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她。
【阿娘别怕,嘉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之后,阿娘便抱着她,低低地哭了。
“从那之后的第三日,我蓦然从梦中惊醒,身边却没了阿娘的身影。”
那一日醒来后已是黄昏,她记得周伯伯接了咏安叔叔的传书,去别处买药材,便将她与阿娘安置在了一间小庙,说第二日便来接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庙外荒凉的很,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就径直走了过去,离着不远便瞧见了阿娘,父亲还有谢叔叔站在了一处,不知在说些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叫人,便只见父亲手中剑光一闪,阿娘便倒在了血泊中。
她只是愣愣地,张着嘴。
猛地一个激灵,正要喊一声阿娘,便被人从后捂住了嘴巴,几乎是瞬间,便被带离了原地。
她远远地望着,却看不清阿娘如何了,只有父亲回身看了他们一眼。
带她走的,是提前赶回来的周伯伯。
周伯伯只说,阿娘之前再三嘱托过,要转路将她送去杭城。
周伯伯便依阿娘的遗愿,将她平安地送到了杭城,送到了陆家。
她便将那封信交给了素未谋面的祖爷爷。
而后,她便听到祖爷爷与一个中年男人商议,要如何除掉周伯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甚至是她。
陆熹微抬了眼,望向门外。
适时的,有人将她那还算完整的表叔公,带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便不由得移到了门口。
之前还嘴硬心硬骨头硬的表老爷,如今已成了惊弓之鸟,这些日子里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如今见了陆熹微的面,便什么都肯说了。
表老爷进来之前也是在外面听了一耳朵,清楚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只想着此间事了,他或生或死都无所谓,只想尽快结束这样折磨的日子,遂忙不迭地招认,“是,是我与陆老爷商量的,我们想着这样大的把柄不能旁落,只有除了周可雅,才能保证能从陆阑那处得到最大的利益。”
便是她,这一对豺狼虎豹,都想着将她这个证人杀了,嫁祸给周伯伯,如此一来,便有了更加充足的理由,对那名满江湖的周可雅出手。
【嘉儿,陆家或许不比径路宗,但总归是安全的。】
【这许多事,到陆家后,便要忘干净。】
便要忘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不禁回想起了周伯伯对她的嘱咐。
周伯伯大抵,早就料到了。
正因如此,才有她为保命,落水假失忆的事。
“而这封信,便是我阿娘亲笔所写,写了她是如何发现陆阑与谢重叶的奸情,阿娘惟恐陆阑得知后会对我们母女下毒手,才隐忍不发,才盘算着前往杭城将此事告知陆家。”
陆熹微说罢,便将信封交给了萧月念,后者将信纸取了出来,拿在手里,任由众人查看。
徐箐左看着围在一起的人群,不由得侧脸望向了仍旧不为所动的陆阑,展颜一笑,“陆掌门可有需要补充的?”
陆阑眼底波澜不惊,没有搭话,似乎并不在意。
徐箐左不是没有查过,可她不明白陆阑这样的人,也不明白陆阑究竟在意什么。
她问过陆以文,对方也只说会处理。
徐箐左莞尔,只当陆阑是默认了,“如此,陆掌门可想好自己的下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想杀我?”
徐箐左却摇摇头,“应该说,在座的诸位都想杀你。”
桃花谷这样表示,便是决意一力保下了韩筠箬了。
诸多门派自是招惹不起整个桃花谷的,而桃花剑的事症结如今全在陆阑一人身上,自然是全都算在此人的头上了。
若不是陆阑当年搞出了这样的冤案,也不会有这十五年后的复仇。
对于各门派来说,针对陆阑,与十五年前针对周可雅,并无什么太大的分别。
他们只是需要始终站在所谓正义的一方。
况且,多数门派之中,新旧交替一直难以实现,桃花剑的复仇也成全了很多人的野心。
徐箐左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故而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甚至最后的双吉派一战,即便韩筠箬赶不过去,也会有内应搭救。
“不自量力。”陆阑却笑,冷冷的,听来很是不屑。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这处,被这些泛着冷意的眼眸盯着,站在陆阑身后的元扶阳也不由得胆怯起来,他武艺不精,若是被迁怒,只怕很难活下来。
陆阑想来更不会理他的死活。
他原想着跟着陆阑下山,便是寻不到陆师叔他们,也大可以暗自离开,总归是不必回到径路宗了。
可眼下……
元扶阳正胡思乱想着,忽地有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元扶阳惊了一下,定神后才发现,竟是多日未见的两位师弟。
酒碗与韩筠箬。
这二人的剑锋不知何时搭上了陆阑的脖颈。
似乎是不满他如此迟钝,酒碗眉眼风流地看了他一眼,出言提醒,“元师兄,让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元扶阳愣了一瞬,才匆匆逃去了角落。
但心里却不免担忧,他知道这二人武功高强,但对上陆阑这样经年沉迷于练功的人,不知会有几分胜算。
“我本打算,一贴毒药便送你上路,但想着未免便宜你了,总要让你千刀万剐,受尽苦楚,才能稍稍平息我们这些人的怒气。”徐箐左与陆熹微并肩站着,眉目如画,温柔可亲,倒不像是在说杀人的事,“陆掌门觉得如何?”
