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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衰老吃定我妈了简直气死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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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少爷,你也喜欢跟着他们胡乱叫,叫我名字即可,」我咧嘴一笑,

上下打量着眼前佳人,越看越喜欢。

「古人云:尊卑有序,上下有别。你是主,我是仆,焉敢直呼大名?」王诗

芸掩嘴偷笑。「乱了分寸,董事长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不愧北大才女,张口便是经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咱这里不兴封建时代那一套东西,你我是新时代青年,更不能落后,落后

就要挨打,」我摸摸后脑勺。

「我严重不同意你的观点,封建时代的文化,有精华也有糟粕,不能一概而

论,」王诗芸嘴角微杨,侃侃而谈。「比如说《弟子规》,董事长举一反三,把

它融合进公司文化。不仅团结起所有员工,赢得了人心,而且使企业取得了长足

发展,效益连番三倍,经济势头一年比一年好。」

只要一提到母亲,就算腹有千篇宏论,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我当即呵呵笑

起来,对王诗芸竖起大拇指,啧啧说:「不愧是北大才女,我说不过你,甘拜下

风,惭愧惭愧。」

王诗芸莞尔一笑,说:「你是来听报告吧?走,我带你去——」于是,我亦

步亦趋,跟她向后院而去。

(一百二十七)

穿过花木茂盛的空庭,一只猫突然从树丛里蹿出来。走在前头的王诗芸,猝

不及防,一个趔趄,险些就要摔倒。我忙跨前一步,伸出右手,环住她腰身。

王诗芸倒在我怀里,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她一张俏脸变得通红。

「哪里冒出的野猫,吓我一跳,」王诗芸嘀咕一句。

「乡下野猫多,可能从山上下来村里偷食,也说不定,」我注视着怀里佳人,

眨眨眼睛。

王诗芸这才发觉自己还倒在我怀里,忙站直身子,低垂着头。

「继续走吧。如果没猜错,报告厅就设在前面的圆形大厅里吧?」我四下瞅

了瞅。「好像听到了讲话声,柔婉饱满,圆润十足——」

王诗芸乐了,嫣然一笑说:「敢情你对声音颇有研究,普通人,那知道什么

柔婉饱满,圆润十足。」

「研究谈不上,一点心得而已。所谓闻声识人,我偏巧是识人辨声。做报告

的女人,是我岳母。我不过从她的品行性格,恰如其分,推敲出她讲话的声音。」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卖弄起来,我颇有几分得意,洋洋洒洒。

「我可真羡慕你们的大家庭,幸福美满,和谐融乐,」王诗芸感叹一句,貌

似有点伤神。「走吧,前面就到了。瞧,从那扇门进去——」顺着王诗芸手指方

向,我看见一扇朱漆的红木大门。「你自个去吧,我还有点其它事,要急着处理。」

王诗芸浅浅一笑,露出几分歉意,理了理鬓发。我本以为她会陪我一起听报

告,不料只是带路而已,不觉感到失望。她有事要忙,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于是,

我耸耸肩膀,摆出一副随意姿势。

「再见——」王诗芸挥挥手,转身原来返回。

我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树丛间,才依依不舍推开朱漆大门,进入报告厅。

里面黑压压一片人头,除了岳母珠圆玉润的讲话声,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气

氛肃穆。主席台上,岳母、母亲、郝叔以及其他几个重要领导端坐在上面,神色

庄严。

大方得体的女服务员,把我引领到前排座位,挨着徐琳坐下来,然后端上一

杯香浓可口的西湖龙井。

「…京京——」才刚坐下,徐琳一脸坏笑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不明所以,摸摸脑门,嗫嚅着问:「怎么了,徐伯母?」

「你妈和我可都听到了,」徐琳挤了挤眼睛。

「听到什么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琳嘟起嘴巴,凑到我耳朵上,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小夫妻爱爱的声音,

可是传遍了上下楼,好不叫人聒噪。」

我顿时被人看光了般,面红耳赤,半天答不上话来。传遍上下楼?没那么夸

张吧。妻子叫床声并不是很大,竟然传遍上下楼,我不信,恐怕有杜撰成分。

「徐伯母,麻烦你小点声,不要让别人听到。」我羞愧地左顾右盼,确认没

引起他人注意后,一颗心才放下来。

其实,徐琳的说话声,除了我俩能听到外,怕是连坐她旁边的刘鑫伟都无法

听到。

「颖颖呢,没跟你一起来?」徐琳换了个话题。

「她还在休息——」我低下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徐琳大长腿上睃来睃

去。心想:什么时候能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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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也不枉平生了。郝老头子都能把她上,为什么我

不能上了她?不仅要把她上了,还要学郝老头子那样,用皮鞭狠狠抽她。唉,不

了解内情,真看不出来,徐琳这样百里挑一的大美女,居然跟郝老头子私通。还

同母亲一起侍候老子头,变着花样由他玩。有一句话怎么说女人来着?叫做「臭

娘们,跟谁睡觉就跟谁亲」!

徐琳似乎并不介意,我把她的大长腿,看来看去。换成别人,估计她早一巴

掌招呼过去了。有如斯特权,却不知,是沾了母亲的光?还是沾了郝老头子光?

抑或是,沾了自己俊朗脸蛋的光?

我又想:要是没外人在场,我去摸徐琳,她会不会拒绝呢?

(一百二十八)

