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晋显风流作者:肉书屋
晋显风流第49部分阅读
的已经聚了不少人。刘氏与郗氏都在这里,正在谢道菱身边嘱咐着什么。就连西院子里的谢玄小郎君都站在一旁,偶尔笑嘻嘻的说一句“菱儿姐”真好看的话。
“就一张嘴甜”郗氏微嗔了谢玄一句,又问道:“你阿姐呢?她这又是跑到何处去了?”
“呃……”谢玄挠头,开始编瞎话,“好像是葛师那里有些什么事情,很早就把阿姐叫去了。”
“哦。”郗氏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但看旁边人多,也不好再在谢道韫的问题上做什么文章。
谢玄吁了一口气,开始在心里犯嘀咕。这个阿姐,自己稀里糊涂的玩消失,还得让我帮着遮盖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
……
谢道韫虽然有时混蛋了些,但她毕竟是疼爱这个弟弟的,若是真的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她总不至于把谢玄撇下,自己出去胡闹。
没有前去谢道菱那里凑热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谢道韫如今正在胖子的房间里,在后者的帮助下运气,微微的皱着眉头。
对于那名妇人的调查进行的还算不错,终归是让她找出了几处可以的地方来,顺藤摸瓜,总算是又拔除了几根背上的芒刺。
疗伤疗的也顺心,在胖子的精心照料下,谢道韫经脉的损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估摸着再过一两日,就可以重新恢复到往日的训练中去了。
经历了那么一场风暴,谢道韫不免想到了不少事情。趁着无事,便翻出了那位穿越前辈留下的宝贵文献,翻查着里面的东西。
果然,还真被她找到一些关于远洋航船的记录,虽然不是很系统,而且动辄造船的材料就是高科技化的合金,但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实用理念,可以应用到现在这落后的造船技术中来。
梳理了一番后,谢道韫提笔将其写成了文言文,便将其交到了葛洪手中。
葛洪这几日正与胖子聊得热络,但相谈的自然不是什么吃喝,而是关乎经脉、内力的一些问题。葛洪医术高明但不知内力为何物,胖子的内力勉强算作高深,但对人体经脉似懂非懂,二人互通有无,竟也都有了些了悟,皆受益匪浅。
谢道韫受了这自己搞出来的伤势后,葛洪也免不了帮忙开药针灸,所以这伤情倒也好的极快。
虽然受了伤,但功课仍旧不能扔下。这几日谢道韫和谢玄仍旧像往常一样读书听课,临帖抄书,虽然难免觉得有些无趣,但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而这几日每次谢道韫要去葛洪那里听课时,心中不免都有些惴惴,十分害怕葛洪如同胖子一般,将自己再反反复复的教训几顿。
好在葛洪并不是那样的性子,而是依老子的理念“行不言之教”。每次为谢道韫把脉时只是深深的看她几眼,几乎要将谢道韫弄得无地自容。
谢道韫不由得感慨,沉默有时候比语言更有力量。
如今拿了这造船的条条框框去,谢道韫潜意识里便存了几分讨好葛洪的心思。自己的师父可是十分在意这些制造工艺的,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多多少少能够让葛洪惊喜几分吧。
说起来,那穿越前辈给自己留下的还真是一个宝库,只是杂乱了些,看来以后有时间,一定要那些将东西好好梳理一下,分门别类。
还真不出谢道韫所料,当葛师看到谢道韫拿来的那些条陈时,满脸皆是惊喜之色,急忙问谢道韫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没有更加详尽的记录。
葛师与胖子相谈多日,也早就知道了墨门中的那些玄虚,所以谢道韫也不隐瞒什么,而是一五一十的将这东西的来源说了出来。
“师父,这东西可比我那本什么《茅山术》好多了,等我有时间把有用的东西全都理出来。至于我那本乱七八糟的,咱还是扔了吧。”谢道韫想起了自己的“大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
“那怎么成?”葛洪见猎心喜,拿着谢道韫抄写出的造船术手不释卷,一面品读着,一面浑不在意的道:“你那东西也是辛苦而来,哪里是说扔就能扔的?哎,想不到古人智慧竟已至斯,春秋时期便已到如此化境了么?这么好的东西,竟然直到如今才重见天日,韫儿啊,你快些带我见见原稿去。”
正文第四十九章一骑红尘,踏碎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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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的石头城本是个极美的地方,只是经了多次的战乱,便成就了它“潮打空城寂寞回”的凄婉。
隔岸远眺便不再是大晋朝的江山,书生齐子免捧着怀中的包袱,走进了一家酒肆,看着不远处晋朝的守军,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身为晋人,又何尝不想着光复山河,打回北边去。可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落魄庶族子弟,若不是帮人抄书赚些银钱,怕是不知何时便要饿死街头了。
想到这里,齐子免便想起了今日听来的消息。听说那北面的魏国皇帝大军被困,而占了兵力优势的燕国皇帝颇有围而打援的架势,并不急着绞杀,甚至还联系了其他几个胡族,似乎是想要将大魏连锅端掉。
听说消息传来之后,晋朝朝廷为此起了一场大争辩。有欲救者,自然也有欲隔岸观火者。但当朝的皇帝早已安逸惯了,觉得没有必要像他们说的,趁此机会谋求什么北征,这日子虽然不宽裕,但也是过的安逸,何必去搅乱这一滩浑水?
