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项颁奖仪式是凌邛带队去的，借口是季笺身体抱恙。
当晚，季笺坐在屏幕前，听到了《雁翎》的名字反复响起，最后沉默地低下头，关掉了页面。
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而凌邛他们都不敢在季笺面前提起闻椋，只是极偶尔的时候，那些新进入公司的年轻人们会谈起戈祋，也谈一谈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资本内战。
季笺也有印象，他不动声色不做反应，但几个月过去也听到了些消息。
酒局上，推杯换盏畅聊无阻。
明岩景斜靠在扶手上环视了一圈各说各话的人，而后碰了碰不参与交谈的闻椋。
“我说，还伤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闻椋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端着酒杯和酒桌对面的老总举杯致意了一下。
明岩景跟着举了杯，抿过一口酒后笑呵呵道：“也不好就这么让自己带着污点退圈吧。”
闻椋这才动作稍有不同，平静地放下酒杯，目视前方说：“我失控了，没有再在圈子里待下去的资格。”
“你这是晚节不保啊……”
明岩景感叹一声，突然回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诶，要不咱们两个退圈的人没事玩玩？”
闻椋给他递过去一个“你有病”的眼神，淡淡说：“好啊，你收我爸的钱卖我，还把圈子里的事情捅给他，你觉得我会让你脱几层皮？”
明岩景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心酸往事历历在目。
他和闻椋本来不太会有交集，但是很多年前他偶然回国，闲来没事找个人玩玩一次性的实践，当时的闻椋还是只个冰渣子，一丝不苟面无表情打完人，脆皮明岩景错约了重度，但为了面子即便痛哭流涕也没喊停，最后拖着半残的身体果断把闻椋拉黑。
后来在生意上碰到，两个人心照不宣。
反而因为人脉的原因他们不断认识，明岩景和他混熟了才在酒会上义正言辞吐槽闻椋手黑不是个东西，亏还有那么多人给他打好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后来明岩景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继续待在小圈里的想法，更不要说让自己这个卖人的再去闻椋手底下送死。
“不是啊，你爸给的太多了，我怎么舍得为了保护你的隐私放弃君瓴的股份呢？”
明岩景很无辜，话说的也很渣：“你放心，我是个卧底。”
闻椋又不想搭理他，这种没什么底线原则的人退圈还真是个天大好事。
明岩景见他又把自己冻了起来，歪过去碰碰他给他指了远处的一个老外说：“那个，就是基盛的白衣骑士OI投资负责人。”
白衣骑士，帕克曼防御里的一个应对反向收购的代称。
基盛本来对Snow提出溢价收购，但是到现在变成他要反过去应对IBG和Snow的双重围堵。
原本不需要打一场教科书上的攻防战，但是基盛内部出了问题，迫不得已找到一家善意收购的友商OI，为的就是尽快结束这场竞争。
明岩景理了理领口，优雅地站起身道：“走吧闻总，该我们去拉拢了，我这身有气场吧？”
闻椋闲适地换了一杯柏图斯，没看他，犀利的评价道：“像个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明岩景：“……”
OI负责人正在酒会上和人客套敷衍着，抬眼便看见两个人并肩朝他走来。
一个纯黑西装眯眼含着笑，一个端着酒杯冷若冰霜。
来者不善。
基盛的项目从夏天忙到秋天，直到十月份闻椋才从国外回来。
他裹了一身寒气刚上车就被陶颂小心翼翼叫回家里吃饭。
虽然说实在不想见到闻平潍，但是闻椋拒绝不了温柔的陶颂。
回到家正好闻平潍下班，闻椋也只是站起身，微微倾身后一句话没说又开始继续坐下吃饭。
闻平潍也觉得有些尴尬，事情如果不是他捅出来那闻椋到也不至于这么快分手。
虽然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为了君瓴的继承人这么做没有什么可以过多指责的地方，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儿子要不认他这个爹了。
干咳一声抵着嘴，闻平潍坐到椅子上，闲谈似的问道：“听说你为了国外的项目把房子卖了，晚上是住家里还是住酒店？”
陶颂不知道有这回事，闻椋以前的平层地段好价格高，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至于卖它。
资金紧缺是当时IBG彻底和君瓴切割造成的后果，超出预想的撤资，以及之后闻椋和闻平潍竞争国内独立游戏市场，这一系列事情都导致IBG的资金紧张。
到后来美国基盛对Snow穷追不舍，闻椋和明岩景为了能够顺利解决它又花了高价阻断OI对基盛的保护，一通忙碌下来，基盛从最开始提出恶意收购的始作俑者到后面反而被收购，而闻椋也算是其中最大的赢家，不仅拿下Snow，基盛，甚至获得了OI27％的股权。
只是确实手里没钱，不得已卖掉了平层周转。
闻平潍粗粗了解了这场简易帕克曼攻防的大致情况，不对闻椋的做法做出什么点评，只是很别扭地想要把人留在家里住。
“不用了，我在外面租了房子。”
闻椋夹菜放进碗里，垂眸认真吃饭道：“住酒店开销太大。”
酒店能有几个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闻平潍一口气没上来，没想到闻椋做完项目后手头还是连点资金都没有。
但碍于脸面不好说什么让闻椋留在家里住的话，不断给陶颂使眼色。
陶颂懒得搭理他，细细叮嘱了闻椋回去早点休息，等把人送走，陶颂这才卸了温柔伪装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对你的儿子动点做父亲的脑子，你把人家的事情彻底搅黄了，小笺也分手了，你怎么有脸把他留下来？”
闻平潍皱起眉头，摸出酒柜里的酒倒了一杯：“以后他的竞争对手会在乎他喜欢的人是谁？不拿这个做文章都算是有道德有底线的了，现在让他赶鸭子上架，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就接手君瓴，怎么可能？”
“君瓴君瓴，公司是你的心血，但你有没有想过小椋他……”
陶颂说着便叹了口气，扶了一下筷子再劝道：“我还是希望你给小椋道歉。”
闻平潍默默喝着酒，没搭话。
他不认为他有什么错。
闻椋离开家后找到了自己还一次都没去过的新房子。
这房子的面积不大，三室两厅两卫，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高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里面的装修有点不符闻椋的审美，但凑凑活活住，这已经是有限价钱范围内，闻椋能找的最合适的房子。
客厅没有了落地窗，室内阳台上挂着才洗的衣服。
还没倒时差，困意有些上头。
闻椋站在阳台上拉开窗帘，脸色沉沉接到了明岩景的电话。
“没睡吧？这边和基盛的合同签好了发给你。”
“嗯。”
“好，那IBG上市的事情？”
“美国那边你先帮我处理，明年年初我过去。”
“ok！”
明岩景正架着腿躺在办公室里，想起什么来猛地坐起身，颇有些得意道：“怎么样，我的人脉情报准确吧，你见到人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闻椋注视着窗外，无甚感情地答道：“没有。”
明岩景瞬间失望，“啧”了一声说：“那祝你好运喽，反正地址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挂掉，北京的天空逐渐挂上黄昏的颜色。
今天天气还算好，闻椋的目光穿过层层建筑停留在尽头，勉勉强强窥到了偌大的科技园的一角。
最后，视线落在了一栋白色的建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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