听了半个小时报告,只见郝江化起身离席,由服务员引领着快步走出厅堂。

随后,岑筱薇起身离开,跟了过去。

又听了会儿,索然无味,我也动起开溜心思。于是,借口上洗手间,匆匆走

出报告厅。

我东走一下,西走一下,不觉拐到前台。那两个女孩子还在,见我过来,速

速然站起身,微笑着点头招呼。

「你们王副总,她的办公室在哪?」我笑问。

「电梯上二楼,右手边第一间,」高个女孩流利地说。

我说一声谢谢,走向电梯。另一个女孩,迅速为我摁了摁电梯按钮。等门开

启后,她稍稍探身进去,摁下3的数字。

「大少爷,里面请——」女孩站在电梯旁,微笑着做了个标准的引路手势。

不愧是母亲和王诗芸带出来的员工,大方热情,礼仪周到,让你有一种宾至

如归的感觉。

电梯冉冉升上二楼,按照女孩所指,我朝右手走去。果真看见第一间办公室

的门牌上,用楷书刻着「副总经理室」,五个苍劲有力的繁体字。

我想给王诗芸一个惊喜,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踮起脚尖,通过门上的小玻

璃窗,向里面瞧去。只见王诗芸端坐于檀香木办公桌前,一手托腮,聚精会神地

看着笔记本电脑。她神色专注,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微微上扬。我一直认为,女

人做一件自己喜欢的工作时,才叫最美。在王诗芸身上,终于又看到云水伊人的

影子,也算得偿所愿了。

偷看几分钟,正要推门进去,王诗芸的手机响了起来。只听她接通电话,

「嗯」了几声,便关上笔记本,低头走向门口。

我心想:现在进去打扰她可不好,还是先躲起来,等她忙完。于是,我连忙

蹑手蹑脚走到一个拐角处,藏了起来。

王诗芸出了办公室,转向楼梯,快步走上三楼。稍一犹豫,我尾随她来到三

楼。只见她走到董事长办公室,直接推开门,迈了进去。

办公室传来说话声,仔细一听,却是郝叔的声音。我一愣,小块步走到门前,

朝门缝里瞧去。

郝叔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叼根烟斗,正吞云吐雾。他旁边,岑

筱薇坐在那里,凝神蹙眉,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着什么东西。不知为何,王诗芸的

到来,让岑筱薇很不高兴,满脸不悦之色。

「来了呀,坐吧——」郝叔笑呵呵地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檀香椅,请王诗芸坐

下。

王诗芸露齿一笑,也没理会岑筱薇,理了理鬓发,坐下来。

「辛苦吧,诗芸?」郝叔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懒洋洋地问。

「也不算辛苦,就是死点脑细胞而已,」王诗芸矜持地回答。

「筱薇,到村门口商店,给我买几包中华烟,」郝叔看向岑筱薇,吩咐了一

句。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岑筱薇气鼓鼓地顶一句。

「你个死丫头——」郝叔气得扬起巴掌,又放下。「…一点都不像你妈,也

不知哪根筋不对头,动不动就使小性子!」

「那你干嘛还留我在身边,早把我撵走呀——」岑筱薇嘟起嘴巴,狠狠地剜

了王诗芸一眼。

「我去买烟吧,」王诗芸默默站起来,走向门口。

「回来——」郝叔叫道。然后站起身,瞪着岑筱薇,厉声问道:「你到底去

不去?」说完,强行拉起岑筱薇,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我还不信,制服不了你这个泼辣的丫头,」郝叔骂骂咧咧。「还站在那里

掉眼泪,还不快跟老子去,是不是屁股还要挨巴掌?」

岑筱薇跺了跺脚,一把推开郝叔,跑出办公室。我连忙闪开,做贼似的,生

怕被发现,胆战心惊。

「这丫头,泼辣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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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要惹我生气,都是萱诗惯出得毛病,」郝叔愤

愤地说,一屁股坐下。

(一百二十九)

「筱薇妹妹,爱耍点小孩子性子,过一会儿,也就好了,」王诗芸出言安慰。

郝叔平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方盒,交给王诗芸。

「是什么呀?」王诗芸惊喜地问。

「自己打开嘛,」郝叔动了动嘴角,卖起关子。

王诗芸好奇地打开,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脸上立

即布满了女儿家特有的红晕。

「好漂亮——」带着七分高兴三分羞涩,王诗芸赞叹不已。

「呵呵,你不是老早相中这条钻石项链了么?今年公司赚不少钱,萱诗同意,

我就给你买了。等中央扶贫款拨下来,再给你买个大钻戒,凑成一套,包你喜欢,」

郝叔洋洋得意。「过来,我给你戴上。」

「谢谢你,我很喜欢——」王诗芸兴高采烈地说着,走到郝叔身边,羞答答

地坐在他大腿上。

听他俩暧昧的对话,本来已感觉不对劲了。这一下,我更加震惊了,差点要

冲进来,把郝老头子狠狠揍一顿。

只见郝叔亲一口王诗芸,揉了揉她饱满胸脯,然后摘下她脖颈上原来佩戴的

项链,扔在桌子上。接着,郝叔拿起自己那条钻石项链,给王诗芸戴好。

这一幕原本属于夫妻的温馨场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捏紧拳头,面容扭

曲,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骨头嘎嘎咋响。

「好看吗?」王诗芸「啵」地亲一口郝叔,乖巧地问。

「太好看了,堪比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郝叔一手环住王诗芸细腰,一只

手在她大腿上摩挲。「摘下得这条铂金项链,不值几个钱,把它扔了吧。」

「不要,回家还得戴着呢,」王诗芸嘟起小嘴。

「它是你老公送你的定情信物?」郝叔笑问。

「是的,已戴了六七年,」王诗芸一只手搭在郝叔肩膀上,一只手抚摸他长

满胡茬的下巴。「你该刮胡子了。刚亲在我脸上,被胡子扎了一下,咯得疼。」

「晚上让萱诗给我刮,这个活,差不多被她包了。」郝叔把王诗芸修长的手

指含在嘴里,一根一根吸吮。

「萱诗姐姐,可真贤惠,她对你太好了,」王诗芸咯咯娇笑。

王诗芸同我差不多岁数,居然背地里叫母亲萱诗姐姐,震惊之余,实在叫人

无法想象,郝叔的私生活有多么淫乱!

「是呀,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用农村人的话说,我算走狗屎运了,」郝叔

恬不知耻地说。「对了,你下面有一个月没修理了吧?让我看看,毛毛是不是长

乱…」

「不要嘛,这是办公室,」王诗芸掩嘴一笑。「要是筱薇妹妹突然出现,被

她看见可不好。」

「看见就看见嘛,她又不是小女孩,我们的关系,她也知道,」郝叔大手贴

住王诗芸裤裆肉阜,紧紧抓着不放。「看一下,就看一下…」

王诗芸握着郝叔双手,生怕他再用力,扯破自己的裤子。

「好吧,我答应,让你看一下,但不许乱来,」王诗芸执拗不过郝叔,只得

依从。

紧张地扫一眼门的方向,王诗芸起身轻轻解开皮带扣,脱下西裤,裸露出黑

丝紧包的腰臀。郝叔拍了拍她屁股,后者妩媚一笑,面向他褪下包臀丝袜和白色

内裤。

从我的角度,看不到王诗芸前身,只能看见她雪白紧俏的屁股,过一下干瘾。

只见郝叔微微弯腰,仔细端详着王诗芸下身,然后伸出手随意摸了摸。

「不要——」王诗芸娇笑着躲开,迅速穿好内裤和丝袜,拉上西裤。「没什

么事,我先走了。」抓起桌子上的铂金项链,王诗芸嘴角一扬,几步走到门后。

「诗芸,我今晚去你房间——」背后响起郝叔的话语。

「知道了,」王诗芸回眸一笑。「萱诗姐姐来不来?」

(一百三十)

我急忙跑开,「咚咚咚」冲下楼去,来到野外,气喘咻咻,上气不接下气。

「郝老头子居然把上诗芸,这个不知廉耻的杂种,老子非得宰了他!我呸!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性。我妈这么一个漂亮迷人的美女服侍他,他还

不嫌够,处处沾花惹草,目无纲常。这种丧心病狂的淫棍,亏我妈能看上,真是

瞎了狗眼。」

我对天长啸,一顿乱踢乱打,发泄着心中不满情绪。

「王诗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外表端庄正经,骨子里原来十足淫贱!

