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一年后。
寒冬腊月,细雪纷飞,一户人家红绸飞扬,在无边无际的白雪中,分外鲜艳夺目。
日暮时分,正是良辰吉时,新郎官上马迎接新娘,接亲队伍跟在身后,一路吹吹打打,在这寒冷的孤寂中添了几分喧嚣。
接亲免不了闹亲,不少人各自出招,左拦右档,云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新娘子送上轿。
回程的途中,他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到达目的地后,他下马来到婚轿前,按照习俗踢了一脚,新娘子伸出手来。
云霆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握住那纤纤玉指,将人带进门。
喜婆拖着长调上前,红烛高照下那声"拜——"字在喜堂内悠悠回荡。
新人交拜时,观礼的学子们挤作一团,平日里最是守礼的读书人此刻也都踮着脚张望。不知谁先起的头,满堂忽然炸开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快掀盖头!"
"让我们瞧瞧师娘是不是天仙下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云霆执秤的手竟有些发颤。鎏金喜秤挑起盖头的刹那,满室红烛都晃了晃——新娘子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般的影,胭脂染就的唇色比案上合卺酒还要醉人。方才还闹腾的喜堂突然静了静,继而爆发出更热烈的喝彩。
"云夫子好福气啊!"
"这杯喜酒不喝可说不过去!"
尽管他们知道秦筏柔生得美,还是被她的红妆模样惊艳了,云霆看愣了,有坏心眼的起哄,到让他不好意起来,秦筏柔更是羞红了脸。
“夫子和秦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快快快,出去喝几杯,回来再洞房。”云霆被拉了出去,被人接二连三的灌酒,喝得面红耳赤,连忙讨饶,才堪堪被放过。
热闹过后,众人散去,云霆醉醺醺往婚房走去,途中撞进一个人怀里,满香入怀,逐渐站不稳的身躯往下坠去,被一只手强劲环住。
那一天,对所有参加婚礼的人来说,好像一场梦,热闹过后,只剩下一片虚无。
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小镇的云夫子一家,在成亲的那一天连带着新娘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时间一久,小镇上再没几个人记得那位云夫子,仿佛他从未来过。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朝摄政王公冶云骁又娶了一房妾室。
按理说,这样的大户人家纳妾,不过一顶小轿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抬进去,连声炮仗都不必放。可这一日,摄政王府却破天荒地披了红绸,廊下的灯笼也换成了双喜字,虽未大宴宾客,却也惊动了不少人的眼。
不知情的,还当是王爷娶了位侧妃,竟值得这般破例,也不怕惹人闲话。
……
"王爷吩咐,请四公子更衣。"
“滚出去!”云霆拒绝=不配合。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仿佛早就接到了命令,立刻上前围住他。云霆倒退着差点撞翻烛台,混乱中有人擒住他手腕反剪到背后,冰凉的绸带勒进皮肉。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侍卫首领抬手示意,立即有人托着黑釉药碗上前。
“这是什么,我不喝!”云霆惊慌失措,奋力挣扎,怎么也不肯张嘴,但他一人难敌数人,下颌被铁钳般的手掌卡住,苦腥液体灌入喉管,将他呛得咳嗽不止,来不及下咽的药汁从下颚流下,打湿衣襟。
一碗药下去,云霆很快四肢麻木,不能行动,意识却异常清醒——这分明是要他亲历这场荒诞剧的每一个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下人立刻上前扒掉他的衣服,手脚利落地给他穿上喜服,省掉了上妆这一步骤,直接披上盖头拖到喜厅去。
一路上他被拖行至此,喜帕遮挡了视线,除了脚底下,看不见周围的人,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吉时到——"
云霆被人摆弄着肢体朝着某个方向拜下去,不……不!云霆在心里无声呐喊、嘶吼。咆哮,恳求着有人来阻止这场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