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许瑞言第二天是被汗焐醒的。
首先发觉的是旁边空了，只有淡淡的安抚信息素留存，许瑞言坐起来看时间，8点过5分，蒋肃仪大概已经到学校了，今天开学。
窗外下着豆大的雨滴，玻璃窗被砸得啪啪响，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床头柜放着几颗不同颜色的药丸，底下垫着一张纸，许瑞言猜测是缓解发情症状的药物，纸上言简意赅写着一行字：
起来了就吃。
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谁笔迹，许瑞言立马回忆他俩昨晚在房间干了什么，就在这张床上，蒋肃仪扒了他裤子，帮他口那什么……他一阵脸红，连瞌睡都醒了，迅速把药吃掉，鲤鱼打挺进浴室洗漱。
在镜前摸着颈环——虽然扣得很松，但还是有点勒，记着蒋肃仪的叮嘱，许瑞言没有把它摘下来。
请了病假不用上学，许瑞言又倒床上睡了会，无意间看到床头放着的抽纸，想起蒋肃仪昨晚用它擦手上的体液，又是一阵遐想加耳热。
手机震了一下，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不过许瑞言还没来得及看，房门就被佣人敲响了。
开学第一天，蒋肃仪比以往来得迟，走进教室时肩膀有一些淋湿，雨下的实在急。
早到的人热络地打着招呼，教室如同蜂鸟嗡鸣，蒋肃仪走到自己位置，地上落了一张刚发下来的试卷，他捡起放在已经试卷积叠的课桌上，这时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划开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并没有显示任何新短讯，他把推送的实时动态拖进垃圾箱，滑动几下，放进口袋。
早读铃响，他像往常一样，在一片低颂声中完成这些试卷。因为旁边的位置空着，他表现得比以往更沉默寡言。
除了体能课训练，能见到他与对手接触，其余时候，大概和旁人连对话都不会有。
早读过去，蒋肃仪起身走向饮水机，一个不小心挡路的beta吓了一跳，连忙避开这樽不好惹的冰雕。
蒋肃仪看他一眼，对这些反应已经习惯，装满水回到座位上。
许瑞言在的时候会代劳这件事，至于装回的水是冰的还是热的，取决于许瑞言先摁了哪边开关。
蒋肃仪被烫到过好几次，但下一次许瑞言把水杯递来，他还是会毫无芥蒂的放到嘴边。
课间十五分钟，没有人再和他谈论天气好不好，零食好不好吃，非缠着他去外面走走，四周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他其实不喜欢这种安静，很早之前是因为习惯，后来是因为不习惯。
过了几节课，班级氛围由死气沉沉转为活络，有人跑到讲台上丢粉笔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些粉笔偶尔无差别砸在蒋肃仪手指上，笔尖在书本划出长长一道线；如果许瑞言在场，则会捏起粉笔掷回去，生气恫吓对方。
当然，不是真生气。过一会儿，许瑞言就会对那些人笑起来，并有起身加入的架势。
而在这时，蒋肃仪通常会很扫兴的，把许瑞言做错的题递到面前，让那个笑容慢慢垮掉。
中午，食堂又推出了新式料理，味道令人后悔充值校园卡。蒋肃仪从不讲究这些，无论是苹果炒西红柿，还是鸡肉炖菠萝，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坐在以往用餐的位置上，蒋肃仪很快吃完，因为没有许瑞言，说话也变得没有必要。
他拿出手机翻动，接着转过头，看向窗外。
雨势小了，灰扑扑的水泥路面全是积水，气温下降，空气充满潮湿。
午休时分，蒋肃仪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随后收进衣袋里。教室光线昏暗，众人陆陆续续趴下睡觉，林书苑正在和人聊天，课桌下透出光，手机按动的很是频繁。
有那么几秒，蒋肃仪眼神被按键音吸引过去，但最后又移回了试卷上，垂眸写了起来。
许瑞言的确是一个忘性很大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然也不会大清早跟蒋邵成出了远门，而忘了跟他说明。
这件事还是蒋肃仪下午在班级群聊里发现的。
许瑞言发了几张乘坐飞机的照片，配文是“跟叔叔回老家看望爸爸们。”接着又发了“在机场附近吃了家乡菜很开心”，配上数张餐食图片。
同许瑞言玩得近的，纷纷表示羡慕带假之人，许瑞言都一一回复。
浏览完群聊记录，蒋肃仪戳开私聊，发了笔1000的转账过去，打字问：去几天？
私聊框没有反应，群聊也无人出来发话，许瑞言大概正在吃饭，蒋肃仪便没有再等。
因为基本每天都待在一块，所以互发消息的机会很少，上次的聊天停落在许瑞言的一张表情包上，往上拉依旧是重复的同一张。这些被P成各种梗图的小猫小狗，许瑞言爱存又爱发，没事就要给他发一长串。
蒋肃仪翻出习题来做，其实相同的他已经做过很多遍了，只要刷得足够多，就能像AI一样自如解答。
但是一整个下午，他在纸上涂了很多道横线，公式代错了，步骤卡了壳，划痕在指根印出难以擦除的黑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