钱财乃身

', ' ')('

外之物,想不到,一条小小的项链,便把你收买,甘为郝老头子胯下玩

物。你对得起自己老公和女儿么?对得起自己的幸福家庭么?对得起生你养你的

父母么?老子严重鄙视你,还喜欢你个屁,恨不得用鞭子抽死你。你个贱人,早

知如此,我就不该扶你,让你摔个脚朝天算了。」

一滴泪水,从我眼眶滑落。双脚一软,我跪在草地上,抱头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王诗芸都跟郝老头子有一腿?到底

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答案…」

寒风骤起,山谷里松涛阵阵,一连串回音过后,沉寂如坟。

我耷拉着脑袋,衣纱凌乱,怔怔地坐在枯草上,不时傻笑一下,目光呆滞。

口袋里手机响了,连叫三遍,我才慢腾腾接通。

「…报告都散会半天了,却四处找不着你影子,问谁谁都不知道。你究竟跑

哪去了,还不快给我回来!」手机里传来妻子娇媚中带着丝丝怒气的话语。

我四下环顾一圈,才发现夜幕早已徐徐降临,虫鸣蝉叫,嗡嗡作响。

「糟糕,一时伤心,居然忘了时间,」我暗自想着,猛拍一记脑门。

「马上到!马上到!马上到——」对着手机,我连叫三声,然后骨碌爬起身,

朝郝家村的方向奔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郝家祖宅前,车水马龙,人来送往,热闹非凡。室内

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朋客嘉宾,一个个衣着光鲜,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杯交

谈。

我整理一下衣纱,拨开人群,镇静自若地走到母亲等一堆人面前。见到我,

母亲讶然不解,微微蹙起秀眉。只见她头发高高盘起,一身淡雅的晚礼服,露出

半个后背,端庄中透出丝丝甜甜的性感。

「左京,欢迎酒会马上要致开幕词,你咋还是这身衣服?」母亲按捺住火气,

柔声问。

我正结结巴巴,不知所云时。妻子斜刺里走过来,一把拉住我胳膊,上了楼

梯。风风火火进入房间,妻子便拿出一套白色燕尾西服,要我赶紧换上。

「还有十分钟,足够你换衣服了。快点,老公,你可别丢我脸——」妻子焦

急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家都等你了。」

不就是一个欢迎酒会,赶鸭子上架似的,好没趣味。心里面虽然这样想,手

脚却不敢怠慢。利索地换上衣服,妻子又拿出白色崭新皮鞋,急急地催我。

「老公,我看看——」妻子上下打量一番,为我整整头发,点点头,还算满

意。

「亲爱的,可以拿出去见人了么?」我调侃道。

妻子「噗嗤」一笑,挽住我的胳膊,双双走下楼。暗自吐了一口长气,我才

仔细打量起妻子来。只见她挽了个小妇人的性感发髻,一袭高贵白色长裙,白色

水晶高跟鞋,飘飘然有出尘之态。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着迷。

二楼梯口,恰好遇见王诗芸。只见她身着鹅黄色旗袍,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脖子上戴一副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职业微笑。

「大少爷,大少奶奶,请跟我这边来——」王诗芸笑容可掬。

我嫌恶地瞪她一眼,别过脸去,爱理不理的样子。

妻子察觉端倪,捏了捏我的手,小声说道:「绅士一点,好不好。老公,大

家都在下面看着咱呢。」

于是,我粲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

(一百三十一)

在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中,欢迎酒会开幕仪式拉开了序曲。岳母一身华丽的露

肩装,牵着郝萱的小手,走在前头。母亲一手牵郝小天,一手牵郝叔,跟在后面。

妻子挽住我胳膊,我俩紧随在后。

走到二楼观光台,我们一字排开,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久久不

息。岳母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亲朋、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天晚上,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夜晚,

是一个共享大平盛世的夜晚,是一个举杯同庆的夜晚!在此,我很荣幸,与各位

欢聚一堂。请各位举起手中酒杯,满饮杯中酒——」

说完,岳母好爽地一饮而尽,意气干云,很有巾帼不让须眉风范。见状,大

家纷纷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喝了个底朝天。

「经济不稳定,发展不均匀,贫富悬殊增大。目前社会上,尤其是网络,充

斥着对地方政府不满的情绪。屈原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在探

索特色社会主义的前进道路上,请大家相信,党中央永远和广大人民群众保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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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心。道路是艰难曲折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我们要竖立榜样,坚定信仰,下

定决心,开辟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

人群里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家拼了命般,一次比一次激烈。

「…感谢龙山镇全镇人民的热情!在以郝江化同志为首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带

领下,我相信,龙山镇必将披荆斩棘,长风破浪,再创辉煌!感谢金茶油集团股

份有限公司,对本次酒会的全程赞助!请大家满饮此杯,向充满爱心的李萱诗董

事长,致以最崇高敬意!」

于是,大伙跟着岳母,又是一饮而尽。母亲嘴唇沾一下酒,满脸笑容,微微

挥手,向众人致意。观众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久久不绝。

「各位亲朋、各位好友:今天与大家相聚一堂,共度良宵,鄙人不胜荣幸!

(掌声)在此,谨代表龙山镇全镇人民,对中央财政部童副部长的到来,表示热

烈欢迎!(掌声)物换星移几度秋,人间冷暖自有情。经过几十年发展,在摆脱

贫穷落后的道路上,龙山镇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我可以自豪

地说,全镇十几万人口,没有人再饿肚子,没有人冬天穿不暖,没有人睡大街!

