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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还趴在桌上思考人生,殊不知他的麻烦已经等在门外了。
下课铃一响,一个女生就大步冲了进来,愣是把嘈杂的教室砸了个寂静。她的目标相当明确,直直的冲着陈郁过去,立在他面前。
陈郁抬起头,因为茫然,眼睛微微眯着,这个姿态竟让人像被捕食者盯上一般,压力甚大。
女生也不例外,原本火气冲天的表情略略收敛,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了,平复片刻,才勉强平静道:“司郁,你什么意思?”
陈郁没出声。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本就是个度假的休息地方,前几个任务虽然不麻烦,但好歹是劳心劳力在扮演着角色,一时间有些心累。他也懒得思索记忆,只是慢吞吞的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韩亦柔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选择把喉头的这口郁气嚼碎了咽下去。她心知自己没什么立场凭着一封简讯就冲过来朝对方兴师问罪,他们之间本就不是外人所想的那般关系。可即使这样,即使这份牵扯只是她的百般强求,她也不愿意看到他与旁人有什么暧昧。
岂止是不愿意,简直是恨的咬牙切齿。
正这时,导火索从教室外也怯怯懦懦进来了。
待看到眼角含春像只兔子似的易白时,韩亦柔压着的心头火再也按耐不住了。
她冷笑一声,大步把易白揪了过来。陈郁本就觉得莫名其妙,干脆换了个姿势,靠椅环臂,歪着头看眼前这场闹剧。
“就这种人,你也看得上?咬下去都不怕脏了自己的嘴!”韩亦柔在拉扯时自然看到易白后颈的齿痕,她没想过是石赫——谁人不知石赫的习惯,从不在宠物身上留痕迹。再联想下简讯内容,想当然的认定是陈郁下的口。
陈郁随着她动作把目光落在抖个不停的易白身上。周围的人在韩亦柔大喊大叫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用最快的速度出了教室。这个世界一直以来违和感的源头终于被拉扯了出来。
他就知道系统从来是靠不住的,陈郁不由在心里黑了脸。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只是有些不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真是无情人。
韩亦柔好似气球被扎破,力气和心气一下松了去,怔怔的看着陈郁,他还是那样英俊,甚至不耐的神色都只让他更显生动,可他眼睑如刀锋,黝黑的瞳仁里不盛半分情意。像发现了食物的野兽,无心捕食,只是意兴阑珊的甩甩尾巴,转身消失在丛林深处,只留下一个俯视的冷淡眼神供人回味。
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她跟在他身后追,跌跌撞撞,明知道他眼里谁都看不进,却总觉得自己不一样,总想着靠撞南墙的劲头让他高看她半分,结果到头来却是用了自己最不屑的手段绑他在身边。
反正谁都得不到,既然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她?
总归,她这里还是留着张底牌的。
思及此,韩亦柔的心定了几分,她松开扯着易白的手,轻飘飘的拍了拍,便有人从外头进来把易白掳了出去。易白的脸白的像张纸,紧张的狠了,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可他没叫——他不敢出声。他只能巴巴的望着陈郁,如同濒死的人望着浮木一般。
可没人看他。
他被无声的带走了。
没了碍事的人在场,韩亦柔明显开心起来。她明媚的脸上染上了笑意,像只猫一样轻轻巧巧的走到陈郁面前,落在他的怀里。
怀中的小鸟儿啾啾娇啼,啄他的唇角,眉尾,舔他的眼睛——他不得不闭上眼,感觉软软的舌头附在薄薄的眼皮上,只觉得一片血红。他的睫毛湿漉漉的,衬着神笔雕琢的脸,竟显得有些不真实的脆弱。
她心知肚明这脆弱是假象,可又为这兽一样的男人停在她身边而窃喜。无论这停留究竟是否心甘情愿。
韩亦柔微微阖上了眼,遮住诡谧。与陈郁缠吻着,汲取他唇舌口液,厮磨他的唇肉。
陈郁一动不动,随她索求。
一吻毕,她娇的像支鲜艳欲滴的花,靠着陈郁的胸膛,手指抚着他线条好看的脖颈,在动脉处流连。
“和我回家吧。我想…”她勾着陈郁的脖子,将他稍稍下拉,靠近他的耳朵,附唇过去低语:“我想…和你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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