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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老子还以为是苏妲己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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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市中心医院

“历医生,下班啦。”护士捏细了嗓子温柔的道。

“嗯,薛教授的手术结束了,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儿回去吧。”年轻的男人脱下白大褂搭在胳膊上,闻声回头,笑道。

“好的,谢谢历医生,历医生再见。”男人那张虽疲惫却仍旧帅气逼人的脸令几个服务台的小护士们春心萌动,虽然现在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但却瞬间令她们精神为之一振。

历鞍回过身继续走,脸上的笑意逐渐绷不住,被疲惫全全代替。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自从他三天前进入手术室之后,就没再出来过。真是不知道那个老教授是怎么挺过来的,他看着病人的心电图,困的都快趴在机器上了。

历鞍上了车,把白大褂朝后座一扔,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然后启动车子回家。

疲劳驾驶的确不可取,但是像他这样认床的人要想有个安稳的觉睡,这种风险是必冒无疑的。

但凡医院值班室的床能不那么潮那么硬,躺着那么像泡发的纸壳板子似的,他也就将就了。

从医院到他家一共有两条路线可以选择,一条是绕远道的大马路,不夜城里灯火通明,街灯照的亮如白昼。走在路上连乞丐身上的破衣烂杉都能被照的光鲜亮丽。

另一条是小区里穿过去的小道,灯光灰暗昏黄,居民们早已安睡歇息,安静的连狗叫都几不可闻,算是历鞍回家路线的首选了。

只是有一点不好,这条路上,中途有一座桥,桥不长,二百米顶了天了,桥下水不深,最多一米半,这桥往常充当观景桥来用,其实约莫是市长懒得修整,放着这座老桥充当文化遗产,想的托词罢了。往常有幸正常点儿下班的时候他走过几次,桥上小商贩成群,卖菜的,卖花的买鸟的,买小吃炸串儿的,人挤人别提多热闹,慢慢他被挤得也就不敢走了。

可如今都半夜了,这个点儿上哪儿有人去?历鞍连想都没想,果断抄近道回家。

历鞍犯着迷糊,从小区里七拐八拐的倒是出来了,眼见着就剩过了那桥,他就能看见家了,不曾想在过桥的当口,眼前猛然一片强光刺眼,伴随着汽车鸣笛的翁明巨响,朝着他冲过来。被吓的一下子清醒的历鞍根本没时间反应,下意识朝旁边躲去!

“碰!”

车体坐着火箭似的撞碎老旧的桥墩,“扑通”一声砸进了水里,激起片片绚丽的水花。

得,这下子算是完蛋了。

坐在驾驶座抱着方向盘的历鞍翻着白眼想。

索性水并不是很深,他都能感觉自己的车沉下去之后很快就到底了。历鞍还算淡定,没有其他落水者遇险时候的惊慌失措,借着刚刚被对面那辆车吓出来的精神劲儿拨打了求救热线,随即开始研究方法看看怎么样在氧气用尽之前逃出去。

车门肯定是打不开了,敲碎玻璃肯定也是敲不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办法能保证自己不死呢?

历鞍承认,他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还不算什么坏消息,因为还有更坏的消息在等着他,比如他突然感觉脚下一阵潮湿,哗哗的流水声起初不是很大,随后便开始越来越响,他这才发现车门封的并不是很严密,而他!

在窒息死亡之前便会被淹死!

城门口一整天都是尘土飞扬的,半推半就的也总算是把施救队伍给送走了,沐朝熙坐在纱帐轿撵里运筹帷幄了一天,觉得可真是把她给累坏了。

申河水灾在京城算是告一段落了,耳根子总算得了清净,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下不去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岂不是在辜负时光?

