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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来敲母亲房门时,看样子,她刚好要出去。冷不丁我出现,母亲才没去
成,拖延至现在,所以郝叔才打电话来催。想到这点,我心头一酸,不觉下手过
重,痛得母亲一声尖叫。
「好了,好了——」母亲及时挂断电话,从脸盆里抬起双脚。「已经洗了差
不多半个小时,你的心意,妈妈都懂了。给妈妈擦干脚,穿上高跟鞋。妈妈去厨
房,给你下面条吃。」
「妈,刚才是谁的电话啊。你一接电话,马上要撵我走似的,」我装作委屈
的样子。「谁的事,比我给你洗脚,还重要啊。」
母亲忍俊不禁,摸着我头发说:「瞧你说什么话,妈妈撵谁都行,断不会撵
你呀。妈妈是想着给你做三鲜面,所以匆匆了点。再说,已经洗了半个小时,再
洗下去,妈妈的脚就要掉皮了。」
母亲顾左右而言他,避开关键问题,意欲蒙混过关。我明知她口不由衷,眼
下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来今天晚上,只能眼睁睁看母亲上王诗芸房里,俩人
一起侍奉郝叔了。
郝老头子真是艳福不浅,前天晚上,才双飞完母亲和徐琳,今天晚上又要双
飞母亲和王诗芸。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有如此大魅力,让她们死心塌地跟着自
己,甘受百般玩弄。天天晚上被郝叔这厮恁般无情蹂躏,以母亲单薄的身子,不
知道她如何消受得起!莫非真如郝叔所说,母亲一天晚上不挨操,便睡不着觉么?
穿上高跟鞋,母亲对我莞尔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然后匆匆走进厨房,
扭开天然气灶,点火烧水。
我出神地注视着母亲忙碌的身影,看看墙上壁钟,凌晨两点差一刻了,不觉
暗自叹口气。
(一百四十)
「儿子,快趁热吃吧,可香着呢——」
没一盏茶功夫,母亲手里捧着一大碗香气腾腾的三鲜面,笑语盈盈地从厨房
出来。
「快吃吧,儿子…」把面往餐桌上放好,母亲返身拿来筷子,拉我坐下。
我心不在焉地扒上一口面,发出「嗞嗞」的响声。顿时,香气四溢,充盈鼻
口。果真无上鲜美,我食欲大动,快速地连扒两大口,嗞溜昨响。
「好吃吧,儿子——」母亲坐下来,单手托腮,甜甜地看着我。见我满嘴油
渍,于是,伸出纤葱玉手,怜爱地为我擦了擦。
「妈,弄脏你手了,」我内心一热,羞红了脸。
「没事,洗洗就是了…」母亲摇摇头。「记得你小时候,吃东西,就是这副
馋相。每次妈妈喂你食物,你都会咬妈妈的手指,好像要也吃掉似的…回想起来,
真是可爱。」
我抬头看向母亲,这一刻,她就像月宫仙子,神圣不可亵渎。可是,转眼一
想,月宫仙子等下就要在郝老头子胯下婉转承欢,我的心便躁动起来,久久难以
平静。所以灵机一动,我故意放慢速度,一根面条一根面条吃,一小匙小匙地喝
汤。
母亲看着我奇怪的吃相,起初笑而不语,后来随意瞧眼时间,已过了两点半,
不觉心下着急。
「京京,怎么啦,大口大口吃呀,」母亲摸了摸我的头,笑盈盈地劝。「不
好吃么,怎么反而吃那么慢了。」
我知道,只要自己不离开这间屋子,母亲断不会撇下我,自个去王诗芸房里。
「好吃!正因为好吃,所以要慢慢地吃,细细地品尝,」我摇头摆脑地说。
「妈,吃完这一碗,我还要吃一碗!」
母亲没好气拍我一下,说:「好好好,你快点吃完,妈妈再给你去盛。」
「谢谢妈妈——」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盛来第二碗三鲜面,母亲到沙发上坐下,拿着手机快速地发了条短信,然后
干坐着,静等我吃完。
「京京,你到底还要吃多久。妈妈好困,要睡觉了。」母亲看看时间,走到
餐桌旁,看眼我碗里还剩一半的面,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妈,你困了,先去睡吧。不用等我,我吃完,自己回房歇息,」我舔嘴笑
笑。
「你这孩子——」母亲哽了哽喉咙。「两碗面,就是小天弟弟,也三两下吃
完。你都吃一个多小时了,还在这里磨叽…」
「妈,你让我慢慢吃啥,细嚼慢咽对胃好,」我装作委屈的样子。
「行,那你慢慢吃吧。妈不陪你,自个先睡了,」母亲无可奈何笑笑,走向
里屋。「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好。」
「知道了——」我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妈妈,晚安——」
', ' ')('母亲没好气回头瞪我一眼,走进里屋,掩上门。接着,里屋传来脱衣服的窸
窣声,然后灭了灯。我心知母亲已经睡下,这才放松紧绷的神经,长长地吐出一
口气。
我扒拉几根面条,转眼想:总不能一直守到天亮吧?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
两,惹母亲怀疑?现在三点十五分了,还是见好就收,早吃完早撤。于是,三下
两除二,我风卷残云般解决掉碗里剩下的面条。然后,把碗筷一洗,蹑手蹑脚走
出母亲的卧房。
关上门,我朝廊道西头瞅瞅,不见一丝人影。又在门口站会儿,这才逶迤向
西行去。不过,我没有进自己房间,而是拐向楼梯,鬼魅似的来到王诗芸卧室门
口。
王诗芸的卧房,在二楼西厢廊道第二间,刚好在我和妻子的寝房下面。此时
此刻,房里依然亮着惨白灯光。把耳朵贴门上一听,隐约有肉股相撞的「啪啪啪」
声,不是很响,却非常有节奏。
我心知,王诗芸自接电话上楼,便已和郝老头子干上,掐指算来,眼下恐怕
有四个小时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被郝叔往死里般狂干,老天爷真是瞎
了狗眼,暴殄天物。
(一百四十一)
躲在门外听了会儿,我下身早已隆起一顶高高的帐篷,憋得蛋疼。
「娘希匹!找机会,老子也要把王诗芸上了。如其让她被郝老头子糟蹋,不
如我做个好人,替她老公把她收了,」我暗自骂道。「王诗芸跳舞那娇媚动人模
样,那鼓鼓的胸脯,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在自己面前脱光,不知是个啥个样子。
想一想,都叫人激动,热泪盈眶。」
「今晚便宜郝老头子了,给他快活一宿——」我摸摸滚烫的裤裆,骂咧咧走
上楼,来到自己房间门前。
进了屋,脱去外衣外裤,正要上床睡觉。却不知道,是郝叔向我炫耀战绩,
还是王诗芸脱了裤子勾引我。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女人的细长尖叫。声音不是
很大,不过,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却显得震耳发馈。
我当即再也无心睡眠,贴紧地板听会儿,灵机一动,跑到阳台。四下察看一
