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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刃恐慌了,“放、放开我!师兄!”他剧烈挣扎,这回确实是疯狂的逃生了,别开玩笑了!这种东西捅进身体绝对会死人的吧!
他扭动的臀峰更多地触碰在那恐怖的东西上,好在他真心实意的反抗给他带来了生机。他撞开了身上的人,背靠冰窟,警惕地做防守姿态——该死,他应该攻击才对!他于是转换了姿态,紧紧盯着对面的人——或许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但对面投来的幽幽目光让他一怔,似乎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对面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很快收回了眼神,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往洞穴深处走去,锁链声拖曳的声音像是那人是被这些锁链拖着拽着不得不往里面去,去到一个所有人都望不见瞧不着的地方。
去到什么地方呢?谁知道,也许是什么深渊。
他抿紧唇,告诉自己:不要追上去,你承受不了那结果。可他的心牵扯着他,将他的一切心思都缠在了那人身上。
他在乎的人很少,恰好师兄是其中一个。他那么多年一直在追问一个回答,可始终得不到。这一回,他感觉真相近在眼前了,他在犹豫什么呢?他们之间也不是一定要做那种事,他只要一个回答,问清楚那一个回答,他这么为自己解释,于是追了上去。
洞窟的转弯并非深渊,这是另外一个空间,一个也许可以叫做起居室的地方,但祁刃完全无法把它这么称呼。那实在太……除了床,什么都没有。那不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一个囚徒,被锁住四肢的囚徒,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
他的牙齿狠狠咬在自己唇上,两腮肌肉用力得颤抖,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他提起剑狠狠地劈在冰窟的地面,把那地面劈出三米长的沟壑,冰花四溅,巨响震耳欲聋,如果有人在洞窟外都要被惊到!
“他们……还真是没有把你当成人啊……”他哈哈低笑,压抑的喃喃就像从地狱爬上来复仇的恶鬼。
明明是嘲讽的,却又带着泣血般的苍凉。
但当他发现面前人在看他的时候,他又习惯性地武装起自己来,收敛了所有柔软脆弱的部分,“怎么?你以为我在关心你吗?哼……”他应该继续说下去的,忽然不知怎么喉中就哽了一下,于是放弃了继续说话。
丛莘看着他,看他明明双眼通红却倔强地说着要强的话以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情。如果不是他能读明白,这人的行为真的很古怪很挑衅,好像只是专门过来搞个破坏讽刺一下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他叫他,“师弟。”
祁刃下意识抬了一下脚想要走过去,随即马上醒悟:他在干什么?他只是要一个答案,干嘛走过去!于是他放下脚,换了个站姿,表现得就像单纯只是为了换个站姿。他昂起下巴,唇抿得下撇,矜傲地抱臂矗立,他做出拒绝而警戒的姿态,不愿让任何人看出他内心的动摇。
“师弟。”丛莘又叫他。
背脊一绷,祁刃暗暗收紧手指关节,抓紧了自己胳膊,心中不停提醒自己不要被——该死!明明师兄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为什么要这么动摇!!
他半垂的眼帘一刻不曾从对面人身上移开,他也没容许自己在这交锋中落于下风——单方面的。
丛莘朝他伸手。
僵持。
祁刃死死咬牙克制自己:难道他伸个手自己就要送上门去吗?
没有任何武功内力的运作痕迹,只是普通的伸手,但祁刃却感觉有强劲的吸力在将他的一切吸往那个方向。他的肉体、他的思绪、他的情感、他的愿景……一切可能的倾向,他的魂灵,在告诉他:师兄需要你,你却更需要师兄,就是那样没错,你一点也不想拒绝,否则早就离开……
承认自己的失败对于这位从未有过败绩的少年天才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内心激烈的矛盾令得他进退两难寸步难移。在心中自顾自争吵不休的时候,他脑中的景象亦是随之变化,一幕幕影像快速滑过,那些画面他不曾深思过,却不知何时早已牢记——
小时遇到洪灾被困树上三天无依无靠绝望透顶时,师父从天而降拎着他的后领把他带回松云山上把他扔给了师兄,他当时头昏脑胀心中惊慌恐惧到了极点,以为被坏人抓了,他毫无办法又不愿认命,一时间发了狠不顾一切地咬了师兄,师兄当时面不改色地掐开了他的牙关,在他战战兢兢以为要被打时,他头上落下了安抚意味不重的抚摸,他看到了师兄垂下的手,虎口有一个明显的血印子,他怔怔不能言,愧疚了一月有余。
此后十年,他因为师兄而在山中备受优待,人人对他礼让三分、热络友好,时常有人托他与师兄带话,他人总以为他与师兄关系极好,尽管师兄不常与他相处,或许他们以为师兄容忍他的顽劣胡闹就足够证明师兄对他的宠爱,可他分明知道自己从不被师兄放在眼中;而在见面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法不向着师兄,无论是武艺还是学识,师兄总能叫他看到不一样的见解,见到不一样的境地,他看不透师兄
', '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师兄的一切对于他都是看不清的迷雾,既让他烦扰又让他无法自控地追逐向往。尽管如此,随着年岁和实力的渐长,一些莫名被强加在他身上的有关师兄的东西还是让他不悦。
松云山上的人喜欢称他为“丛莘的师弟”“丛莘的继任者”“松云山第二”,他不喜欢这些头衔,他不要做“丛莘第二”,他要做“祁刃第一”。他每天对比自己与师兄的进步的速度,他很明确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做到“松云山第一”,比师兄更强!既然他可以做到“第一”,他凭什么屈居“第二”?