陆阑面无惧色地笑笑,“你真当这两人便可如你所愿了么?”
徐箐左满面无辜,“自然不是。”
陆阑本还气定神闲地靠坐在椅子里,却猛地变了颜色。
有两把长剑从背后直直地插进了他的琵琶骨,剑尖上滴滴答答的,淌下了血来。
站在他身侧的两人此刻也收起了各自的佩剑。
能有这样的功力,还善使双剑的人,是周可雅。
与阿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一珞和谢重叶,哪里配得上阿文。
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对阿文一往情深,却连阿文真正的心上人,都看不出来。
陆阑很久以前,便知道了。
阿文时常会露出他心心念念的,爱慕的神情,却不是对他。
是周可雅。
这三个字是他的一生的噩梦。
不论他如何努力,如何争取,都比不过对方,甚至他求而不得的阿文,心里眼里也都是这个人。
他唯一的慰藉,便是周可雅对阿文并无同样的感情。
但这一点点慰藉,又怎么足够。
他望着那渐行渐近的身影,忍受着身上筋断骨折的疼痛,露出快意的表情,“你当初若从了我,也便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暗室里光线昏暗,还有浓重的血腥味,陆以文却举着烛台,面无表情。
“余一珞的死,谢重叶的死,周可雅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陆阑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却笑得很是开怀。“这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你而起,他日奈何桥边,你猜周可雅会用何种面目对你?”说罢,便肆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可陆以文却不曾回应了他半个字,只是将烛台放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缓缓翻动着,撕下了其中的一页,让陆阑看了一眼。
【陆氏族谱五世长子以阑配余氏生女一熹微】
而后便将那页纸靠近了烛台,火舌摇曳,不过瞬息便将其吞噬殆尽,只留了一地的灰烬。
陆以文作罢这些事,便神色如常地端起了烛台,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陆以文,陆以文!”陆阑似是明悟了什么,想要起身却只是整个人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费尽力气也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吼着,“陆以文你不恨我么!”
可陆以文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走得那样从容,直至再无身影。
只留了陆阑一个人趴在地上,喃喃自语,“你不恨么?你怎能不恨呢……”
【你想做大哥便做,不想做,我本不必有一个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吃饭在想什么呢?”后脑忽地被拍了拍,陆以文回过神来,只看见周可雅端着碗筷坐了下来,给他碗里夹了菜。
“想阿珞的事。”他与师兄向来是无话不说的。
“她都要嫁人了,你现在想也有些迟了。”周可雅叹气。“快吃饭吧。”
可他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色,却半点胃口都没有,“师兄,如果……如果当初答应陆阑了,他是不是,就不会祸害阿珞了。”
周可雅却一瞬变了脸色,将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说罢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略略缓和了神色,“先不论阿珞是否心甘情愿,便是你牺牲了自己,难道就能满足陆阑往后几十年源源不断的贪欲么?他今日想要你,明日也会想要别人,你能牺牲到几时?”
“阿珞如今自己愿意,我管不了她,可这即便是错,也是陆阑一个人的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必为了任何人做违心的事。”
他望着师兄,很想问些什么,可师兄似乎读懂了他的心事。
“阿文,即便是我。”
他不想阿文受委屈。
阿文是个好孩子,从小跟着他,都没受过什么苦,却因为陆阑,被迫远走他乡,他心里不是不怨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啊?”依依突然捧着吃了一半的饼子,凑上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们先去竹西亭,然后回虞岭,接你的两个师兄,我们一起去找我的师弟。”他说着,不由得叹气,也不知道那俩孩子如今怎样了,只怕在门派里不好过的。
“师兄是谁呀?”依依好奇着。
“有个大师兄,叫韩筠箬,还有个小师兄,叫小碗。”
依依咬了一口烧饼,不解,“为什么是小师兄啊?”