(掌声)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但是,我们不能满足,和其它乡镇比起来,

我们还差了一大截。在党中央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奋起直追,百尺竿头更进一

步,谢谢!(掌声)」

郝江化对着稿子念完,毕恭毕敬鞠个九十度躬,赢得人群又一阵掌声。接下

来,轮到母亲致辞,只见她向人群,行了个既标准又妩媚地欢迎礼。

「各位亲朋佳客、各位父老乡亲、各位金茶油集团员工:晚上好!首先,我

谨代表金茶油集团公司全体员工,对中央财政部童副部长的到来,表示隆重而热

烈的欢迎!感谢童副部长,百忙之中,抽空莅临金茶油集团公司指导工作!感谢

她光临郝家沟,视察民情,体恤民生疾苦!感谢她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龙山镇

的经济发展!」

母亲面带微笑,顿了顿,待掌声停息下来,才接着说道:「其次,金茶油集

团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经国家工商部门批准成立,跨地区、跨行业的综合性民

营企业。成立伊始,便得到各界朋友的鼎力支持和无私帮助。金茶油能取得今天

的辉煌成就,离不开各级政府的帮助和指导,离不开金融、工商、法律、民间会

等各届朋友的鼎力支持,离不开全体员工的浴血拼搏!可以说,没有朋友,就没

有金茶油的今天。同样,没有朋友,也就没有金茶油的明天。古人云:取之于民,

用之于民。唯有此道,方能长久不衰,取之不竭。羊羔反哺,在此,我谨代表金

茶油集团公司全体股东郑重宣布:成立金茶油贫困学子公益助学会,每年拿出当

年企业盈利利润的百分之五,资助全国各地贫困大学生。」

顿时,人群沸腾,爆发出一阵比一阵更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最后,我要说,请大家高举手中酒杯,一起向童副部长致敬,向郝镇长致

敬,向我们美好的明天致敬!下面,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身旁这对如花似玉的

金童玉女,男才女貌,是我的长子和长媳,俩人均在北京工作,请各位朋友多多

关照!」

母亲说完,我和妻子微笑着,一起向台下行礼,人群爆发出一阵猛烈掌声。

「我宣布:欢迎酒会,正式开始!」母亲手臂一杨,灯光落下,掌声响起。

轻扬音乐声中,一种叫酒的分子,穿过弥漫人群,四散开去。

(一百三十二)

我和妻子手牵着手,跟在岳母和母亲等人身后,一一向来宾贵客致意、寒暄。

几杯猫尿下肚,头重脚轻,步子不觉有点踉跄。

「亲,人有三急,我去去洗手间。你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回来——」

虽说郝家祖宅面积不算很大,楼上楼下就三层,但酒会上人流如织,熙熙攘

攘,摩肩接踵。没一点眼力,还难保从人群中很快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所以我才

让妻子原地呆着。

说完,我亲妻子俏脸一口,走上三楼卫生间。解手完毕,回到原地,却不见

了妻子身影。

在二楼东张西望一圈,没找着妻子,我下楼来到灯壁辉煌的大厅。只见母亲

陪同岳母站在人群一角,与一干县市官员,侃侃而谈,不时轻声笑语,举杯庆祝。

旁边的沙发席上,郝叔满脸通红,酒气熏天,笑脸咪咪地和妻子说着话。

妻子面

', ' ')('

对郝叔而坐,怀里抱着郝萱,嘴角微扬,不时抿嘴轻笑。这时候,王

诗芸端来一杯香气四溢的醒酒茶,送到郝叔手里。然后俯身跟妻子耳语一句,从

她怀里抱起郝萱,送交柳绿照看。

妻子起身,四下看了看,好像找人。我以为她要离开,赶紧走上前,从身后

抱住妻子。见到我,妻子眼神里出现一丝小小慌乱,稍纵即逝。

「喏——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妻子强颜一笑,理了理鬓角。

我扫一眼郝江化,他神态自若,不慌不忙点上烟,然后猛抽一口,长长地吐

了出来。紧接着,郝江化拍拍裤腿,起身对我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

「不叨扰你们小夫妻二人世界,你们在这里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我还有事,

去忙了——」郝江化哈头点腰,奴气十足。

「郝爸爸,虽说你喝酒是这个——」妻子调皮地竖起大拇指。「不过,身体

第一,千万要悠着点哦。」

「当然,当然!老婆的话,可以不听。好媳妇的话,却不敢当耳旁风,」郝

江化满脸堆笑,张嘴就胡来。「本来准备喝三斤,听你劝后,打个半折,只喝一

斤半了,哈哈——」

死人渣,当着老子面,竟敢和妻子调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脸色铁青,

隐忍不发。

「…失陪,失陪,失陪…」大概察觉到我不满情绪,郝江化换了个语气,灰

溜溜几步走开。

「女士们,先生们,请保持安静——」随着一声悦耳的女音,音乐率先停下

来,随后鸦雀无声。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射到舞厅中央。只见聚光灯下,王诗芸拿着麦克

风,脸若桃花,亭亭玉立。

「今晚欢迎酒会,除了美酒美食美景,我们还特意安排了一个赏心悦耳的节

目:钢琴独奏。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表演者——白颖,白女士——」

一声欢快的音乐响起,聚光灯罩住了我和妻子。顿时,掌声纷纷,捧场声此

起彼伏。事发突然,我还没弄明白情况,妻子已经蹁跹如蝶走到舞台中央的钢琴

前,款款大方地行了个礼。

我知道妻子擅长演奏钢琴,但从没听人提起,她要在今晚的欢迎酒会上表演,

所以才觉得愕然。如果事先安排好,妻子一定会跟我说,除非临时起意,所以没

来得及讲。

只见妻子嫣然一笑,端坐下来。十根青葱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轻抚过,

一首悠扬缱绻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便在指尖缓缓流淌而出。

不管懂音乐,还是不懂音乐,还是不懂装懂。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忘却了时间,握着手中酒杯,凝神侧耳倾听。

当然,我也是醉了。注视着舞池中央飘逸绝伦的妻子,我忘却了白天所经历

的伤痛。郝江化曾当王诗芸的面,夸赞母亲,炫耀地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时此刻,我也想对大伙吼一声: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大家尚沉浸在美妙的钢琴声中。直至主持人的话语,

二度响起,方爆发出澎湃激烈的掌声。

聚光灯下,妻子微微行了个屈膝礼,然后优雅转身,款款向我走来。我赶紧

几步上前,扶住妻子,爱不释手地拥入怀里,给了一个长长的甜吻。

(一百三十三)

「下面,是舞动音乐时分,请大家放松身体,自由嗨起来——」

王诗芸说完,放下麦克风,然后一个转身,左手搭上身旁俊朗男士肩膀。俩

人第一个进入舞池,随音乐跳起了奔放热情的西班牙探戈。顿时,全场掌声纷纷,

大家纷纷吸引过来,围在舞池四周。

我第一次看王诗芸跳舞,才知道她原来还有这么一项才艺特长。在男伴强壮

有力的胳膊带动下,王诗芸笑容可掬,一张俏脸变得红润光泽。曲线玲珑的身段,

扭来扭曲,显得十分性感,十分迷人。

其他男人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我只瞄了一眼,就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只要

想到办公室里那一幕情景,我就咬牙切齿,心情不能平静。

不管眼前佳人多么俏丽,王诗芸已被郝老头子玷污,她的身体不复纯洁,灵

魂得不到救赎。唉,我深深为王诗芸感到不值,为她还在家里深情守望的老公感

到悲哀!