他为自己每一点进步而欣悦骄傲,但师兄从没有把关注放到他身上来,只是,视而不见,在他向他报备——不管是做了什么值得嘉奖的事或是应被重重责罚的事——其他人都会对他有正面或侧面的喜怒,但在师兄这里,他都是被摸摸脑袋,被轻斥“别闹”,然后事情就结束了,没有多的话,任何时候。他甚至觉得是否他的存在于师兄这里就是多余,他所有一切的行为在师兄眼里都是闹剧,不值得他花费一句话的时间,敷衍到连眼神都不愿停驻!
直到他快要超过师兄,师兄却突然躲进了林中,把他们之间的差距变成悬而未决的问题,他现在明面上是“松云山第一”,但实际上无数人在暗地里对他的实力心内存疑。其实其他人怎么看他,他不在乎,他只要师兄给他一个答案,一个清晰明了的承认。但这一个回答,他一直没有等到。他从小时就对师兄发愿,要在实力追上师兄时跟师兄一决胜负,痛快淋漓地比一场,就算身死也无悔。但结果是师兄在他有能力一战之时,背离了他们,丢下了视为己手的佩剑,丢下了一切,丢下了所有荣耀虚名责任义务,丢下了他们,在他嘶声力竭的挽留声里头也不回,背影决绝,像个懦夫一样逃避了所有一切。
他是恨的,他愿何不恨!他期待的从得不到回应,他所求的都被落空,他当成英雄的却是个懦夫!!他恨得咬牙切齿又悲从中来,他当成原点的师兄,原来根本不是他的原点,而他也无法在其上刻印下任何痕迹,他甚至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现在,他曾无数次被师长威胁的后山冰窟关禁闭却反而落在眼前这个人人称道的大师兄身上,这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松云山首徒勾结魔教,哈哈哈……哈哈哈……竟然真的会有人信!!有谁会——任何一个松云山上的人会在内心认为他们无情无感到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师兄勾结魔教!!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猜疑就把这位从不曾有过污点的松云山实力顶尖的精锐弟子送到无人问津终年积雪的后山——出身是魔教圣女的儿子这件事能算污点吗?说得好像师兄是自己一意孤行选择做魔女儿子似的!!
在一开始师兄隐居起来的时候,他们承担下师兄走后的压力忙得脚不沾地的阶段过去,事情运转逐渐平稳起来之时,他去看师兄,本意只是看看师兄过得如何,以及告知师兄现在一切都好,不需要担心,但持续两个月的公事上的烦躁被他带到了生活里,让他说话越来越不注意措辞,以至于应在师兄面前藏得好好的对待他人的尖锐言辞给师兄带去了误解。
师兄不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了——他说:“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那可真是个天大的意外之喜!!师兄在对他表达不满,那种克制的、隐忍的、带了一点不耐与嘲讽,但对比他这种嘴巴极坏的人以及因他锋利言辞而导致面对的辱骂叫嚣,那可真称得上太过温柔了!
从此之后他不用在师兄面前整饬自己的言辞,讲实话,能在语言上毫不顾忌地刺痛别人是很爽的一件事,在师兄对他的话有反应时尤甚,他喜欢师兄与他言辞交锋时有活力的样子,他快乐于师兄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唯一让他有点烦恼的是师兄踩他痛脚的本事越来越精湛——任何师兄揣测他阴暗用意或者师兄自甘堕落的话语都能让他感到愤怒与屈辱,他不怕被骂,但绝不承认他要害师兄,也不愿师兄放弃他自己!
……他在短短片刻里想了极多,短到对面人只是伸出手,看着他眨了两回眼的时间,尽管这眨眼的间隔不短,但也长不到哪里去了。祁刃本还想再矜持一下,免得自己显得太过急切而被看轻,但当他看到师兄的手臂在放下去——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席卷的委屈与愤怒让他疾步上前抓住了师兄半垂的冰冷的手臂,“呵,你就这么求人的吗!把我当成了什么?求人也不拿出点诚意来,吝啬到这种地步,活该你人缘差到这种地步!”
越是缺少什么,越是在意什么,越是强调什么,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丛莘想,反手就抱着祁刃滚到了床上!
祁刃有点懵,但打定主意不拒绝之后反倒没那么抵触了,他被压在床上,却故作嘲笑:“投怀送抱……师兄你平常就是这样饥渴的吗?炉鼎体质不好过吧?没有人给你疏解恐怕你故作清高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吧?身为你的师弟,我可真是同情你,连人生的至乐都不曾享受过……罢了,师弟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的无知,叫你知道什么是人事……”
丛莘:如果现在笑出声来,这位怕是会立刻恼羞成怒地逃走吧。
祁刃
', ' ')('一把与他对调了位置,面上笑意恶劣,心里不住打鼓,到底不敢对自小敬畏的师兄太过放肆,只草草摸了一把师兄的胸肌和腹部就红了耳朵,连眼神都不敢对上了,再就是下面亵裤里他还未曾见过的东西,那个触感异常的东西,好奇、恐惧、兴奋、期待,交织成他复杂而激烈的心绪,他抓着亵裤边缘的手有些抖,但他还是很快稳住了,翻手剥开了那层应当是禁忌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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