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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熹汉恩自浅胡恩深4(2 / 2)

乌珠皱眉道:“我不喜欢这个鹏。他没事从北边飞到南边看什么?”

可他的话一出口,赵熹忽然大笑起来,他似乎是站累了,在乌珠这里抽了一把凳子坐下,乌珠的身体也顺势转向他:“你知道吗?在《庄子》里面,大鹏鸟在天上飞的时候,蝉和啁啾也这么说。他们说:我们奋力飞啊飞,可遇见高一点的榆树就会停止,飞不过去,就掉在地上,大鹏鸟啊大鹏鸟,为什么要飞九万里,到南海去呢?”

乌珠沉默片刻:“对啊,他为什么要去南海!”他又问赵熹:“这个什么‘鹏’是真的吗?”

赵熹的眼睛一转:“我不知道。”

乌珠愤愤地:“奇奇怪怪,一会儿鱼,一会儿鸟的,你们宋朝的书都爱乱说,你就爱看这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熹凝视了他一会儿,他忽然明白过来乌珠其实不懂他的一切,难以理解孕育他灵魂的任何事物,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乌珠喜欢他,真奇怪,书上没有一种爱情是这样的。

赵熹说:“我不太爱看这种书,我爹爹爱看。”

父亲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三千里的鱼,有一飞九万里的鸟,有可以乘云踏月的仙人。

乌珠说:“那你爱看什么?”

赵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我爱看《春秋》。”

乌珠说:“那又是什么?”

赵熹说:“一本故事书。”他望着乌珠,有点多愁善感,又有点不知所措,忽然,他就站起来:“我走了。”

乌珠“蹭”一下离开了座位:“为什么要走?我还没涂药呢!”他匆匆地给自己找了件上衣穿,追上赵熹:“你今天为什么走得那么快?我说什么话让你讨厌了吗?”

赵熹说:“没有。”

乌珠拉住了他的手,胡乱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觉得大鹏鸟不存在的,虽然我没有见过它,但也许别人见过。就好像我没有见过佛多妈妈,也还是相信她存在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熹挣了一下他的手,没有用力气,他告诉乌珠:“大鹏当然是假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这种东西,一会儿是鸟,一会儿是鱼?”

乌珠急了:“那你生什么气?我不该说张能吗?”

赵熹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回去睡觉。”

乌珠说:“可你头发还没干呢。”

你管我,我明天就不再来了。

他没有说起这个话,有必要和乌珠说吗?他不依不饶地问起来怎么办?其实他但凡有点脑子,我明天不来,他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赵熹说:“我困了。”

乌珠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的手放开了,赵熹挑帐出去,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冬天残余的肃杀摇曳在他心头。

他讨厌乌珠。

坦白来讲,乌珠什么也没有干,他只是爱他,盯着他,看着他,和他隔着一面扇子、一绢屏风、一层窗纱——可他爱我,就足够令我讨厌了。他不知道我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他连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为什么要承受这样大的代价?难道是我愿意的吗?

他仰天躺在床上,忽然感受到了一点春夜才有的哀愁,带着一点潮湿的头发好像朦胧的雨,将他笼罩起来。

他没有起床陪宗望去打马球,早上习惯性醒来以后,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康履见他的脸色可怕,连忙过来抚摸:“大王,大王?”

赵熹让他闭嘴。

他想自己没有那么爱乌珠,他只是挫败于天意。

母亲用尽全力,让他无所不有、为所欲为,然而正如同皇后所生的头一个孩子赵煊合理合法、应当应分地拥有皇位一样,赵熹生来多一个器官,所以他被禁止爱人,可越被禁止,他的心就越蠢蠢欲动。

他的心脏富有弹性,弹跳起来,碰到禁令,唰一下掉回去,摔得痛。

来金营二十多天,他头一次在自己的帐子里吃饭,又抱着书去找张能,他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一个女真人,因为他们让他想起乌珠。

屋漏偏逢连夜雨,张能的帐子里有人。

那是一个赵熹没有见过的,大约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从发型上来看确系汉人,他正激动地和张能说些什么,看到赵熹来就戛然而止,并且他认得赵熹:“大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熹抱着书:“你是谁?”

张能面白如纸,神情异样,赵熹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他是老夫本家的侄子,闻老夫在金营,特地乔装进来探望。”他厉声呵斥这青年,到了有些吓人的地步:“我受皇命在此,乃是为国尽忠,你是一男儿,应当潜心报国,老夫一身何足你挂心,去!”

那男子惶惶而退,赵熹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离去的背影,又对张能笑道:“张相公的侄子都这般大了。”

张能本人才五十岁不到,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侄子,还真的挺奇怪的。张能道:“是老夫兄长之子,让大王见笑了。”

赵熹道:“他来探望相公,说明挂念亲人,相公何必苛责?”

当然,他还是不太相信这青年是张能的侄子,不过他没有心思管这件事,只坐下和张能继续读书。

那一天注定不太平,读到一半的时候,宗望派人过来了:“太子郎君请大王鉴宝。”

赵熹合拢书:“什么?”