热情奔放的西班牙舞曲跳完,音乐一变,换成了悠扬舒长的交谊舞。大伙纷

纷找准自己的舞伴,双双跃入舞池,自由驰骋起来。

「老公,你不打算邀请人家跳舞么?」妻子笑盈盈地问,带点委屈带点刁钻

', ' ')('

我回过神,正要伸手邀请。郝杰冒失地冲出来,抢在我前面,语无伦次地说:

「嫂…嫂嫂…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说完,他还学着电视里,有模有样地行

了个绅士礼仪。

被人抢了先头,我狠狠地剜郝杰一眼,希望他识趣走开。不料这死小子,不

知是榆木疙瘩,还是有意为之,铁了心似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妻子露齿一笑,调皮地眨眨眼睛。我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妻子竟然轻轻握

住了郝杰伸出的手,跟他走向舞池,然后回头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好像在说:

哼,谁让你动作那么慢!这一回,我可跟别的男人走了,气气你——「

无计可施,我只好忍住一腔怒火,倒满一杯红酒,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来。

「大少爷,赏支舞吧?」

坐下没一分钟,王诗芸脸上挂着迷人微笑,轻盈地走到我身边,伸出纤纤玉

手。面对佳人主动邀舞,我本没有任何抗体,心中虽说不满,脸上倒不愿表露出

来。何况,大家都在跳舞,我一人干坐,实在无趣很。于是,我看似情愿,却又

不情愿地握住了王诗芸的白净素手。

就在握上那一刻,一股热流,从头到脚,通遍全身七经八脉。我才知道,自

己内心依旧喜欢着王诗芸,再也恨不起来。放佛怕失去身边佳人似的,我把王诗

芸往怀里拉了又拉,直到她鼓胀胸脯,紧紧贴在我心口。

被她胸前两团柔软的肉球摩擦着胸膛,我舒服地半闭眼睛,细细体会个中销

魂滋味。

「大少爷——」王诗芸伏在我耳旁,呢喃细语。

「不是说了嘛,叫名字即可,我不喜欢你叫我大少爷,」我嗅了嗅她发丝的

香气,沁人心脾。

「我能不能拜托你个事?」

「有事直说,照办是了,客气什么,」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谢了。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给我妈过完生日,后天就回——咋了?」

「我给女儿买了个hellokitty的洋娃娃,你回北京,麻烦给我送

到家里,」王诗芸柔柔地说着,吐气如兰。「我女儿小名叫多多,今年六岁,可

喜欢hellokitty。要是你不嫌弃,我想认门亲,让多多给你当干女儿。」

闻言,我既忧又喜。喜的是,跟王诗芸攀上亲家,俩人关系更近一步。忧的

是,王诗芸跟郝江化有一腿,难保她不把妻子带坏。

「小事一桩,没问题。多多一定像你,漂亮可爱。看你说什么话,能认一个

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做干女儿,我求之不得,哪会嫌弃…」我嘴巴上这样说着,心

中却七上八下,没处着地。

然而,以后的事还远没发生,现下真没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这门好事。

「那好,一言为定。过年回北京,咱俩家一起吃个饭,把这门亲定下来,」

王诗芸喜笑颜开。

(一百三十四)

此时,舞曲终了,换成另一支音乐。大家交换舞伴,王诗芸松开手,朝我抛

个秋波,转向郝奉化。我呆了呆,马上有人牵起我的手,一看却是徐琳。

「想什么呢,心事沉沉的样子,」徐琳不客气地拍一记我的屁股,嗔怪。

「跟伯母跳舞都不用功,好不伤人心。」

我收回视线,强颜一笑,心却宛如剐了块肉般疼痛。

偷眼瞄去,妻子已跟郝江化跳在了一起,不知谁主动,俩人的身子紧紧贴着。

郝江化不时伏在妻子耳朵上,嬉皮笑脸地说一句两句话,把她逗得咯咯娇笑。他

的右手搭扣在妻子纤细腰际上,我紧张地盯着。只要再往下移动半寸,我敢保证,

立即撕破脸皮,不顾一切冲上去,和糟老头子干一架。

「看着伯母——伯母不好看么?」徐琳火辣辣地注视着我的眼睛,红红的嘴

唇几乎亲到我脸颊。

放佛受到蛊惑,我胆子一麻,竟然伸手摸了一把徐琳屁股。然后迅速低下头,

看都不敢看她,等待狂风暴雨的责备。

不料,徐琳反而娇笑起来,咬着我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孺子可教也—

—」

我心知「孺子可教」四字含义,暗想:徐伯母来勾引我,不怕被母亲知道么?

她俩可是闺蜜,勾引闺蜜的儿子,可是大忌。唉,母亲和徐伯母,俩人都能一起

和郝江化玩三人行了,还会在乎这点忌讳?兴许,母亲碍于面子,不敢跟我玩点

什么,正是她唆使徐伯母来勾引自己呢。

胡思乱想之际,第二支舞曲完毕。我暗自长舒一口气,立即丢开徐琳,几步

', ' ')('

走到郝江化身边,从他手里抢来妻子。也许感应到我的报复行动,从始至终,郝

老头子的手,一直规规矩矩,没有半点逾越。庆幸他还头脑清醒,不然,今晚的

欢迎酒会,一定演变成一场闹剧,引为龙山镇全镇人的笑柄。

终于失而复得,我把妻子紧紧拥在怀里,再也不愿松手。

「怎么啦,抱那么紧。我跟其他男人跳舞,你吃醋了?」妻子吃吃发笑。

「跟谁跳舞,都别跟郝老头子跳舞,」我狠狠地说,牙齿咬得嘎嘣响。

「你跟郝爸爸有仇啊,讳莫如深似的,」妻子撇撇嘴巴,不以为然。

「是啊,我当然跟他有仇!他抢走世上最爱我的妈妈,我能不恨他么?」我

灵机一动,胡诌道。「要是换成白爸爸,被其他女子拐跑,你会不会恨那个拐跑

白爸爸的女子?」

「当然不会!」妻子白我一眼。

「为什么?」我失声问。

「因为你说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我妈和我爸真心相爱,世间再也无法插

进第三个人,」妻子振振有词地说。

「那万一发生不幸,咱妈过世了呢…」

「打嘴!」妻子瞪着我,柳眉倒竖。「你干嘛诅咒我妈,嘴巴欠抽是不?」

「呵呵,我是说如果,又不是真的,」我皮笑肉不笑。

「果真如此,要是我爸爸和那个女子真心相爱,我只会祝福他们,」妻子不

假思索地回答。「现在你死心了吧?别长不大孩子似的,一天到晚找妈妈要奶吃。」

妻子这张伶牙俐嘴!我顿时哭笑不得,满肚子气,没一个孔打出来。干脆来

个胡闹收场,学小孩般撒起娇来,嗡声嗡气地张口道:「妈,我要喝奶奶——」

这一来,反倒把妻子逗得咯咯娇笑,引得大伙纷纷朝我俩看。

「…要死呀,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谁是你妈,哼——」妻子伸手拍我一记,

脸色通红,扭转小蛮腰,走出舞池。

顶着众人怪异的目光,我哈巴狗似的跟出舞池,挨着妻子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候,第三支舞曲散了。众人纷纷退出舞池,或站,或坐,或到门外透气,