怀抱着如此想法的不单是皇帝一人,许多士族也都如此看待。再说,咱们晋朝原就是将那冉闵当成了逆贼,如今若是再出兵相救,岂不是成了朝令夕改,贻笑大方了么?
谢尚的想法却与他们不同。他觉得,那冉闵虽然另立朝廷,但这几年的军事行动也打的胡人们闻风丧胆,不敢随意向晋朝挑衅,终究是帮了晋朝一个大忙的。
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了半晌,却是孤掌难鸣,叹息之后,只能落落而归。
虽然还是上午,但酒肆仍旧有些热闹,不断的有人买醉,闹闹哄哄的说着天南地北的话。
有些馋,齐子免给自己要了一小壶酒,坐到一个食案前,将包袱放到上面,一面等人,一面自酌自饮了起来。
想到这些事情,齐子免又是一口气叹了出去。他心想,那魏国皇帝怎么说也是汉人,虽然另立了政权,但也从来没有与晋朝做过对。相反,自他登基之后,领着当地的汉人百姓忧愤而起,刀枪直指胡人。据传说,死在大魏手下的胡人已逾百万之众。这个数字虽然听着血腥,但也令多少汉人拍着桌子喊着痛快。尤其是曾经逃难渡江的北人,更是恨不得就此渡江入魏,参军当兵,杀他丫的。
齐子免在头脑中勾画着这样的壮举,又看了看自己那瘦弱的小胳膊小腿儿,可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他今日来到石头城,自然不是单单为了吃酒,也不是为了伤春悲秋的空畅叹,而是循例带了自己誊抄好的书卷,准备交到主家的手中。
拍了拍案上的包袱,齐子免有些感慨于之前自己誊抄出的东西。这可都是尚未传世的妙论啊,自打自己家族渡江衰败之后,他又何曾听过名师教诲。可是如今,自己竟然有幸帮忙誊抄葛稚川葛仙翁的妙笔文章,古人所谓三生有幸,指的便是如此了吧。
齐子免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如何能与葛洪牵扯上干系?这事说起来,还要追溯到谢道韫身在晋陵的时候。
那时谢道韫也是心思一动,起了些为后人保存文物的难得的道德心。与父亲谢奕、叔父谢安商量后,便将葛洪这些年在罗浮山潜心所著的《抱朴子》拿出来誊抄若干份,又将这些手抄本拿出去,让那些家境贫寒的读书人帮忙誊抄。
这本是为了书籍的流传和保存,但慢慢的,却让谢道韫发现了另一处妙用。
最开始,这些书籍只是在晋陵一地传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随着发散出去的书籍量的增多,一些临近的地区的贫寒士子变也都不辞辛劳的前来询问,想要帮忙抄书。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是这样一个年代,一个家境还算殷实的庶族读书人,都很难将儒家的四书五经凑全,往往是一本《论语》翻来覆去的读,韦编三绝、倒背如流,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而是真有其事,并且现象普遍。而那些家境贫寒,又想着依靠读书出头的士子,条件则更是艰苦。别说是书了,他们往往连写字的佐伯纸都买不起,只能拿着枝条在沙地上来回书写,偶尔见到一本书,更是会欣喜若狂。
可是如今,听说晋陵太守家找人抄书,给工钱不说,而且还免费提供纸张。这等好事,哪里找去?
