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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两个孩子带下去。”老夫人柳姨娘母子三人的哭嚎声震的阵阵头疼,瞪着不远处的吴嬷嬷。
吴嬷嬷赶紧让几个婆子上前来帮忙,将大哭不止的冯一鸣和冯玥莹抱了下去。
柳姨娘还死死的扒拉着两个孩子,老夫人更是痛恨,“你还想拽着孩子给你求情不成?再弄伤了孩子,你就更是罪大恶极。”
柳姨娘这才松了手,让人将孩子抱走。
“姨母,侯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见老夫人不愿理会她,柳姨娘转头抱住了冯尧的腿。“可我真的只是为了孩子。”
“妹妹可别急着哭,事情还没完呢!”薛清宁拿出一叠信递给冯尧。
柳姨娘一眼瞥见那些信,神色大变,伸手就想抢夺,可在薛清宁和冯尧锐利的目光下,又没敢真抢。
冯尧有些疑惑的将信接了过去,细细看了起来。越是看脸色越难看,直到后来,看着柳姨娘的目光从不可置信,到几乎是在看一个陌路人。
当年柳家被卷入夺嫡之争,为齐王一脉,后来满门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在皇后和冯尧的力保下,柳姨娘才没跟着流放边城,而是留在了安阳侯府。
除了没能成为嫡妻外,可以说有了嫡妻才有的一切尊荣。
可朝堂之事,纵然柳家有错,后宅内眷终归无辜。这么多年,府里并未有人指摘过柳姨娘罪臣之女的身份。
“和叛逆齐王勾结,窃取侯府的消息,一一传信给叛贼,柳妹妹好大的本事啊!”薛清宁冷眼看着柳姨娘。
冯尧将一叠书信仍在柳姨娘的面上,信笺落叶般的撒了一地。
泛黄的纸张,透出岁月的痕迹来。只是匆匆一瞥,柳姨娘便脸色煞白。
她很清楚,因为这些都是真的……
可是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以为那些信早该化成了灰烬,不该被留下才对。
倘若当年从齐王府搜出了这些信笺,那皇后不该留着她的性命才对。
可到底是谁留下了这些书信?为何如今又到了薛清宁的手中?
“表哥……不是……不是我……你相信我,这些都不是我写的,是有人要陷害我。”柳姨娘一手指向了薛清宁,“是她,是她妒忌我得宠,妒忌我们有孩子。深恨我害了她,让她此生都不会有孕,她才这般陷害我的。
“我和表哥青梅竹马,自小我就心仪表哥,我……我怎么会为了别人做出背叛表哥的事。”
看着柳姨娘又要抱上来,冯尧一脚踹开了她。
“正因我们青梅竹马,我才知晓这些书信并非伪造。”冯尧冷冷的看着柳姨娘。“枉我这些年始终心疼你家道中落,终归是看错了你。”
柳氏所行之事他始终多有纵容,因为他从未怀疑过的,就是他们自小的情谊。
虽说早年其实说不上怎样眷恋情深,可他心里很清楚,表妹就是家里为他选的夫人,母亲和长姐都是极满意的。
只等着表妹到了合适的年岁,他们就会成婚。
却原来表妹是从没想过要嫁给他的,齐王许她嫡妻之位,她便一心为齐王做事。
倘若当年输的是他们,赢的是齐王,冯家上下只怕不会有活口。
“你说什么?”薛清宁愣愣的呆坐了一会儿,才从无比的震惊中醒过神来。狠狠的打了柳姨娘两巴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姨娘跌坐在地,“呵呵……”笑起来,“我给你下了药,你此生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再有孕。就算你占着侯夫人的位置又怎么样?薛清宁,你还是输了。”
“贱人……”薛清宁怒瞪着柳姨娘,恨不能当下就将人千刀万剐。
想着这几年来,她为了能有一个孩子,看了那么多的大夫,喝了那么多药。
什么偏方都千方百计找来试……
却原来都是白费功夫,想来柳氏这个贱人看着她折腾,背地里还不知道怎样嘲笑她。
柳氏一个罪臣之女,能安生的在侯府做妾,生儿育女,她已然足够宽容大度。
没想到是这个贱人如此歹毒,将要她此生无嗣。
“我杀了你。”薛清宁猛然扑倒柳氏,双手恶狠狠的扣住了柳氏的脖颈,一点点的用力收紧。
老夫人胸口阵阵起伏,“拖下去,把这个贱人拖下去,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她。”
冯尧这才让人将薛清宁和柳氏分开,柳氏被堵住嘴拖了下去,薛清宁也被仆人送走。
渐渐喘匀了气,老夫人才满眼痛色的看向冯尧,“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没曾想多年疼爱,竟养了毒蛇在身侧。这些信都烧了,人也暗中处置了吧!若是传到宫中,只怕事情便没完了。”
关起门来,还可以说是自家的事。
可一旦传到皇上耳中,便不是家事这般简单了。
安阳侯府收留一个罪臣之女,虽说不大妥当,可看在柳氏是她外甥女这层关系上,皇上也就允了。
看若皇
', ' ')('上知晓柳氏和当年齐王往来如此密切,甚至柳氏还从侯府入手,将得到的消息传递给齐王,这就不是小事。
夺嫡之争,一着不慎,那便是身死族灭。
皇上一旦想到当年或许因为侯府有要紧的消息泄露,可能导致上位的是齐王,心里很难不生芥蒂。
“是。”
“这些信出现的蹊跷,你要多小心。两个孩子,也找个时候打发出去了吧!”老夫人咬了咬牙。
“母亲,孩子……”
“我何尝不疼两个孩子,可事到如今,庶出就是庶出。”老夫人闭了眼睛靠在引枕上。
原本她也有打算,若薛氏始终无子,好生栽培一鸣一番,今后或可记在薛氏名下。
如今是不成了。薛氏和柳氏有仇,如何还能将孩子给薛氏养。
一想到柳氏所为,一直疼爱的孙子孙女,她也觉得有些膈应起来。
叮嘱吴嬷嬷等人好生照料老夫人,冯尧这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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