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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毕业季,纪桃请学生吃饭,发现少人,问了才知道是去旅游了。
“这么急?不是还有毕业典礼?”那个缺席的男生向来无组织无纪律,纪桃不奇怪。
“对,和朋友一起,所以不参加了呗。”
“他是随意惯了。”
“去了哪?”
“海边吧,他拍了不少照片,真的挺美的。”学生七嘴八舌地说着。?纪桃留心最后一句话,回到家突发奇想,和蒋明宇说:“我想去海边玩。”
蒋明宇查了时间,算上周末,他能挤出三天空:“我订票,正好这周妈和爸要来,蒋初白给他们带。”
这次他们去的是还没开发的海岛,纪桃不知道在哪里搜到的,先坐飞机,再搭乘大巴抵达就近的县城,最后坐船上岛。
这座三面环绕矮山的小岛上没有酒店,只有一家民宿,外表看起来类似普通平房,像是岛上的住户把自家多余的房间提供给旅客借宿。被单摸着潮乎乎,墙上有霉点,打开窗户就是无边无际的碧蓝的海面,浮着绵延不绝的浪峰。
纪桃在小院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近拇指长的绿蝈蝈,须长翠浓,亮黄的复眼闪着威风的光。
蒋明宇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纪桃已经把它逮住了,大胆地捏在指间,说想养两天,回家前放掉。他没办法,翻出在机场买的一盒酸奶,和纪桃一人一口地喝掉,扎了透气孔,垫进树叶,把蝈蝈放进去养。
第二天纪桃罕见地醒了个大早,窗户开着,腥咸的海风在晨间还有些凉意。蒋明宇和他冲一个方向睡,双臂紧紧环住他腰,胸口贴着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纪桃的四肢睡的有些僵,挣了一下,背后蒋明宇搂得更紧了,有些烫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尖。
“醒啦?”纪桃拿气声问。
“嗯。”蒋明宇的嗓音微哑,他翻了个身,直接把纪桃压在身下,拱起腰,晨勃的阴茎在纪桃腿间小幅度顶撞。
“不行…”纪桃伸手隔开他,软绵绵地推拒,“房东在楼下。”
蒋明宇咬着他的耳朵,变本加厉地闹起来,扯下短裤,把粗长的阴茎戳进他手心:“他今天出海下网,五点多就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纪桃稀里糊涂地被拽了内裤,蒋明宇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他的胸部在生产后相比以前稍稍饱满了一些,更有肉感,嫩生生地翘着,挤在蒋明宇手心。
“怎么就没奶了。”他懊恼道,掐着奶头揉捏,似乎这样就能再出些奶来。
“你做什么梦!蒋初白都那么大了!”纪桃怒不可竭。
蒋明宇掀起他的T恤下摆,头钻进去,从小腹啜吻到胸口,衔着他的乳头,将乳晕吸得红鼓鼓的,手摸向下面,揉了把他尚软的阴茎,剥出藏在白胖的阴唇下的肉蒂,指尖碾着上下滑动,没几下,后方的女穴湿了,淌出粘稠的甜水,嗒嗒滴在床单上。
纪桃舒服地打着哆嗦,敞开腿:“别,别摸了,快点。”
粗硬滚烫的阴茎破开肉唇,就着水液的润滑,蒋明宇快速挺动起来。初入的酸胀加上抽插带来的快感,纪桃晕眩地呻吟着,蒋明宇垂下头吻他,房间里响起缠绵的水声。
激烈的抽插下,纪桃的小腹被顶得有些痉挛,阴穴完全被操开了,饥渴地吞吐着那根肉棍。
“不行了,停一下,去浴室,”纪桃口齿不清地求饶,女穴在抽搐,他喘息着羞耻道,“我要,要尿了,不能,弄脏床单。”
蒋明宇拦腰把他抱在怀里颠弄,行走间下体凸起的经络和怒涨的伞头磨着穴内的敏感点。纪桃腿抖得勾不住蒋明宇的腰,快射了,阴茎颤着沁出透明液体,蒋明宇突然捏上来,手指圈在底端:“再等一下,一起。”
纪桃被压在浴室的木板门上大开大合地操干,他已经潮吹了一轮,下身淅淅沥沥滴着水,前端阴茎却因为不得释放而难耐地充血。他的头脑在情潮中发热,完全丧失思考能力,抽噎着喊老公,直到他身体里的那根东西迸射液体,他终于哭着得到高潮。
海面蔚蓝,水清沙幼,可惜岛上没有任何娱乐项目,纪桃睡饱觉,揉着眼睛喊蒋明宇出门。
他们找房东借了辆踏板摩托,拿着地图准备去攻略上推荐的滩涂散步。
“我带你。”纪桃笑得狡黠,“驾照都考了,这个还能不会。”
蒋明宇犹豫着迈上后座,刚坐稳,前面一拧油门,小车如离弦的箭一般载着两人窜了出去。
“慢点!”耳边风声呼啸,他对着纪桃喊。
“快点才稳!”纪桃笑得大声,“你不会害怕吧!”?
