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二天清晨,谢徇醒过来就后悔。前一晚上玩儿得太大,身上哪儿哪儿都酸都疼,这下又起不来了。
赵世雍早知道他要废掉,叫那两个小姑娘进来伺候他洗漱,又吩咐晚些时候把早饭送过来。
谢徇拽着他的袖子:“没胃口,不吃……”说完倒回床上。
赵世雍笑而不语,转头问两个小侍女:“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回大王爷话,我和妹妹是给卖来的,没有名字,小、小时候姥姥叫木根儿、土根儿。”
“你们爹娘待你们不好,姥姥却还像个人。……这名字在乡下好养,进了城却难叫些。徇,给她二人取个名儿,日后在这儿伺候你。”
“好好儿的小姑娘,长得这样水灵,迟早要嫁人的,伺候我这没常性的鬼怪,多委屈呀。”谢徇假惺惺地说。
木花慌忙拉着妹妹跪下:“这府里就属先生最爱惜奴才!我们愿意。”
“哎,你们只是投坏了胎。”谢徇赖在赵世雍的大腿上,揉揉她的刘海儿,“……就叫金瓶、银瓶吧。”
“哎!”
金瓶、银瓶立马磕了三个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她俩端着水盆下去,连赵世雍也不打算起了,倒回床上。谢徇便“刺溜”地钻到他怀里去。
“……昨晚上弄那样一出,日后你弟弟不知怎样看我们。”他半撒娇半含沙射影地说。
“没那么多时间了,这小子得早日长进些。”赵世雍淡淡道,“这样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他还可以代替我。”
“怎么有人这么爱咒自己呢?”谢徇莫名其妙,抬起头瞧着他。
赵世雍望着他的小脸儿,伸手在那光滑的脸蛋上摩挲把玩了一会儿。
这人丢在肃国,自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姑娘们爱他的风流清丽。可在赵世雍的眼里,却是“可爱”两个字。
因着赵世雍早已被权力和痛苦双重滋养得脱离了凡人的向往与限制,并不轻易迷恋人。
“只是以防万一,你不要多想。”赵世雍安慰他。
谢徇低下头,在他的胸前嘬两口。嘬得赵世雍胸口莫名一痛,偶尔想拎上他丢下一切,跑到天涯海角找个小岛过日子去了。
——可就算不讲什么天下大义,他二人背后也少说都有成百上千口子人命,有些梦,压根儿做不得。
“我说你也不要多想。”谢徇道,“世间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妖魔鬼怪,若有,就一剑砍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赵世雍抚摸他薄薄的后背,“前头的事做完,我心里好受多了。”
“哪里好受?”
“眼耳口鼻,哪里都好受。”赵世雍轻叹,“世上有没有那样的国家,整片大地都如我们调教得这般,各司其职,整肃清明,灵魂旺盛?”
“迟早会有的。”谢徇回答。
——却说赵璟寅孤魂儿似地在山里暗暗练了几日兵,浑身仍不得力,满脑子都是那夜的情形。
他甚至有一日异想天开,乔装成纨绔上街,到花楼里随便找了个姑娘伺候。却如同遭谢徇咒了一般,望着姑娘妩媚的体态,竟是一点儿胃口也提不起来。
这日,赵璟寅又在街头流连到傍晚,华灯初上时,行人嬉笑打闹,捧着饮料和果子路过他身旁。
有两个白影子,一下令他心头一紧,追着那背影望过去。
半天才瞧清楚,原来是谢徇拉着杨少斓上街,两个人亲亲热热,对着一干铺子指指点点,最后进了一家茶馆。
赵璟寅鬼使神差地迈开腿,也跟上前。
谢徇和杨少斓找了个软座雅间,进去合上屏风,吹着少许清凉晚风,遥望河岸波光粼粼,靠在一块儿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里的日子悠闲得像做梦。”杨少斓叹道,“有时觉得自己没用,还不如一个奴才。”
“那是让你养精蓄锐。”谢徇在他腰上轻轻一掐,“想干活还不简单?”
杨少斓含羞一笑:“是徇哥担忧我回去触景伤情,否则徇哥现在跟王爷快活,自有大事要忙,我不在这里碍眼,回雁京城理账、召集人手,找个恰当的地儿重建庄子才好。”
“那赵世雍平日也不少养吃干饭的门客,怎么不许我养你一个闲人?”谢徇望着他,“心口难受的毛病还有没有?我见你在这里闲着,倒是这阵儿以来气色最好的。”
“早已没了。”杨少斓撒谎,不说他靠近谢徇还是偶有痛苦。
“——那是先生血脉里残了一丝诅咒。”神棍离开王府前同杨少斓说,“杨氏与谢氏结了血仇,无法可解。”
“那我……我会不会害了徇哥?”
“世子不是先生害得动的。倒是先生自己,常享清贵只须心意坚定。若不慎再入那随波逐流的迷茫之樊笼,也是平白吃心智的苦头,浪费光阴,于外物无碍。”
杨少斓垂下眼睛,依然不免觉得自己成了个废物。
“你真想回去?”谢徇问。
杨少斓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亦无不可,后方的确缺个聪明人解决后顾之忧。我挑个天气好的时候,找老李过来护送你。可你身份特殊,不妨仍姓颜,住得离两家都远些。这样委屈了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杨少斓赶忙道,“放心。”
“那好。……先前要的人,也辛苦你盯着办了。”
两个人谈了一阵话,就在月光底下接吻,柔柔的像两条交缠的溪流。
杨少斓受过伤,可还是动情。谢徇很节制地伸手进去摸他,将他摸到泄出来,身子刚舒服了便罢。
杨少斓的心头小鹿乱撞,倚在谢徇身上依依不舍。
他二人的说话声终于没有了,亲密地享受一刻患难与共、心灵相依的甜美。隔壁偷听的赵璟寅那莫名的醋意又开始在胸口泛滥。
……
谢徇找了个借口,让杨少斓先回王府歇息。自己独自走了一段路,到河边,忽然回头:
“我说小王爷,跟了这么久也不肯出来,真沉得住气啊?”
赵璟寅头皮一麻,揣着手从树后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时候发现的?”
“进馆子的时候。不然我若是不想让你听到,你以为你有办法听?”
“我并不在意你在肃国那些大计,只要别对我大哥不利。”他拿赵世雍当幌子。
谢徇抿嘴一笑:“大好的夜晚,话儿叫你一说就往晦气的方向拐。今儿拐完了,明儿又去花楼浪费银子。这才叫对你大哥有利呢?”
赵璟寅瞪了他一眼:“你也没少跟着我!”
这儿离城墙很近,两人一起登了上去,顺便视察边防。
“我并不是你的嫂嫂。”谢徇淡淡道,“我和雍哥是共犯,不是夫妻。”
“夫妻有时候就是共犯。”赵璟寅黑着一张脸,闷声说,“我偏要叫你嫂嫂。”
“那就是你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