沐朝熙趁着天色微暗,吃饱喝足带着饭后甜点便进了寝殿旁的玉汤殿,下水一番猛游。

玉汤殿里富丽堂皇,红绸轻纱层层叠叠挂于池边垂于地面,堆积出魅惑妖娆,玫瑰花瓣娇艳如血,铺陈在池中各处,轻嗅便能闻到馥郁芳香。

沐朝熙脱了龙袍随处一放,缓步进了水中找了个极致舒适的地方趴下,身后的长发浸了水,一半洒在水池里像水草一般婀娜飘舞,一半贴在她光裸的背上勾画出几分妖娆的弧度。

她从漂在水中的竹篮里拿起一块糕点吃着,手里也不闲着,从白玉酒壶里倒了一杯醇香的梨子酒出来,轻抿一口,觉得人间值得。

“嗯~”

这滋味,太要命了。

觉得忙碌一整天的辛苦已经全全被这果酒抚平的沐朝熙没忍住,咕咚咕咚把两瓶喝了个干净。

沐朝熙喝了酒,又被池里的温水蒸的有些上头,不一会儿就有点儿昏昏欲睡的意思。想了想反正洗完澡也没什么要紧事,睡着了估么着一会儿沐允诺来了就知道把她抱回帝寝殿了,索性不撑着了,睡个够好了。

迷迷瞪瞪的沐朝熙完全忘记了忌讳,也似乎此刻才放下了和沐允诺之间的芥蒂,在神志不清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哗啦,”

“哗啦……”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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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水池偶尔只因沐朝熙的偶尔小动作才出现点点涟漪,池中央的某片玫瑰花瓣却突然毫无征兆的沉了下去,紧接着周围的花瓣开始小范围挪动位置转成圆圈儿,然后向下坠落。

起初不是很大,只有一小片区域是如此,沐朝熙的水池如此之大,她又睡的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可那来历不明的漩涡却越发的变本加厉,越来越多的花瓣被卷进了漩涡中,甚至最后就连沐朝熙盖在身上象征性遮羞的浴巾都被拽下来的时候!沐朝熙终于清醒了!

“卧槽!”

*按理说顶天一米半的水,是不会把他这辆车淹没的毫无痕迹的,可过了这么久,救援队却根本没有消息,而车里的水位线,却是已经快淹到他下巴了,呼吸的地方越来越少,他望着车顶大口喘气,死亡的恐惧却并没有来临?

约莫是已经三天没睡觉了,他的神经末梢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的刺激了,相比于被救出去再继续折腾,他甚至有一瞬间希望就这么睡下去算了,困死他了。

还未等他考虑好是倚在靠背上睡过去好还是再努把力继续这么僵着等救援好,他身前的水位线突然出现了诡异的波澜?

一个小巧的漩涡未出现在他脚下,也未出现在车外的水里,而是突兀的,在没有任何引子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即使历鞍大学时并不是专攻物理的,也知道这事儿很是诡异。

诡异未曾结束,反而变本加厉,那漩涡逐渐大的连他都能感受到了,那种危机的感觉终于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死亡的恐惧,他开始扑腾,开始拼命的砸车窗,想尽办法爬出去,可他的力气早就耗尽,四肢都像是被泡软了一样又怎么可能有力气逃出去呢?

很快,漩涡便波及到了他,然而还未等到他惊恐的被漩涡吸进去,却突然有无数玫瑰花瓣自水中突兀出现,吓了他一跳。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苏妲己现世呢?!

怎么?苏妲己要踩在他脸上现世了?!要不要这么销魂?!

“噗!”还未等他联想明白,一块雪白上绣金边浅金龙纹的方巾吸饱了水猛地拍在了他的脸上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在他本来就已经呼吸不畅的情况下雪上加霜。

艹,这苏妲己用这么大一块儿手帕?!

历鞍甩下方巾还没等张嘴骂娘,便感觉那股漩涡带来的吸力更大了。

各式各样的水带着不知是什么样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体,将他最后仅剩的那一点呼吸的机会也全部泯灭,漩涡似乎带动了一切,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旋转旋转在旋转这一个主题,直至历鞍被谁呛得崩溃,感觉身体腾空而起,不再被车体所束缚。

他想知道自己在哪里,所以拼了命的睁开了眼睛,原本以为会看到破碎的车体,从前挡风玻璃里被卷出去的自己,再不济玄幻一点,兴许会有个苏妲己,袒胸露乳身后飘着九条鲜红靓丽的长尾,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在金光的映衬下一度倾人城再度倾人国。

然而都没有,眼前光怪陆离的,时明时暗,不时有破碎的影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同镜子一般,猛地拍在他脸上,然后如同镜子一般破碎开来,却不曾带给他什么痛感。

那些影像很熟悉,历鞍不用细看便知是自己曾经走过的人生,平淡而又索然无味。

只是除此之外,好像还夹杂了些别的?!