番地理环境,我从抽屉里翻出根粗麻绳,一头系在柱子上。然后,猴子一样,敏
捷地攀到二楼阳台上。换成平时,我肯定没这样的身手。翻下来,居然连一丝声
响都没有,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阳台和卧室之间,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一扇华丽的帘子挂在玻璃窗后面,
遮住了房里大部分空间。我侧着身子,透过窗帘隙角,定睛朝里面瞧去。
只见满屋子凌乱衣服,地板上、床上、座椅上都有。王诗芸披头散发,赤身
裸体坐在郝叔怀里,被后者双手托着两瓣屁股蛋儿,正使劲地上下抽插,发出
「噗嗤噗嗤」的击水声。两只丰满挺拔的大奶,紧紧压在郝叔长满黑毛的胸膛上,
随着抽插的节奏,一上一下摩擦着。在郝叔强劲有力地撞击下,王诗芸似乎已晕
死过去,两只细长的白嫩胳膊,垂在空中,晃来荡去。间或尖叫一声,然后似乎
又睡着了般,身子软绵绵,任由郝叔摆弄。
见此春情,我不禁吞了吞喉咙,身下毒龙猛涨三分。
「…不行了,我快不行了,身子里的水快流干了…呜呜呜——」王诗芸神志
不清地说着,连连摇头。
我以为郝叔会怜香惜玉,不料他并没松手,反而把王诗芸的头摁在床上,耸
动乌黑油亮的屁股,就是一顿猛烈的「啪啪啪」。直干得王诗芸手脚抽搐,身子
打摆子似的,颤抖不已。
紧接着,郝叔又是一顿狂风暴雨地抽插,才背脊一挺,射进了王诗芸的身体
里。足足射了一分钟,郝叔才心满意足地从王诗芸身上挪开。此时瞧去,只见王
诗芸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玉臀高耸,上面红了一片,满是抓痕。
搬尸体似的,郝叔翻转王诗芸,掐了掐她人中,这才悠悠醒转。
「我死了吗?」王诗芸喘出一口气,胸脯上下起伏,幽幽地问。
「说什么鬼话,我舍得你死么——」郝叔嬉笑着抓住王诗芸一只丰满白皙的
奶子。
「那你还把人家往死里干,怎么求都不管用,」王诗芸剜郝叔一眼,有气无
力地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根本停不下来,」郝叔撩起王诗芸一缕秀发。「你
们当中,除了萱诗,没有人敢与我独自战一夜。今天晚上,我还是保留了体力,
要全使出来,估计你小命早玩完了。」
「为
', ' ')('什么萱诗姐那么厉害?」王诗芸苦笑着问。
「她呀,你还不知道么,是万中无一的莲花圣女,」郝叔咬着王诗芸耳垂,
神秘兮兮地说。「萱诗的小穴,跟你们可不一样,是百年难遇的莲花穴。我现在
每次干她,都要特别注意,稍不留神,就要被她吸走阳元。」
王诗芸似懂非懂点点头,慢慢坐起身子,手摸了摸下面。
「呀——你射里面了。今天不是安全期,万一怀上,可就不好了,」王诗芸
蹙紧秀眉,伸手进去掏了掏。
「那就怀上呗,大惊小怪,」郝叔撇撇嘴巴。「前些日子,你不是说你老公
想你再生个儿子么?那你就把咱们的儿子生下来,让他做个便宜老爹。」
「不行!我老公看似温顺,一旦凶起来,绝对敢杀人。万一被他发现,非但
孩子保不住,你我都要遭殃。况且,萱诗姐也不会同意,我给你生孩子。」王诗
芸边说,边起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一颗避孕药,就水服下。
(一百四十二)
「怕那个卵毛个吊!他最好老老实实,要是敢胡来,我非得一只手捏死他,
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郝叔说着比划了个手势。「你现在打电话给他,说你很
想念他,装做非常亲热样子,哄哄那杂毛。」
王诗芸莞尔一笑,把散乱的秀发,扎成一个马尾辫,绑在后脑勺。然后,对
着梳妆台稍稍补了下妆容。
「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结发丈夫,不管他伤害你,还是你伤害他,我都于心
不忍。何况,他是多多的亲爸爸。往后,要真有这一天,你站了上风,看在我和
多多的面子上,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王诗芸说着,披上一件西装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两罐红牛,送给郝叔喝一罐,
自己喝一罐。但见她酥胸袒露,若隐若现,衣服下两条大理石般光洁修长的美腿,
白得直晃眼。
「当然,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识趣,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会网开一
面,」郝叔嘿嘿笑道。「——你女娃叫多多?几岁啦?」
「大名黄楚韵,小名多多,今年六岁,」王诗芸露齿一笑,几分甜蜜。「咋
了,你从来不关心她,怎地突然问起?」
郝叔喝一口红牛,摸摸脑瓜,讪笑说:「瞧你,别把我说忒无情了。多多是
你女儿,还不就跟我女儿一样,我自然疼她爱她。我是多多的爸爸,哪有爸爸不
关心女儿的道理?我想…女娃一般随娘,多多肯定随你吧,即活泼可爱,又漂亮
迷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尽管郝叔极力掩饰,后面一句话,终究曝露出他
的狼心狗肺。
王诗芸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本大相册,翻开扫几眼,交给郝叔说:「这是我
们的全家福相册,里面有黄多多照片,你看看吧。」接着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
机,钻进被窝,偎入郝江化怀里。
「你自己看吧,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下女儿情况。记住,别出声——」叮嘱
完,王诗芸使用免提功能,拨通了丈夫手机。
郝叔颔首点头,嘴角牵动几下,浮出一丝得意的笑。
「老公——」王诗芸娇滴滴地叫。
「…是你呀,芸芸,」手机里头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咋现在来
电话呢,不是应该好好休息么。芸芸,你在外头工作,可要注意身子骨,别作息
没规律啊。咱家不缺你挣那几个钱,别为了工作太拼,知道么?你平平安安,健
健康康,才最重要,我和多多离不开你。」
「老公——」王诗芸润了润嗓子。「不是的啦,人家刚睡醒,想你和多多了,
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哦,这样才是咱家乖宝贝。来,亲一个,芸芸——」电话里传来一声用力
的「啵」。
「啵——」对着手机,王诗芸飞吻一个,霞飞双靥。「老公,多多今天表现
好吗?」
「好,每天都乖着呢,」男声响起。「就是晚上吃饭时,闹了点小情绪,说
