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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渐跑了。
即便傅山在后面怒吼着“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也全然阻挡不住他的步伐。
别回来就别回来,他想。
他宁可不做傅山的儿子。
这个身份带给他富贵荣华的同时,也是一道枷锁。
而今他想丢掉这枷锁。
他就不信,没有傅山,他会活不下去。
凭借他自己,他照样可以照顾好林无瑕。
然而跑出傅家之后,傅之渐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林无瑕在哪儿。
他给林无瑕打电话,但那个人并没有接。
傅之渐知道,林无瑕一定是生他的气了。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他还不会走到今天,落得这个结局。
林无瑕不接,傅之渐就一直打,一直打。
城南新区某酒店里,林无瑕睡得不省人事,自然也听不到傅之渐的电话。
他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堪堪醒过来。
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进食,昨晚只喝了一点水,现在饥肠辘辘。
昨天长时间的轮奸远超林无瑕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现在他浑身都痛,没有一点力气。
而且似乎还有点发烧,脑子晕乎乎的,四肢也被烧得发痛。
林无瑕拿出手机叫了个外卖,又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帮忙买一点退烧和消炎的药物送过来。
他看到了手机上那十几条来自傅之渐的未接来电。
但林无瑕并没有回拨过去,也没有理会,并且直接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林无瑕重新躺回床上,混混沌沌的脑子在面临要紧事上,还是很清醒的。
因为和傅之渐偷情,他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傻子才继续呢。
虽然傅山嘴上说他撑过去就成全他们,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傅山那么心胸狭隘的人,会允许绿了自己,勾引他儿子的前妻,跟儿子在一起?
别开玩笑了。
况且,林无瑕猜得到,傅之渐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并且多半还看过视频。
看过他骑在别的男人身上浪叫呻吟,不停地高潮,哭着求操,求他们射在自己里面。
虽然由于药效的关系,当时的情景混乱到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大概发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林无瑕不认为傅之渐在看过那样的视频之后,还能像从前一样喜欢他。
他会嫌他脏的。
但林无瑕其实并不恨傅之渐。
相反,他感激傅之渐。
因为……
……因为那天晚上的星星,他很喜欢。
林无瑕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
没睡多久,酒店工作人员来敲门,说是给他买的药到了。
林无瑕没有衣服,于是裹着浴袍去开门,吃下退烧药,给私处擦了点消炎药后,他饥肠辘辘地躺在床上等外卖。
手机响了。
不是外卖。
林无瑕盯着那个陌生来电,直觉告诉他,那是傅之渐。
他不明白傅之渐为什么还要一直给他打电话。
是出于愧疚吗?
林无瑕不需要愧疚。
他其实并不后悔和傅之渐偷情,只是后悔没有藏得更好一点。是他警惕性太低,低估了傅山的势力,才会这么快东窗事发,让他没有一点反应的机会。
但他也不算全然地一败涂地。
因为,至少他还有钱。
打从和傅之渐偷情开始,林无瑕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他用傅山的钱开了一个内衣公司,在这些天里一直都努力把钱转出来变现,转到自己卡上。
虽然才赚了几百万,但对于现在的人林无瑕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
他都想好了接下来的生活。
他要改名换姓,换一个地方,拿着这几百万去生活。
存一部分在银行,光是利息就够他日常开销了——只要不太奢侈。
接下来半辈子,他都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所以总体来说,他还是赚了。
陌生来电响了几遍,终于还是不再响起。
接着,外卖的电话到了。
与此同时,酒店房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林无瑕并未多想,同样裹着浴袍去开门拿外卖。