“因为小碗的年纪比你小啊。”
依依却不服气,“那他应该是师弟啊。”
周可雅笑了,摸着依依的脑袋瓜,“你还想当师姐啊。”依依便笑着点头,“那不行的,按规矩小碗比你拜师早,就是你的师兄,而且,做小师妹的话,两个师兄会保护你的。”
“我才不要他们保护,我以后会比他们还要厉害的!”
“是是。”周可雅表示赞扬,“依依以后好好学东西,要比师兄们还要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以后就是我保护他们了!”依依扬起小脸,很是得意。
“我还可以保护师父呢!”
师父那时,对她说什么来着?
她竟然都忘了,只记得师父一直在笑。
师父总是那样好看,笑得也那样好看。
“姨姨!”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在了她怀里,那一瞬间,幻听一般的,还以为是师父在叫她。
迎面而来的,是兰竹几人。
半个多月,小匀已经跟他们混熟了。
“徐师姐,我跟阿容去听了墙角,韩师兄他们好像要走了。”兰竹这样说着,顺便对着小匀招了招手,哪知这孩子却扭动着身子,非要元扶阳抱她。
元扶阳只得把小姑娘接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到了两人的住处,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问什么呢?
为什么要走?
韩筠箬和酒碗毕竟不是在桃花谷长大的,他们之间并不亲厚,只有师父这一条纽带,如今师父也不在,走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
前来开门的是酒碗。
“怎么不进来?”
酒碗既这样说,她也便进了门,韩筠箬正在收拾东西,听到了声音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我听兰竹说,你们要走了。”
酒碗点头承认,拿着茶壶给她倒了杯水,“这小妮子成天听人墙角,又欠师叔罚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她也只是担心你们。”她顺势坐在了桌旁,握住了茶杯,手心暖烘烘的。
酒碗却拿着盘子里的糕点咬了一口,转身又去将剩下的喂给了韩筠箬,笑着,“你不担心我们么?”
徐箐左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笑了,“那,你们为什么要走?”
“没啥呀,陆熹微不是说要回去写新的桃花剑话本么?我们打算去监督,顺便四处去逛逛,说不定还能给你弄一些小徒弟回来。”
如此,徐箐左才明白了一些。
“谷中有师叔帮你,不会有事的。”酒碗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兰竹他们能做很多事的,元师兄做事也很妥帖的,我们出去玩个小半年的就回来了。”
原来只是想出去玩,她还以为是她做的太过分……她的那些算计,谋划,最后双吉派的内应也只是能保证酒碗不死而已,他们若怨若怪,也是应当的。“对不起。”她不仅没有保护师兄,还将人推到险境之中,都不知师父是否会怪她。
酒碗却坦然一笑,并不在意,“没事,你为师父做的,比我们都要多,你也做得很好。”
徐箐左蓦地红了眼眶,“师父会不会生气呢?”便是为了复仇,她也算计着杀了那么多人。
陆阑被带去杭城,陆熹微要把人当众活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本来也是要跟着去的,可陆熹微起行的那天,她突然觉得疲惫无趣,便没有一起动身。
陆阑便是死一千次,死一万次,师父也不会活过来了。
那一刻,她只是想念师父。
想念爹爹死后,师父照顾她的种种。
想念师父曾畅想过的生活。
想着若是师父没死,若是他们一同去找到了师叔,这十五年,不该是这样的。
“不会的,你是小师妹嘛,师父肯定会偏心你的,更何况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做错事的人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师父一定也希望我们,好好活下去的。”
咏安这般模样,早已没了当年稳重小师弟的影子,双腿皆断,左手成残。
这样疯疯癫癫的,似乎,也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咏安的妻子早两年便积劳成疾过世了,他也是在那时来到医谷吊唁,遇到了徐箐左。