晋陵城外八里坡的赵某某听闻了此事,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再去问自己的邻居、同是读书人的林某某,证明消息竟然属实如此好事,怎能不去?哦隔壁村儿的兄台你也要去?很好很好,同去同去于是同去。
就这样,加入抄书队伍的人越来越多,不单单是晋陵附近地区,就连建康、华亭等地都纷纷有贫寒学子慕名而来。而晋陵太守府西北角的偏门,自然也开始日日人满为患起来。
这就像是伺服器,人多了自然要想办法分流。谢道韫出的主意很简单,既然人多,不妨就在各地都设置一个分理处,负责书籍的分散与收回。这样一来,这些远地的学子便可以在当地拿书誊抄,而没有必要负藉远游了。
如此想,便如此做了,而那另一处妙用,却是出现在一个偶然的失误上。
有人犯了迷糊,将誊抄完的书籍送回时,竟是不小心拿错了,将自己往日记录的妙事奇闻交回了谢府。谢道韫是个挨累的命,这收回书籍的校对之事虽然用不着她做,但却也是她负责着。那校对之人打开这满是奇闻异事的书卷一看,乐了,在众人间一顿传看,最终又传到了谢道韫的手中。
谢道韫却从中看出几分有利可图的地方,便以自己喜欢看这些趣事为由,让所有帮忙誊抄书卷的人都可以记录些杂闻在其中,若是应了自己的心意,下次是可以多给些银钱的。
随手写些耳闻的故事便又有钱可赚,这些士子自然是乐于接受的。他们哪里知道,谢道韫这一举动,却是用了一种极为隐蔽的方式,让天下事极快的传递到自己这里。在这个信息传递极慢,且容易失真的时代中,谢道韫此举无疑是一种创举,只是这中创举的重要性无人能知罢了。
有人说信息的分配不公产生阶级,谢道韫从来不想做被压迫的那一拨人,所以她并不介意每天像浏览新闻一样,浏览这些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的消息。
甚至,她还下了一个令许多人不解的命令:所有誊抄好的书卷,必须在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自己手中。
信息的时效性,古人们必然不懂,所以谢道韫也懒得解释什么。
如今,身在建康石头城的齐子免便在等着将书卷传回,而这一次,他在书末写上的耳闻,便是刚刚在建康流传开来的大魏皇帝被大军围困之事。
一壶酒下肚,齐子免已经微醺,而他也等到了谢家在建康负责誊抄书卷的人。有些开心的用手掂了掂将誊抄书赚来的银钱,齐子免小心隐隐的将其揣入怀中,如同心肝宝贝般的拍了拍。
真好,这半个月不用饿肚子了。
他自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谢尚已经有些忧郁的回到了乌衣巷谢府,磨墨提笔,准备给远在会稽的族弟谢安写信,想要听听谢安对此事的看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交上去的书卷,会立刻被人飞马送到会稽,一刻都不会停息。
相比之下,谢尚的书信也许会在今天晚上写成,送到会稽的时间怕是要比那书卷慢上一整天。
而朝廷对待此事,不过是当做一场敌人们的闹剧来看,自然也不会下达什么公文命令。这个消息若是传到会稽,怕是要足足五六日的时间。
一骑红尘,踏破桃花。
此时,在江的那边,冉闵已经率军苦战整整一天。粮草已缺,人马已顿,连刀剑都因为砍杀了太多的次数,而便的不再锋利,只有那一双持刀的手,稳定依然。魏军抢占了一个高地,却因为人数的关系,根本无法利用地形的优势,将下面的敌军冲垮。冉闵看着四周的燕国大旗,看着自家兵士们一个个衣甲残破却纪律俨然,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佩。
举刀前指,便是冲锋。无所谓胜负,无所谓生死,只为多杀几个毁我家园的胡人。
此时,在会稽东山,谢道菱已经穿好了喜庆的嫁衣,在四个丫鬟七手八脚的照顾下,对着铜镜,细细的画着眉。
此时,刘氏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忽而有些悲感于怀,强压了几滴眼泪。
此时,郗氏正在刘氏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今天的谢道菱,就像是看着明日的谢道韫。
此时,谢安正看着局促的坐在自己对面的司马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十分平和的道:“要是你敢欺负我家菱儿,我会叫韫儿偷偷的揍你。”
此时,谢道韫正被谢安叨咕的打了一个喷嚏,看着葛师面对着一堆简体字和公式一头雾水的模样,极有虚荣感的揉了揉鼻子。
此时,已过了晌午,快至黄昏,将要入夜。
正文第五十章汉人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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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王世子婚宴,整个会稽的气氛都被带动的活络了起来。司马昱很是高兴,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一挥手,便在王府门前的那条宽阔的大道上摆起了流水宴。听说吩咐下去的命令是大摆三天三夜,怕是不知有多少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穷苦人,得了几日的好生活。
