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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往事爱臣巧进言,戏白鹤名家鉴丹青(1 / 2)

<p style="font-size:16px">稗官野史,绣衣采风。

皇帝的绣卫有专员体察民情,即使在天子孕期,仍没有停止汇报。

天子传召,余至清从外朝回了内宫,身上还穿着官服。

正是金秋时节,清贵名臣一袭绯衣,反比宫中红叶更艳。

绣卫两颊通红,低垂着头,匆匆踏出宫门,忽然看见君后,忙不迭笨拙行礼,囫囵问了几句陛下安好君后安好,深一脚浅一脚,狼狈离去,连脸都不敢抬。

余至清暗自纳闷,踏进了天子寝宫。

姒璟倚在榻上,翻着市井搜来的彩图话本,孕六月的肚子搁在紫檀几案,宽袍大袖,很是闲适。

余至清端起几案上的珐琅碗,温言询问:“陛下召臣何事?这安胎药有些烫,可要臣侍药?”

姒璟抬眼,意中人乌发秀颜,绯衣如火,渊渟岳峙,乍一看,难知年纪深浅,只知骨秀神清,见之忘俗。要贴近细细端详,才发现眼尾几近于无的细纹,岁月流逝的赠礼像澄明潭水流出的春波,证明刚直之人的双眸亦可柔情脉脉。

“陛下?”

姒璟凑太近了,余至清扶着天子腰肢,习惯了青年的亲密,疑问柔和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姒璟幽幽开口:“先生可知,朕再度有孕,已成了坊间广为流传的风流韵事?”

余至清无奈:“臣略有耳闻,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些许流言,堵不如疏。”

姒璟点头:“自然如此。坊间传闻素来无稽,若非上次那般诽谤构陷,倒也不致问罪。”

圣人当无私无欲,一如天中日月,恒久向万物洒下同样的光,即使光芒之下必有阴影。

尽管姒璟无数次在床笫之间倾泻满溢的私欲,余至清秘密珍藏君王的私情,依然坚持在公务上相信并维护天子澄澈明净的形象。

海晏河清下的暗流涌动,应当局限于臣民之间,不应搅扰高高在上的君王。

哪怕天日朗照,或许早已心知肚明。

君臣二人重视民意,不会对市井谣言大动干戈。

上次却不同——

约莫半年前,国老戴晴婉言告诫,朝中有人暗中攻讦君后。余至清尚且在思索如何处理,天子已通过绣卫知道了前因后果。

谍报薄薄几张,内相呈给天子,低声道:“君后昨日在琅嬛台遇见戴太傅,绣卫记录了来龙去脉,恭奉陛下御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天子一句一句看来,猜度意中人彼时神情,不由微笑。

内相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又道:“臣又询问戴太傅,知悉朝野之间,看似对君后颇有微词,实则只有数人鼓噪,名单和言论,现俱抄录在此。”

天子接过,才看了一点,气得手都在发抖,勉强压下怒气,面带薄红呵斥:“荒谬!如此恶语中伤,造谣生事,构陷执政进贤退庸之懿行,污蔑中宫忠君爱主之嘉言,真是无法无天!”

再往下看,他更是怒发冲冠:“先生上朝着锦绣朝服,退朝易简朴常服,既守礼法,又遵道德,居然还成了沽名钓誉的罪过?朕不让宫人近前守夜,不称赞朕仁德也就罢了,怎么还变成了先生忮忌的罪证?六宫只一人,帝后两恩爱,人人皆称佳话,在这些人嘴里也能变成朕好色荒淫的罪名?朕为政八年,广开言路,兢兢业业,不敢稍有失道,只因为一点家事,竟成了个耽于情欲、色迷心窍的庸碌之君?!”

