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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天意从来高难问8(2 / 2)

“韩节使方才说,臣曾扬言有二策可以耸动天下,这话不假,臣当年官职微末,不足以施行此策,今蒙主上被遇,宣麻命相,试为陛下一言:

臣之第一策,乃是放开南北士大夫来往通信、通致家问,以慰藉思乡之情,也可以使有识之士尽归我主麾下;

臣之第二策,乃是至诚恳和,使金人备见我朝之诚意,率先示好。以河北百姓还金人,以中原百姓还刘豫。南人归南,北人归北,则天下可大定,议和可以大成,兵祸可以平息,两宫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公!”

比起岳展的警告,韩骐直接暴起:“我放你他妈的屁!”

“良臣!”

赵熹第二次止住他。

韩骐惊讶地转过眼:“官家要听这人的话?”

连赵瑗也愣住了,他感到荒谬,无稽之谈,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议和两个字,连说书人都没有说过的情节,大家伙讲黄天荡,讲南熏门,讲岳展连结河朔,领着二百骑兵押后,金人不敢发箭,甚至讲到希望中兴光复汉室的刘备,座上的茶客都会大哭。

可议和是什么?

他哭着大喊起来:“爹爹不要听他的话!”

赵熹的视线落到赵瑗身上,赵瑗的哭泣远远比赵熹来的声势猛烈,像一声惊啼,大人不会这样的哭法,只有小孩子涕泗横流,憋红一张脸。

“爹爹是北人,我是南人,听他的话,爹爹就和我分开了!”赵瑗抱住他的脖子,嚎啕的声音响彻亭子,“我不要!我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不要……”

“我不要到汴梁找爹爹,爹爹带上我一起走吧!”

“小孩儿。”他的眼泪掉进了赵熹的脖子里,也许还有鼻涕,“你知道汴梁在哪儿吗?汴梁,比太阳还要远啊。”

赵瑗哭得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汴梁在哪儿呢?可即使是太阳,这么热这么热的地方他也愿意和赵熹一起去:“我到太阳上去也不和爹爹分开!”

缓缓地,他被赵熹抱在怀里膝上,湿润的,带着哽咽的嗓音,悲伤地穿过亭前金柳,他直呼秦枞的名字,这样的严厉,在宋朝史上几乎罕见:“秦枞,你说要南归南,要北归北,朕是北人啊,你要朕到哪里去?你要把朕——”

痛心,起伏,如同断线的风筝:“你要把朕交给刘豫,还是交给金人?”

秦枞挣脱内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不敢!官家自然不算在内!”

赵熹有一种不可置信的哀伤:“朕礼遇卿,卿何以负朕!难道南渡百姓不是朕的子民吗?朕是他们的父亲,谁家的父亲会把孩子送给敌人?朕志在恢复,力求中兴,你却专主和议,废朕前功,怎可为相!”

内侍上前,以礼貌而强硬的姿态,带走了秦枞。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赵熹哀伤地靠着,宣告:“秦枞小人,朕永不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众臣面面相觑,最后拜倒:“官家圣明!”

不知道是不是腰间的扇子缘故,岳展下拜的姿势稍浅,眼睛抬起来,看了赵熹一眼。

赵熹没有回看,而是抱住了缓慢攀爬过去的赵瑗:“爹爹。”

赵熹把眼睛转向他,赵瑗再次重申:“不管是太阳还是汴梁,我都会和爹爹一起去的。”

也只有他这样一个小孩会纠结分离,秦枞的罢相代表着赵熹目前的主战倾向。文臣们各自缩了缩尾巴,没有敢说话。

赵瑗很认真地对他说话,请他相信:“我是爹爹的小羊,曾经驮着爹爹过黄河,现在也能驮着爹爹回去的。”

赵熹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这一次的眼泪水没有精准控制好,模模糊糊漫开一脸,春柳摇摇晃晃,娇莺自自在在,赵瑗在他的怀里,看过柳枝上的太阳。

太阳就在赵熹的背后,看起来近,又看起来远。

那汴梁在哪里呢?传说中他父亲的故乡。

他还没有思考完,这场宴会就仓促地结束了,赵熹遣散了所有人,带着韩骐走了,因为:“方才宴散,你夫人去了内苑,你现去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瑗的手被牵起来,但刚才哭得太猛烈,还是一抽一抽的。

韩骐脸上还有一些未褪去的怒容,赵熹的话温和,还带着一点哽咽:“你在外面,不知这些。近年来财库艰难,金人又有示好之意,于是就有人向朕提议议和,朕向来严词拒绝,秦枞身为宰相,竟然奸志彰显如此,朕没有想到,幸好发现得早,不至于叫你们寒心。两宫虽然未还,但上皇曾派遣使者来,叫朕以雪清中原为念,朕岂敢辜负!”

