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我不对!饶……饶我这一次吧。”
光头打了一个激灵,动作迅速调整为跪姿,连看也不敢看身前的“人”,态度端正的先认起错来,尽管还不知道自己那里惹了这位。光头整理着思绪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唔……”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一个钢爪状的物体已经搅进了他的腹部。
“你这该死的怪物!”
像是发觉到已无存活可能后,光头也不再装无辜路人了,抬起头盯着那双透着贪婪与暴虐的兽瞳,不顾一开口就会喷出口的血污,“死怪物!你知道吗!你摊上大/麻烦了……”
“你们才是怪物。不是吗?”
葛雷擦了擦自己嘴边刚因“进食”而遗下的污渍,久逢甘露的饱食感几乎让他感到醉酒般的飘飘欲仙,克制着自己的将其扯成碎片的欲望,“是否为人,要看其有无为人的意志。你们这群人渣,不过是有着人类身体的怪物,而我即便有着怪物的身体,也依旧是——人类!”
说完这些,葛雷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像孩童时扯掉昆虫翅膀般,表情狂热的撕扯起……
……
“蠢货。”
葛雷离去不久后,一个全身像是都被包进黑袍中的人,从一旁的树丛中走了出来,看着这片如地狱般的惨状,嘴里冒出两个字。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岛上,为什么还会山贼这种存在?为什么山贼还能这么潇洒的满天下乱窜?而妖魔跟觉醒者遇上这种送到嘴边的“食物”,却都像是视而不见?
付不起委托金的镇子,要总是被成群妖魔所袭击,那不是太明显了?偶尔也得有些是毁于“人祸”,不是吗?不听话、又不肯自己去死的战士,总是死于组织的“情报疏漏”,不也太明显了?总得有几个是因为自己“破戒”,才让组织不得不挥泪处斩……
多少年了没见过这种蠢货了!黑袍人一脚踢开了脚边匪首的脑袋,原本他在此地等着这伙山贼在普兰斯维尔镇“完事”后,“路过”这里让自己“无意”间知道了这个情报,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刚刚匪首被杀时,他没有出面制止,一是因为这种连“临时工”都算不上的货色,压根就不配让他出面。还有便是,他有种预感自己要是敢出来的话,那个白痴觉醒者,就敢连他一块干掉。
……
葛雷再次回到了普兰斯维尔镇前,他是来拿自己的背包,刚才因为要“变身”去追山贼,他随手就把背包扔在这里,想也没人敢偷。
但他到了镇口时,却发现几乎全镇的人几乎都出来了。葛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走近他们,他们虽然都移开了目光,不敢跟自己对视,很多人看样子都是强撑着不晕倒的意思。
“那个……”那位旅店主加尔文抱着他的背包迎了上来,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我的旅馆缺一个帮忙的,你愿意留下来帮忙吗?”
葛雷一时没回过神。他们既然知道了自己不是……常人,现在又为什么挽留自己?难道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把那些山贼都干掉了,而害怕山贼再临报复吗?也是,山贼到此本来说不定只为求财,经自己这么一搅合,在他们看来山贼再来恐怕就是要命的了。
那么自己要告诉他们,那群山贼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吗?但自己为什么要说呢?这不就是正是自己想要的吗?种种机缘巧合下,才成就了这种局面,除此还会有主动接纳…的镇子吗?葛雷想到这,看了一眼人群的克蕾雅,不同于其他人那种不敢直视,她虽然也有些畏惧,但还像是经不住好奇心的不时打量自己一眼。
反正自己暂时也没什么其他目标,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而且自己也不会……伤害他们,还能反过来保护他们。至于那无法控制的“食欲”,只要到时间了就去找些山贼就好了,消灭这些人渣简直就是做善事,不是吗?
普兰斯维尔的镇长见葛雷有些意动的样子,神色复杂的松了一口气,引这只“妖魔”入镇是他的主意。在“妖魔”去追山贼的时候,他提出这个意见时,差点被全镇的人当作疯子,但等他讲了些赖大剑组织账的镇子是什么下场后,所有人都沉默了,然后再给了全镇一段思考时间,最后进行了全镇公投。这个意见竟被大多数人通过了。
人都不傻,有几个相信那些赖账的镇子是真的因为“厄运”而毁灭?开始这只“妖魔”出现的时候,都以为这是“厄运”的征兆,没成想到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直到刚刚看到山贼出现,才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厄运”。
不过结果出乎意料,这只古怪的“妖魔”竟然拦住了山贼……这次是运气好。可下次呢?下下次呢?普兰斯维尔镇已经陷入了死局。既然形势已然败坏到无可救药,横竖都是死,那为什么不赌一把。
况且这只“妖魔”确实与众不同,这几天的行动规律,无非就是白天在镇里乱转乱买东西,晚上虽说不睡,但也都老老实实的呆在旅馆里。一直到今日都要走了,镇子里也没人遇害。
赌这只“妖魔”的想法:那就是这只“妖魔”大大的狡猾,想要把本镇当作藏身处,因此再打“不吃窝边草”的主意……至于它将来去祸害其他镇子什么的,在这个自身难保的世道,只能说:抱歉,请问这关我们镇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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