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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修炼成仙都会遭劫,这是上天的考验,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嗯,所以我一定是在遭遇劫难,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安慰自己,我一边偷偷瞄了一眼一大早就抓我来修行的潋。
他始终是那样高冷,不近人情。
“龙族本不容他族血脉,可鸩已经把龙纹给你了,最起码你要修成仙骨,否则,你将会成为东海龙族的笑柄。”他说。
修行途中,我摸了摸肩膀的龙纹,小心问道:“龙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必须弄明白。
微微侧脸而过,他美丽的面庞映着水的华光,目光犹如冰一样,好像能冻死人,我本以为他不会理我,谁知他缓缓开口回答道:“龙纹是龙族寻找伴侣所留下的印记,那纹路便是由龙族的心血汇集而成,无法去除。每个龙族一生只能奉献一次,得到龙纹者将拥有和伴侣一样长久的生命,并且,只有他可以为自己的龙生下孩子。”
“生、生孩子……?”我吃惊,愣愣地指着自己问,“我可是男的。”
“只要你获得了龙纹,不论你是男是女,都可以诞下后代。”
怪不得当初马头山那些妖怪会说我生不出孩子,原来他们早就知道鸩是龙族。
我正思索着,突然一头脑热,张口问:“潋……大哥,你也有奉献龙纹的人吗?”
谁承想,话一落下,他的神色就变了,冰色的眸子愈加寒冷,随后他反手抓住我的下巴,用几乎快捏碎我下颚的力道,将我摁在地上,自上而下蔑视着我,冷冷说道:“你不过是这下贱的花妖,没资格过问我的事。”
平静的表情,带着刺骨的杀意,好像下一刻,他便要折断我的喉咙。
明明刚才还是如此平和。
“咳咳……我、我知道了……”我痛的颤抖,惊恐点头。
见我如此,他冷哼一声,将我狠狠仍在地上,斜睨我一眼,似乎更是不屑地离开了。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捂着喉咙,甚至都能感觉到喉咙里的血味。
“咳咳……”
这时,那名龟壳内侍出现了,早上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潋的贴身内侍,叫做海青。海青走过来,蹲在我身边,看着我,一边扶起我,一边略带嘲讽似的说道:“你胆子挺肥,这话也敢直接问潋大人,你可知道,这件事是他的死穴。”
死穴?
我眨眨眼,好奇地看过去,没办法,八卦是人的天性。
叹了口气,海青替我顺了顺气,递给我一碗茶,见四下无人,他轻轻地说:“这是两万年前的事了,当时潋大人的生母要被自己的族人处以极刑,他赶着去救母……”
听到这,我忍着喉痛,打断道:“咳咳……潋大哥的母亲不是龙后吗?”
抽抽嘴角,海青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望着我,说:“喂,正常人一看就明白好吧!潋大人那头漂亮的银发,明显就是拥有天族银龙的血统,你什么眼神?”
我不敢说话,想不到潋凶狠,就连自己的内侍也是凶巴巴的。
这么想来,的确也是,因为头天来龙宫之时,他一直都是恭敬地唤“龙后”而非“母亲”。
这时候,海青继续说下去:“刚才说哪儿了?对了,救母,潋大人赶去救母,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他的生母被银龙一族处决了,扔在冥海之中,他痛心疾首前去寻找,结果却带回来一个人类。”
“人类?”好像听鸩说过。
——那又如何,秋是我认定的人,而且你有空数落我,为什么不说两万年前把龙纹随便送给人类的潋?
“谁知这个人竟然辜负了潋大人的一片深情,不仅骗走了龙纹,还让潋大人受尽了耻笑。”海青一边说一边摇头,“当时潋大人真的很可怜,失去了母亲,又被骗了感情,他当时发了疯似的去寻找那个人,可惜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上天入地,怎么都找不到……就这样,这些年潋大人变得越来越冷酷,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叹息着说完这些,海青忍不住抹了抹泪,看得出他是很心疼自己的主人。
挠挠头,我过去拍拍他肩膀,算是安慰,可海青却回过神,狠狠拍开我的手,龇牙咧嘴对我说:“最可恨还是你!”
“关我何事?”我一头雾水。
“你明明是鸩大人带回来的,却要交给潋大人照看,这不是明摆着勾起他的伤心事吗?”
这都能扯到我身上?