蒋明宇是上过赛道的,不怕这个速度,但他怕纪桃的技术。
结果还没飙几分钟,小车扥了一下,速度骤减。
“没油了?”还能走,但奇慢。
“下来。”蒋明宇率先跨下车,看了眼油表,把车座掀开检查,遗憾宣布,“可能是发动机烧了,得送去修。”
好在岛小,没几步就找到了一家修车店。
', ' ')('“有辆炒冰车!”纪桃兴奋地指给蒋明宇看,“我小时候最爱吃苹果味,那个色素特别厉害,吃完舌头会变绿色。”
“那个不卫生。”蒋明宇道。
“就这一次。你先把车放到修车店去,我买好就来找你。”纪桃把他推走。
炒冰车旁边有张躺椅,上面睡着个人,肤色是海边居民少有的白,脸上遮着一本杂志。
“要份炒冰,苹果味。”
“你等一下。”男人拿下书,现出没什么表情、同样白皙的脸,和略显阴柔的俊美五官,冲背后的杂货店喊,“晓晓!有人买炒冰。”
小小?纪桃好奇地张望,是他的妻子吗,这样可爱又亲昵的称呼。
另一个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原来“小小”是男人,但确实又瘦又小。
“是要炒冰吗?什么味道?”
“苹果的。”
“好,稍等。”男人一笑。
他的眼睛清澈透亮,有种天真的,不染风物的兽性,衬得眼角的细纹和浅褐色皮肤也明媚起来。纪桃被他笑得晃了神,正想攀谈,眼前忽然多了片阴影,先前那个白一些的男人挡在了他面前,微眯起眼,不善地盯着他。
男人相当高,只比蒋明宇矮一点,纪桃略略后退一步,识相地闭了嘴。
炒冰几分钟后做好,男人把盛着绿色冰沙的小碗递给他,顺手送上一片木勺。
“麻烦给我两个,谢谢。”纪桃先舀了一口,沁凉细密的冰沙在他的舌尖洇开,转瞬融化成微酸的果汁,他满足地笑弯了眼睛,“好吃。”?“是吗,谢谢。”男人也跟着笑得纯粹而干净。
“你是要去那边的野海滩吗?”他问。
“对,你怎么知道?”纪桃的反问显得有点傻。
“我们这边没什么游客,但一般来了都会去那里。”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眼他的脚,又极快地闪开目光,“那边沙粒比较粗,你最好穿上鞋子。”
沙路被太阳晒得和暖,纪桃才脱了鞋:“噢,好,谢谢。”
走到那片滩涂刚好是日落时分,橘红的霞彩倒映在海上,云卷着光线,浪一般奔涌,纪桃被刺得睁不开眼,又开始犯困,头一沉,磕在了蒋明宇胳膊上。
“我背你。”蒋明宇伸出手。
纪桃朦胧着眼爬上他的背,“沉么?”其实天天都抱,但他每次都要问一句。
“不沉,睡吧。”蒋明宇道。
海潮吞没太阳,只有靠近地平线的那线天空还残余着酵后浓酽的紫。
快到民宿的时候,蒋明宇耳朵一凉,是纪桃把耳机塞了过来。
“什么歌?”他在旋律响起时已经知道。
“夏夜晚风。”纪桃回复,轻快道,“我刚刚看到一块特别美的草丛,我们可以把那只蝈蝈放在那里。”
两天一夜过得飞快,他们不怕死地订了凌晨五点半的飞机,七点到P市,和蒋初白见个面,接着去上班。
因为是临时决定,只订到经济舱,座位窄小,蒋明宇腿长,放不开,委屈地窝着。
“睡一会。”他这么劝纪桃,自己反倒因为规律的生物钟而撑不住,几分钟后闭了眼。
“好。”纪桃应下。从舷窗望去,云在海上投下明暗相宜的影,海岛模糊的轮廓在初生的阳光中逐渐清晰,也在逐渐远离。他扭头看向身边,蒋明宇枕在他肩上,锋利的五官在黑暗中蒙上了一层柔曼的纱。
炒冰,大海,小岛,雪白的浪峰,无休无止的虫鸣,我爱的东西都会随着夏日的消逝而远离,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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