妈妈答应给她打电话来,却没做到,小嘴嘴蹶老高。女儿想你,整天念着妈妈,
要妈妈陪她睡。不要说孩子,我也挺想你。自你去湖南工作,每个月就回家两三
次,害得我跟打光棍似的。」顿了顿,接着抱怨道:「芸芸,依我之见,你还是
把现在这份工作辞了吧。当初就不应该离开北京,去那个山旮旯里,我也是一时
头昏脑胀,才同意了你的意见。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如果他们起诉你违反劳动
合同,赔钱无所谓,我们认栽算了
', ' ')('…」
「老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知道我秉性,向来答应别人的事,不会轻易
违背。李姨赏识我,尊重我,把我当自己女儿一样爱惜。冲李姨这份知遇之情,
我们都不应该伤她心,随随便便中途废止。我跟李姨商量一下,尽量每周回一次
北京,陪你和女儿,好不好?」听到女儿想妈妈的话,王诗芸眼睛一湿,泪水滚
落下来。
「唉,半年时间不到,你跟那个李萱诗,感情好的就像母女,真拿你没办法。」
「李姨知我,懂我,爱我,她是人家知己嘛——」王诗芸展颜一笑,嗲声嗲
气地说。「签了五年劳动合同,怎么说,都要干上两年。哪能现在辞职,说干就
不干了。在这干了两年,到时候要辞职,于情于理说得通,李姨那边也好交代。
老公,爸妈和女儿,家里面那些事,就麻烦你多尽点,好不好嘛?你辛苦两年,
我回去一定好好补偿你…」
(一百四十三)
「谁让你是多多亲妈,我的漂亮老婆呢。咱心疼都来不及,怎能不答应呢…
别说那么远的话,芸芸,我现在真好想你…你知道,我每天这个时候,精血都特
别旺盛,就想着做那个…」
「嘻嘻——」王诗芸咯咯笑起来。「好老公,你忍一下呗。周末我回去,一
定让你玩个够!」
「好,一言为定!今天星期四,还有一个晚上。行,我就再忍一忍。啵——
亲死你,我的大宝贝。」
「啵——」王诗芸回亲一个。「不说了,老公,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要
再睡睡。挂了哦——」
「睡吧,芸芸,早安——」
「早安——」
王诗芸说完,挂掉电话,摸着胸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每次打电话,都做贼心虚似的,神经绷得很紧,生怕说错什么,被他看出
问题来。」王诗芸看郝叔一眼,神情甚为幽怨。「以后这种电话,你还是少让我
打。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你特么喜欢这时候听人家跟自己老公,说些浓情蜜意之
类的话?」
郝叔咧嘴一笑,合上相册,恬不知耻地说:「你们夫妻感情越好,越恩爱甜
蜜,玩起来才越有意思呢。我就喜欢,一边操着你,一边听你们夫妻卿卿我我,
说些甜甜蜜蜜的话。玩人妻,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图得就是这份刺激!要是你们
夫妻感情平淡,不够恩爱,不够缠绵,我还不想对你下手呢。」
「敢情你勾上我,只是因为我家庭幸福,夫妻恩爱?」王诗芸笑问。
「当然不是,这是原因之一,呵呵,」郝叔摸摸脑瓜。「主要还是你长得好
看,年轻漂亮,端庄正经,非常有女人味。当然,如果没有我老婆从中搭桥牵线,
像你这样聪明能干的漂亮女人,我只能旁边看着流口水,根本连手都摸不到。」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想来就叫人生气,要不是萱诗姐,我才不会被你这
只癞蛤蟆玷污!哼,事到如今,只能任你们夫妻欺负了。唉,我的命,好苦呀—
—」王诗芸嘟起小嘴,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提到萱诗姐,她怎么还不来呀。
说好过来一起玩,到现在还没个人影。真是的,正宫娘娘都不来,要我这个婕妤
独自一人伺候皇上。真是劳心又劳力,差点累死!」
「呵呵,我是癞蛤蟆,你们都是白天鹅。没有癞蛤蟆,哪能衬托出白天鹅的
优雅美丽呢?在我这只癞蛤蟆面前,白天鹅赢得了充足自信,展现了十分尊贵,
所以念念难忘了。」郝江化长长地吻王诗芸额头一口,接着说道:「现在,癞蛤
蟆想白天鹅了,想她雪白的肉体了,想吃她香喷喷的肉了…」
王诗芸「噗嗤」一笑,捏住郝江化鼻子,说:「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只癞蛤
蟆了?臭癞蛤蟆,坏蛋癞蛤蟆,流氓癞蛤蟆。呸——离我这只白天鹅远点,越远
越好。」
郝江化双手一楼王诗芸细腰,突然从被窝里站起来,大笑着连转几圈,顿时
惊得她花容失笑,尖叫不已。
「坏蛋!坏蛋!坏蛋!臭流氓,人家不理你了。」王诗芸满脸娇羞之色,挥
动粉拳,捶打着郝江化胸膛。「讨厌,吓人家一跳。真是讨厌,快放我下来——」
话音刚落,骤地响起一阵「嘭嘭嘭」砸门声,怒气冲冲,牛斗冲天。
「王诗芸,你丫能不能闭上臭嘴!贱人就是矫情,鬼叫了一个晚上,还嫌不
够!信不信姐砸开你的门,冲进去,撕烂你那张臭嘴!」
我听出来了,深更半夜来砸门者,正是睡在隔壁房间的岑筱
', ' ')('薇,不禁有点意
外。岑筱薇原本就是个小辣椒,仗着母亲疼爱,不把任何其他女子放眼里。此时
雷霆一怒,颇有几分霸气,把郝江化和王诗芸都怔在原地,笑声戛然而止。
「……」王诗芸鼻子一酸,眼泪婆娑地看着郝江化,楚楚可怜。
「这个臭丫头,看我不打断她的手!」郝江化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说。
「诗芸,莫怕她,看老子出去好好收拾这丫头。她敢骂你贱人,无法无天,我就
教她领略一下犯贱的滋味。你在房间待着,等我去收拾这野丫头…」边好声安慰
佳人,郝江化边匆忙穿上平底裤,一把跳下床,气势汹汹几步走到门后。
(一百四十四)
「算了,江化,我不跟她一般见识…」王诗芸赶紧套上一条内裤,追上来搂
住郝江化,不准他出去。「她小孩子个性,喜欢乱发脾气,忍一忍就过去了,我
们不出去跟她瞎掰。」
「谁小孩子啦,谁喜欢乱发脾气啦,谁跟你瞎掰拉——」又传来几下砰门声,
岑筱薇不依不饶地说。「王诗芸,你敢背后说我坏话,倒是把门打开,当面大放
厥词啊。不要乌龟似的,缩在里面,见不得人。」
「瞧这丫头,跟吃错了药似的,」郝江化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想跟她计较,
她倒是咬着不放。依我之见,不如开门让她进来,看这丫头敢把你咋样。」
「不要!」王诗芸挽住郝江化胳膊,「我不准你出去,也不准开门。让她一
个人在外面叫,甭理她,我们回床上去。她叫够了,气出完了,自然没意思,要
回去了。」说着,把郝江化攥到床上,然后偎入他怀里,纤纤玉手紧紧缠住他脖
子。
「出来呀,王诗芸,藏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还什么北大才女,