他跟着亲兵来到宗望的营帐,隔老远就能听见里面欢呼声不断。帐子被拉开,金军数得上的将领都在里面,乌珠在看他,赵熹垂着眼睛,目光掠过面前的几十个红木大箱子。

宗望见到他来,招手道:“九弟,你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红木大箱子里面凌乱地堆放着许多珠玉、犀角、象牙等珍贵物品,赵熹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数个白玉螭龙酒杯,那都是父亲曾经用过的珍稀物品:“这……”

宗望道:“我问你家皇帝要金银交割,库里却没那么多储存,他只能从左藏库拉了些宝物给我抵钱。我想你们宫里用过的,大概都很好,只是不知道价格,所以请你来看一看,估出个价格抵过金银。”

他对赵熹说:“你们一心求好,我们也不是苛刻的人,你往高了估价也行,不在乎这些。”

当然不在乎,抢到多少算多少嘛!

宗望捏起一只酒杯,通体用白玉雕成龙形,以龙口含酒,整条龙栩栩如生,宛如有流云在旁:“比如这一个,你觉得要多少钱?”

赵熹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感到他的国家,他个人的尊严被宗望毫无顾忌地碾过去,宗望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

“这一只酒杯,不算玉,光雕刻就值得三千缗。”赵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一组酒杯一共十二只,是梁师成送我爹爹的生辰礼物,他很喜欢。”

经过翻译一翻,将领们顿时沸腾起来,他们的意思传达给赵熹:“请大王不要张口就来,随便报高价。”

宗望低头:“这是你爹爹的酒杯吗,这东西怎么都拿出来了?”他有一点惋惜,也有一点得意,高声宣布:“我看它值一万缗!不过,现在是属于我的了!”

旁边的人立刻在宋朝的账目上划掉十二万,十二万何其之多,然而也只是数百万账单中的一点烟海,赵熹理智上知道要感谢宗望的恩德,三千缗变成一万缗,但他忽然很不愿意,不过宗望不在乎,他让人把这一组白玉螭龙杯全部捧走放到他的营帐,没有人说不,因为宗望是实力最强横的那一个,在弱肉强食的女真部族,他的拳头证明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个……腰带?”宗望说,“这个也是你爹爹的吗?”

赵熹打眼掠过:“这是放在库中,每年赐予宰相的金犀排玉腰带,亦要三四千贯钱。”

宗望把它拎在手里,回头用女真话问了一句,赵熹听不懂那话,但意思应该是“谁要?”因为一大堆人举手哄抢,宗望十分挑剔:“这个腰带看起来一般,说实在,我一贯钱也不想给,看你面子上记三千吧。”

他又挑了许多珠玉鞍鞯,然而都不太满意,谁举手他就扔给谁,赵熹的嘴唇已经麻木,他甚至会默默报得高一点,三千变四千,四千变五千,五千变一万,东西珍稀到一定地步以后,谁也不知道它们真实的价格,宗望一般都予以认可,他对求和这件事情,态度一向很好。

但后面他有点不耐烦了:“这里面有没有你阿爹用过的东西?”

赵熹睁大了眼睛,脸色有点不对,宗望说:“哦,我想你阿爹用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所以我就问问。”

赵熹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怪异,往箱子里看了看,赵煊拿东西抵钱也大多是库存,留着拿来赏赐人用的,持盈的东西他根本没动,原封不动封到了延福宫里去。

螭龙杯出现在这里,估计也是因为赵煊讨厌梁师成,因此株连了梁师成送的生日礼物。

但,宗望又不知道。

他随手指了指箱子里的一套金注壶,说它是御用:“这是我爹爹的。值一万缗。”其实做工很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宗望拿起来道:“这个属于我!”他又再三感叹:“我觉得这个价值五万缗。”

赵熹垂了垂眼睛,又指了几条束带,甚至一个蒙尘的、花里胡哨的宝石鞍鞯,这是宗望最喜欢的东西:“这个打马球时候最好,人要穿漂亮的衣服,马也要。”

他报出了最高价,二十万缗。

鞍鞯下勾连出了一个青铜器,宗望皱着眉:“这是什么?”

赵熹的瞳孔一缩,宗望不认识,但他认识。

五年前,有人在西京,周王朝的发源地发出了青铜鼎尊,据说是周武王曾经埋下的,他以此进献给持盈,持盈大喜,封他为观察使。

锈迹斑斑的青铜,武王灭商的功业。

持盈最心仪的宝物,以及宋朝最愚蠢、遥不可及的,像武王灭商一样的功业和梦想。

赵熹说:“这是青铜器,是古董。”

他没有说背后的历史,宗望说:“古董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吐口唾沫放一千年也是个古唾沫。”他兴致恹恹的转头:“谁要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熹没有说话,他看着这个青铜器被宗望拎在手里,将领们的兴致也很稀缺,半天也没人说话。

宗望转头对记账的人说:“这个还给你们皇帝,什么东西也——”

乌珠说:“我要。”

竟然是很清晰的汉语,他对宗望说汉语干什么?

宗望犹疑地转过身,皱起眉:“你要?”

乌珠说:“我要腌菜。”

羞臊的、满脸通红的、战战兢兢的,来自宋朝的记账官,得到了本场最低的叫价:“一文钱。”

好像宋朝浩如烟海账务上的一粒尘沙。

实际上是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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