韩骐有些无所适从地叹叹气,又抓抓身上:“臣……唉……臣!官家,官家!官家诶!”

赵熹道:“你我君臣恩深似海,只是你有时鲁莽,朕不得不私下里安抚你,如鹏举,早体朕意,又何复多言?”他走在青砖小道上,凤凰山麓的群鸦还巣,啊啊而鸣:“说起来,他那未婚妻刘氏,现在哪里,你要怎么处理?”

韩骐一愣,没想到赵熹关心这事:“在是在臣家里,臣……送回去?他又不要啊!”

赵熹道:“刘氏的事,朕早已知悉,只是不曾见过,既然你找到了,朕稍后就派中官到你家中去见她,再赐她五百贯钱,权且解约,这事以后不用再提了。”

韩骐觉得挺奇怪,皇帝帮人离婚是干嘛?不过赵熹对臣下向来体贴备至,这虽然奇怪,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到内宫前停步,接走了梁青棠。梁青棠看起来真的挺喜欢赵瑗,弯下腰道:“呀,怎么哭过了?”

赵熹笑道:“小孩儿么,一天八顿哭,都正常。和节使、夫人说再见。”

赵瑗嚎了两嗓子,声音很哑:“韩节使再见,梁夫人再见。”

暮色四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在福宁殿,赵熹拿冰帕子敷赵瑗的眼睛,又对来领命的中官道:“稍后你去良臣宅中,见一刘姓女子,告知她:五百贯钱解的是婚姻之约,日后不许再提。另要她回忆,当年与鹏举母亲离散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就算是荒郊野岭,也要问出是哪个荒郊、哪个野岭,着人沿着地皮山脉一寸寸找,就算已经在黄河底下了——”

“也得给朕捞出来。”

中官领命而去,赵瑗敷了眼睛,又活蹦乱跳起来,亲昵喊道:“爹爹、爹爹!”

赵熹原本在思考,听到他的呼唤,低头道:“怎么?”

赵瑗问:“爹爹今天在这儿睡么?”他是赵熹最好的生日礼物,应当在生日这天和赵熹一起睡:“还是、还是又有社稷大事呀?”

赵熹故意皱着眉:“爹爹好想和小羊一起睡,可是——”

可是爹爹真的很忙啊,要忙着回汴梁去,赵瑗含泪送别了父亲,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忽然,发现枕头下面硬硬的。

他掀开自己的小羊枕头一看,下面竟然躺着一把扇子!

原来他也有扇子呀,他惊喜地打开来,正是一大一小,两只正在吃草的绵羊!远处,一个牧童睡着了。

他拿着扇子快乐扇风,踩过黄绫被,在床上奔跑,白木床吱呀吱呀,他用力摇动扇子,吹开帐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道闪电就这样劈进了眼帘。

轰隆隆、轰隆隆——

那是夏天的第一场雷雨,声势浩大,时不时撕裂天空,张去为赶紧把帘子给他拉上:“哥,快睡吧,睡着了就不打雷了。”其实这个时候抱着小孩睡最好,但这是御床,没有赵熹的允许,他可不想趟。

赵瑗盘腿坐在空荡荡的床上,抬头看着床顶的避尘帐,感觉有点不可置信:这么大的雨,这里居然没有漏,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掉了。

哗啦啦的雨声清洗一切,赵瑗静静听着,感觉这里很大,很安宁,外面的雷声越大,才显得这里越坚固。

这场雷雨异常的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沉重、急促又忽然放轻的脚步声传来,赵瑗侧躺着向外看,忽然,床帐的缝隙间钻出一个头,赵熹满脸湿哒哒的,估计淋了不少雨,正沿着下巴淌水。

赵瑗和他对视一眼,赵熹笑了:“你快来,我就说他没睡呢!”