历鞍记性没有那么好,好到混沌之中还能辨认出自己的人生参杂了别的东西,只是那些影像里的人物身穿古装,长袍加身华贵非凡,以自己从未接触过cosplay的经验来看,那绝对不是他!

正想着,迎面的影像突然变得阴风阵阵,他身边水早已不见,衣服却是湿的,吹得他打了好几个哆嗦,随即,铺天盖地的黑暗伴随着嘈杂宛如鬼啸声朝他这个方向满眼,历鞍满脸惊骇,却根本避无可避。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暗将他吞噬。

一瞬间!

万籁俱寂!

好古怪,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好古怪。

而此刻,被如墨的黑暗包裹住的这一刻,历鞍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背,却并没有感受到所谓杀意,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恐惧来自于对鬼神的敬畏,而非死亡。

“照顾好她。”

短暂的四个字落在历鞍耳畔,一阵冰凉的气息重重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黑暗伴随左侧划过的那个诡异的影子渐渐远去,而自己,周身的世界重新充斥着水,带着强烈的压力拍在他的脸上和心肺。

空荡荡的车体沉在水底。

车体内壁挂着无数水珠,玻璃上贴满了撕碎的玫瑰花瓣。

有一人凭空出现,坠于车中,身穿黑衣,却破碎不堪,长发披肩却面色苍白鬼魅。周身萦绕着无数黑气看上去凶煞异常却虚弱的呼吸都几不可闻。

他拿起拍在一旁的一片雪白方巾,看着上面绣制的淡金色盘龙纹,突然勾了勾唇,殷红如血,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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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却肉眼可见的慢慢退却,换作柔软的温柔。

“寡人彻底失去你了。”

那男人静静低语。

“但寡人无悔。”男人这话是笑着说的,尾音含糊不清,似带着哽咽。

“卧槽!”

旋风带来的拉力太强,沐朝熙一手按在水池的边缘上却因为太光滑而屡次抓不住,情急之下她也没了办法,一巴掌排进池边大理石里,将手深深扎进地里才算勉强能维持不被吸进去。

这个漩涡太古怪了,出现的如此突兀如此猝不及防,她都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也根本不清楚被这漩涡卷进去会如何,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不被卷走!

漩涡持续了很久,沐朝熙原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却发现这诡异的东西却在慢慢变缓?

她心下稍安,想着这池子莫不是不是宫女们一勺一勺添得水,而是池子底部有个塞?!这漩涡,只是因为塞子开了?!除此之外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解释。

直到那漩涡缓的几乎没有了之后,沐朝熙才终于敢大着胆子松开手,站起身从水里慢慢滑着向前走。

水池里的水不算特别深,沐朝熙站起来的时候才刚刚能到她的胸口处,半遮半掩的连顶端都遮不全。沐朝熙全然不顾这些,这一门心思的想把那来历不明的漩涡给搞明白了,到底那个突然出现的鬼东西是个什么来头。

可未曾等到她走到,眼前那刚刚出现漩涡,此时已经风平浪静飘满花瓣的地方却突然爆开了。

真的是“砰”的一声,如同深水炸弹一般爆开的,猝不及防的沐朝熙被扬了一脸的水,头上脸上还滑稽的贴了好多玫瑰花瓣。

“咳,咳咳咳咳,咳咳……”

男人的声音?!

沐朝熙赶紧拍开脸上的花瓣定睛一看!吓得都要跪了!

只见这原本除了她以外绝不可能有别人出现的泳池中央!她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帅男人?!

只见那人身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一头利落的短发初初是贴在额头上的,被那人不耐烦的全部笼到了脑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剑眉星眸的脸颊,随着他扬手的动作,白色衬衣被抻平,腰腹间块垒分明的曲线瞬间显露,沐朝熙承认,她不争气的咽口水了。

那人咳着咳着便没了声息,沐朝熙抬头看去,却见他瞳孔紧缩,直愣愣的盯着她,眼珠都不错的盯着她的……

沐朝熙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脸登时爆红。紧接着不停顿的一个巴掌呼上去,打的对方猝不及防。

“艹!流氓!”

