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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和行云在星底下接吻。
亲吻永远是不嫌多的,唇与唇、舌与舌交叠在一起,身体与手指也交叠在一起,两个人便这样厮磨着。春夏之交的夜不热闹,却也不太静,林间传来鸟扑棱翅膀的声音,走兽踩过青草的声音。锦站在比林子更高的山巅,好像把这满山的生灵都踩在了脚下,而他却在比林间最高的树还要高的地方,被咬住了下唇。
“唔……”他敲了敲行云的肩,却未得到回应。
行云平日里对锦都十分照顾,恨不得将他像件物品般轻拿轻放,实在有点过分小心了。但每到这种亲密的时候,他却又时不时变得很凶,好像终于绷不住了,伸出他的大爪子把锦牢牢按住,然后用尖牙和毛茸茸的耳朵不断磨蹭着锦。
锦尝试过主动去亲近自己的恋人,但他面皮薄,至多用嘴唇轻轻碰一碰行云的侧脸,下一刻便要被反客为主。好像他越是主动,行云便越凶,发狠地往里面撞,让锦觉得一双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脸上,再被行云粗鲁地亲走。
他晕头转向地靠在石头上,待到好不容易喘过气,睁开眼睛,正好看见行云拨开了他的外袍。
“不行,不能在这种地方——”锦慌忙按住行云动作的手。
只是他如今被亲得绵软无力,根本制不住行云。行云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握住锦,带着他的手一齐向内探去。
面前的人还是那张冷冷淡淡的脸,眼睫低垂着朝他俯过去,挺拔的鼻梁贴在他的脸颊上,低声道:“让我碰一碰,不做到最后。”
说完,还一并用嘴唇也贴了贴锦的脸。
锦便一下子没了言语,半晌,待到行云已经握上他挺起来的东西,才如梦初醒地一个激灵,道:“那、那你快一点。”
这夜的星实在太灿烂了,把每一个山坡,每一泓泉都映得亮堂堂的,连偷藏果子的小松鼠都无处遁形,自然,躲在岩石背面亲热的神仙也逃不过夜的眼睛。
行云咬着锦的耳垂,在上面留下好几个深色的印子,锦整个人都好像被他禁锢住了,无法挣脱,更谈不上怎样反抗,从指尖到气息都颤得厉害。偶尔忍耐不住了,便发出哭泣般的哽咽声,细碎而软弱。
要眯起眼睛仔细去看才能发现,在二人衣衫下的,极深的阴影处,在不停动作着。动作的幅度小些,锦的声音便平稳些,若是动作大了,快了,那锦便紧绷起来,咬着行云的衣襟呜咽,眼角溢出一点亮晶晶的泪。
锦没想到行云会这样的坏心眼,他牵着锦的手,逼迫着锦与他一起,不断抚弄自己湿漉漉的阳具。顶端被交替着揉,小洞受不了这种刺激,不断吐出清液,将月白色的袍子都染深了一小块。
明明没有被进入,可锦却觉得更加羞耻。他想快点结束这种淫靡的折磨,可大约是对他不专心的惩罚,明明几次眼前发白,身体却迟迟到不了高潮。
发现了锦的焦躁,行云从他的耳边滑下,转而咬住锦的脖颈,作弄他的手也向另一个地方滑去。
“想快些回去吗?”行云声音沉沉,“那便自己弄前边吧。”
话音未落,一个指节探入了锦的后穴内。
方才情动得厉害,注意力只在前头,如今被这样一碰,锦才发现自己后面竟也湿润了起来。他一时间怔住,反应过来自己现下是有多荒唐,双眼泛红地咬住下唇,揉弄前头的手也慢慢停下来。
行云看上去倒也不在意锦究竟是否在弄。他已经进去了三根手指,里面又软又热,轻易地便被揉化了,敏感地裹着他,随着他的深入而颤抖。他舔上锦的喉结时,食指正正好按在让人快活的销魂处,于是手下的身体便一瞬间失了神,小腹紧绷着抽动两下,唇齿间溢出一点点压抑不住的尖叫。
他真的很会喘。行云吮着锦锁骨上白皙的肌肤,想。把他弄到失神,便会止不住地发出这种声音,柔软又诱人,没有一个男人会不想操他。
但他是我的。
于是行云便凑上去叼住锦的唇瓣,再深深地吻进去。
锦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修长的手指在后穴里不断作弄,指腹摩擦着软肉,或轻或重地按着叫人颤抖的那处。行云虽然已经收起了利爪,但坚硬的指甲偶尔还是会刺到里面,一转、一刮,锦便不得不绷起脚尖,失控地感受深处又一波的泛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抓着行云的肩膀,胡乱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音符,落在行云耳中,便是又甜又轻的合欢香,引诱他再深一点,再重一点。身下的动作骤然变快,锦只得软倒在行云怀里,讨好地含着他,所有声音都被唇舌尽数堵在喉咙里,化为更加浓重的快意在身体各处炸开。
锦又一次哭着高潮了。
他原本不是眼泪浅的性子,但行云确实是很擅长将他弄哭。好在他虽然看着冷漠,但还是留有几分良心,待到锦缓过神来,已经动了术法将锦一身收拾得清清爽爽。锦抱着行云,想站起身来,腿间却传来一阵刺痛,他愣了一下,才发现,原是腿根刚刚被磨破了。
', ' ')('锦又羞又气:“行云——”
这点小伤,放在以往,一个仙术就能治愈。可偏偏锦刚大病初愈,现下还在用药,万一这个小小的术法恰好和药效相冲,便是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还是因为这种不可言说的缘故受的伤……若是叫与沁知道了,锦觉得自己以后在她面前怕是都抬不起头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瞪一眼行云,却不想竟让行云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才对他道:“我背你回去便是。”
声音也有些不对劲。
相处了这些日子,锦马上反应过来行云在想些什么:“你、不知廉耻!回去了也不许。”
行云低低应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锦背了起来。
和来时一样,他们慢悠悠地行在风里。还好是夜间,锦想,若是白日里,被哪位曾经熟识的仙僚瞧见,可真是丢人。
可惜即便是夜里,只要做了的事,总是很难悄无声息地瞒下来。
离锦的仙宅不远了,夜风萧瑟,行云便落了下来,背着锦一步步地往前走。一来一回,锦也有些困倦,趴在行云背上,断断续续地和他说着话。
“你今晚回去吗?”
“你觉得呢?”
“现下太晚了,便不要回吧。”锦迷迷糊糊的,“但是我没力气给你弄了……”
“嗯。”行云应他。
星光朦胧,路途短暂,两个影子晃啊晃,很快也晃到了尽头。尽头的小宅子隐没在夜色里,单单立着一个熟悉的轮廓,叫人看不明朗。
待到近了,才发觉院墙外、大门下,缀着一个出人意料的身影。
行云一下子停住了。
锦快要睡着,被他这一颠弄清醒了几分。他眨眨眼睛,借着满天星光,总算确认了来人是谁。
“与沁?”他惊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与沁从阴影处走到光下,发出一声冷笑:“回去?我要是回去,怕是看不到这个场面了。”
锦一头雾水,却感觉行云揽着他的双臂紧了几分,弄得他有些发疼。他的视线在与沁和行云间几番游移,只觉得气氛和夜风一同冷了下来,呼出的气好像都成了雾。
与沁扬起头,直指行云,凉凉道:“我竟不知道,战神原来也是会骗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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