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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小少爷还是出了名的男女不忌。他以为最多也只是去碰那些身段柔软面容清丽的男子,怎么现在却对自己说出那等话来。
甚至这小少爷还没觉得自身有哪里不对似的,一双因为酒醉而略带湿意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胸腔里陡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脊椎骨都开始发麻。
他从未和爱好男人的同性有过什么接触。营里就算有那种事也会瞒着他,毕竟级位不同,并且大多数人的心愿都是回家娶一个美娇娘。
谁会对像自己这种粗犷又没人情味的家伙产生兴趣。所以第一时间,程子桁就下意识地否定了林至的话语。
这小少爷一定是喝醉酒认错了人。
“你······应当是看错了人。”低沉的声音没有展现出任何不自在的感觉。事实上,程子桁仍对他自己抱怀疑态度,再怎么喜欢男人的林小少爷,也不可能会看上自己。
谁知道林至听清楚程子桁的话后,反而像是被逗笑了一样露出笑容。他走上前,直到自己的身体和男人的身体贴近到只剩下两掌距离。
因是年轻贪喝多了美酒,面上一片绯红。透过皎洁的月光,被醉意侵染的漆黑双眼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是危险又会诱惑人的存在。
身着金丝银缕,举手投足间透露的都是被惯养出来的贵气。偏偏性格相当不安分,极度任性又爱随自己意愿,一看便是会惹出祸乱让人头疼的家伙。
却根本不会让人心烦,现在就是如此。对这小少爷生不出丝毫厌恶之感。
程子桁的身体没有动弹,也并无躲闪的动作,就这样看着林至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然后笑着对自己说话。
“怎么会,我面前这人,难道不是镇国将军程子桁么?”含糊又暧昧的语气,唯独念着男人名字的那几个字无比清晰。
程子桁的眼皮颤了颤,在听到自己的姓名从这个小少爷的口中出来的时候,胸腔里的心脏就像是被谁牢牢握住一样,渐渐收紧力气,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一喝多了就会变得十分缠人的林至,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系统也是看得心惊肉跳。毕竟男二程子桁的个性虽不像王爷那般心思多,但他也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招惹的家伙。
本世界的打卡进度当然不会和程子桁挂钩,在宿主不出什么大事的情况下,随便去做什么都是没问题的。所以现在它并不打算出声阻扰。
就算世界剧情线变动,只要打卡进度完成,就已经很足够。
还没等程子桁有什么回答,林至就突然伸出右手似乎想要贴靠在男人的身上。
对这方面十分敏锐的程子桁自然是飞快地抬起手,握住小少爷的手腕,本能反应般地制止林至的动作。
林至被程子桁握住手腕时并不感到意外,他的动作却没个要停下的意思。手继续向前然后放在程子桁的胸口上。
男人只是下意识抵御未知的行为,所以现在虽是用手掌握住林至的手腕,却并没有使些什么力气。
甚至还担心伤到这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一般,有意放轻了力气。不然以他真正的能力,可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
在感受到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后,程子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未曾被人这样对待,所以一时间耳根发起热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无措般地低声说了一句。
“放手。”
林至看了一眼自己仍被男人握住的手腕,接着又抬眼看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的程子桁。果然古代人都非常的古板青涩,这大将军更是如此。
自己都这么明显地故意调弄了,这人也只会嘴上说说,倒是没有做出甩开自己手的举动。到了被侵犯的时候,这个男人还会如此“守礼”吗?
既然程子桁没有用力阻止自己手上的动作,林至也就蹬鼻子上脸,故意将掌心贴紧程子桁的胸口,然后在男人的胸膛上左右磨蹭了两下。
他的声音也像是被酒液完全浸润似的,暗暗戏弄的感觉却十分强烈。“昨日把我送回去,真是麻烦将军了。”
明明隔着层布料,胸膛的皮肤却像是直接被这人的掌心触摸到一样,本就起伏不定的胸膛现在更是过电一般烫得厉害。
程子桁也察觉到氛围不对,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该由他们二人来进行。但身体就像是反抗自己的想法似的,不停酥麻震颤着,贪恋着那手的主人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被自己脑内的想法惊到,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林至就已经收回了手,他握着这小少爷的手自然也必须放开。
“只是顺手而为,林小少爷无需挂在心上。”像是躲开什么似的不愿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情绪,程子桁立刻垂下眼,不让他看着林至的脸。
可惜这样做依然没什么用,反而让他更清楚地感受到林至放在他身上来回打着转的目光。
“将军可有心上人?”冷不丁地,林至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后程子桁的身躯僵硬着,他不知道林至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本想要
', ' ')('开口回答,却发现他脑内一片空白。
自己应是有心悦着的人的,可为什么现在却无法说出一个字。他到底在逃避着些什么,难道那些情感不是真正的爱恋吗?
