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你得坐稳了哦!”
展昭回头,看到拿着酒坛的叶游,身L往前微欠了欠,露出椅子背,轻笑:“靠着呢,倒是飞云要小心迎风饮酒易醉才是。”
叶游坐到展昭身边,打开酒坛子,闻了闻,“这点米酒,度数也就和大乌苏差不多,只能解馋而已。你受伤,我就不让你了哈!”
“何为大乌苏?”
“额……大乌苏,乃西域名酒……”
“哦?飞云莫非是西域人?”
“并不是,喝过而已。”
“依展某看来,飞云绝非出身山野,却一直没好意思动问,今夜既说到此,飞云可否解我疑惑?”
叶游灌了一大口酒,甘甜醇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心中却不由得一阵酸涩。“展大人可是不信任叶游?”
展昭连忙摇头,“展某绝非对飞云有什么怀疑,就是怕你误会,所以到现在才敢动问。”
“但我要陪你入开封府,所以展大人必须在此之前弄清楚我的底细。”叶游言语中尽是了然。
展昭沉默了片刻,不由得垂下了眼睑,点点头,“职责所在,还望飞云见谅一二。”
“想来展大人因此得罪过不少江湖朋友吧!”
展昭轻叹一口气,又扭头看向运河,一时无言。叶游看不得他这样伤感,看电视和小说时就经常通情展昭,现在大活人就在眼前,她便更舍不得了。“展大人,叶游深知你入公门,完全是因为包大人。虽然有些江湖朋友对你有微词,但叶游实不以为然,试问江湖人士,有几个能有展大人之眼界胸襟,试问这前后几百年,又能有几个包大人?展大人护着这片青天,功莫大焉,远比在江湖上快意恩仇要利国利民得多。”
展昭猛的回头,眼睛里晶晶闪亮,“飞云,你,你当真如此想?”
“自然是真,不瞒展大人,我又何尝不崇拜和敬重包大人呢?此次得以陪你入京,心中很是雀跃呢!”
展昭站起身来,忍着伤痛,认真给叶游抱拳作揖,“飞云真乃展某知已!”叶游赶紧扶住他,“知已么,飞云尚不敢当。至少,展大人当知天下大有理解你的人,日后再要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说完,叶游冲着河水手臂一挥,好一副英雄气度。
“好!好一个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飞云这句话,开阖气度,豪情万丈,更合禅宗义理,太妙了!”
“额,这不是我说的,是查老爷子的名言警句。”
“查老爷子?那又是谁?”
“这个以后再说。刚才展大人不是问我的身份来历么?我先想想怎么跟你说。”
“哦?莫非飞云有什么难言之隐?”
“也,并不算吧。”叶游又喝了一大口酒,纠结了片刻。“展大人可信鬼神之说?”
“这,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展某依然相信这世界有鬼神。”
“可我这来历,似乎还不是这么回事,哎呀,怎么说呢,我原本不是这里的人,阴差阳错稀里糊涂,我也不知道自已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
“哦?愿闻其详。”
叶游抬起左手,手腕上是那串念珠,乌沉油亮。“这串念珠,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他传我拳法武艺,教我中医药术,盼我能太平时医百姓,战乱中身报国。可惜,在我十八岁时,爷爷离我而去,弥留之际将这串念珠戴在我的手上,也不需更多言语了。”
“太平时医百姓,战乱中身报国。老英雄真真可敬可佩!想来飞云的父母也皆为英雄儿女!”
“我的父母?我并没有什么印象,记忆里只有两张模糊的脸,在冲我笑。父亲是爷爷独子,却在我三岁时,与我母亲一起双双为国殉职。爷爷每次对我说起,总是眼里含泪,嘴角带笑。这或许就是展大人说的英雄儿女吧!”
“原来,飞云与展某一样,也都父母双亡。但不知道,他们供职何处,为国殉职,莫非都是武将?”
重点来了,虽然叶游觉得她说出实情没人会相信,但憋了这么久,她实在想要与人倾诉,而面前的又是南侠展昭,纵然他不信,那自已说出来也无妨吧。
“叶游,并非此地人。”
“展某知道,想来叶游并非中原人士?”
叶游摇摇头,“不,我不是此时、此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