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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下了车,我说我要离家出走,先找个酒店住一段时间。
沈柯也跟着下来,他看着我没说话让我在原地站着,转身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大袋东西走了出来,然后拉着我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房。
他坐在床上看着我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当做看不见抱着睡衣昏昏沉沉的去浴室洗澡。
空间很并不是很大,关上门后空气也变得稀薄,大脑越加的混沌,我蹲下大口的喘着气,这种难耐的压抑感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在呼吸间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依稀有风从窗口吹过来,我抬眼望去,面前的那扇窗户好似变成了一扇门。眼前蓦地一黑,再睁开眼我已经坐在了窗户的边缘,外面风有些刺骨,我不由得浑身一颤,门外传来沈柯的声音。
他不停的在唤我的名字,浴室的门被拍的“砰砰”作响,我的眼睛在虚无的四周找到了聚集点,我看着房门的把手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晃动,然后被用力撞开了。
沈柯睁大眼睛,猛地冲过来将我从边缘拉了下来,下巴撞进他的怀里,他在耳边吼我,“你是不是疯了。”
我双腿一软滑坐在了地上,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心脏在身体里“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胃里一阵翻腾涌到喉头,我用力的将沈柯推开,然后抱着马桶吐的一塌糊涂。
醒来的时候是被热醒的,房间里一片漆黑,我迷糊着推开了身上的手臂,喉咙里干的难受,我想喝水。
我揉了揉脑袋,开始推身旁的人,“江豫,我渴了。”
江豫轻哼一声依旧没动,我皱了皱眉,又用力的推了一下,结果发现身旁的人不是江豫。
我的手顿了一下,猛地清醒过来我还在酒店,掀开被子一看睡衣已经换上了,但是里面空落落的,内裤没了。
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被挤到角落里的沈柯揉着脑袋坐起身,我一把攥紧他的衣领,手控制不住的在打颤。
“你的睡相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沈柯顺着我的手臂伸进了我宽大的袖筒里,摸我手臂内侧的细肉。
我浑身一阵颤栗,将手赶紧抽了回来,质问他,“为什么你睡在我身旁!”
沈柯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定的是大床房,只能两个人挤一挤。”
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老子的内裤呢!”
“昨天你吐了一身,所有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沈柯呲牙咧嘴的揉着屁股走到窗户旁,“哗啦”一声将帘子拉开了。
铺天盖地的阳光射了进来,我被刺的眼睛生疼,伸手挡住了半张脸,这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
我去摸手机,结果发现屏幕异常的干净,江豫竟然一夜也没给我打电话,信息也没有给我发。
我望着手机出神,沈柯问我手臂上是怎么回事。
我眼也没抬的开口,“戒毒的时候打镇定剂打的。”
两条手臂青一块紫一块全部都是淤青到现在还没有散,还有密密麻麻像马蜂窝一样的针孔,早就已经看不出这是一条胳膊了。
沈柯没有说话,我放下手机看到他紧抿着下唇,眉头也皱的紧紧的,轻喘了口气又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有自杀倾向的。”
我下意识摸了摸手腕,用力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从我进到戒毒所没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本来就弱还被打了吗啡的原因,我开始出现了梦游和幻觉。
我经常看到苏祥趴在我的床前,他满脸都是血,问我为什么不对警察说实话,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男人,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在耳边说我恶心,说我犯贱,说我就是一个变态。到后来吃了药以后,幻觉才开始消失,紧接着我就发现自己有了梦游的习惯,并且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开始作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有的时候发现自己突然站在天台的边缘,有的时候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刀,有的时候床边倒了一堆安眠药,有的时候我躺在浴池里睁开眼手腕正在往外渗着血……
我知道我的精神开始错乱了,很多次都是江豫在死亡的边缘将我拉了回来,他紧紧的抱住我的身体,双眼通红,然后一个劲儿对我道歉。
他说他不应该在苏祥面前不顾我的反抗做出那样的事情,他说他爱我害怕失去我,他说今后会一直陪着我。
我爱江豫,也是真的爱。
我有病,他也病得不轻。
一想到过去的事儿,我就脑袋疼,沈柯直直的看着我,突然开口让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听后乐了,一个都快要死了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精神会不会有问题,真是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
我趿拉着拖鞋往洗手间走,水很凉,扑到脸上也清醒了很多,我洗漱完沈柯还站在窗户旁,连姿势也没有变。
阳光将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光晕,连带着眼睛都变得亮亮的,那是属于青春生命的气息。
', ' ')('我勾了勾唇,轻笑一声道:“昨天多谢你守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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