然而门一开,他就愣住了。
因为站在门口的是傅之渐,那个外卖小哥满脸歉意地站在傅之渐身后。
傅之渐挤进屋关上门,一把抱住了林无瑕。
突然被少年抱了个满怀。
林无瑕呆住。
不知道傅之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可没有向其他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地址。
林无瑕嗅到了傅之渐身上的汗味和烟味,少年灼烫的皮肤紧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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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无瑕因为在发烧,没觉得有多烫,只觉得这个味道不是很好闻。
他皱着眉推了推傅之渐,因为浑身酸痛无力,当然没能推开。
“之渐……”林无瑕嗓音低哑,“松开。”
然后他身体一轻,被人直接抱了起来。
傅之渐大踏步走到床边,把他放下,欺身覆过来,低头吻林无瑕的额头,抬手解他浴袍的腰带。
“不要……”林无瑕捉住少年的手,小声恳求,“我现在做不了,受伤了。”
傅之渐动作一顿,抬起眸注视青年的眼睛。
“不做。”傅之渐声音发干,红着眼睛,像是一夜未睡,“我就是想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被十几个人从白天轮奸到深夜,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林无瑕发现傅之渐眼睛里隐约可见泪光,一时失语。
他怔住,愣愣地想,难道这是因为他吗?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浴袍的腰带被少年轻而易举地拉开了,赤裸的胸腹露出来。
胸口微凉,林无瑕立即拢住衣襟,侧身蜷缩成一团。
“不要看。”他垂着眼低声说。
“没什么好看的。”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有多狼狈,昨晚清洗时,他都在镜子里看见了。
奶头几乎被咬烂,两个穴眼也被肏得红肿又松垮,有些撕裂了。
因为他们不仅仅是用鸡巴操他,还曾把手伸进去过。
屁股被巴掌和皮带抽到红肿,连坐也坐也坐不得。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遍布着各种各样的痕迹。
傅之渐没有强迫他,而是俯身抱着林无瑕,低声哄他:
“我只是想看看伤情,给你擦药,不做别的什么。”
“我也不会嫌你的。”
“无瑕,给我看看好不好?我给你擦药,你自己不方便擦的。”
他轻吻着青年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有些高,又问:“你是不是发烧了,吃药了没?”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林无瑕觉得自己或许有点矫情。
明明昨晚上被傅山裸着扔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但是现在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眼睛热热的,鼻头也酸酸的。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吗?
——在跌入低谷时有人抱着他,对他轻声细语、嘘寒问暖,对他温柔以待。
他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和傅之渐保持距离的。
却还是没忍住,转回来,望着傅之渐,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无瑕的声音很低很哑,因为嗓子疼,他不敢大声说话,就像气音一样,软软地钻入傅之渐的耳朵。
“找朋友查了你的身份证。”见林无瑕不再抗拒,傅之渐轻轻拉开他的浴袍,检查青年的身体,“发现你在这家酒店入住了。”
“但是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
当他看到浴袍底下,这具漂亮诱人身体的惨状时,傅之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傅之渐看他的身体时,林无瑕也在看傅之渐。
如果少年眼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嫌恶,林无瑕会立马踹开他走掉,再也不见傅之渐。
但是没有。
傅之渐脸上除了震惊与痛惜,没有一点点嫌弃。
即便看到了他如此不堪的模样,傅之渐待他仍与从前一样。
“擦药了没?”沉默良久,傅之渐问他。
林无瑕摇头,又道:“我饿,我想吃饭。”
就算擦药,也得先把饭吃了,他都饿得眼冒金星了。
“好,先吃饭。”
傅之渐拿来林无瑕的外卖,为他打开包装盒,看到里面的粥和牛奶等,皱了眉头:
“你就吃这些?能吃饱吗?”