气死王嫱羞死西施。我看你就是苏妲己转世,下辈子,还是狐狸精的命!」门外
的岑筱薇骂开来,得理不饶人。
「…我非得去闪这丫头一巴掌,灭灭她威风,简直无法无天了。」
郝江化说着,又要起身下床,却被王诗芸死死拉住。
「说了甭理她,就甭理她,让她狗一样到处吠去!」王诗芸眼眶一红,「…
亲我,江化,我要你亲我——不要停下来!」边说,樱桃小嘴边重重吻在郝江华
粗糙的唇上,紧紧含住。
「…什么嘛——」郝江化嘟哝一句,显然不理解王诗芸的奇怪举止,在被她
连亲几口后,才热烈地回应。
「王诗芸,你——你不知羞耻!眼下还好意思要男人亲你,羞不羞死人啊,
我都替你害臊!」见门迟迟不开,岑筱薇气得直跺脚,扬起小手,「嘭嘭嘭」砸
了三下。「喂,你倒是开门呀,好好跟我理论理论,别藏在里面。呜呜呜——」
王诗芸不搭理她,任她欺负,岑筱薇居然哭了。这一幕戏剧性转折,把我看
得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咦,奇怪…」郝江化侧耳竖听。「这丫头,没人去招惹,她反倒自己哭了。」
王诗芸抿嘴一笑,咬着郝江化耳朵说:「她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很。无非是
嫉妒你在我房间,冷落了她。砸门生气都在演戏,目的是,引起你的关注。你要
是去惹她,可就中招了,非得缠紧你不放。」
「你呀,真是个可爱的小妖精。什么事呀,一眼就能看穿,难怪萱诗特么欣
赏你,」郝江化刮了刮王诗芸挺秀的鼻子。
王诗芸嘟起小嘴说:「你呀,先别急着高兴。要是她一直堵在门口闹,不愿
离去,我拿她也没任何办法。」
闻言,郝江化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实在不行,只好叫萱诗过来,让她
把这丫头领走。」
「这个时候,萱诗姐肯定睡了,打扰她恐怕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她是我老婆,办这点小事,还不是举手之劳。再说,筱薇
这丫头,都是被她一手惯坏了。」
郝江化说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一阵悦耳铃声过后,
里面传来母亲慵怜的声音。
「…江化,我睡了…不去玩了,你和芸芸好好玩吧…我挂了呀——」
「等一下!」郝江化赶紧回了一句。「不是这个事,另有其它事,得你来一
趟。」
沉默一阵,母亲问道:「什么事呀?」
「筱薇这个丫头,堵在诗芸门口闹,让人不得安神。她最听你的话,老婆,
你赶紧来一趟,把她领走啥。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和诗芸都甭想睡觉了,」郝
江化哭丧着脸说。
', ' ')('「哦…等等,我穿好衣服就过去…」电话里头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响。
(一百四十五)
「老婆,爱死你了。来,亲一口,啵——」郝江化眉飞色舞地说。
「啵——」母亲回个飞吻,挂掉了电话。
大概半根烟功夫,过道里响起脚步声,然后听到岑筱薇怯怯地唤了一声「干
妈」。我知道,母亲来到了王诗芸房门口,不禁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不知为何,
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我既有点担心,又有点期盼。如果母亲进入王诗芸房间,
他们三人一起发生关系,那么我今晚的心血,岂不是全白费了?可是,如果能够
亲眼目睹一场史无前例的双飞大战,不正是偷窥的终极目标么?所以说,这一幕
情景,我既担心出现,又巴望着出现。
不出所料,领岑筱薇离开没多久,母亲转回来,敲了敲门。
「芸芸,给我开门——」母亲柔声呼唤。
王诗芸赶紧下床,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萱诗姐万岁,芸芸爱死你了——」门刚打开,王诗芸便情不自禁搂住母亲,
咯咯直笑。
母亲拧一把她俏脸,顺手关上门,俩人手牵手来到屋子中央。郝江化一高兴,
猴子似的跳下床,抱住母亲原地转个圈,然后重重地扔在大床上。紧接着,郝江
化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母亲身上,捧住她一张精致的脸蛋,张嘴就啄。
母亲被郝江化逗得咯咯娇笑,摊开双手,任他轻薄胡闹一番,才轻轻推开,
起身擦去脸上的口水,理了理鬓角。不容分说,郝江化又把母亲搂入怀里,一只
咸猪手从领口伸进去,摸着母亲鼓鼓的胸脯。
「别胡闹了,芸芸看着呢,」母亲矜持地拍了拍郝江化的咸猪手,莞尔一笑。
「摸完了,快抽出来。我交待几句话,马上要回去。」
「咋了,萱诗姐——」王诗芸爬上床,被郝江化另一只手搂入怀里,使劲嗅
着脸蛋。「好不容易过来,又要匆匆离去?」
「天马上要亮了,今天又是我生日,好多事等着去办。时间不对,所以不能
陪你们,说几句话就走,」母亲的话语里有几分歉疚。「芸芸,我跟筱薇商量好
了,让江化去她房间陪一下。听筱薇说,江化几天时间没碰她身子,所以心里面
充满怨气。」
事情到此,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不仅仅王诗芸,连岑筱薇都跟郝江化有一
腿。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苟且关系,母亲不仅全知道,还极力帮郝江化撮合
这种关系,化解矛盾。
「萱诗姐,我不是那种小气女人,一切都依照你吩咐,我听从是了,」王诗
芸羞答答地回。
母亲柔柔一笑,起身下床,对郝江化招招手。
「去筱薇房间吧,好好疼一下她。你也真是,筱薇天天陪在你身边,咋就把
她冷落了?」母亲微嗔。「她一个女儿家,自从把处子之身给了你之后,整天跟
你屁股后面转,你着实应该好好疼爱。快去吧,筱薇在房里等着呢。」
郝江化咧嘴笑笑,披上睡袍,上前吻母亲一口,拍了拍她紧俏的臀部。
「遵命,老婆大人!不过,筱薇这丫头没跟你说实话,我昨天带她去镇上开
会,在政府招待所就操了她一次。全赖这丫头像她妈妈岑青菁,性欲旺盛,欲壑
难填。要是早知道她会闹,今天晚上,就把她拉过来一起玩。诗芸,你好好休息,
我过去了。」
郝江化说完,朝王诗芸挥挥手,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房间。
「芸芸,你休息吧,我回房了,」母亲叹一口气。「一大家子事,还要我去
张罗。」
「萱诗姐,谢谢你来解围,」王诗芸咬紧下嘴唇。「我跟筱薇妹妹的事,让
你操心了。其实,我一直让着她,尽量不去舔麻烦。不料,天不从人愿,还是出
了这档子乌七八糟的事。」
「芸芸,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母亲见状,怜爱地搂住王诗芸,