“蝴蝶飞!蝴蝶飞!”咏安坐在轮椅里,突然吵嚷起来,他顺着咏安的右手看向了不远处,的确是有一只纯白的蝴蝶正绕着早开的桃花飞舞。
眼下春风刚至,树上却已然有了星星点点的花瓣盛开了。
“桃花……”
除夕当日,周谷主的屋子里熏开了一株桃花,开得那样娇艳。
守夜时,便抱来了。
宋无寒摸着下巴,突然提议,“不若我们今年的调笑令就拿‘桃花’为题。”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宋无寒便连忙拍着胸脯,“那我先来。”略略思索后,便一句一顿的念着,“桃夭,桃夭,旧枝吐蕊今朝。新日有春将至,往梦姗姗来迟。迟来,迟来,此香醉了亭台。”
众人不由得笑了,偏巧他们在的地方就叫香醉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无寒才不管这些,看向了王无鸣,“大师兄先作吧。”
王无鸣便点点头。
“碧桃,碧桃,此间山水遥迢。月下倒影交错,融于微微烛火。火烛,火烛,燃起花香如故。”
众人还没叫好,周无衣便断断续续咳了几声,旁人也不疑有他,只有宋无寒喊着,让师兄也作一首。
周无衣停歇了少许,才缓缓开口,“芳菲,芳菲,落入一池春水。山南风声潇潇,佳人曾比花娇。娇花,娇花,早有蝴蝶轻踏。”
听来也很有雅趣。
“得了,该你们了。”宋无寒指向了座下的小辈。
余一珞眼珠一转,连忙站起了身,“我先来我先来,省得作的不好还被你们留到最后!”
“行行行,没人跟你抢。”谢重叶无奈。
“嗯……让我想想……”余一珞抓耳挠腮了一会儿,“啊有了,花桃,花桃,呃…长夜明月相照。细雨远行万里,薄雾轻诉别离。离别,离别…竟是相思重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错不错。”宋无寒鼓励着,余一珞便笑嘻嘻地坐下了。
谢重叶却撇嘴,嘟囔着,“倒不是套了前人壳子。”
余一珞耳朵尖得很,立刻戳他,“要你管!”
“下一个。”
“我来。”谢重叶把余一珞的爪子扒拉了下去,才堪堪站定,“红雨,红雨,俗花却酿新句。寻常载酒枕梦,无意猎猎晚风。风晚,风晚,吹起乱红如烟。”随后便坐了回去,朝着余一珞得意的一扬脸,却招来了一个白眼。
宋无寒看了好几眼,才猛地想起了陆阑今年正巧回了陆家,便看向了还有些呆呆的小徒弟,“咏安你来一个。”
“啊?”温咏安第一次在桃花谷过年,没成想还得作诗,有些挠头,但还是听话地站起来了,搜肠刮肚地想着词儿,“落红,落红,寂寞点点梦中。星汉无声新沐,浅照桃花深谷。谷深,谷深,复醒已是三更。”
“挺好的挺好的。”宋无寒笑着,温咏安连忙行了一礼默默坐下了。“那就剩你俩。”宋无寒指着周陆两人,“打算谁先来?”
陆以文看了一眼周可雅,“我先好了。”
“不过,”陆以文又有了新点子,“师兄来跟我的韵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成。”
陆以文便沉吟片刻,“桃花,桃花,素笺寄春东下。归鸿千里行客,飞云泪滴白色。色白,色白,穷冬孤影徘徊。”
陆以文话刚落音,余一珞便啪啪的鼓起掌来。
“到师兄了。”
“得,今年成雅儿最后了。”宋无寒说着,王无鸣和周无衣都不禁笑了几声。
周可雅并不怯场,但还是思虑了半盏茶的时间,陆以文不由得笑他,“师兄可别是作不出来了。”
周可雅闻言一挑眉,摸了摸陆以文的脑袋,“你少激我,跟着阿珞都学坏了。”
余一珞大呼冤枉,“周师兄欺负人,我才没有呢!”
“桃花,桃花,烟霞随春归家。南枝雀儿放歌,原是东风来客。客来,客来,满目乱红正开。”
飘飘荡荡的,有一瓣残缺的桃花落在了他的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桃花,桃花,无人与我归家。”陆以文看着咏安随蝴蝶乱舞着那条残缺的胳膊,倏地眼眶一热。
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境地……
记忆中的旧人,如今只能留在记忆中。
“南枝雀鸣离歌,不见东风来客。”
不论他如何抗拒,如何自欺欺人。
师兄都回不来了。
留下的,只有一颗森森的头颅。
他抱着那颗头颅,甚至都画不出师兄原本的模样了。
“客来,客来,遥望天际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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