姒璟越说越气,立刻下旨重罚造谣中伤之人,诏书拟定,重重盖了御印,片刻下到鸾台,只等留档即可宣旨。

余至清刚展开绢帛,就吃了一惊,当即亲自前来,请天子收回成命。

余至清急如星火,一路疾行,走到御书房,反而放慢了步子,推门轻轻一礼,柔柔握住天子的手,道:“听闻陛下大怒,臣心中担忧,来看看陛下。陛下既要修身养性,寻常人可不配令陛下生些闲气。”

天子沉着脸独坐,本在捏着御印出神,见了意中人,面色稍霁,道:“先生见了旨意,心知肚明,就不必再劝了。等那些蠢物长长教训,朕自然就不气了。”

“陛下聪颖,臣瞒不过陛下。只是,还请陛下息怒……”余至清又是一拜,却没有起身,反而轻轻枕在了天子膝上。

御书房只有君臣两人,天子见意中人难得示弱,怜惜爱臣被恶意中伤却隐忍至今,叹了口气,低头问道:“有些谣言竟然流传已久,朕今日才知晓!先生若早有耳闻,为何不说呢?!”

“臣一介微躯,忝居高位,又深居内宫,为人误解也不足为奇。所谓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许多僚属虽不知臣,却知忠君爱国之理,何必为这些小事大动干戈,损害陛下的名望,伤害忠良之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话由自己说出来,好像近乎沽名钓誉、自吹自擂,不过余至清此言出于本心,故而坦坦荡荡。

“先生光风霁月,不惧人言,朕却厌恶他们造谣生事,贬斥当朝。”

谣言主要污蔑调和鼎鼐的权臣,可真正让权臣掌权的乃是堂堂天子。天子最气的是什么,余至清一清二楚,婉言说道:

“谣言可笑,正说明陛下贤德,万民咸服。天子为政没有疏失,有心人才只能寻些家事私情攻讦。这类无稽之谈,不能动摇社稷,更不能损害陛下的圣明,不过让识者一笑罢了。”

余至清语气冷静,条理清晰,潺潺如水,顷刻浇熄怒火。

天子还不太甘心:“如此贬抑先生和朕的名誉,难道就这么算了?”

“造谣中伤,依律惩戒也就罢了。这些谣言本也无人相信,若下旨当廷杖责,恐怕会惹得朝臣非议,甚至会让谣言传得更广,这就与陛下初衷相悖了。”

余至清顿了顿,又说:“还请陛下不要为此等小人滥加刑罚,不然,恐怕有损圣名。”

姒璟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好吧,那此事就令有司查办吧。”

依法查办,不过警示罚金云云,能镇得住大部分墙头草,却压不住真正的反骨之人。

想到老师的告诫,余至清耳根微红,仰脸看向天子,开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还有一事,从前谣言无稽,多是歪曲事实,不能迷惑众人,臣亦以为无足挂齿……如今谣言竟愈加放肆,影影绰绰提及禁中秘事——有心人又从何而知?”

言语如刀,图穷匕见。

一人一言,片刻功夫,说动了宽宥,也说动了严惩。

诽谤朝臣,依律罚金。

图谋不轨,窥探宫闱,依律……

姒璟想起此事,会心一笑:“先生曾在大理寺明察秋毫的美誉,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对律法谙熟于心。”

“谢陛下褒赞。”余至清坦然受了这句夸奖。

“只是,如今非但有流言蜚语,坊间又有些淫词艳曲、春宫图画,来影射你我。”

余至清沉默数息,俯身行礼,道:“律法不禁文艺言论。若非指名道姓,造谣生事,仅是假托名姓,含沙射影,不能以刑罚处置。臣知道陛下爱惜名誉,只是,还请陛下权且忍耐,受国之垢。”

“先生守法如此,令人动容。”姒璟笑道,“却不知……哈哈……先生,看——”

姒璟扬起手中话本,给意中人读出这一折的标题:“余太傅夜登龙床,齐天子媚权承露!哈哈哈,这个题目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天子抚掌大笑:“这本《鹤戏棠》,说的是某朝太傅余诤和少年天子齐景,一图美色,一图权柄,权色交易,谋朝篡位。这两个名字,和指名道姓有什么区别?偏偏,朕还不能罚他们。”

“朝野上下俱知,余诤是余诤,余浄是余浄,臣不是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陛下登基之后,改圣祖姒姓,讳美玉之璟,更不是任人欺凌的弱主。”

姒璟抓着画本,笑着继续读:“景王绮年玉貌,美人如玉,含羞逢迎,当真人比花娇。可怜余太傅贞烈半生,一时耽于美色,梨花压海棠,非但欺君犯上,应了那弑君谋逆的勾当,后来更是不顾名节,与少年天子合鸾成婚。足见色是刮骨刀,军帅亦难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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