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筱薇这孩子,自她妈去世后,性情变得乖戾暴躁,我难
逃其咎。要说有错,那全在我,我不该带她淌这锅浑水。」
王诗芸展颜一笑,牵起母亲的手,嗲声嗲地说:「萱诗姐,你就别回去了嘛,
跟我一起睡吧。早上起来,我同你一起张罗生日上的事,好不好嘛?」
(一百四十六)
母亲握住王诗芸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笑说:「你的心意,我全知道。我还
要回去,给两个小娃儿喂奶。改明儿空闲下来,你上姐姐屋里睡。」
「嗯——」王
', ' ')('诗芸俏脸通红,坚毅地点点头。「我送你,萱诗姐。」
「不用,几步就到,你快上床休息吧,别耽误了睡眠,」母亲回头一笑,挥
挥手。「拜拜——」
「拜拜,萱诗姐——」王诗芸跟到门后,挥挥手。
母亲走出房,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却冷不丁,被隔壁骤
然响起的「啪啪啪」声,吓了一大跳。
「死人渣,在操筱薇,我切你娘个蛋!」我咬牙切齿,心底暗骂,对郝江化
的恨意又添了一分。「妈妈呀妈妈,你可真是郝老头子的贤惠妻子。不仅为郝老
头子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为郝老头子升官发财,铺平道路。居然还为郝老头子
四处物色极品女人,供他狎玩淫乐,真是贤惠到了极致。你还是我以前那个品性
纯良、善恶分明、知书达理的好妈妈么?唉,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
隔壁的「啪啪啪」声,让王诗芸甚为反感,从抽屉里找出棉花球,塞住两个
耳朵。
「说我狐狸精转世,你好不到哪里去。仗着萱诗姐疼爱,不把众姐妹放眼里,
终有一天,让你后悔。」
王诗芸嘀咕一句,翻上床,钻进被窝,「啪」地一声灭了灯。顿时,我眼前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说实在话,我很想抛弃所有伦理道德,不顾一切冲进屋里,抱住王诗芸,拔
光她身上衣服,狠狠地往死里干。然而,想总归想,却不敢付诸实践。
岳母和妻子,就在楼上睡,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被她俩知晓,我的脸往哪
里搁呢?郝江化可以不要脸,母亲可以不要脸,徐琳夫妇可以不要脸,王诗芸和
岑筱薇可以不要脸。可我,还是要自己这张脸呀。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飞速闯进大脑:为免夜长梦多,给母亲过完生日,我马
上要带妻子离开这个淫窝欲窟。眼不见心不烦,离开越远越好。母亲已经是郝家
的人,她和郝江化之间任何事,我都不再过问。哪怕母亲同意郝江化差使一个团
的汉子排队来上她,我都绝计不再搭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去吧。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为了郝江化,母亲愿意千夫染指,万人骑跨,那是她的自由。
我悻悻地爬上三楼,收好麻绳,衣服都没脱,便抱头睡下。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百灵鸟在山林间欢快地啾啁之际,郝家祖宅乃
至整个郝家沟,已经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热闹非凡,一派兴旺之气。每一个人
脸上都挂着喜气,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同大家打招呼,每一个人手脚都没闲着,没
事也要帮忙找点事做。他们一个个,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庆祝母亲的生日—
—一个令他们感恩、尊敬、拥戴的女神。
这三年来,多亏母亲悉心带领,郝家沟才改头换面,有了今天崭新的局面。
可以说,母亲嫁到郝家沟,即所谓恩泽万民,造福一方。要不是母亲,郝家沟还
要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还要在过年吃不上一口猪肉的问题上大伤脑筋,还要出
现半打多汉子娶不上媳妇的荒唐之境。现在则完全不同,郝家沟成了省级先进文
明示范村,龙山镇最富裕的村庄。除了个别身体残疾的汉子,没有适婚青年娶不
上媳妇。只要听说男方是郝家沟人,方圆十里八村姑娘,一个个争先恐后出嫁,
唯恐被其她姑娘抢了先机。
整整一天,从清晨起床到晚上熄灯,锣鼓喧天的鞭炮声,便没停歇。人声鼎
沸,车水马龙,喝彩声、嬉闹声、拜寿声、唱戏声、锣鼓声等等,声声不绝,没
完没了。幸好母亲只办一天生日宴,要是多办一天两天,身处其中,对于不习惯
这种场面的我来说,耳膜一定非穿孔不可。
母亲虽已拥有过亿身家,房事方面不太检点,还好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一
贯保持。还是那个低调朴素的贤惠女子,不奢侈、不浮夸、不铺张、不浪费,处
处彰显着她身上温婉恭良的影子。纵观母亲,一个四十六岁的精致女人,一个五
个孩子的温良妈妈,一个以丈夫为第一的贤惠妻子,一个大公司的精明董事长,
一个被郝家沟村民奉为神的天仙娘娘。
区区一个弱女子,能拼得这番天下,想来怎不令我唏嘘感动,热泪盈眶。
(一百四十七)
接近正午时间,郝家祖宅大门前,人流达到了最高峰。放眼望去,百多辆小
车,从门口一直摆到村牌坊,玩接龙游戏似的,密密麻麻。
母亲原本计划席开四十六桌,每桌坐十二人,亲朋宾客大约五百人左右。结
', ' ')('果出乎意料,来宾人数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不得已临时增加到六十六桌。但见冬
日暖阳高照之下,红红的宴席餐桌,从郝家祖宅二楼开始,一路延伸到一楼大厅、
郝家大院、院门前草坪上。众人围坐在餐桌前,推杯换盏,高声谈论,一派欢天
喜地情景。
母亲这一桌,众星拱月般,居于正堂大厅中央。为首是抖个不停的白胡子老
公公,由阿保姆阿蓝专人伺候着。白胡子老公公右手边,母亲满面春风,笑盈盈
地端坐那里。只见她头发挽成性感的发髻,一身大红大紫唐装,胸脯鼓胀,细腰
长腿,脚上一双红色尖头高跟鞋。
母亲怀里抱着郝萱,旁边是郝小天。郝小天旁边是岳母,同样梳了个性感大
发髻。只见她身着一袭华贵紫色旗袍,酥胸挺拔,腰身盈盈,丰臀摆摆,甚为迷
人。我坐在岳母旁边,妻子坐在我旁边。眯眼瞧去,妻子小嘴微扬,唇红齿白,
眼波流动,长发飘飘。只见她脚蹬白色小蛮靴,下身一条纯棉小花及踝裙,上身
一条立领羊毛纱,外罩一件卡其色俏皮小夹克,纤秀的脖颈上围着针织大毛巾。