所以现在被林至问到这个问题,才羞愧到说不出口。
看程子桁闭口不谈的样子,林至当然要故意曲解男人的意思。“看来将军是有了心上人了。”
他的语气倒是没有丝毫失落的意味,反而满带着笑意,笑嘻嘻的感觉,就像是要看程子桁的笑话一般。
“将军可曾对那人产生性欲,幻想过与那人翻云覆雨没有——”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至故意再缩短与男人的距离,整个人就像是要贴在程子桁的胸膛前一般。逼得程子桁不得不与他对视。
“不。”这次男人倒是沉声回答得很快。程子桁微微皱着眉。
性欲那种东西,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的。要说没有用手抚慰过那物,当然是不可能。
但他一次都没有幻想过和萧兰蕊行那种事情,甚至还对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感到十分抵触和反胃。
林至看到浑身上下都表露出抗拒的男人笑得就更过分。“那你又何谈是什么心上人?只不过是你意识过剩,自我安慰的理由罢了。”
身为旁观者的林至,一点情面都不留地将程子桁的想法用力撕扯开。他这样做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戳破男人自欺欺人的想法好玩而已。
果不其然,程子桁紧闭着嘴唇,沉默着不发一语。他的样子也并不是遭受重大打击那样,而更像是自己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没人揭穿就一直自我欺瞒着而已。
只凭借着心中有愧,是绝对不可能转化成爱慕的情感的。
他早就该这么告诉自己了。
程子桁眼神沉着,再度看向面前这个明明真的醉了,却像是故意说出那么多扰乱自己心绪话语的人,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可以对这小少爷不理不睬转身就走,但留这人独自在这空无一人的园内,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这可是宫内,是皇帝的地盘,出了事这小少爷难免会吃些苦头。
“嗯——”说了那么多话,酒劲反而越来越大。林至晃了下神半闭着眼,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前倾着就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站在面前的程子桁自是眼疾手快地扶住林至的身体,他看向林至,后者就像是酒劲上来后突然睡着了似的。有些滚烫的侧脸贴在自己胸膛上,隔着布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林至皮肤的温度似的。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睡过去的林至,程子桁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似乎是想让这小少爷睡得更安稳些,毕竟像他这种结实的身体再不放松下来一定会硬得像石头。
程子桁看着林至,想伸出手摸一下这人发红的脸颊,试一下温度。他刚抬起手就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惊异于自己大胆的想法。
脑中越来越混乱,在注意到倒在自己怀中的林至像是觉得冷而下意识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后。程子桁便没有再犹豫,直接搂紧怀里的林至,然后立即离了宫。
再继续在这花园里待下去,这小少爷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冷,何况入夜之后这里的蚊虫也会越来越多。单单把这小少爷丢在这儿,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要说没有丝毫私心,那一定是假的。男人完全可以把林至带到林丞相或穆景渊的身旁,毕竟宫宴也快结束,那些人肯定在乎着小少爷的安危。
程子桁却偏偏把林至带回了将军府。
而未离席的穆景渊,感受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两人却一点要回来的迹象都没有。一时间他的脸色也是无比难看,眉眼间的阴郁感越发强烈。
好在宫宴即将结束,其他人醉得醉,倒得倒,无人会注意到王爷这么失态的模样。宫宴一结束,穆景渊离席后自是没有理由在宫内多待,更不能堂而皇之地让他的人去满皇宫地找林至。
这当然让穆景渊越发躁怒,回了王府后发现林至根本就没有回来。这一事实更是让穆景渊彻底失控大发雷霆,强咽着怒气听那些暗卫汇报林至的行踪。
结果暗卫的第一句话就是人没有跟紧,所以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林至到底在哪儿。
那人就像是中途突然消失一般,他们查遍了皇宫内的宫殿都没有看到林至的身影。
这让他们后背发凉,冷汗瞬间就浸湿后背。不仅是对这件事的疑惑,更多的是如果主子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轻饶他们,甚至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但他们要是想隐瞒这事对穆景渊撒谎的话,那才是真正死到临头了。
“你说什么?”穆景渊的每一个字停顿的时间都不长,却极具威慑力。他紧皱着眉头,面上尽是焦躁与不悦。
还没等暗卫再说出一个字,下一秒,这个暗卫就凌空飞出去数米远,后背更是猛力撞在柱上,发出极大的声响。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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