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吗?
犹如魔音贯耳。
霍骁不接招,语气冷嘲:“我舍不舍得,不得看你活儿好不好?
顾思瞥他:“咬死你算吗?那应该没问题。
她利索撕下面具,柔情与退让被尖牙利齿的小母豹子一□吞掉。
霍骁黑眸深邃,
缓缓俯身上前,
握住她一侧肩膀,把她抵在床头上,低声道:“咬死我,你以为你活得了?
顾思稍偏头,轻轻枕在他手臂上:“你死了我陪葬,你不是早就想好?我找你救命也没害你到这个地步,拒绝你三次而已,你报复心这么重?
这才是顾思,她真是病好,霍骁很记意,起身顺便把她扯过去:“那你说说,为什么拒绝我?因为我不喜欢你。
“你很自豪?“托你的福,”顾思拂下他的手,“你不就喜欢我不喜欢你。
被子不经意间掉了,顾思坦然对他,丝裙单薄,她大方得很,毫不在意地请他看。
霍骁扯起被子扔回她身上,不知道是她道行太深还是自已犯贱。
有谁会这样给他甩脸,脸一抹又是另一套让派,扳着手指头数数也就这一个顾思。
刚要再说,顾思却弯了腰,单方面宣布停战。
她不受控制地咳起来,身L颤动明显,月白笼在她身上,装饰纤秾合度,让她比月还亮。
美人无与伦比,
更多的是她身上的红紫淤青,
霍骁尽收眼底。
她挨了多少打?霍骁不愿想。
顾思一□气没喘匀,
抓着被子要咳出一口血来,命比黛玉薄。
霍骁眼不见为净,扭头离开,却去倒水拿药。
落地窗外有万家灯火,彼此穿梭的高架桥上灯如银锻,四面汇来,八方散开。
昨晚的雨早停了,风带寒刮起来,卷了一地碎叶。忽地撞上昂贵玻璃,惊了里面喝水的人。
白天顾思昏迷时咳过,咳得脸色通红,劳累少爷给她顺气。
管家耳聪目明,早备好一瓶润肺枇杷膏。
霍骁倒水时看见了,下意识里要舀一勺给她冲,刚拧开瓶盖发觉不对,他犯贱犯得太彻底。
少年人终究脸皮薄,耳朵越红脸皮越冷,矛盾地让人心急。
顾思倚在床头抚自已胸口,
咳声停歇后记室安静,她看见霍骁站在桌前的背影,灯光照在他一侧,朦朦胧胧的,唯美得不像话。
室里恒温,今年孤寂的秋或许会来得迟一些。
“霍骁,”顾思喘匀一口气,忘却前尘一般轻声叫他,“我不和你闹了。
顾思靠在床头喝完水,颇自然地把杯子递给霍骁,霍骁也没异议地接过去。
怎么谢?他不久前问过。
顾思给了答案。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太明白了没意思,她是有意思的人,像泼墨而成的山水画,看似无章,实则笔笔有序。
霍骁侧身放下水杯,依旧站在床前,顾思咳得俏脸苍白,
似乎透支了力气。
她都懒得再去捡被子,任凭被角垂落在不菲地毯上。
霍骁居高临下,又带上不经意的威压,要接受感谢似的招呼她。“过来。
顾思敛下眼眉,面无表情地、还有些别扭不情愿地,
起身往他所在的床边去。
她没想过站起,
在床上站起会比霍骁高一头。
她哪有资格能比他高一头,索性掀开落在腿上的被子,跪着向他挪过去。都忘了自已膝盖上的伤,又一跪就疼得想起来。
疼得身L不稳往一边倒,
被霍骁稳稳捞住,卫诚托住她的腿放好,她的大腿雪白柔润,
触感让人心猿意马。
顾思没抗拒,半跪半坐在床边,
被他搂进怀里,通样接受他很记意的回应。
霍骁揽住她,问:“你能消停几天?
顾思的额头抵在他胸膛上,手指抓他结实手臂:“三天。
霍骁明显滞了下,接着扣住她后背嗤笑:“学姐,
你没诚意啊。”
顾思乖顺地由他按进怀里,双手抓他衬衫让支撑,
算一笔很实惠的账:“拒绝你三次,赔你三天,不行吗?
霍骁敛眉,答应得痛快:“行。
顾思隔着单薄衬衫感受到他有力胸膛里的蓬勃跳动,没说话。
他手机又不应景地震起来,霍骁扯过床上的被子把顾思重新裹好,他的影子照在地毯上,床头灯光似摇曳烛火。
顾思在霍骁把她放回床上时有些走神,想到赵绣从前的讽刺,她说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躺一躺,男人自然有求必应。
而今确实如此,只是男人成了霍骁。
她其实没想到真就这么简单,
恍惚如梦中呆呆看着霍骁,被他告知内线电话,说有事找管家。
顾思下意识要问你呢?
霍骁给她关灯,只留一句:“睡你的,我有事。’
霍骁走出宜时,车已经等在门□,林由在红灯路口降速让行,霍骁拨出电话。
晚九点,声色场所如常歌舞升平,经理显然已把昨天的事故压在心底。
没什么需要铭记的教训,色和财撞到一起就只有交易。
不能说藏污纳垢,只不过是需要一方净土来承载快乐。你说这违背公德?少见多怪。
不过是大池塘中的其中一张荷叶,扎在淤泥里根深蒂固,每日清晨到傍晚都有数不清的水珠花瓣滚过飘过。
从没有愿不愿意,要不老实待着等虫来觅,要么落下池塘混入黑泥。多少干净露珠最后都在叶上蒸发、留个痕迹,或是连痕迹都没有,连墓地都被人抢夺代替。
昨天有位是命好,虫被鹰捉时等来救星,可哪有这么多救世主。命是玄学,可遇不可求。
可惜他上一秒还在和某位熟悉老板互祝财源滚滚明日高升,
下一秒不速之客涌进门,场面一度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