大毛巾掩映下,酥胸鼓鼓,含羞欲放,纤腰款款,不盈一握。
再往下是徐琳,一身时尚贵妇装扮,同样丰乳肥臀,细腰长腿,大墨镜几乎
遮住半张俏脸。接着是刘鑫伟,然后是王诗芸。只见她身着职业套裙,胸脯饱满,
细腰丰臀,双腿修长,笑起来更是婀娜多姿,婉约迷人。王诗芸旁边是一位年约
五旬的市级领导,五短身材,大腹便便,好像姓郑,听说跟郝江化非常要好。郑
姓领导旁边,是岑筱薇。只见她一身白色长裙,脖颈上随意打了个围脖,外罩一
件黑色大衣。一张精致俏丽脸蛋上,流露出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不过,论起身
材来,一点都不输于旁边的王诗芸。
岑筱薇旁边,是郝江化。只见他身着笔挺的中山装,脸色通红,宴席尚未正
式开始,早已满嘴酒气。跟人说话时,狰着脖子,大话连篇,手舞足蹈,滔滔不
绝。最令人反感的是他一口歪牙,又黑又黄,说起话来,唾沫飞溅。
我心想:如此歪瓜裂枣的臭嘴,母亲都能与之深情舌吻,若非修炼到出神入
化之境,绝对难以做到。还有王诗芸等人,当这张恐怖的臭嘴亲在她们精致无双
脸蛋上,不知道睡着后,会不会做噩梦。不禁眉头一皱,蔑视郝江化一眼,深恶
痛绝。
「老郝,陪我挨桌敬酒去吧——」母亲长身玉立,挽起郝江化胳膊,笑盈盈
地说。「左京跟颖颖,你小两口也来,多跟大伙熟洽熟洽。
「好呀,妈妈——」妻子闻言,甜甜一笑,把老大不情愿的我攥了起来。
不是我不响应母亲的号召,而是羞于同郝老头子这号人物为伍,跟他站在一
个队伍里,简直是种莫大讽刺。
「筱薇跟诗芸,你俩也来,跟大家混个脸熟,」母亲斟满杯中酒,春风满面。
「筱薇是老郝的助理,诗芸是金茶油公司的能将,理应一起去给父老乡亲敬酒。
对了,彤彤呢,我咋把她忘了——」
母亲说着向旁边酒桌一瞅,见到吴彤,满脸笑容地招了招手。
「过来,彤彤——」母亲咯笑着叫了声。
话音未落,吴彤早已经乖巧地来到母亲身旁,手中握着一杯红酒。只见她头
发束在后面,身着白色雪纺套裙,腰上系了条金色腰带,脚穿白色长筒靴。看上
去一副邻家女孩装扮,清纯温婉,亭亭玉立。
「彤彤,你今天可真漂亮,」母亲牵起吴彤小手,笑眯眯地打量一番,啧啧
夸赞。「老郝,你看看,彤彤不穿职业装,更显身材和脸蛋。」
郝江化闻言,眯起小眼,上下左右审视吴彤一番。
「不错,不错,跟小仙女似的,」郝江化满脸堆笑,竖起大拇指。
如此这般,竟然惹恼了身旁的岑筱薇。只见她狠狠地剜吴彤一眼,伸长雪白
脖子,一口喝掉半杯葡萄酒。
「筱薇更漂亮,身材和脸蛋都没得挑,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母亲心领神
会,另一只手牵起岑筱薇。「老郝,你说是不是?」
(一百四十八)
「是呀,是呀…百里挑一,百里挑一…」郝江化牵了牵嘴角,哈笑连天,一
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却在妻子身上扫来扫去。
我看在眼里,恨从心头起,一只手捏成拳头,嘎嘣作响。
「…要我说,咱媳妇更漂亮。一举一动,自然流露出来的气质,就算四大美
人排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郝江化看得入迷
', ' ')(',不禁走起神来,口无遮拦,
失了分寸。「沉鱼落雁,碧月羞花,气死王嫱,羞死西施…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
妻子顿时霞飞双靥,娇羞地回道:「郝爸爸,早听人说你油嘴滑舌,我还不
相信,今天总算见识了…人家哪能跟四大美女相提并论,你别说风凉话了。」说
完,小女孩似的跺跺脚,转身掩面。
「…」郝江化吞了吞喉咙,还要来说,母亲见状,急忙制止。
我一言不发,脸色铁青。郝江化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尖刀一样,插进了我
脆弱的心脏。
「生日聚会,又不是选美,你还说个没完没了了,」母亲斜瞄我一眼,嫣然
一笑道。「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没看亲家母坐在这里么?只有亲家母这样风
华绝代的大美人,才会生出颖颖这样飘逸绝尘的小美人。」
「亲家母,你该自罚一杯,」岳母端着一杯红酒,笑语盈盈站起身。「你是
立规矩的人,又是率先破规矩的人。你自己说,这杯酒该不该罚?」
母亲情知口误,柔柔一笑,接过岳母手里红酒,一饮而尽。众人顿时纷纷鼓
掌,以示赞叹。
「幸亏亲家母提醒,不然说下去,肯定误了正事,」母亲拿起桌上酒杯。
「走吧,我们挨桌走一圈…」
「妈咪,小天陪你一起去,」郝小天扯住母亲衣袖,羞答答地说。
「这死小子,哪里都有他份,跟他老爹一个德性,狗改不了吃屎,」我愤愤
地想。
「好呀,小宝贝——」母亲弯腰亲郝小天一口,牵起他的小手。「可你要答
应妈咪,不许喝酒咯。」
「知道了,妈咪——」郝小天乖巧地点点头。「我就跟着你和姐姐们,不喝
酒。」
于是,我们一行七个大人,加上郝小天一个小人,在母亲带领下,从大厅开
始,一路向每桌亲朋宾客敬酒致意。
当然,母亲和妻子等人,只是礼节性地举一下杯,嘴唇沾一下酒。半圈下来,
除了岑筱薇,她们每一个人的杯中,至少还剩三分之二的酒。
郝江化则不同,逢桌必喝,逢达官贵人,必然称兄道弟,惺惺相惜。看似母
亲带头,实则我们一行敬酒行止,全由郝江化掌控。他每一桌几乎都要喝个两三
分钟,并且夸夸其谈,好像地球少了他,便转动不起来似的。
敬到郝新民那桌,他远远便蹶着腿站起来,双手高举酒杯,伸在空中恭候。
看郝新民表情,即有几分诚惶诚恐,又有几分阿谀谄媚,丝毫不敢埋汰郝江化打
断了他的腿。不料,郝江化根本不睬郝新民一眼,径直绕开他,同村里其他人喝
起来。郝新民顿时僵在那里,垂着头,满脸羞愧之色。最后,还是母亲见他可怜,
主动邀酒,跟他碰了碰杯。
郝新民当然受宠若惊,顿时手足无措,赶紧举杯一口闷,呛得连连咳嗽。虽
则郝新民贪恋母亲美色,不过现下,他连多看母亲一眼都不敢。更不敢像其他村
民一样,在母亲和妻子等一干女眷身上,明目张胆地扫来扫去。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年光景不到,郝江化与郝新民,已经截然
不同。一个坐拥上亿家产,平步青云,投怀送抱的美女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一个则守着家里黄脸婆,靠政府那点可怜的救济金,打发下半辈子。
唉,人的运命,各有不同,福分各有差异。而往往是那关键一两步,决定了
一生荣华富贵,还是落魄潦倒。
「老婆,这位是我的老表叔,以前家里全仰仗他照顾。你代我敬老叔叔一杯,」
郝江化手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醉醺醺地说。
(一百四十九)
话音刚落,村民马上起哄,不约而同敲着杯子叫道:「交杯酒、交杯酒、交
