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领带绑得很紧,紧到把手腕磨出红痕。
季笺愣住,在抬起眼的时候对上已经醒来的闻椋的目光。
闻椋坐起身,身上的衣服昨晚没来及脱,昂贵的衬衫被睡出褶皱,他的手腕被季笺牵动着,甚至勒的有些疼。
曾经设想过很多次见面,不管是哭着的笑着的,或者是说些什么,但从来没想过能够这么突然。
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本来以为会有什么交流,最起码也会对他说一声好久不见。
但都没有,两个人相对而坐,然后匆匆避开目光。
季笺倏然回神,想要解开领带,指尖刚碰上布料却被闻椋一把抓住。
几乎算是乞求的目光,想让他不要走,但是挽留的话又说不出口,闻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季笺心里在意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能从君瓴的阴影里走出来,又怎么去面对季笺。
手腕被攥地生疼,季笺垂眸盯着闻椋的手,熟悉又陌生。
“要出血了。”
声音很低,闻椋一惊,下意识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却见季笺指了指他的手腕,又喃喃说了一句:“你的,要出血了。”
原来在说自己。
闻椋心脏狂跳不止,害怕一觉睡醒之后季笺再次不见他几乎要把领带系进肉里,只要季笺醒了他就能醒,就能在人离开之前抓住他。
季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想要解开领带。
乱七八糟的死结缠在一起,季笺想不起来要去拿剪刀,只是逃避似的盯着一个结不断扣着布料想要弄开。
闻椋只能看见季笺的发顶和浅浅的两个旋儿。
手被拽了过去,任由季笺徒劳无功用指甲抠着。
可就是抬不起头,因为季笺没法控制自己抬头后不会红了眼眶,忍不住落下泪。
绷着嘴角似乎很想走,解开了就不用再受闻椋的折磨,就可以继续离开回到他的工作室成为无人可以代替的支柱。
闻椋心跳起伏又在自嘲,他昨天就不该被明岩景激地跑过去,也不该趁着季笺喝醉把人带回家。
拽回手腕下床,季笺被拖着站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闻椋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一个有些冷的背影,跟着人从卧室走到客厅,季笺无措地望着他,闻椋拉开斗柜翻出剪刀。
布料整齐断裂,两个人之间的束缚,松了。
“哐啷。”
剪刀被扔回抽屉,闻椋手上的半截领带被拽下来扔进垃圾桶,而季笺手上的黑色依旧挂着。
“我送你回去。”
闻椋收起他那点溢出来的情绪,疲惫地拿起外套,回身,却看季笺孤独地站在原地。
眼神一点点地抬起,转瞬就被红色淹没,半截儿领带从腕上滑下来勾在指尖,季笺盯着他忽然又不可名状地涌上不该有的委屈。
“那你把我……带回来干什么?”
季笺这么问着,声音有些颤,扯开领带攥在手里,偏开头别开目光,脖颈勾出线条来,闻椋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骤然掀起风浪。
抓着外套的手蜷紧,指节泛白没有松力,闻椋艰难又害怕自己理解错了,张了张嘴,嗓音发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为……太想见你了。”
想见到每天看一眼那栋白色建筑才会安心,隔着窗子看见人在里面工作才能回家安稳地睡个觉。
在梦里,梦见自己推开那扇门,光明正大走到面前。
季笺的脸色难以揣摩,像是靠近着又远离,下定决心了又犹豫。
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困难的决定,以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转身就走,想通了就能渡过去,可偏偏站在闻椋面前,季笺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
害怕好不容易带回家的人又跑了,闻椋把外套丢在沙发上,上前一步季笺就退一步,一把拽着他的手腕叫人不再走。
“我没有帮过你什么,雁翎赚的钱被我用了,IBG在最困难的时候靠着他拿下收购项目,我欠你欠的更多。”
说服是极为困难的事情,闻椋在外面不管是和颜悦色还是威逼利诱,总能讲出合适的话让人顺从,但是现在舌头打着结,说了上句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也不确定自己哪句话会触了季笺倔强深处不可冒犯的自尊。
季笺被牵住,浑身抖了一下,像是被话烫着,目光粘在闻椋的脸上不敢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