沐朝熙扇完他利落的转了头,一把薅下屏风上搭着的墨色绸衣,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狗东西,眼睛倒是会挑地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历鞍挨了一巴掌很委屈,但是他的确是看了人家的……而且至今还在脑海里回荡,冲的他感觉自己脑子都要充血了,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

“哼,”沐朝熙眯了眯眼睛,“道歉就完了?把眼睛挖出来!”

“什么?!”

“看一下就要挖眼睛?你也太狠毒了吧?!”历鞍惊了,这女的疯了吧,看她一下是他不对,但是也不至于把眼睛都赔给她吧!

沐朝熙当然不是要那双眼睛,她只是在试探。

这座皇宫的人奴性有多深她很清楚,她身为皇帝又是众人皆知的事,在她面前,一个人听到要赔自己的眼睛大多会下意识表现的理所当然,既而求饶告罪,最多咬紧牙表示不服,拼死反抗一番。

可这个男人不同,他的谈吐不似宫婢般谨慎,下意识的反应眼睛里也不是恐惧,而是对这件事感到莫名其妙和荒唐,这些应激反应是一个人装也装不出来的,只一句,沐朝熙已经基本断定这个男人,不是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也绝非认识她的,这个宫里的人了。

“狠毒?你不知道贞洁对于女子来说多么重要?你看了我,不挖眼睛,难道会娶我吗?”沐朝熙没有自称朕,话语间放缓了很多,少了不少盛气凌人,可惜初次见面的历鞍根本感受不到,仍旧觉得对方趾高气扬。

“贞洁?”历鞍失声喊出这两个字,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这个女人侧躺在池边的榻上,绸裙象征性的在胸前一笼,露出纤细莹白的玉腿和香肩,以及胸前大片的肌肤,婀娜多姿的仿佛要把人的心神魂魄都勾走还要让人心甘情愿把心脏挖出来给她的样子,居然还冠冕堂皇的说着贞洁二字,简直他么的就是个笑话?!

什么是祸国妖妃?这就是好吗?!

历鞍一边默默吞口水,一边心底暗暗给对方打上了一个这样的标签。

“您先把衣服穿好了在跟我说这两个字儿行吗?”

通过这一会儿功夫的分析,历鞍突然联想到了两个非常扯淡的字眼,虽然他身为实习医生,本来就是个不信鬼神不信神佛的人,却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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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现实的冲击下,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穿越。

穿越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朝代,遇见了一个长得像苏妲己,身材好的像苏妲己,嚣张娇纵的像苏妲己的妖妃。

他仔细寻思了一会儿,想着那块儿突然出现在他车里的浴巾还有花瓣儿,大概是找到正主了。

“我穿不穿衣服关你屁事,麻溜的,把眼睛挖出来递给我,要么,我不管你去哪儿找,凑齐了三媒六聘百箱彩礼来娶我,不然的话,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把你眼睛挖出来。”沐朝熙伸手攥了个拳,历鞍如有所感,眼睛一疼,好像自己的眼珠子已经到了对方手里,被对方捏爆了。

可这女人干嘛非让他娶她?莫非,不是妖妃?是个公主?!

“娶你?那你还不整天惦记着我的这双眼睛?!你我素不相识,看了你的身子也并非我本意,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如今我初到此地身无分文,它日再补偿你如何?”

“空手套白狼?你当我傻么?”沐朝熙挑眉望着这个傻男人到现在了还哆哆嗦嗦的站在水池中间也不知道上来,眼底逐渐韵上点儿笑意。

这傻子,还挺有意思。

“那……”历鞍摸了摸全身,从口袋里找到一个四方形的东西朝着沐朝熙扔了过去。“这个给你,这东西对我很重要,就算你我的信物,他日我补偿你,你我两不相欠时,你再将它奉还于我。”

是了,沐朝熙接了那方片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全都猜对了。

“好,一言为定。”

但见那四四方方的卡片外壳呈透明状,内里放着一张保存完好的卡片,上方系着蓝色的带子,印着红色的十字架和白色的“明心市中心医院”的字样。

卡片上详细的写着这人的工号,年龄,出生日期,以及职业:脑神经科实习医生。

姓名:历鞍。

这样的卡片会出现在古代?唯一能够解释的方法只有两个字:穿越。

“熙儿?”