杯酒、交杯酒…」
母亲脸色一红,还没答话,郝江化马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老少爷
们放心,我代萱诗作主了。这杯交杯酒,她肯定逃脱不了。要是她不和老叔叔喝,
就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放心,我老婆贤惠温柔,我的话,她可听了。」
母亲推搡郝江化一把,翻了翻白眼,对大伙笑盈盈地说:「即是老叔叔,又
有恩于江化,交杯就交杯吧。叔叔,侄媳敬您老人家——」
说完,母亲身子主动前倾,拿着酒杯的手穿过老人胳膊。俩人正要来喝时,
不知谁推了推老人,他突然一个趔趄,扑在母亲身上。我眼尖,只见老人另一只
手,迅速地抓了一把母亲鼓胀的胸脯。目的得逞,除郝新民
', ' ')('外,其余众人顿时哄
堂大笑,一个个色迷迷地盯着母亲。
不知是因为酒精缘故,还是刚才被咸猪手袭胸,母亲一张粉脸,变得红润光
泽。不过,她似乎并不以为怵,喝完起身嫣然一笑,当没事似的。
刚才这一幕,郝江化并没察觉,四斤多白酒下肚,他已经步子踉跄,飘飘欲
仙。我蔑视老人一眼,他正襟危坐,腿抖个不停,生怕母亲等人怪罪。接下来几
个月,老人的手,我估计都不会清洗了。
「…喝、喝…尽情地喝。老少爷们,我还没醉呢。」
郝江化东倒西歪,嘿嘿贼笑,差点就要倒在桌子上。还好母亲反应快,及时
扶住他,才没出洋相。
「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少喝点白酒,你偏不听。以为自己是
张果老大仙,海洋下肚都无所谓,这会儿玩起醉拳,活该——」母亲轻声唾骂,
笑语盈盈。
郝江化不容分说,捧住母亲一张精致的脸蛋,张嘴就啄。弄得她满脸口水,
苦笑不得。村民见状,纷纷围观鼓掌,争先恐后,唯恐好戏闭幕。
「张果老…算个什么球!他喝酒,才没我厉害呢…我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海量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老婆,你好美…」
郝江化原本就是个矮冬瓜,不讨人喜欢,现在醉起酒来,更叫人生厌。可他
却没丝毫自知之明,赖着一张臭脸,当大伙面使劲轻薄母亲。那些村民,看得津
津有味,口水直流,喝彩连连。
「老郝,你听我说,先去房里休息一下,醒醒酒…」母亲眉头一皱,招了招
手。「筱薇、诗芸,你二人扶他到楼上休息。」
「谁说我醉了?谁,给我站出来!我还能喝…还没醉呢。」郝江化手一指,
怒目圆睁,发起酒疯来。「老婆,我们再来喝一杯…好媳妇,我们再喝,喝!」
妻子咯咯一笑,躲到我背后,叫道:「郝爸爸,你真醉了,别不承认赖账。
还是听妈妈的话,回房休息吧。」
「糊涂话!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我千杯不倒,万杯不醉…」郝
江化「哇」地吐出一口污物,臭气冲天,熏人耳鼻。
岑筱薇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在鼻口扇呀扇,小心翼翼靠近郝江化。王诗
芸倒不嫌弃,脸上挂着笑,大大方方走到郝江化身边,伸手搀住他胳膊。两个美
若天仙的女人,一左一右扶持郝江化,看得村民又是一呆,舔着嘴巴,口水直流。
郝江化来者不拒,一手环住岑筱薇细腰,一手搭在王诗芸削肩上,大咧咧吆
喝,逢人必吹他酒量。一张臭嘴,忽而凑到岑筱薇脸边,说上几句疯话。忽而凑
到王诗芸耳畔,发癫似的傻笑。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把众人看得羡慕不已,眼
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三人上楼离去后,还有个别跳梁小丑,跟进大厅,站在二楼梯口眼巴巴地朝
上瞅。那神情,简直恨不得,变成一个灵魂,跟他们进屋。幻想着屋里可能发生
光景,嘴角不禁浮出丝丝猥琐的笑,云里雾里,如痴似醉。
当然,我很清楚他们的关系,所以心知肚明,进屋后会发生的事。几天见闻
下来,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我赖得去想,懒得去搭理。
果不出我所料,陪母亲敬完一圈酒,回到席位上吃了十几分钟,王诗芸才回
到酒桌。又过了七八分钟,岑筱薇方下楼,脸色通红,鬓角微乱。
(一百五十)
陆续有人来到我们这一桌,给母亲敬酒祝寿,说些吉祥如意之类的话。母亲
非常热情,满脸全是笑,一一与他们寒暄客套,对谁都礼貌有加。有的客人会要
求给母亲拍照,或者合照留影,或者握手,或者轻轻一抱等等。只要要求不过分,
母亲都会一一笑纳,忙得不亦说乎。
还有村民牵着自家小孩,过来跪拜母亲,口中称颂,然后美滋滋领上大红包,
欢天喜地离开。只见一对新婚夫妇怀抱小孩刚离开,郝奉化率领全家老少,满脸
肃敬地走到我们这一桌。母亲早知来意,不敢怠慢,笑盈盈起身,恭敬迎接。
「大妹子,老哥哥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今儿个你四十六岁高寿,老哥
哥带领全家老少,来给你拜寿。」郝奉化说着,弯腰屈膝,双手作揖,行了个大
礼。
母亲见状,忙向前搀住他,口中说道:「老哥哥一番心意,萱诗心领了。快
快请起,莫要行此大礼——」
「老大、老二、老三、老幺,还不快跪下,给咱家婶婶祝寿。祝她年年有今
日,
', ' ')('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郝奉化回头吆喝一句,声如洪钟。
郝虎带头,四兄妹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磕头行礼道:「我们兄妹给婶婶拜
寿了!祝婶婶万福安康,青春永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
今朝,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好好好,好孩子们,快快起来——」母亲一阵感动,眼里噙着泪水,去扶
他们兄妹四人。「你们都是老郝家的好儿孙,都是婶婶心头上的肉,快起来吧,
别跪疼脚了。」
「大妹子,让他们跪久一点,没事!他们有您这个好婶婶,不知几辈子修来
的福气。」郝奉化媳妇拉着母亲的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您,老大老
二至今打光棍,老三更不可能上那么好的大学。托您的福气,我们全家才能过上
好日子,在村里扬眉吐气。归天跪地跪婶婶,天经地义,您受得起——」
「嫂嫂,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快叫孩子们起来吧,」母亲擦擦眼角,语
