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走到了镇口处,葛雷回望着这座普兰斯维尔镇。他这几天也有想过,如果定居在这个小镇也不错。除了因为这里的地理条件不错,中部偏南,地处盆地够偏僻远离是非,还有便是那位“微笑的克蕾雅”,总让有种他想亲眼见证下,一切是否为自己所猜想那般的冲动……
不过觉醒者的特殊胃口,让他对自己的忍耐力实在没信心,再加上身份暴露,大剑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自己如果不想发生跟上次一样的事……以后还是尽量躲着那些大剑走吧。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只是个普通人,想要到一个陌生的城镇定居,也没那么容易。在这种排外自封的大环境下,除非有妖魔鉴别方面的权威(其实就是大剑)作保,不然是不会随便接受外来户的……
葛雷收回了目光,准备启程向南方前进时,突然感到了远方传来的震动,接着就隐隐听到了马蹄声,并非一匹马而是至少十匹以上,而视线尽头已经能看到一群人马正呼啸着朝这里而来。
拜觉醒者的视力和听觉所赐,他即便隔这么远,也能清楚的看到和听到那些人的一举一动,一个个不修边幅,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污言秽语的大声喧闹着,在这个世界只有一类人——山贼。
随着这群人马离这里越来越近,终于连身后的小镇里也惊动了,一个个从家里出来,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伙山贼。对普通人而言,面对山贼团伙远比面对妖魔更绝望,毕竟后者还有大剑可以指望,而前者除了拿自己天灵盖硬顶再无办法。
已经不自觉停下脚步的葛雷,又回头看了眼的普拉斯维尔镇,很凑巧一眼就从慌乱的人群之中看到了克蕾雅。愣神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就看到一支箭矢正朝自己面部飞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时候就算发现也晚了,铁定会因为反应不及被一箭穿颅。
但对觉醒者而言,这比逐帧定格的画面快不了多少,葛雷一伸手就轻而易举的抓住了箭杆中间。刚刚看到克蕾雅,再结合着山贼,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不怎么舒服的情节,于是他没怎么想就做了一个决定,手拿着那支箭大步流星向前迎上了这伙山贼。
一马当先的山贼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光头,此刻他还维持着射箭后的架势,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个徒手接住他的箭的人,没等他细想,转眼间,两者已经所距不远,他连忙勒马而止,他一停身后的山贼也纷纷跟着停了下来。
“你们之中谁是头领。”
葛雷皱着眉头看着这群越看越觉得面目可憎的匪徒们,一点也不客气的问道。
“是我……”还握着弓的光头,不禁将弓掩在身后,在他自己本人还意识过来之时,嘴上就老老实实的交代起来。而他胯下那匹原本因急停而躁动的烈马,这时也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并开始不住想向后退。
“你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葛雷盯着这个光头,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事实证明,总有一些老大还没说什么,就先跳出来找死的手下,不管在那个世界都有。那一个急于表现的山贼刚举刀策马上前,就感到肩头一痛,整个人“噗通”一下倒栽下马。
看了一眼那个在地上捂着肩膀中箭部位痛嚎的山贼,葛雷收回了空着的手,再次看向了光头首领。不过此时那个倒霉山贼身上的血腥味飘来,让葛雷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发慌,背后的那些触手也快要控制不住似的蠢蠢欲动……
“好,明白了,我们现在就走。”
光头匪首显然没有“老子的x剑,天下无敌”的那种觉悟,再注意到了葛雷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金色后,原本还有所顾虑自己的“任务”,但如今是再不犹豫,以目示意手下赶快拉起那个中箭的家伙,然后对着葛雷露出讨好的笑容,一边点着头像是致意般,一边控马缓缓后退,退了一段距离后,见葛雷没什么动作,一调马头连连挥鞭让马快跑。而他的手下到这时候,就算再笨也都意识到了什么,一声不吭跟着老大一起策马狂奔。
望着这伙绝尘而去的山贼,葛雷抹了一把嘴,手上尽是口水,空气中的浓郁血腥味,像是凝结这里般的久久不散。
自己为什么要放他们走?这个想法没由来冒了出来,就再也抑制不住,如泄闸洪水般的涌出:这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暴徒,放了他们,他们还会祸害其他地方,他们可以说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益处。世界没有他们只会更好,只有死了的山贼才是好山贼!不如……没错!他们既然选择烧杀抢掠,那么就不在是人类了!而是人渣!消灭人渣,又有什么不对的!而自己简直就是在替天行道!这是天诛!
……
这伙山贼策马在林间小道上狂奔,这位光头匪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远离那家伙而安定,反而愈加不安,即便不顾跑废马匹的逃到这时候,也没有丝毫逃出生天的感觉。必须赶快找个那个“黑衣人”,只有找到那个人才算是……
惨叫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光头匪首转头只见原本紧跟在身后的两名心腹手下不见了,只余两匹像是没感觉到少了什么的马还在空跑。
“树上!在树上!”
跟在后面的那些人刚刚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抬头指着头顶的高大原始树木,就在其说话间,头顶猛然窜出如蟒蛇般的黑影将其抓起,光头匪首吓得一哆嗦,拼命抽起马匹那已是血迹淋淋的后股,看着前方的分叉口,高声喊道:“分开跑!大家分开跑!!”
然后他随便选了一个路口,再也不管身后那不断传来的惨叫,********的想从两旁的树丛中,找到那个黑衣打扮的家伙,但直到身后已然诡异的鸦雀无声,也没有任何线索。而这时马匹被什么绊了一下,将他甩了出去。
光头重重的摔在地上,余力不减的翻滚了好几下后,满脸是血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双脚,让他一下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