“熙儿?”

沐朝熙猛地回头,一时想事没注意那脚步声已经这么近了,约莫再过两道屏风的距离,沐允诺便会看到躺在塌上的她和站在水池中央瑟瑟发抖的历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怎么看怎么奸情满满的样子。

沐朝熙有些慌乱,随即四处搜索着玉汤殿内的各处墙壁,随即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拽住水中的历鞍,飞也似的拍向殿中的一处烛台。

“你干嘛?!”

历鞍不明所以。

“闭嘴!”沐朝熙一脸凶狠,既而继续忙活这手里的活,连身前绸衣开了完全门户大开了的事都没注意。

历鞍看也不是,不看又觉得怪可惜的,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过于刺激,摸摸鼻子觉得已经有鼻血在里面积蓄了。

他低头偷偷摸鼻子的时候,不知沐朝熙折腾了些什么,眼前的墙壁突然动了?金黄的门逐渐裂开缝隙,沐朝熙慌里慌张的就把他推了进去,接着免费赠送了一句“滚!”

随即死死地关上了门。

历鞍“……”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一眨眼就被拽到这儿来了?

“吱吱”

“吱吱吱……”

艹,现在哪儿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破地方又冷又脏一股子灰尘味儿,好像还有老鼠,他最讨厌老鼠了!赶紧走赶紧走!

“熙儿?”

“嗯~”

沐允诺穿过屏风便见沐朝熙卧于长榻上,一只手垫在头下面,墨色的绸衣如同流动的黑,映出凹凸有致的身形,衬得她那露出来的修长的玉腿和有些红晕的脸颊更加白皙娇嫩。

沐允诺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随即敛下眉眼,抱起睡眼惺忪的沐朝熙回身朝外面走。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你喝了几瓶?”沐允诺在她颈间轻嗅。

“两瓶而已,又没什么事儿,小酌几杯罢了。”沐朝熙酒量不浅,老老实实趴在沐允诺肩上神智却甚是清醒。

“陛下过了今年的生辰可就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贪嘴?”沐允诺轻笑,眼底满满都是宠溺。

“朕快要过生辰了?你要不说朕都忘了。”沐朝熙拍拍脑门,头有点儿晕似的又躺回了沐允诺的肩上。

“皇兄的丧礼与陛下的生辰挨得极近,陛下只注重为先皇守孝,对自己的生辰自然就疏忽了。”

沐允诺言语淡淡,对于这位一直被沐朝熙记挂在心尖儿上的人颇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反正也忘不掉,那干嘛还要这么讳极既深呢。

“说的也是,”沐朝熙倒是不曾似往常那般一提到便沉默许久,很快便回答了沐允诺,好似这个人无关紧要一般。

沐允诺诧异的抬了抬眉,没有说什么。

“今年的生辰还是如往年一样,简单办办就好,不用太铺张了。”

“这恐怕就没有办法如陛下所愿了。”到了帝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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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沐允诺放下沐朝熙,却不让她躺下,坐在她身后用内力蒸干她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今年不仅各地藩王都会前来,就连齐国也被惊动了,派出了大皇子前来为陛下贺寿,不知是因何而来。还有那群头发黄黄绿绿长着鹰钩鼻子的南商,如今应该也已经启程了,说是要借此机会拓宽与我国的贸易往来,但具体所为何事,如今仍是不清楚。”

“呵,倒是热闹,看样子是非要在朕的生辰宴上大闹一场不可了。”沐朝熙倒是不是很在意这群满脑子弯弯绕的阴谋家,再不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她只是嫌麻烦,从小到大就没好好过过一起生日,也是哔了狗了。

“不烦心这个了,到朕的生辰还有小一个月呢,现在就想这个干嘛?”沐朝熙挥挥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从他手里薅过头发来便打算睡了。

“朕快困死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叭叭。”

沐朝熙也不管坐在一旁的沐允诺了,向下一滑进了被窝,打算安安心心好好睡一觉。

沐允诺在原地静坐片刻,便起身把纱帘放下来了,沐朝熙以为他出去吹了灯约莫就会离开了,不曾想他又折了回来?!