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手心。
「听你们婶婶的话,快起来吧,」郝奉化说道。
听到爹发话,兄妹四人这才起来。郝虎和郝龙接着转身,叫上自己媳妇。只
见郝虎媳妇,膀大腰圆,一手一个牵了两个小孩。郝龙媳妇,柳眉细腰,颇显几
分姿色,怀中抱着个小孩。
「侄媳王红给婶婶拜寿,祝婶婶万福安康,」郝虎媳妇对母亲行个大礼。
「小虎、小红,给奶奶下跪,祝奶奶生日快乐。」
两个小娃,乖巧地跪在母亲面前,奶声奶气地叫道:「小虎小红,给奶奶拜
寿,祝奶奶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小虎小红真乖,是好孩子,也是奶奶的心肝宝贝——」母亲怜爱
地抱起他们,左亲右亲,爱不释手。
「侄媳冬梅给婶婶拜寿了,祝婶婶福寿安康,青春永驻,」郝龙媳妇微微屈
膝,向母亲行了个福礼。
「好孩子,真乖真懂事,」母亲牵起冬梅,眼角冒出一滴热泪。「你们同婶
婶一样,是老郝家的女人。凡事要谦虚谨让,恪守礼道,待人热忱,善良勤劳。」
「谢婶婶教诲,侄女牢记在心,」王红和冬梅点头受教。
「来,一人一个大红包,是婶婶的心意,快拿着。」母亲从何晓月手里接过
鼓鼓的红包,分别塞在他们手里。「小虎小红也有份,还有二侄子家的小BAB
Y——奶奶抱一下。哇,小家伙眼睛好大,虎头虎脑,好像龙侄子,真可爱。奶
奶亲一个,啵——」
触景生情,旁边的郝小天,早已等不及。没待母亲放下小BABY,一个跟
头扎入她怀里,撒起娇来,嗲声嗲气地一个劲儿说道:「妈咪,妈咪,妈咪——
好妈咪,小天也给你拜寿啦…」说着,有模有样地跪下来,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
响头。「祝我亲爱的妈咪,永永远远年青,永永远远漂亮,永永远远爱爸爸,永
永远远爱小天。小天和爸爸,也永永远远爱妈咪,呵护妈咪,保护妈咪,不让妈
咪受丁点委屈…」
郝小天这小子鬼机灵,祝寿词与众不同。不仅生份拗口,从他嘴里说出来,
跟念经似的。不过大家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纷纷鼓掌,夸郝小天乖巧懂事,是
个好孩子。
母亲盈盈一笑,不胜怜爱地抱起郝小天,蜻蜓点水地啄了他小嘴一口。
(一百五十一)
「小天真乖真懂事,是妈咪的心头肉,妈咪的心肝宝贝。妈咪当然永永远远
爱小天,永永远远爱爸爸——」母亲一脸幸福,甜甜地说。
「妈咪,我爱你——」郝小天捧住母亲精致的脸蛋,连亲不已,逗得她咯咯
娇笑,花枝乱颤。
围观众人只当一个小孩子缠着母亲胡闹,我却不以为然。郝小天每亲母亲一
口,我的心就咯噔一下,直到沉到醋坛子底,喘不过气来。
「小天,别亲了,还没亲够妈咪呀——」母亲佯装生气,嘟起小嘴。「看看
你,亲妈咪脸上全是口水,妈咪可不喜欢啦——」
「对不起,妈咪,小天错了,」郝小天低下头,满脸悔改之色。「妈咪,小
天给你擦擦,你不要生气,不要怪小天了。」
母亲心儿一软,亲了亲郝小天脸蛋:「宝贝,妈咪怎么舍得怪你?妈咪才没
那么小气,动不懂就生气呢。坐下吧,宝贝——」说完,把郝小天抱到席位上坐
好,摸了摸他小脑瓜。
「妈咪,小天给你擦擦漂亮脸蛋,」郝小天拿起一张餐巾纸,很认真地说。
', ' ')('母亲回眸笑笑,四下看大伙一眼,弯腰凑到郝小天跟前。后者小手仔细摩挲
她五官,在自己亲吻过的肌肤处,用纸巾一遍一遍轻轻地擦着,生怕弄疼母亲似
的。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羊羔反哺情景,绝对算得上感人的母子情深大戏。不禁
交头接耳,纷纷称赞,鼓手叫好。
唉,也许是我思想太龌龊,才会由此联想到男女之间情事。才会妒忌那一双
温柔触摸母亲脸蛋的手,是郝小天,不是自己。
记得有一个故事,讲述一个年青人,深深爱着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女孩。这
个邻居女孩很漂亮,很有气质,并且心高气傲,从来不多看年青人一眼,不屑跟
年青人说话。
邻居女孩有一只猫,她每天都要抱在怀里把玩几个小时。每次把玩时,女孩
胸前那一对颤巍巍的诱人奶子,偶尔会在猫身上拱来拱去。这个时候,一旁偷看
的年青人,就非常嫉妒这只猫。年青人非常虔诚地祷告,请上帝能免去他做人的
资格,今生甘愿做一只猫,陪在女孩身旁。
是的,此时此刻,我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猫,与郝小天对换角色。然后含
情脉脉地注视着母亲,用自己那双多情的巧手,温柔地抚过她精致的五官。一遍
一遍,一遍一遍,永远不要停下来。不要过去,不要将来,只要现在。唯现在,
方是永恒,亘古不变。
「左京,轮到咱夫妻了,」妻子咬着我的耳朵,笑盈盈地说。「跟妈妈说什
么祝词,大才子,你想好了没有?可不要走庸俗路线哦…嘻嘻。」
「想好了——」听妻子这么说,我不禁心头捏出一把汗,暗自长吐一口气。
「什么祝词,说出来听听,我帮你参谋参谋,」妻子小声说。
「听好了,咱们这样说:儿子儿媳给妈妈拜寿了,祝妈妈福寿绵长活百岁,
身体健康行如风。耳聪目明无烦恼,笑对人生意从容。长生永不老,萱草千秋荣;
子孙贤又孝,全家乐融融!」
「嗯,别出心裁,的确与众不同,」妻子满意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老公,
真棒,我们上吧——」
我整了整衣襟,和妻子手挽手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走到母亲身旁。母亲会意,
没等我们夫妻开口,立即起身拉着我们的手,笑语盈盈地向大伙介绍起来。
「在座诸位,很多人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大帅哥,是我的大儿子,叫左京,
在一家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做高官。我旁边这位大美女呢,是我大儿子的好老婆,
我的好媳妇。叫白颖,白娘子的白,聪颖的颖,是北京人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
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席地起立,热烈鼓掌,经久不绝。
「妈妈,我爱你——」妻子吻母亲脸颊一口,娇羞地扑入她怀里,俩人紧紧
搂在一起,对众人甜甜地笑。
我向大伙连鞠三躬,才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说:「妈,儿子给您拜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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