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与那些未知的怪癖相比,眼下的这些触碰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徐宛满腹愁绪,对于回门一事都有些意兴阑珊。

“阿宛,阿宛?”

徐宛猛的被拉扯了一把,有些困惑的看向了纪椟,怎么了?

“阿宛。”他眼瞧着徐宛神情恹恹小半日了,可问了也说没什么,他又不好深究细问惹了徐宛厌烦,“我们到了。”

徐宛愣了愣,掀了帘子一看,马车已然到徐府的门口了,百两也站在车下奇怪的看他。

纪椟没再说什么,只是扶他下了车,门口管事与徐衡等了好久,还以为徐宛出了什么事,急得差点就要过来掀帘子了。

“大哥。”徐衡连忙撩着袍子下了台阶,跑过去搀起了徐宛的手臂,也顾不得那什么平昭王还在旁边,搀着人就走,“快走吧,母亲等的都快哭了。”

徐宛对着徐衡笑了笑,一直以来惶惶然的内心也突然有了着落。

管事的许伯伯也迎了上来,看了他好几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问候了一句被冷落的平昭王,徐宛这才想起来还有纪椟跟着他,顿时心里一紧,连忙回头看去,纪椟却没露出什么难堪的神情,只是对他笑笑。

徐宛有些内疚想过去,徐衡却不愿撒手,只拽着他进了徐府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徐衡看纪椟落下挺远,便急切地问他,“大哥,你没有受欺负吧?”

“没有。”至少目前为止,纪椟并没有对他怎么样,那些无关紧要的调笑,也算不得欺负。

“真的没有么?”徐衡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纪椟,又离着他近了些,“你别怕,现在不在王府的。”

“真的没有,你别担心。”

徐衡抿着嘴,也不知是信了没有。

还没进前厅,徐衡便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娘’,立刻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随之回应的是带着哭腔的一声声呼唤,“大哥儿!宛哥儿,我的宛哥儿……”

徐宛眼眶一热,连忙紧走几步扶住了有些趔趄的袁氏,莫名觉得委屈,“母亲。”

袁氏热泪滚滚,不住的打量着他,又哭又笑的,“怎么憔悴了?是睡的不好么?还是吃的不好?”三日前明明还好端端的,这下回来便瘦了。

“母亲,我没事。”徐宛正宽慰着,纪椟后脚便到了。

袁氏看着平昭王礼数周全向她问好,心中略有安慰,却还是忍不住的怕,只匆匆擦了眼泪,挤出一抹笑来,回之以礼,“王爷安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二人见过了袁氏,便得去祠堂祭拜,拢共也没说了几句话。

【先妣徐母薛孺人讳匀之灵位】

【亡妹徐氏讳箐之灵位】

纪椟敬过了香,便见徐宛望着牌位出神了。

“阿宛。”

徐宛却没看他,只是喃喃自语,“我妹妹早夭,早先是没有牌位的。”如今摆在祠堂里的,母亲和妹妹的牌位都是他后立的。“她甚至连坟茔都没有。”

如今在祖坟里的,只不过一个衣冠冢。

凭什么?凭什么他妹妹来这世间一遭,却什么都没留下?

可笑他如今高床软枕,竟还不知足。

他再苦再痛,难道会比尸骨无存的妹妹还要可怜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宛?”纪椟的声音猛然增高,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

“我……”他不觉慌乱起来,“我只是一时感伤……”不过,他后言未出,纪椟便按在了他的肩头。

“没事。”

徐宛其实有些不解,纪椟为何这般纵容他,似乎在纪椟眼里,他如何无礼都不会在意,他说什么都不会介怀。

纪椟即便是个好人,好到这个份上,也太奇怪了。

徐衡在母亲那儿挨了骂,等赶到祠堂时,大哥已经离开了,问了下人说是去春和居了。

他便更不好跟过去了。

【你今日这是做什么?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你便是再不喜平昭王,也该顾着你大哥吧?你是一时意气泄了郁愤,可你想过没有,宛哥儿是在平昭王手里的,他一个男子入了王府本就难做,你今日下了平昭王的面子,焉知他日不会成为你大哥的催命符!】

只盼望,大哥不会被他牵累。

春和居与二人在王府中住的容安堂大相径庭,院中多植梧桐,灌丛低矮旺盛,风景独到,屋舍小却俱全,便是徐宛自己住的卧房都透着一股简朴素雅,隔去便是书房,挂了一匾,写着‘如寄’,明明希望‘春来和居’,可这春却匆促‘如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即便是他看着这匾,都难免想起那几句【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更何况是徐宛那样内敛的性情,只怕想的更多。

