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说谢大人是冤枉的,可人沙教头偏偏不信!”
望北斋厢房内,卫学海一脸痛心的走到谢功安身前,举止极为亲昵地拍拍他的肩,捶胸顿足道:“这叶世安着实可恶,平日里在晋北省内行恶不算,竟还敢编造密信构陷朝廷命官,谢大人放心,本钦差是绝不会放过此獠的!”
谢功安嘴角一抽,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如同变色龙般迅速变脸的卫学海,心中暗感心寒,这些长居京师的大人物,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不待谢功安回话,卫学海思维十分跳跃的发问道:“对了,听说那叶世安的次子叶高丘被谢大人派人拿下了,谢大人是打算要如何处置他?”
听卫学海提及叶高丘,谢功安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干咳几声嗓子后回道:“回钦差大人话,叶高丘被下官缉拿之后,下官曾对他进行过审问,然此子嘴硬如铁,并未透露出有用的情报。”
“哦……”卫学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朝一旁的沙东行招了招手,“依本官之见,谢大人还是将叶高丘交由沙教头吧,审讯问话这种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
谢功安讪笑一声,抱拳回道:“这是自然,下官自当听从钦差大人的吩咐。”
沙东行站在边上没说话,但却极其隐晦地朝窗外的秘卫打了个手势,后者在看到沙东行的手势示意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如风般消失不见。
“吴县民变之事诡谲复杂,本钦差经过反复推敲,终觉此事不太简单啊。”说着,卫学海走到桌边接连给谢功安和沙东行两人倒了杯茶,自己则抓起盘中的点心吃了起来,“吴县民变之事定有内幕,依本官之见,这幕后黑手肯定是他叶世安,谢大人以为如何?”
闻听此言,谢功安在心中长舒了口气,卫学海这是要让他表态了,自己这个时候只要坚定地站在卫学海与沙东行身边,同意将吴县民变这口黑锅盖在叶世安身上,那之后的许多事就落不到他谢功安的头上了。
“钦差大人真是火眼金睛,断案如神呐!实不相瞒,下官也认为吴县民变事发蹊跷,多半与叶世安的星象派脱不开关系。”谢功安一拍大腿,振振有词的道:“他叶世安要没有不轨之心,为何要私造甲胄与刀兵?照下官对他长期以来的观察来看,这叶世安怕早就有逆反之心了。”
谢功安虽不能说智比诸葛,但好歹也算是浸淫官场十余年的人精,对于政治信号的敏感度并未下降,他知道这个时候卫学海向自己抛来的橄榄枝的用意,也知道现在这个当口是能够将自己彻底摘干净的机会,他所要做得,无非是配合卫学海与沙东行等人扳倒叶世安与星象派,为晋北此次民变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而己。
因此卫学海在示意他表态时,他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还不忘给叶世安身上浇油添火。
“谢大人这话真是深得我心啊!”卫学海大为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欣然笑道:“既己确定了吴县民变的幕后主犯,本官心里这块石头可算是落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