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地上一日,书中一月,自容旭活该闭门思过,转眼也到了时候。宗门上下忙得团团转,他垂目只管面前三分地,好歹能把剑诀耍得漂亮些。
玄虚子吃了枪药一般,每日都要骂一顿,可见在外面受了不小的刺激,容旭被逼着报仇雪恨得上进,一个急火攻心,剑诀炸出去,把师祖的挂像烫出个大洞。
师徒俩跪在像前,皆面色灰败,玄虚子颓然道:“要怪就怪你瞿师伯......不该做这掌门......不该啊.......”
容旭期期艾艾,“弟子知错了.......”
玄虚子固执道:“是为师不好,为师错了......朽木硬雕,吾之大过!”
原作中的玄虚子表面得高望众岳恃渊渟,背地里却是辅导小孩发疯的家长,一老一小关起门来不敢让人看见,唯有师祖额上顶着黢黑焦洞,悲悯下视。
半晌玄虚子长叹一声,“罢了,你吃晚饭去吧。”
容旭哪敢真去吃,跪着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师尊去里间拿了一副新的出来,大袖一挥,那画像飘飘渺渺飞上墙去,自个儿挂好。
玄虚子仰头看着,“也不知将来为师挂上去了,这下面跪着的是谁。”
容旭听了这话心中顿觉酸涩,虽然坏比作者压根还没写到这里,但原着中沈知玉逍遥而去,自己又死于非命,师尊终究膝下无人,将来供奉香火的当真不知是哪个了。眼前宽厚的背影如老鸟,实在无法把他当作什么虚构的角色,而是活生生、又疼又骂、如师如父的长辈......身在局中,花红柳绿皆是风景,贪嗔痴念俱是本心,容不得你不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罢了,即便只是一本三流,我且好好过吧。
“弟子愚钝,往后一定以勤补拙。”
玄虚子不知他心海翻涌,只当又是阿谀话,吹胡子哼一声,“听着就折寿。”
容旭偷偷撇嘴,难伺候的老头!
心思定了,功夫就长进,余下几天剑诀逐渐熟练,佩剑也不再是死气沉沉一条,终于嗡得悬停一寸来高。
容旭:嗷嗷嗷!
他一松气,剑咣得又掉在桌子上。
他完全不管,继续:嗷嗷嗷!
玄虚子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凝神!”
容旭也不觉得疼,又凝神聚气,这一次剑飞上一张来高,挽出个漂亮的剑花,刷得立在半空,流光一闪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旭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一瞬不瞬,仔仔细细感受真气在脉络中游走,心中大呼绝妙,人剑合一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那凌空之剑像是感受到主人的快意,缓慢旋转起来,似有雀跃之意,容旭伸手,唤了一声剑来,只见那剑晃晃悠悠果真来了,他一把握在手中,心跳咚咚如擂鼓。
“耶!”容旭一个大跳,转身给了玄虚子一个大熊抱,“师尊我以后肯定好好孝敬你!”然后拔腿跑了。
他冲出掌门正殿,冲回自己的小院,一连声喊师兄,无人来应,从左边翻到右边,见沈知玉确实并未藏着,又一路冲向学堂,遇见那个相熟的小师兄才知道沈知玉奉师命随瞿师伯下山迎接神医谷众人去了。
容旭脸上仍笑着,兴奋的气儿还尚未喘匀,脑子却像突然被谁打了一闷棍。
啊,剧情这么快就要展开了,师兄要跟凤迟相遇了,今后他还会遇到第二个、第三个人.......我这是在干什么......
小师兄关切得看着他,“容师弟你没事吧?”
容旭摇摇头。
山野嶙峋,天地辽阔,川随大流,日升月落,能有什么事。
一伸手勾住那小师兄肩膀,凑到人家跟前,“兄弟,有酒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师兄脸刷得通红,“没没没......”
容旭叹一口气,拍拍人肩头,“太老实可不行呐~”
小师兄双眼鼓起,扭过脸,“我才没有......”
容旭沉浸在自己的忧愁里,念着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摇摇摆摆往回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要说自己这个角色是怎么死的,源头还是这个神医谷,凤迟的表弟,花重锦。心思转了两转,拿定主意,赶紧回来问道:“那个,云师姐她今天心情还好么?”
小师兄一听这话,才鼓起的勇气便泄了,赌气道:“你要是老去找她,肯定是不好的。”
容旭抠抠脸,这可怎么办,他得去要一点香露回来。
云义瑶并不在院中,一只白貂房梁高卧,容旭摸到人家饭碗边,果然碗底还有一点。那白貂十分通人性,知道是平日贡香露之人,只略支起脖子探看,并不呲牙,哪知此人掏出一张符纸浸在碗中,竟是来揩油的。
白貂吱一声,容旭敷衍地嘘了嘘,“急用急用!下次补上啊!”
他风风火火地跑了,半路又想起来什么,将佩剑取下向前一丢,翻身踏上,那剑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