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主今日”司吟犹豫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道,“小主她今日和司月一同出去遛弯儿消食了,现在还没回来”
“天都黑透了,还没回来?”谢子叙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以前,没见着燕姝这样呢?”
这理由不好,也怪不得司吟。
能在谢子叙凌厉的目光注视下,现想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她已经算是,非常厉害了。
“这”司吟一时语塞。
又是一阵沉默,她才开口,试探着“猜测”道,“小主平时,确实很少这么晚回来,或许是因为今日用膳的时间比较晚,走得也晚了些,所以才到这会儿也没回来吧?”
“原来是这样”谢子叙故作理解地点了点头,稍微一顿,又在司吟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时候,出声道,“那朕就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吧。”
说完,他便不顾司吟着急惊恐的眼光,直径进了屋里。
“皇上”司吟跟在谢子叙身后,吞吞吐吐地建议道,“小主在外面遛弯儿,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要不您改日再来看她吧”
“放肆!”闻言,还没等谢子叙出声,喜公公便怒喝道,“皇上是去是留,还轮不到你一个宫婢指手画脚!”
“小喜子。”喜公公本欲再言,却被谢子叙抬手给拦住了。
拦住喜公公之后,他又把视线转回到了司吟身上,“司吟姑姑这是在赶朕走?”
就是这么一个和善的表情和语气,却让司吟如坠冰窖。
“奴婢不敢!”几乎实在谢子叙话音刚落的那一个瞬间,司吟便立马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冲着他不断地磕头。
“可怎么朕听着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让朕赶紧离开呢?”谢子叙接过一旁小太监端上来的茶盏,轻呷一口,道,“难不成你们是有什么事瞒着朕,所以不能让朕待在这儿等着?”
“皇上恕罪!是奴婢嘴贱,不会说话,请皇上不要见怪!”闻言,司吟心中更是紧张,额前,也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片细小汗珠。
无论现在情况如何,她也只能着急地解释道,“奴婢只是担心小主一时之间回不来,怕耽误了您休息,所以才斗胆提议,想让您先回去休息的”
“一时间只回不来?”谢子叙一下子便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他挑眉笑道,“司吟姑姑,你不是说,燕姝只是出去遛弯儿消食吗?怎么?这会儿天都已经黑透了,她还需要很久才能回来?”
这一句话,直接将将司吟堵得无话可说。
“皇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小主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司吟苦着脸,故作悲惨道,“主子的事,奴婢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或许,小主会走得久一点。或许,她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说不清楚,你就让朕走?”谢子叙垂眸,纤长的羽睫,遮掩住了秋水翦瞳中的神思。
余下的,只是淡漠的声色,“司吟姑姑,这回,朕念在你是母妃身边的老人,便不与你计较了。”
“若再有下回”话及此处,他顿了顿,目光,也再次落在了司吟身上,“你说这些话,是什么后果,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司吟在谢过谢子叙之后,便再也不敢多言。
就是这样难熬的时光,谢子叙却依旧面不改色地坚持了下来。
再一杯新茶被换上的时候,喜公公终于出声打破了这沉默,“司吟姑姑,皇上在这儿,也等了有半个多时辰了。怎么,梅荣华遛弯儿,还没回来的吗?”
“这”司吟一连为难。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圆自己的这个谎话了。
“司吟姑姑,你莫不是觉得皇上好骗吧?”见她说不出话来,喜公公又继续道,“这都已经亥初三刻了,不管溜什么弯儿,这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吧?还是说,遛弯儿只是你编造的谎言,梅荣华,是做别的事情去了?”
虽然他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人,可真要叫他站出来说几句梅燕姝的不是,作为一个奴才,他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冤枉!”果然,喜公公没说两句,司吟便立刻大叫冤枉,“喜公公,说话是要讲求证据的!你就算再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胡乱编造谎言,期满皇上啊!”
现在的司吟,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慌了神。
“皇上”司吟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才刚一开口,便被谢子叙直接打断了话语。
“行了!”谢子叙不耐烦的蹙眉道,“别吵了,烦死了!梅燕姝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哐当!”一声,那杯才被人端上来的新茶,便毫无预兆地被砸在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更是烫到了司吟那一片的好几个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