举杯庆祝,笑语连连。

岳母撇开人群,和蔼可亲地走过来,坐到我旁边。顿时,一股幽香,丝丝扣

扣,搅动着我那根不安分的心弦。

(一百三十五)

「妈,看看你的好女婿,像个没断奶娃儿似的。整天左一句,右一句,妈不

离口,娘不离嘴。」放佛救星驾临,妻子埋汰起我。「这个不省心的老公,我把

他交给你啦。我上楼去看看宝宝,喂口奶——」

说完,妻子对我扮个鬼脸,吐吐舌头,一小快步跑上楼。

「颖颖闹着玩呢,你可别当真,」我不好意思笑笑。

「你们小夫妻磕磕绊绊,打打闹闹的事,妈才懒得管呢,」岳母笑容可掬,

理了理鬓角。

我瞅了瞅岳母一截雪白酥胸,心神一荡,挪近一点。

「妈,您今晚,可真漂亮迷人——」我一手环住岳母腰身,臭嘴巴凑到她耳

朵上,恬不知耻地说。

岳母侧头看着我,笑吟吟地问:「你的意思,妈以前不漂亮吗?」

「当然不是!我是说,您今晚,最最最最漂亮——」我连用四个最字,夸张

地手舞足蹈,绘声绘色。

「哦,真得吗?」岳母拧我一个鼻子。「京京,你瞧那边——」

顺着岳母手指方向,我定睛瞧去。只见母亲身边,七八个大小官员围着,一

个个殷勤的样子,唯恐落后。其中两三个色胆包天的官员,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

在母亲身上睃来睃去,好像她一丝不挂似的,时不时吞一下喉咙。

看见这样的情景,我顿时莫名烦躁,火气腾地一下点燃了。

「跟亲家母比起来,我迷人还是她迷人?」岳母笑问。

「哪还用说?当然是妈妈你——漂亮迷人,」我心虚地笑笑。

「喏,京京,居然学会撒谎了,」岳母吃吃发笑。「妈心里明白,丈母娘哪

有亲妈好。瞧你看亲家母那表情,跟吃了药似的,魂不守舍。」

「我可是担心,那些家伙吃妈妈豆腐,」我狡辩。

「郝江化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岳母眨眨眼睛,凑到我耳朵上,小声问。

「她是我亲妈,我能不操心吗,」我摸摸后脑勺,搪塞过去。「换作是你,

被一群老色鬼围着,我也会担心啊。」

「老色鬼?」岳母掩嘴偷笑。「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一个还是

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多事情,你妈还指望他们帮忙呢。用这个词形容他们

', ' ')('

可不恰如其分哦。」

「帮忙?」我重复一句,愤愤不平地说。「郝江化这个时候干嘛去了?他还

算男人吗?为什么总让一个弱女子冲在前面,为他升官发财,铺平道路?」

「怪得着别人吗?但凡郝家和公司的事,事无巨细,你妈都要亲力亲为。别

人帮她办,她还不放心呢,」岳母感叹一声,继续说。「看来,不为郝江化拼出

一番天下,亲家母誓难罢休。这一次中央扶贫款,虽说是郝江化的事,可前前后

后,都是你妈在跑腿呢。县市省三级政府,她前前后后,不知跑了多少次。自从

嫁给郝江化,酒桌上应酬那一套,你妈已经无师自通,游刃有余。连我这个久经

官场的人,都要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这个衰老,吃定我妈了,简直气死人——」我唾骂一句。

「要不,为什么会有『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说法?郝江化这只癞蛤蟆,算是

吃定亲家母这只白天鹅了,」岳母调侃。「京京,妈为你爸和你抱屈呢。不如,

你现在过去,请你妈跳支舞,把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好主意——」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正好此时,音乐响起,大家又开始跳舞。于是,我兴奋地跑到母亲身旁,单

脚下蹲,伸出手做出一个标准的绅士动作。「亲爱的妈妈,你的儿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我脸露憨笑,万分虔诚地

说。

说实在话,我的举动有点唐突,让母亲和围在她身边那些官员,都着实觉得

奇怪。一个个看着我,好像瞧怪物般,难以置信。

天下没有不疼儿的娘,母亲虽说被我唐突地举止弄得不怎么舒坦,却不忍心

我被众人嗤笑。于是,稍稍迟疑,便盈盈一笑,握住我的手。

(一百三十六)

我引导母亲来到舞池中央,一手搭在她后背,一手轻轻环住她腰,随着动人

的音乐声,俩人翩翩起舞,衣阕翻飞。

「妈,那次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把母亲往怀里拉了拉,轻薄地嗅

一口她乌黑发丝。

我一米七八的身高,母亲穿着高跟鞋,刚好齐我额头。

母亲微微后仰,瞄我一眼,淡淡地说:「你郝叔叔不是花心的人,他对妈妈

的爱,妈妈不是榆木疙瘩,心里清楚很。那些话,你在妈妈面前说说,没什么。

要是传到你郝叔叔耳朵里,他还指不定如何数落妈妈,说妈妈没教育好你。」

「妈,我以后不会说郝叔叔坏话了,你大可放心,」我口是心非地说。

岳母说得一点没错,母亲跟吃了迷魂汤似的,一心一意站在郝江化那边。不

仅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为他升官发财铺平道路,甚至连别人说他一句坏话,

都无法容忍,非得争个明白。

「你郝叔叔是贫苦农民出生,家里穷,连小学都没毕业,大字不识一个,这

不是他的错。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帮衬,相互体谅。别人取笑你郝叔

叔,还情有可原,唯独你,不应该讥笑他。你讥笑郝叔叔,就是讥笑妈妈,说郝

叔叔坏话,就是说妈妈坏话。夫妻本一体,这个道理,不用妈妈多说,你也应该

早就明白了。」母亲话语虽柔,却带着丝丝威严,让你不敢也不忍抗拒。

「知道了,妈妈,我记住了,」我默默低下头。

「他现在贵为一镇之长,为了全镇老百姓能吃上一口温饱饭,穿上一件暖棉

衣,风里来,雨里去,着实很不容易,人都消瘦了。作为家人,我们帮不上什么

忙,更不应该拉他后退。妈妈现在有五个孩子,你是长子。长子如父,在弟弟妹

妹面前,你要做好榜样,不要老瞪着弟弟,吓唬他。为此,小天在妈妈面前告了

你好几次状,说你老欺负他…在这一点上,颖颖就做得比你好,对弟弟妹妹,总

是和和气气,顺着他们来。」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从我心头涌起。这个姓郝的死小子,人不大,坏心眼