司马方和谢道菱的婚宴已经在昨天傍晚摆完,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王府对此是下了大功夫的,宴席上的食案全换成了珍贵的金丝楠木,盛菜的盘子都是官窑奉上的贡品,产自蜀州的竹席上又垫了舒软的垫子,而垫子上皆是鸳鸯戏水、出水芙蓉之类的吉祥刺绣,听说是王府转找了一批苏绣了得的行家,接连半个月赶制的。
听说就连喜欢刺绣的王妃都亲自动了手,绣了一副七子图,做成了新房锦被的面子。
总之,一应流程已然尽了此时之极致,若想再奢华些,怕是只有皇帝、王爷纳正妻才能企及了。但毕竟是讲究尊卑的年代,这些东西终是不能逾礼的。
小谢玄昨日便睡在了王府,做为姐姐、姐夫压床的童子。瞧他晚宴时那迷迷糊糊的样子,便知晓他并没有睡好觉了。
谢道韫那时还不晓得北面的事情,只是继续着有些无聊的饮宴,心想自己这位姐姐嫁入王府,也不知是福是祸。
谢安在宴席上一派云淡风轻的与会稽王对饮,那平和中正的眸子只是在偶尔望向司马方时才会迸发出几丝光芒来。司马方显然是得了自己新婚妻子的数落,酒宴至半时,忙端着酒盏恭恭敬敬的给谢安敬酒,只是二人偶尔对视,司马方还是难免会有些尴尬起来。
不过好在王羲之今日也在场,坐在谢安身边说上几句话,却也替司马方分担了不少压力。王家在会稽也有一座宅院,在会稽城西的一处妙址,却是前年新置办的。王羲之昨日方至会稽,听他的意思,怕是有些厌倦于都城建康的浮华,有些想要搬到这里来常住了。
士族、皇族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联姻的关系,不论王羲之是以那方的身份来参加这席宴,自然都不算是逾礼。再说,有逸少公如此名士参加,司马昱只会是更加觉得长脸而已。
对于这样的热闹,谢道韫并不如何喜欢,但毕竟是自家族姐嫁人,她也不好搞什么特例,便意兴阑珊的数着手指头过日。
司马道福自然是极喜欢这样的场面的,一夜间之间东往西来的笑闹着,极是开怀。
作为王府的椽吏,王凝之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只是宴席上依旧是男女宾客相隔,隔着厚重的帘子也看不到那边的模样,他只好百无聊赖的跪坐在父亲身旁,帮忙挡酒。
让谢道韫觉着有些奇怪的是,当宴席已毕,众宾客离开,作为新郎官的司马方站在门口送客的时候,为何这位新婚燕尔的世子爷,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那么复杂的情绪?
她自然不知道,谢安早就在司马方面前把她塑造成了一个暴力执法者的形象。而今不免一头雾水,何其悲催?
在纷繁的热闹中度过了一夜,谢家人在子夜前乘着牛车回程,各自安歇。
第二日一早,谢道韫仍旧按时按点的起床,像往常一样雷打不动的练拳、练气。她的伤几乎快要好的完全,按照胖子的嘱咐,她如今也学着自行调节。
陪着郗氏、刘氏用了早饭,谢道韫发现刘氏的眼眶有些发红,想是一早起来又偷偷的掉了眼泪了。但这话头也不好提起,郗氏和谢道韫对视一眼,便笑着说起昨日婚宴的风光来。谢玄也在一旁插科打诨,说些自己压床那日与司马方同床而眠的趣事,颇有些笑料。
用罢早饭,距离葛师授课还有一段时间,谢道韫便回了房,随手拿起了各地的“新闻”翻看,只是这一看,便怔了起来。
但这怔便也只持续了两秒,下一刻,她便立即起了身子,在青杏儿满是诧异的目光中,飞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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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讨个人情,这人情终究会还你。”
谢道韫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前的地面,发现王府的地面虽然也是普通的泥砖铺就,但却格外的平整。
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自己这个时候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谢道韫自己也开始佩服起自己来。
她刚刚从谢府打马狂奔而来,不为别的,只是让梅三郎帮着安排过江的事宜。
由于与北岸的几个国家都是敌对状态,所以晋朝对船只管理的格外严苛。但不论是在任何时候,总有些例外的存在,尤其是粮帮这种牵扯到各方利益的畸形组织,自然拥有者旁人无法拥有的门路。
与那回在船上相比,梅三郎的身子已然好了不少,但他的面色仍旧苍白。有趣的是,他的身子和眼神一直向外透露着截然相反的气息,前者是无力,后者却是透着冷漠的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