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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人要是倒霉,喝口水他妈都塞牙。
盛良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说昨天走的太急,我又戴着帽子一下子没认出来我是谁,问我今天有没有空想和我见一面。
盛良,江豫当年的初恋,就是我之前说打不过的情敌,于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突然就怂了,抱着电话支支吾吾的推脱,不好吧,毕竟我可是有夫之夫,不太合适。
她在对面喊我的名字,我收起了嬉皮笑脸,缓了半刻才回答了好。
地点约在了星巴克。
说实话我觉得很丢脸,我没去过那种地方,我觉得那里的咖啡又苦还贵,喝那种东西简直和喝药没什么区别。
我喜欢喝酒,啤的白的,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一堆酒兑着喝,夏天的时候杯杯下肚,爽的直接可以起飞,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但是咖啡怎么喝也醉不了。
咖啡,酒。本来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但是有了江豫的前车之鉴,万物皆有可能。
我穿了一件宽松的白T,尽量让自己看的比较精神一点儿,其实私心里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瘦,临到出门前,我看着自己脸,虽然依旧很帅但是看上去一股病态,所以我还是选择带了一个帽子。
我点了个甜点,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以便于看到情敌的时候提前进入战备状态。
美女果然就是美女,推门进来的时候惹得一群人的注目礼。我对着大众的焦点挥了挥手,她朝着我走过来。
当年只是扎着两个辫子的胖乎乎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了大美人,果然女人都是潜力股。
她点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我,说我变化太大了,昨天都没人出来。
我问她是不是变得更帅了,她低头不语,看样子是被我帅的不知如何夸奖了。
空气安静了好久,我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扒蛋糕,感觉太她妈尴尬了。
盛良先开了口,她问我现在和江豫怎么样了。
我没想到女人一开口都是战斗力那么猛的生物,手下一用力,叉子里的蛋糕就飞到了我的衣服上,荡了一个滑梯“啪嗒”掉在了地上。
奶油的甜腻味让我有些犯呕,我装作没有看到她递过来的纸转身往洗手间里走。
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洗了脸以后也不见有任何好的征兆,现在这样娘们唧唧的行为让我好想笑。
手在打颤,以至于掏手机的时候差点掉进洗手池里,我强忍着颤意给沈柯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作为偶像这次准备好好的请他喝咖啡,如我想象中的没有拒绝,他的心情很愉悦,屁颠屁颠的就答应了。
没办法,江豫把我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都删掉了,眼下只能把沈柯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挡刀了。
盛良看着我坐下,她说我和以前一样性格还是那么别扭。
我乐呵呵的说,是啊是啊,别夸。
她切入正题,说我和江豫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已经都知道了。我觉得有意思极了,难不成我们一夜几次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盛良微喘了口气,声音细细的,我看出她很纠结,但是她还是开口了,她说,“苏生,你放过江豫吧。”
我怔住了,如果我早知道做梦能那么灵验,当初我梦见双色球的时候,就应该把开奖号记下来,这样的话,我早就发大财了。
盛良搅着面前的咖啡,轻声说:“如果当初江豫和我一起出国,以他的能力不应该是这样活着。”
苦涩的味道在半空中弥漫,仿佛是在我的味蕾炸开一样,我戳着蛋糕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想要这种甜腻融化掉苦涩。
小屁孩儿骗人,说什么吃甜的能够开心,下次让我碰到他肯定一拳把他打哭。
“你和江豫在一个公司?”我问。
盛良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接手了父亲的公司,这次来到这里是和江豫所在的公司谈合同,没想到会遇到江豫。不过他有来找过我,是让我帮他介绍生意,公司里的固定薪资满足不了他的想法,他想自己出去创业。”
她笑了,脸上的自信让我不敢直视,我看着她抿了一口咖啡,又道:“以他的才能很快就能闯出一番天地,而我在此基础上能给他最好的资源。”
我低头一个劲的往嘴里扒蛋糕,当作没听见。
沈柯来的正是时候,他坐到我的身旁仿佛一眼就洞穿了一切。
他揽住我的肩膀,“不和我介绍一下吗?”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盛良就先一步笑着伸出手,“我是盛良,江豫的女朋友。”
我感觉胃中一阵翻涌,接着喉头涌起股腥甜,我按住桌角整个人咳的全身发颤,沈柯想要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往卫生间里跑,刚冲到里面对着洗手池就是一阵狂呕。
呕吐物里掺杂着鲜红的液体,在沈柯进来的刹那,我急忙按下了冲水键。
“你没事吧?”他走过来轻抚
', ' ')('我的后背。
我摆了摆手,身体摇摇欲坠,沈柯急忙托住了我的身体。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胃里一阵接一阵的翻涌,酸楚感几乎快要让我窒息。
我抬起头,忍着不适笑道:“你带我走吧。”
沈柯握紧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外走,盛良看到了急忙往这里跑过来,我将脸埋进沈柯的怀里,终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我攥紧沈柯胸前的衣服,颤声开口,“你让我想想。”
沈柯把我送到车上报上了地址,我扯住他的袖子打断他:“我不想回家。”
沈柯吩咐司机先开着,车费按打表算,司机有些不满,沈柯掏出二百塞进司机手里:“先跑个二百的。”
司机乐呵呵的接过,还顺便关心我是不是失恋了,说我已经是今天的第五个了,还特别大气的和我说随便哭。
妈的,现在的司机都兼职情感疏导的嘛,我才没那么没出息,硬是憋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沈柯问我之前拿起砖头抡人的嚣张劲儿去哪了?
我缩在角落里紧紧的抱着身体,他不说还好,一开口我就觉得心里绞痛,像是要把我身体的最后一点生命力全部透支。
我喘了好几口气才抑制住喉间涌起的腥甜,笑着指了指肺的位置:“这里破了一个大洞,我要死了。”
我看着窗外,外面的景物在飞快的往后倒退着,恍若一个人稍纵即逝的一生。我将脸贴在玻璃上,才感觉体内的灼热有减下去的意思。
沈柯看着我不说话,表情复杂,我笑出了声:“可能天妒英才,不过就是可惜我还没出名,不然你以后还能和别人炫耀一下……”
“那个女人是谁?”沈柯打断我。
“…你没听她说吗,江豫的女朋友。”
“可你和江豫不是…”他突然住嘴了。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然后我没忍住开始掉眼泪。
你看,我们多可悲啊,我们连身份都给不了对方,在世俗的面前,单凭一个性别她就比我更有资格待在江豫身边。
我比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为什么生下来不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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