倒蛮多。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学会告状了,长大还了得。一定像他爹郝老头子

一样,到处沾花惹草,祸害良家妇女。

「妈,你别听他胡乱告状,我可从来没欺负他。顶多有时候看他不顺眼,哼

一下鼻子而已,」我气咻咻地解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添堵,把母亲更推向姓郝的人那边去了。

「亏你还说!本来小孩子说的话,我都不相信,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来,不信

也得信了——」母亲一怒之下,打开我的手。「手规矩点,别没大没小,乱了纲

常!」

', ' ')('

我一哆嗦,赶紧移开手,重新搂住母亲的腰。刚才说着话,不知不觉中,手

就逾越了那道禁忌线,摸上了母亲紧俏的臀部。本来,母亲发觉后,还算坦然接

受了我的逾越之举。现在一怒,怪罪下来,俩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非常尴尬。

「…妈,我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慌不迭道歉,唯恐母亲怪罪。

「别跟我道歉,妈妈不接受!」母亲别过脸,不愿看我。「去跟你小天弟弟

道歉,告诉他,你会改,你会对他好。」

如果母亲要我跪下,连闪我十八个耳光,我都甘愿受罚,毫无怨言。可是,

要我去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道歉,简直比叫他当着众人的面,闪我耳光都难

受。

我懊恼地垂下头,沉默不语,心里面恨死郝江化父子了。

见我久久不吭声,母亲扫了一眼,说道:「要是你不跟小天道歉,你就别叫

我妈妈,我没你这个儿子!」丢下这句狠心的话,母亲松开手,转身离开了舞池。

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生怕被人看见,连忙抬起袖子,猛擦几把。

母亲背身离去,那一刻的绝情,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时至今日,我才明

白,在母亲心里,我已经比不上郝小天。母亲爱郝江化,爱屋及乌,也深深爱着

郝小天,爱着所有与郝江化沾上关系的人或物事。唯独我这个亲生儿子,与郝江

化不沾亲带故的人,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母亲是那种死要面子的女人,只要她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她

说出这番话,如果我不认错,她就肯定做得出来。难道真为了自己那点区区面子,

同母亲永远僵在那里?

(一百三十七)

酒会剩下时间里,我都没了兴致。如梗在喉般,眼睛老往母亲那边睃,心里

不是滋味。

众人玩到23点,三三两两陆续离开。母亲陪同郝叔送走一拨又一拨客人,

直至过了零点,郝家祖宅才渐渐清静下来。大厅里只有家里几个人,还一起围坐

在沙发上,喝酒嬉耍。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安排好他们住宿,郝叔和母亲手挽着

手,俩人亲热地从门外进来。他们身后,跟着王诗芸和吴彤,脸上也具是喜色。

「亲家母,忙了一天,可累坏了吧——」迈入大厅,母亲放开郝叔的手,笑

盈盈来到我们面前,跟岳母絮叨。

「哪里有你忙,里里外外,全是你身影。」岳母亲切地拉着母亲的手,让她

在我们中间坐下来。「我们这一家子,属你最忙。刚生完宝宝,可要早些休息,

别累坏宝贝身子骨。」

母亲环顾我们一眼,理了理鬓发,说:「时候比较晚了,明儿还要早起,都

去休息吧。」然后转头,吩咐旁边的何晓月道:「晓月,亲家母这些天的饮食起

居,一应由你直接负责,不得丝毫有误。」

「知道了,奶奶——」何晓月干练地回答。接着向前一步,走到岳母身旁,

温文尔雅地说:「三楼西厢头雅室,老早收拾干净。奶奶,您累了吧,我扶你回

房休息吧?」

岳母粲然一笑,挥挥手说:「我自己去就是了,你们不用管我。今天晚上,

我女儿陪我睡,母女俩说说话,唠唠嗑。」

岳母说完,妻子朝我调皮地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京京,你今晚一个人睡,没有意见吧?」岳母笑问。

「妈,瞧你说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有意见,」我讪笑着,摸摸脑瓜。

「小天和萱萱呢?」母亲问。

「回奶奶,春桃和柳绿,早带着他俩到二楼房间睡下,」何晓月答。「小文

小雨,在照顾三少爷和四少爷。阿君阿蓝,在照顾大少爷的公子和千金。」

母亲点点头,吩咐何晓月沏上一壶上好的醒酒茶,又弄了几个精品瓜果糕点,

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郝叔匆匆喝完一杯茶,交待岑筱薇给自己赶一个讲话稿,

说明天要用,催她回房去写。岑筱薇一脸不情愿,直呼累死累活一天了,这么晚,

你还催我赶稿,还要不要我活呀。

「算了,别写了,让筱薇早点休息。又不是什么重要会议,随便讲几句就行,

何必那么较真,」母亲解围道。

「还是干妈好,会疼人——我要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祝你健康安乐,永

远年轻,」岑筱薇喜滋滋地搂住母亲脖颈。

「筱薇,谢谢你,」母亲拍拍她后背,疼爱地说。

「各位,晚安。嘻嘻,不陪你们了,明天见——」对郝叔扮副鬼脸,岑筱薇

一溜

', ' ')('

烟跑上了楼。

「这鬼丫头…」郝叔嘟哝一句,起身拍拍手,对岳母谄媚道:「领导,有事

离开,不陪您坐了。您老早些歇息,别累坏身子。万一累坏身子,我的罪可不轻。

失敬,失敬,失敬…」

把拳头一抱,郝叔不迭陪着罪,走上楼去。郝叔离开没多久,王诗芸接到一

个电话,点头嗯了几声,起身告辞。接着,徐琳夫妇也起身离去,上楼休息。

「晓月,彤彤,你俩去早点休息吧,不用在这陪着,」母亲劝道。俩人答应

一声,道声晚安,逶迤上楼而去。剩下岳母、母亲、妻子和我。

「颖颖,你和京京先回房吧,我和亲家母单独聊几句,」岳母吩咐。「聊完,

妈妈去你房间找你。」

「那好吧,我们先去睡了,」妻子伸个懒腰,乖巧地说。「两位妈妈,不要

聊太晚,身子骨重要,早点休息哦。晚安——」

「妈妈,晚安——」我起身跟岳母说一句,又转向母亲,对她说道:「妈,

晚安,早点休息——」

「晚安——」岳母挥挥手。

「晚安——」母亲露齿一笑,同样挥了挥手。

(一百三十八)