跃上龙榻的沐允诺格外灵巧,丝毫不见往日稳重,如一尾鱼一般滑进了沐朝熙的被窝,满身凉气的拥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嘶!冷死了!你进来干嘛!”

“自然是给陛下侍寝了。”眼前漆黑如墨,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那么一缕两缕营造气氛,枕边人呼吸温热,在耳畔喘息着低哑的话语,任谁好像都不太能抵抗。

沐朝熙咽了咽口水,轰他走的话堵在嘴边顺着呼吸溜没了影。

“陛下真软啊,如此诱人的陛下,怎么对臣就不能大方些呢。”沐允诺轻声说着,唇抵在沐朝熙额头上,发丝掩映下,唇瓣摩擦似乎生了热。

沐允诺的手像条蛇似的,肆无忌惮的在绸衣上勾勒沐朝熙的身形,随即不知满足的钻进去,抚摸她不着寸缕的肌肤。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你还想朕怎么大方?唔……”

沐允诺果然对她的胸情有独钟,在腰间迂回似的环了一圈儿便迫不及待的奔着目标来了。捏起一粒便不曾松手。

“陛下舒服吗?陛下都这么舒服了为什么不让臣更进一步呢?”

沐允诺显然已经握住了沐朝熙的死穴,呼吸灼热的喷洒间,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他轻轻的咬着对方小巧的鼻子,沐朝熙却感觉像是咬在了她的胸上一样。

“别闹了!”她握住沐允诺的手腕儿,想扯下来又怕疼,只能究其根源从衔接处想办法。

“陛下在摸自己的胸哦,”沐允诺轻声笑了,舌尖舔了舔刚刚咬住的位置,沐朝熙控制不住的一抖:“好色啊。”

“沐允诺!”沐朝熙在黑夜里红了脸,憋着嗓子不知道怕谁听见,娇娇俏俏呼喝一声,却是丝毫威信也无。

“陛下应该不曾想到,今日侍郎大人离开都御,臣心底里多么高兴。”

沐朝熙不明白,怎么话题突然转了?

沐允诺放开那处,顺着沐朝熙的脊骨将那件穿不穿都一样的绸衣一把扯了下来,抱着光裸的沐朝熙光滑的脊背,感受胸怀间的一方天地被彻底填满的感觉。

“臣心中窃喜,费大人大概是参加不上陛下的生辰了。往年他都不曾缺席,今年却注定无法如期而至,臣一想到此,喜悦便无法抑制的溢于言表。”

沐允诺听上去真的喜极了,说道开心处还抱着沐朝熙狠狠亲了两下,把沐朝熙的嘴唇当作是一道味道很好的菜肴一般。

“有这么高兴么”沐朝熙小声嘀咕:“你想对他干嘛呀?别给打死在半路上。”

沐允诺默了默,显然不喜她关心费律明,接着道:“毕竟是陛下的重臣,臣不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只不过陛下的生辰如此重要,臣是不会令那些不该出现的人出现的。”

沐允诺说的信誓旦旦,显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拦下费律明回京的计划了,即使如今还为时过早,那费律明不过今日才出发,出行不过几百里罢了。

沐朝熙轻叹一口气,对于这两个男人斗来斗去的行为有些插不上手,听到沐允诺如此坦言将计划合盘托出,她也是明白的,知道沐允诺既然对她承诺了,便不会下死手,那其他的,她也不便再管了。

“你心里有数便好,”沐朝熙喃喃道,已是困极:“抱紧了,朕要是半夜冻醒了,明天就砍了你……”

声音渐渐小下去,沐允诺感受着颈窝处温热皮肤和浅淡的呼吸,眼底却一片淡漠。

这么好的弄死情敌的机会,他会放过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不过陛下知道费大人不会来生辰便好,其他的,便交由他来做吧。

“臣,遵旨。”

还有那玉汤殿里的沐朝熙的掌印,地上明显趟出来的一条水路,和墙壁上露出缝隙的暗门,以为他都没有察觉么?