难怪宋老会说徐宛,【郁结在心,最是损伤】。

宛,是屋檐下被迫弯折的野草,生于春日,却也折死于春日。

而徐宛便是日日瞧着这块匾,数着命中那寥寥无几的春。

“王爷?”纪椟脸色不大好看,并没理他,徐宛看了一眼门口的百两,使了使眼神,百两揣着手看他,轻轻的跺了下脚,但还是听话的把下人都带出去了,顺道关上了门,徐宛迟疑的伸手抓住了纪椟的手臂,又唤了一声,“王爷。”

终于,纪椟看了过来,却是满眼的凄惶。

徐宛被这一眼骇到了,他从未见过纪椟这样悲哀的神情,不觉心下一酸,“王爷?”

纪椟却什么都没有回他,只是长臂一揽,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霎时间,房中一片寂静,只有绵长的呼吸在他耳旁吹拂着,那热气源源不断,似乎要将他烫伤了。

纪椟抱了他许久,直到百两在门外似是不耐烦了,梆梆砸门,说是母亲叫他们去用饭,纪椟才迤迤然的松开了他,眼神已然恢复如初,捧着脸,亲吻了他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徐宛心里一片茫然,用饭时也总是心不在焉,看着纪椟不时地给他夹菜添汤,越发恍惚了。

饭后,纪椟只说一会儿来接他,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留了他与母亲、弟弟说话。

“宛哥儿,王府中的那些妾室不曾为难你吧?”母亲忧心的询问。

他来前嘱咐了百两,让其瞒着府中并无妾室一事,秋霜学堂的事实在太过紧要,就连百两都不清楚。

徐宛摇头,“我并不大见她们。”这也是实情。

袁氏只当是平昭王嘱咐过了府中的女子,不让打扰,“我瞧着王爷也是看重你的。”

“王爷人很好。”

徐衡听不下去插嘴,“万一是装的呢?”

“可饭时,看王爷对宛哥儿也是上心的。”袁氏说不准,但私心里是这样盼望的,“我看王爷或许是喜欢宛哥儿的。”

徐衡心里不快,当即就驳了她,“喜欢什么!不过是女人玩腻了,来了个男人觉得新鲜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袁氏不悦的扬手打他,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

“宛哥儿,你别听这小混蛋乱说。”

徐宛沉眉敛目,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烦闷,“许是觉得新鲜吧。”

可是,纪椟的新鲜劲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离别之时,总是伤怀。

他从前堂走时,袁氏便忍不住眼泪,拖着他拖了半晌,最后怕在门前失态,没有出门相送。

徐衡与许管事站在门前,看他上了马车,他撩了小帘偷瞧了一眼,许伯伯只是抓着袖子不住的擦眼泪,徐衡也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车子缓缓的动了,他心中顿感惆怅。

再见,尚不知是何时。

“阿宛。”纪椟突然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定了定心神,回头看去,纪椟神色如常,却道,“你恨我么?阿宛。”

‘我使你与家人分别,你恨我么?’

纪椟只敢在心里补上了后半句,不敢问出口,但他知道徐宛听得懂。

徐宛喉头滚动,并未作答。他不知道,“这本是天家赐婚,与王爷无关。”

纪椟沉默片刻,又忽地笑了,挪着位子,坐在了他身边,搂住了他的腰,闻着徐宛身上那股清苦的药味,放松了精神,“阿宛,你是如何看我的?”

徐宛便脱口而出,“王爷是个好人。”

“我在你这儿就只是个好人么?”

徐宛咬了咬唇,那不然呢?都不是当初以为的坏人了,已然很不错了。

“我不可以是其他人么?”

徐宛被他追问的有些苦闷,“那王爷想做什么人呢?”做坏人么?做那个传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平昭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然是想做你会为之心折的人。”纪椟斩钉截铁的回他,徐宛微愣,“阿宛,我是爱慕你的。”

徐宛顿时哑然,片刻后,又觉好笑,“王爷,我们成婚才三日而已,爱慕,会否过于离谱?”

“我……”

“就如现在,我说我爱慕王爷,王爷会信么?”

车厢中,只余沉默。

纪椟收回了放在他腰间的手,却冷不丁的又将他扯进了怀里,似是自语,又似是说与他听。

“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喜欢。”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古诗十九首其十三

魏晋无名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

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

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

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

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

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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