床帐抖动几下,赵熹的上面又钻出一个头,也湿淋淋的。

赵瑗惊讶道:“爹爹、叔叔!”

他跳起来打开帐子,岳展和赵熹两个人都弯着腰,身下聚集了一滩水洼,赵熹的仪表还算好,岳展身上只剩下一件中衣,都湿透了,粘在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熹得意道:“我就说他肯定怕打雷,睡不着。”

其实赵瑗不怕,但是他很用力点头:“嗯嗯!”

岳展手里还拎着外衣,估计是雨太大,拿来罩在他和赵熹头顶了,可衣服挡不住雨,两个人落汤鸡似的,都不能去抱赵瑗。

内侍鱼贯而入,捧来物品,又默契地退下去。

福宁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赵熹擦了把脸:“把你上衣脱了吧,湿漉漉的黏着不舒服。”

赵瑗开心地绕着他俩的腿边跑圈,他可太喜欢打雷啦!

轰隆隆、轰隆隆——

岳展的上衣脱下来,赵瑗被他后背的纵横伤疤所震慑,又惊讶道:“叔叔,你背上怎么有字?是写的吗?”

岳展说:“是刺的。”

他站在小凳子上,踮起脚,为了让他看的清楚,岳展弯了弯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瑗指着岳展背后的小字,一个个念过来。

“尽……”

字太复杂了,也许是因为他启蒙是倒过来的缘故,现在看每个字他都要反应一下。

叔叔能不能倒立呀?倒过来他就认识了。

轰隆隆,轰隆隆——

“当年岳展谋逆,下大理寺狱参验,背后刻的就是此字!如今出现在这刺客背上,必然是岳展党羽见谋逆不成,对官家怀恨在心。岳展虽死,他曾经的部曲仍阴藏诡计,私下以他姓氏为号行军,伏请陛下恩准臣等就此刺客详查,找出幕后主使,不然容留此等祸心之人在鄂州前线,恐要生事。”

赵瑗穿着紫袍,站在赵熹身边,下面是一层层白纱,刺客那一刀差点捅到了他的骨头。

越过父亲的肩膀,他向下看,发现秦枞称病告假,不在队列。紫袍大臣跪在中央,众臣神色紧张,朝堂上落针可闻。

“忠……”

幼小的赵瑗艰难辨认,赵熹穿着柔软的中衣凑过来一起看,发间被雨水沾湿以后透出一股馨香,搔在岳展背上,以至于他背后的肌肉缩了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忽然,赵熹点了他的名:“普安,你也见过这刺客,以为何如?”

赵瑗道:“臣以为,岳展身后有字、有什么字,天下皆知,靠刺青就认为这刺客是岳展党羽,实在武断。难道今日所有耳戴金环之人都属于女真?”

这个字好难呀,可他不好意思让岳展倒立,就想自己倒立过来看,还好头刚一歪,他就模模糊糊认识了。

“报……”

大臣道:“正因为岳展身后的字天下皆知,这刺客纹刺于上,足以见他对岳展之死怀恨,乃至于行刺乘舆。岳展虽死,竟有如此遗祸,不将他明正典刑,不足以儆天下之人!”

赵瑗摇头道:“我不知。”

那臣子冷笑:“大王难道不知道有此字吗?”

“国……”

赵瑗雀跃道:“我也要刺青,我也要在背上纹字!”

赵熹和岳展一起笑了:“你先认全字再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雷打的越来越急,赵熹道:“你叔叔不爱人知道这个,因此外头人都不知道,你要保密,知道么?”

赵瑗懵懵懂懂:“知道了。”

叔叔真奇怪,这是多好的字呀!等赵瑗有了纹身,他要到处去晃荡,说不定就不穿上衣了,赤裸裸给人看。

胳膊上隐隐约约有一些痛楚,赵瑗向前一步,赵熹面前的那张御桌不再高大,他直视殿下的臣子。

“我不知道的是,岳展已死七年,尸骨朽烂、不知何处,上无父母、下无儿女,无处鞭尸、无法株连,敢问相公还要如何明正典刑?”

那是夏天第一场雷雨,最后一道闪电,劈开天空,劈过窗棂,透过绢纱照到岳展背上。

水珠滑过岳展的皮肉,被赵熹拂去,像一种妥帖、爱护的擦拭。

霎亮霎暗的四个大字。

尽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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