深谙毒术者,对气味必然是极为敏感的,那生冷的带着奇怪铁锈味的男人味,满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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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玫瑰花都遮掩不住,又怎么可能被沐朝熙几个装作大梦初醒的动作骗过去呢?

陛下,您可真是会招惹男人啊,臣要是想将您彻底留在身边,还真的是颇为困难呢……

沐允诺撩起沐朝熙的发丝,轻轻别在耳后。

胸怀间满目温软,却似乎融化不了此刻他心中的坚冰。

一如他能想到的,留住沐朝熙的办法,只剩将她的心冷冻珍藏,彻底属于他。

深宫,公主殿

沐朝霞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借着昏黄的光仔细绣着手里的香囊,立柜处,床榻上,铺着软毯的地上,处处摆着精美的华服,远远望去,便知道价格不菲。

金钗,玉镯,玲琅玛瑙,价格不菲的首饰成堆成堆的散在黄铜镜前,似是被主人闲置的杂物。

“哎呀!”沐朝霞手一缩,差点儿把手里的香囊扔出去,甩了甩手看了看,那那豆大的血珠立马溢了出来。

“殿下!殿下!您手怎么了?!”

“别大惊小怪的,不过是扎了一下,不碍事。”沐朝霞不见往日的火爆脾气,被扎了也不生气,晃晃手示意她躲远点。

“对了流月,帮本宫挑挑,你看看这些衣裙,本宫明天穿哪件去见律明哥哥比较好。”

沐朝霞手下不停,大手一挥便是满地的衣裙里挑一件,委实有些财大气粗。

“公主……明天……”流月不挑一副,反而有些瑟瑟发抖,踌躇着步子往后推。

“干嘛吞吞吐吐的,说!”沐朝霞全心全意绣着香囊,都没抬眼看她一眼。

“费侍郎今日突然被陛下传召,顶替了没去的大司马,带队去申河赈灾了!”流月几乎是虎着胆子把话吼出来的,因为她是真的没勇气在沐朝霞面前说这个。

他家公主脾气暴不好惹,在宫中长起来又向来顺风顺水事事压人一头惯了,如今被那地位比她底下处处都不如她却只靠着运气便当上皇帝的沐朝熙处处压一头,能忍下这口气才怪呢。

“你说什么?!”

“是……是奴婢刚得的消息,彼时城门口人潮拥挤,我们根本得不到什么消息,百姓只传一少年拿了大司马的画像前去,代替大司马带领救灾队伍前去救灾,便都以为是大司马的手下了,不曾想后来传来费候府中侍郎大人新纳的小妾因夫家放她一人在家自己去赈灾而上吊自杀的消息,才知道那骑马少年竟是侍郎大人。”流月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着,言辞多少有些前后不搭,不过索性沐朝霞现在的脑子气的一团糊涂浆子,也听不进去多少。

“那贱人……派我律明哥哥去赈灾的?!”

流月听见沐朝霞骂当今圣上贱人,脸登时就吓绿了,但是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辩驳到:“据说,是侍郎大人自己请愿去的。”

“就是她逼律明哥哥去的!”沐朝霞一扔香囊,拍桌子站了起来。

流月“……”您开心就好。

“这个贱人,阻挠我去给律明哥哥的酒楼贺喜也好,让我在荣辉楼前丢了这么大的人也罢,我都可以不和她计较,可她针对我便罢了,怎么可以派手无缚鸡之力的律明哥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陛下……兴许是迫不得已。”都说了是侍郎大人自己情愿去的。

“连你也向着她是吧?!”沐朝霞气的脸通红。指着流月恶狠狠道。

流月“……”您开心就好,是我嘴欠。

“奴婢自然是向着公主的,公主,那我们怎么办?公主,侍郎大人兴许还走的不远,我们要不要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虽然这个方法很作死,但是这已经是流月这个小脑袋瓜能想到的最好的计策了。

“求她?哼。”可惜沐朝霞并不领情,心里却是在盘算另一件事。

“收拾东西,走!”沐朝霞听风便是雨,听说费律明还没走远,便一股鸡血冲上头就要冲过去跟随他。

“走?公主,走去哪儿?”流月懵逼。

“自然是去见律明哥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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