回到三楼房间,我和妻子温存一番。大约1点,岳母来敲门,叫妻子去她房

里睡。她们母女俩卿卿我我聊几分钟,便手牵手,亲热地离开了。

我自个在床上躺会儿,想起母亲要自己向郝小天道歉之事,不觉心中忧愁,

于是披衣下床,踱来踱去。

「妈妈陪丈母娘聊完天,这会儿,应该回房了。如其在这里梗着,不如现在

去找她。早些告诉妈妈,自己会跟小天道歉,请她谅解,早些了结这满腹忧愁…」

下定决心,我暗叹一声,摇摇头,走出房间。

母亲和郝叔的卧房,位于三楼东厢廊道尽头,面积足有百来平米。此刻,廊

道里悄无人声,廊灯照在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脚步很轻,生怕打扰

每间房里休息的人,走行大约两百米,来到母亲卧房门前。

屋里亮着灯,从气窗渗透出来,静静得,听不到任何声响。没多久,传来走

动声响,离门越来越近。

我一咬牙,刚伸手来敲门,门却先行打开了。只见母亲站在门后,看见我,

露出惊讶的表情。

「…妈,我来找你…说说话,」我有点语无伦次,慌乱地搓着手。

母亲稍微一愣,明白我来意,淡然地说:「有话明儿说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母亲就要来关门,撵走我。还好我壮起胆儿,眼疾手快,伸脚抵住了

门框。

「你——」母亲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话,你非得这个时候说,烦

不烦。」

「妈,今晚不跟你把话说清楚,我睡不着觉。你就让我进去吧,拜托了——」

我堆起笑脸,打躬作揖。

瞧我这副奴才相,母亲心头一软,换了副脸色。

「京京,你是我的大儿子,妈妈并不想这样对你,心里面也不好受…」母亲

眼圈一红。

害母亲掉眼泪,我于心何忍,赶紧一把跪下,握住她双手说:「妈,都是我

不好,我害你生气。我向你保证,跟小天弟弟道歉,以后好好对他,绝对不再横

吹鼻子竖瞪眼。」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母亲赶紧扶起我。「京京,妈妈知道,让你这

样做,实在有点委屈你。可是,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和谐美满,有时候,必须

牺牲一点个人的东西。」

「我知道——」我怜爱地擦去母亲眼角泪水。「妈,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别在门口站着,进屋说吧,」母亲破涕一笑,牵我进了屋。

我环视房间一圈,除了保姆带着两个小BABY在休息外,并不见郝叔身影。

由此看来,他应该是去王诗芸那里过夜了。

母亲拉着我,俩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面对面地瞧了会儿。

「京京,上回那补汤,管用吧——」母亲伸出青葱手指,怜爱地摩挲着我的

脸庞。

我讪讪一笑,垂下头说:「妈,你还说,那根本不是什么补汤…是壮阳汤呢,

好生厉害。」

母亲「噗嗤」一笑,露出坏坏的表情,蹶着小嘴说:「不厉害,还不给你喝

呢。妈是为你好,知道么。颖颖私底下跟妈抱怨几次了,说你俩房事匆匆,玩得

不尽兴。」

要不是早听妻子说过她与母亲的私密关系,听到这话,我一定张目结舌,瞪

大了眼睛。妻子还真是个活宝,岳母面前说说就行,还在母亲

', ' ')('

面前损我。赶明儿

见了她,不往死里操一顿,我男子汉的脸皮都不晓得搁哪儿了。

「嘿嘿,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起一件事,摸摸后脑勺,干笑着说。

「妈,还有一件事,我要找你讨教。关于那…补汤的秘方…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母亲莞尔一笑,凑到我耳朵上,神经兮兮地说:「放心吧,儿子。我会把秘

方教给颖颖,让她做给你喝。以后,保管颖颖对你服服帖帖,任劳任怨。」

2016-3-112: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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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

我不由精神一振,握住母亲的手说:「妈,为了表示感谢,我给您洗一次脚

吧。您把我辛苦拉扯大,这么些年来,我还没为您洗过一次脚。今天晚上,就让

儿子好生孝敬您,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行,妈妈高兴都来不及,」母亲笑吟吟地点头答应。

我当即屁颠屁颠地打来一盆热水,取来毛巾和药皂,然后蹲在母亲脚边,为

她脱去高跟鞋。

「…京京,等一下。妈去里面房间,脱一下丝袜——」母亲理了理鬓发,重

新穿好高跟鞋,走进内室。

分把钟后,母亲出来,腿上的肉色丝袜已经不翼而飞,裸露出一对粉雕玉凿

的美足。我扶母亲在沙发上坐下来,握住她脚踝,一一摘下两只高跟鞋。

双手捧住母亲一双美足,我端详半天,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瑕疵,跟自己想

象中一模一样。

「京京,你看老半天,水都快凉了,」母亲催促道。「快洗吧,儿子。洗完,

妈妈给你做最喜欢吃的三鲜面,当做奖励。」

我脸一红,把母亲双脚放入水盆中,仔细地揉搓起来。我洗得很卖力,每一

根脚趾头,都宝贝似的轻轻揉搓,每一寸肌肤,都不厌其烦地慢慢揉捏。生怕弄

疼母亲,我掌握好每一分力度,不温不火,春风化雨般润物无声。

母亲舒服地后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抱胸,微闭双眼,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京京,没想到你手上功夫很不赖,堪比那些专业师傅。」母亲柔柔一笑,

轻启朱唇,吐气如兰。「以后多给颖颖洗脚,保管她喜欢不得了。」

「古人说:心诚则灵。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您是我妈,给您洗脚,我

的心一下子提到了虔诚通明之境,所以自然而然无师自通。要是给颖颖洗,难保

让她满意。别人都说,有了老婆,丢了老妈。我呢,则是老婆不如老妈好,嘿嘿

——」经不住母亲夸赞,我信口开河,不知所云。

「你呀——管住自个嘴巴,别被颖颖听到,」母亲戳了戳我脑门。

话刚脱口,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母亲顺手抄住,瞄一眼来电显示,

接通电话。然后背着我,双手捂住电话,轻轻「嗯」了几声。

「有点事,晚些时候过去,你们先玩吧——」

母亲尽量压低声音,不过,我耳朵尖,还是听得很清楚。听到那个「玩」字,

我心里咯噔一响,暗道:如果没猜错,肯定是郝叔打来电话,催母亲赶紧上王诗

芸房里去。

我刚来敲母亲房门时,看样子,她刚好要出去。冷不丁我出现,母亲才没去

成,拖延至现在,所以郝叔才打电话来催。想到这点,我心头一酸,不觉下手过

重,痛得母亲一声尖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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