“我嗓子疼,没法吃别的。”林无瑕端过一次性的碗,拿起勺子,低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昨天嘴里被十几个人轮流插过,喉咙也受伤了,嘴里除了吞下过他们的精液,还有尿液。
直到现在,林无瑕也觉得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即便他已经反复刷牙漱口过。
他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吃东西。
林无瑕吃饭时,傅之渐就看着他,用那种愧疚又心疼的眼神。
林无瑕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推他道:“你身上全是汗,烟味又肿,去洗澡,不然不能上我的床,脏死了。”
“有吗?”傅之渐低头嗅了嗅,好像真有点,只能灰溜溜地去洗澡。
昨晚他离开傅家后,本想找林无瑕,但想到林无瑕可能已经睡了,得等天亮再说。
于是他去买了包烟,在公园长椅上枯坐了一夜,抽掉了一整包烟。
清早,便去找朋友帮忙查林无瑕的下落。
查到以后,他直接
', ' ')('赶过来,给林无瑕打电话,便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换了个号码打,林无瑕却仍是不接。
傅之渐只能追到他房间门口,跟着外面小哥进来。
洗完澡出去,林无瑕已经吃完了饭,他把一整碗粥和牛奶都喝掉了,碗放在床头柜上。
他靠着枕头,正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傅之渐走出浴室,林无瑕对他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浅,但确实在笑。
傅之渐被笑得很不是滋味,走到床边问:“买药了吗,没有的话我去给你买。”
林无瑕没说话,指指被碗挡住的药膏。
然后他脱下浴袍,翻过身,趴在床上,对傅之渐露出自己红肿的屁股。
看到那屁股的惨状,傅之渐又开始难受了。
他沉默地为林无瑕上药,屁股,菊穴和花穴,大腿根,奶头……全都被凌虐得不像样子。
就连两片薄薄的阴唇上都残留着齿痕,软趴趴地搭在阴道口。
傅之渐拨开两片花唇,擦上药膏后,手指带着药膏插入阴道内。
肿痛的阴道涂上凉凉的药膏以后,好受了很多。
林无瑕毫不设防地枕着手臂,对少年大张着双腿。
他偏着头,注视着傅之渐,像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他问:“你来找我,你爸爸不生气吗?”
傅之渐脸一黑:“我管他生气不生气,反正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回家,也不会再花他一分钱。”
林无瑕安静少许,低声道:“你没必要这样的,其实离开傅家,我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反正他现在不缺钱。
只要不跟傅之渐和傅山扯上关系,接下来半辈子,他什么都不用愁了。
“我觉得有必要,”傅之渐沉着脸说,“我不想再跟那个变态扯上关系,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擦完了药,傅之渐蹲在床边,握着的手道:“无瑕,对不起。”
“但是我会为你报仇的。”
报仇?
林无瑕歪了歪脑袋,有点疑惑。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他,傅之渐打算怎么为他报仇,像上回对周尧那样对傅山吗?
别扯淡了。
林无瑕没有继续问。
这问题未免有点诛心,傅之渐有这样的想法,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不想再追问更多。
“嗯。”林无瑕微微一笑,“谢谢。”
“谢什么?”傅之渐问。
林无瑕看着他把药膏放回床头柜上,说道:“谢谢你给我擦药。”
他越是这样,傅之渐越是难受。
傅之渐宁可林无瑕对他发脾气,骂他,打他,不理他,也不想看到林无瑕如此温柔地对他。
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好像他一点也不责怪自己。
少年低下头来,额头抵着林无瑕的手,他闭上眼,嗓音低沉微哑,问道:“为什么不生我的气?”
