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天光大亮,床上床下的两个人却都一夜无眠。
裴今是个极其自律的人,每天早上都是雷打不动的七点起床,今日也是一样。起身到浴室略收拾了一下,换过一身严整的西装,这时梁叔敲了敲门,亲手为裴今送上一束鲜切的芍药。裴今也没避着寄月,转身就带着梁叔打开了凌晨才来过的暗室,亲自在父母的遗像前供奉好了一束娇艳的重瓣芍药。
梁叔看着香炉中还未燃尽的香,心下了然。嘴唇动了动,像是要劝裴今,最终却没有开口。
裴今重新染了三柱香,带着梁叔,一前一后,向父母的遗像鞠躬行礼。
梁叔清楚裴今这几日一定没有休息好,出了暗室佛堂就从裴今床前的案上拿起萧郦送来的药,对裴今说:“这是萧医生近日送来的,他知道你睡不好,嘱咐我让你每日都吃一颗。”
说完摇了摇手中的药瓶,还是一样的重量,摇了摇头,开口劝道:“少爷...祭日已过,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吃一颗好好睡一觉。”
“若夫人还在,想必也会很担心您...”
裴今无所谓的笑了,“不必。”
他近日确实被噩梦折磨的神思倦怠,此刻祭拜完父母,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挥了挥手让梁叔退下。
转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把琵琶,问道:“这把琵琶查的怎么样了?”
寄月本来一直小心翼翼的跪着床脚,只把自己当做裴今卧室的一个透明人,听到这句话,身体不由得颤动起来,难道自己终于要被发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回少爷,今天早上递来的消息,这把琵琶是春江派大师章墨的收藏,前朝流传下来的古董,音色、工艺都是上品。”梁叔恭敬的答到。
裴今注视着琵琶问到,“那这把琵琶怎么到苏太昊那儿的?”
梁叔默了默,说“佳士得那边的消息有些迟了,现在只能确定是在南方的小城收来的。至于卖家是谁,还没有查到。”
裴今有些玩味:“一把琵琶,再金贵也不至于连裴家都查不清。”
继续冷静的吩咐道:“让严曦去,给我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苏太昊那边也是。”
梁叔肃然,严曦一直是裴家秘密的情报头子,即使在鹭岛和Egret背叛的情况下,裴今依旧早已在暗中布置好了自己的人手。梁叔领命退下,一时室内只剩裴今和寄月。
寄月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空气中弥漫着奇楠沉香淡淡的香气,那是裴今的气息,令人清醒却又不可抗拒。他跪在地毯上,微微垂着头,额角的冷汗滑过脸颊。身体因为过度紧绷而有些发抖,但他的手指却死死抓住身下的毯子,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裴今低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极了掠食的猛兽,审视着他的猎物。寄月感受到那目光的压迫,不禁更加低下了头,嗓音颤抖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开口:“主人...”
“嗯?你胆子倒是大了,昨天晚上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裴今的声音拖得很长,低沉而危险,仿佛某种慢条斯理的折磨。他微微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挑起寄月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昨天晚上你没睡着,还一直在书架后面偷看我。”
说完又抬起头,看了眼琵琶,继续说道:“还有这把琵琶,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寄月的眼神一瞬间涣散又哀切,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声音低如蚊呐:“奴错了...求您惩罚奴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把琵琶奴隶真的不知道...”
裴今的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逡巡,似乎在思索他这句话的真假。随即,他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语气冷淡却又不容置疑地说:“昨晚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寄月的身体僵住了一瞬,接着他缓缓地跪直了身子,双手还是背在身后,抬起湿润的眼眸望着裴今,眼底尽是乞求与顺从。
“是...主人,寄月都听到了...”
他缓缓地伏低身体,却没有向往常那样亲吻裴今的鞋,而是轻轻地低头磕在裴今的脚边。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用更加卑微的姿态来取悦对方。
“主人,寄月知道家主和夫人的亡故让您伤心。可寄月...不希望您伤心。”
“鞭子,翩跹,跳蛋,电击...”
“走绳,木马,滴蜡...主人,只要您喜欢,您可以对寄月做任何事,只要您能稍微开心一点...”
寄月低头颤抖着说。那一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羞耻如潮水般涌来,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清楚,这就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
裴今静默了几秒没有回话,寄月只能抬起头,目光湿润,扬起一个更加讨好的笑容,嗫嚅着说,“主人...还有冰球,您上次很喜欢的...这次寄月一定会吃进去十个的...”
“不,主人...您想让寄月吃进去多少都可以...只要您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今微微皱眉,没有想到寄月会说出这些话。他起身走到床边,早晨的日光大盛,可是裴今的身体笼罩在窗帘黑灰色的阴影下。
阳光从窗户直射进房间内,寄月的身上还穿着白色的衫袍,他跪着,这点衣服难掩春光,裸露出的白皙的皮肤和漆黑的发梢被洒进来在阳光描上了金闪闪的边。
“你在可怜我?”
裴今望着寄月,眼底的冷意似乎冰封了整个空间。他走到寄月面前,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寄月,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我不杀你,但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伺候男人鸡巴的婊子,你想向我施舍什么?”
“哦,不对。我忘了,莺楼出来的才是婊子,你只是Egret送我的玩物。”
寄月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的疼痛,压抑的情感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只能低着头,背后双手狠狠地绞在一起,想要用另一种痛苦才缓解裴今刀割般的话语。
还未等寄月回答,裴今又问:“我父母的事,也是Egret和你说的?”
“回主人,岛主只说您的父母是被...宋枢...暗害身亡的。”寄月哑声回到。
裴今俯身,手指轻轻抬起寄月的下巴,绝色的姿容已被害怕的神色取代,他缓缓的说:“那Egret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报仇的?”
“宋家十九口人,都是我亲手杀死的。尤其是宋枢,我杀他之前亲手割断了他的手脚血管,毒哑了他的嗓子,慢慢的折磨他,他的两个儿子逃到国外去了,我让周鹤臣带他们回来,千刀万剐,凌迟而亡,让他们死在宋枢的面前,最后也没给宋枢一个痛快。我要让他慢慢的死,慢慢的绝望,我这些年,我父母这些年,饱受的痛苦和折磨,我要让宋枢也尝尝。”裴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波动。但很快,这种情感便被他的冷漠所覆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宋氏剩下的人,一律送到莺楼。莺楼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裴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看着那张失去了光彩的面庞,“这是背叛裴家的下场,你也想尝尝吗?”
“主人...求您相信贱奴,贱奴真的不敢的...贱奴不会背叛您...”寄月低下头,低得几乎与地面平行,语气里没有丝毫挣扎。
“主人...贱奴错了,贱奴...知道自己的身份...贱奴不配...求您惩罚贱奴。”寄月心如刀绞,他的内心只剩下一种想法——如果裴今通过玩弄他、惩罚他能稍微得到些许的安慰,他便甘心接受。
任何痛苦都愿意为他承受。
裴今看着低微到尘埃的奴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波动。但很快,这种情感便被冷漠所覆盖。他低头俯视着这个可怜又顺从的身影,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寄月的头发,像是在夸奖一只听话的宠物。
“既然你想,我让他们再拿点你喜欢的冰球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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