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饭是我爸做的。”
季笺熟门熟路在茶几边坐下，把两人份的菜端出来摆好说：“叔叔阿姨既然都走了那晚上跟我回家住。”
又紧接着跟上一句：“我和我爸说了，他没有不同意。”
闻椋从厨房拿来碗和筷子，赤足踏上地毯弯腰盛饭，无情地戳穿他：“也应该没有同意吧。”
还真是。
季笺小口吸溜着玉米排骨汤，提着筷子扎住一块软烂胡萝卜说：“你就说去不去吧。”
闻椋无奈坐下，替他把菜塞到嘴里：“你就不怕叔叔生气？”
清甜的味道漫开，季笺放下筷子，背靠在沙发边缘，垂眸想了想，又抬起眼神正视闻椋。
“我和我爸好好谈过了。”
他不同意，但也不会阻拦。
今天选这个人走一段路，明天选那个人过一辈子，每天每夜都要担心这个人不忠那个人不轨，季笺承认这可能是很多家庭的现状，但是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去反复后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纬其实很多时候已经不能左右季笺了，所以当那天闻椋走后，季笺站在客厅里很明确地要和季纬认真谈清楚这件事。
闻椋到底喜欢他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多年了竟然还一成不变。
季笺像是站在十字交叉的路口，曾经茫然又欢喜，失落和难过也来找过他，但是真正出现在身边的是谁。
只有闻椋。
他可以找一个家庭状况差不多的人试一试，但就算勉强换人也不可能彻彻底底随了季纬的心愿。
因为他是同性恋。
所以根本不能像季纬希望的那样去找小姑娘。
既然如此，季笺又凭什么不能跟闻椋走下去。
“跟谁在一起，都是赌一把。”
季笺很平静，温和面容下遮掩住的是季纬亲手养出来的性格。
不希望有人插手，所有的事情都是季笺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活，他要做的选择，有人建议可以，但最终都必须是季笺说的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纬陷在沙发里，有些怔愣地看着季笺。
忽然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就是他早已让了步。
也许是因为歉意，当年季笺十八岁的时候一顿不由分说的痛打，又或是前两年冲进工作室盛怒之下当着所有人掌掴。
季纬其实是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只是他和很多父母一样，拉不下脸，不可能轻易道歉，最终也就是软软姿态这件事就算过了。
所以他退一步，季笺便进一步。
默许两个人在北京住到一起，默许季笺擅自见闻椋父母，又默许两人复合然后一起回来过年，即便始终表面上不同意，但还是默许季笺把闻椋带到家里住下……
于是当季纬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才突然发现所有的事情包括季笺在内已经失去了掌控。
季笺不需要季纬的同意，他当然明白季纬作为父亲的关心，也知道那天晚上季纬说的话都是真话。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害他，可季纬绝对不会。
季笺接受并理解这份好意，但季纬终不可能是能让季笺改变的人。
所以他也只是平静地通知，告诉季纬自己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纬能做什么？
最多是不甘地挣扎然后再次回归到默许这条路上。
铁了心要和闻椋赌一把，季笺见过孤身一人的闻椋，见过他被人关怀时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和开心，也见过闻椋狼狈的样子，甚至疲累的，强硬的，温柔的，宽纵的等等等，季笺都见过。
在季笺眼里，闻椋是一个立体的有血有肉的人，并不是季纬眼中纸片似的富家少爷。
所以没有什么再要多想的，季笺很后悔那天晚上在混乱里把问题问出口。
闻椋深沉地望向季笺，他们交换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
这顿饭吃的很快，草草收拾了两个人便亲吻着一路从厨房亲吻到客厅。
窗外还在落雪，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断响起，雪地上的枯枝横生出来，灌木丛荒凉里又带了些美感。
被按倒在沙发上，季笺急急喘着气，腰间抓上来的手使劲儿将人翻了过去，紧接着下一刻裤子便被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