我冤枉。
揉揉鼻子,我默默收回手,然后在海青的监督下,认认真真修行。
只不过,脑子里总想着龙纹和方才海青说的,那个人类的事情,恐怕那人是受不了潋那般反复无常的性格才离开的罢,我摸摸快要裂开的下巴骨,暗暗这么觉得。
一回屋,就被鸩捉住了。
“呀!”
我吓一大跳,却看见他不悦地鼓着嘴,绿色的宛如宝石的眼睛上下盯着我,闷声说
', ' ')('道:“不是让你不要去的吗,为什么要听潋的话!”
昨日被弄脱臼手臂之后,潋硬生生给我装上去,不由分说让我第二天一早去修行,鸩在一旁听见了,可劲儿叮嘱我不许去,但我心想虽然人被软禁,还是得努力上进,而且我的目标正是修炼成仙。
我以为鸩会因此大发脾气,谁知道,他只是闷闷瞪着我好一会儿,然后将我拉到一旁,仔细看了看我的下巴,心疼地说:“我的仆人告诉我潋打你了,疼不?”
摇摇头,我说:“现在不疼了。”
接着,鸩一把将我搂住,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甘心地说道:“真让人火大,为什么父王要把你给那个怪脾气的家伙照顾!”
轻轻抬头看着他,我问:“为什么你和你哥哥的关系这么差?”
低头看我一眼,鸩小孩似的捏捏我耳朵,抱着我说:“哼,他在我还是龙蛋的时候就把我扔到充满毒液的冥海里,害我差点无法出生!”
“有这种事?”我惊讶,那个潋看上去,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撇撇嘴,鸩继续说道:“怎么不可能,他的生母当年不顾父王和母后有婚约,为了抢走父王生下了他,结果父王却把龙纹给了母后,她竟然狠心地要杀死母后,结果被自己族人处置了,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不仅差点害死我,还抢走了……唉,不说他的事了,总而言之,你是我的,知道么。”温柔地亲了亲我的脑袋,鸩撒娇似的蹭蹭我。
突然间,我发现他那地方居然兴奋了起来,我脸一红,忙挣扎道:“不行!”
“为何不行?”他用力桎梏我,不让我动弹,挑眉问,“难不成你还天真的想拒绝我?”
说完他便开始扯我衣服,熟悉而霸道地吻上来。
“龙、龙纹……”我继续挣扎,闭眼喊道,“会生孩子的!”
鸩一听,垂下好看的眸,舔舔嘴角,扯嘴一笑:“那便生吧!”
“我是男的,我不要生孩子!”我捂着眼睛摇头。
“不行,我的孩子只能你来生,从我第一天看见你,就已经决定了。”鸩毫不留情掰开我的手,然后亲吻上我的眼睑,轻柔而专制地逼迫我亦望向他。
“为什么是我?”
“谁知道呢?”他笑了笑,自上而下凝望着我,指尖相交,从指尖传来的温度仿佛是一股无形的温柔的网,将我包裹,而那深邃神秘的绿色眼眸,此刻,争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爱意。
教人沉醉,无法逃离。
他的手托在我后颈,密密吻碎我最后想要逃离的理智,虽然同样是被压在身下,但他进入的感觉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多了几分温柔和体贴。
“唔……”
唇齿缠绵,气息亦随着暧昧而破碎的呼吸紊乱,掩盖住被贯穿的痛苦。
我无法思考,双臂抱住他的后背,痛苦着,欢愉着,双眼也渐渐被氤氲的水汽覆盖,变得没办法再思考。
……
高潮过后,鸩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缠着我不放,尽管他还是蓄势待发,却只是抱着我,摸摸我的脸蛋,然后抓住我的手指舔了舔,说:“虽然我还想要,可若是被发现了,肯定要被父王念叨一番。”
鸩毕竟在面壁思过,龙王不许他乱跑。
我轻轻说:“那你便好好听话。”
他将下颚抵在我颈窝,孩子气地说:“我守了你一千三百多年才把你守到成形,让我不见你,怎么可能。”
“我又不会跑!”
“可是,我总担心,万一有一天你和那个人一样,突然消失了……”
“那个人?”我扭过头,去看见紧紧拥着我的鸩沉默下来了。
空气安静的厉害,良久,他再次亲了亲我的手指,声音低沉:“但是,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哪怕是你到了地狱,我也会追着去,把你带回来。”
誓言一般的话语,令我内心微微一动。
我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冷不防抬起眼,突然看见门外的一抹闪身而过的剪影,我一阵恍然,再一看去,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是我眼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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