“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林无瑕安静地看着少年低垂的头颅。
他看得出傅之渐在愧疚,在痛苦。
可是他的内心很平静,他只想赶紧打发了傅之渐,然后跑得远远的。
“是我害了你。”承认这件事很难,尤其是对于骄傲的少年人而言,但傅之渐认为确实是这样,“我说要保护你的,我也没有做到。”
林无瑕没有说他从未把傅之渐的许诺当真过,这样会伤害少年的自尊心。
“你没有对不起我。”林无瑕反握住傅之渐的手,微微笑着,“每个人都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我自己选的。”
其实他不是没有办法拒绝傅之渐。
是他自己,贪恋一时的快乐,沉湎于傅之渐的柔情,才会招来这样的结果。
除了傅山,他能责怪的只有自己,怎么都怪不到傅之渐头上去。
现在的林无瑕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
他不想争辩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于是干脆的结束对话,脑袋靠过来,脸颊蹭了蹭傅之渐的手背,低声问:“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两个人其实很少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就这么睡觉。
以往傅之渐的欲望总是很强烈,不管林无瑕在做什么,什么姿态,什么表情,都能莫名其妙地勾起他的情欲。
然后他就会拉着林无瑕做爱,直到林无瑕筋疲力尽。
林无瑕的屁股抵到一个硬而烫的东西。
他转过身来,发烧后有些高的体温在傅之渐怀里,就像个小火炉。
微烫的手掌心握住傅之渐的阳具时,也比平时更有感觉。
因为身体上的不适,林无瑕神情略显倦怠。
“我用手帮你,可以么?”林无瑕抬起眼看他。
傅之渐脸色黑了。
林无瑕以为他不满意,
', ' ')('有点可怜地说:“你也看到我受伤了,只能用手,不然的话……”
他把两团不大的乳肉挤在一起,挤出一条小小的乳沟:“……插奶子也可以。”
“但是不要碰奶头,疼。”
傅之渐脸色更黑了。
“不用。”
“哪儿都不用。”傅之渐拉开林无瑕的手,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不悦道,“在你眼里,我来找你就只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林无瑕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
但是除此之外,他不知还能如何回馈傅之渐的温柔。
但是傅之渐不做,林无瑕确实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没精力。
“好了,睡觉。”傅之渐把林无瑕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是说让我陪你睡觉吗,睡吧。”
“……嗯。”林无瑕蹭了蹭他的下巴,闭上眼睛。
“休息好了,我带你走。”傅之渐补充道。
林无瑕又睁开眼睛问:“去哪里?”
“跟我去学校那边。”傅之渐说,“我给你另外租一套房子,不用我俩的名义租,傅山找不到的。”
他已经不管傅山叫爸爸了。
林无瑕皱起了眉。
“你不想去吗?”傅之渐问。
林无瑕陷入沉默。
他当然不想。
他都没打算再见傅之渐的,怎么可能还愿意跟傅之渐去学校?
见林无瑕沉默,傅之渐不依不饶起来,追问:“你真的不想?”
为了避免激怒他,林无瑕只能软语道:“……你爸爸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更生气的。”
“咱们现在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张口闭口都是我爸。”傅之渐不满,“你现在是我的了,你应该想的只有我。”
林无瑕再次陷入了沉默。
少顷,他微微笑起来,心里有点自嘲。
无论傅之渐曾给予过他什么样的温柔,但实际上在傅之渐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他的所有物。
仅此而已。
就如以往占有过他的那些男人一样。
他们占有林无瑕,从来不会过问林无瑕是否真的愿意。
他只是一件精美的物品。
而不作为一个人独立地存在。
不过林无瑕对此已经习惯了,倒谈不上难过。
林无瑕抬起手,抚摸着少年的面庞,他漂亮的双眸注视着傅之渐,乌黑的瞳孔里印下傅之渐俊朗年轻的脸孔。
“你喜欢我么?”林无瑕问。
傅之渐喉头一梗,骤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少年别过头去,别扭地想要否认,说什么“谁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的身体”之类的话。
但没有说出口。
在经过过昨晚那种遭遇之后,傅之渐只想对林无瑕更温柔一点。
林无瑕看到少年耳朵微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喜欢么?”他追问了一遍。
“……嗯。”少年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嗓音低低的,仿佛生怕人听到。
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一名十九岁的少年,刚刚成年罢了。
听到这一个“嗯”,林无瑕便笑了起来。
他缩进傅之渐怀里,贴着少年有力的心跳,低声道:“我也喜欢你。”
少年胸肌饱满而柔软,浑身都散发着属于年轻人的热度。
林无瑕躺在他怀里,有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
可他这句话给傅之渐造成的冲击却不小。
傅之渐顿时耳朵都红透了,有点手足无措,又惊喜又意外,如同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甚至担心自己配不配得上。
“真、真的么?”傅之渐不确定地问。
“嗯。”林无瑕回答。
“那、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学校么?”傅之渐又问。
林无瑕再次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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