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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沈安时都在等“香草大卡布”的出现。因为这人总是在午后两三点钟过来买咖啡,所以早班上到下午三点的情况下,沈安时便拖到四五点再走;中、晚班更是尽量保证特定时间段人不离店。然而天不遂人愿,沈安时并没有等到“香草大卡布”——店员们发现:那个以前两三天就来一次的人,竟然有两周没来过店里了。
忙过了十一长假,不仅是沈安时,连负责监督他的店员们都忘了“香草大卡布”;就在这时,这个曾经挑起店内矛盾的“女人”,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她”多日未曾光临过的店门。
“店长!”兼职生小刘受王梦的差遣,忙不迭地冲进办公室,对正在理货的沈安时说,“‘大卡布’来了!”
沈安时略显诧异,因为他已然忘却了“大卡布”是谁,思忖片刻才对小刘说:“行,我知道了。你去跟他说,让他等我一下。”
看着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去继续理货的店长,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小刘表现得手足无措:她不好意思去和“大卡布”说话啊!
少顷,小刘怯声道:“店、店长……”
沈安时循声侧身看向门口,这才发现小刘还没走:“怎么了?”
“您、您去跟她说,”小刘央求道,“可以吗?”
作为兼职生,小刘吃苦耐劳,听话乖巧,做事仔细,很讨大家的喜欢;但是她太过内向胆怯,纵使学会了如何使用点单机,也不敢与客人进行交流,所以只能安排在外场擦桌子。沈安时对兼职的学生没有太高的要求,因此他不会劝说小刘去改变自己的脾气秉性,尽管这样偶尔会给工作制造一些麻烦,比如交流不畅之类的。
“行,我去跟他说。”沈安时走向小刘,将理货的表格交给她,“会点库存吧?”
小刘接过夹着表格的文件夹板,很轻地点了点头。换作别人,沈安时一定会要求对方用声音来作答,但是面对胆小的兼职女学生……他叹了口气,轻声嘱咐道:“进去理货吧。填好表格放电脑桌上就行,辛苦你了。”
沈安时走向吧台的时候,王梦正用闲聊来托住闻语离去的脚步;看得出来王梦已经尽力了,若不是闻语有意配合,怕是她也很难将人留住。
“王梦——”沈安时站在距闻语半臂远的地方,冲着吧台里的店员说,“你盯会儿店,我稍微离开一下的。”
“诶,我知道了。”王梦一边答应,一边把手伸到身后。沈安时知道,她这是准备去拿装在屁兜儿里的手机——店里明令禁止员工在工作期间玩手机,不过他们躲在监控死角里“作案”,沈安时往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把事做得太绝。
王梦为什么要掏手机、掏出手机来又要做什么,沈安时并不想知道;他只想赶紧解决滞留许久的问题。他冲着闻语说了一句“跟我来一下”,然后转身向侧门走去,根本不管对方是否跟上他的脚步。
闻语举杯喝光本就没有多少的咖啡,随后从吧台的抽纸盒中抻出一张纸巾,一边优雅地擦着嘴边的奶沫,一边恶狠狠地捏扁一次性的纸杯;他将纸巾和纸杯丢进垃圾箱,最后笑着同王梦告别。
王梦抻着脖子看向侧门,直到沈安时与“大卡布”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捧着手机,躲到吧台的监控死角,在除店长以外的员工聊天群里发了条消息:店长去和“大卡布”谈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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