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广眯着眼睛说:“在想……这些刺客死士。”
杨兼说:“死士有甚么不对?”
杨广说:“并无甚么不对,不对的是赵国公宇文招。”
杨兼挑眉追问:“何出此言?”
杨广板着一张小肉脸,老神在在的说:“赵国公此人,虽看起来风流轻艳,但本人疑心病极重,思虑深沉,经常因着思虑过深,而当断不断……”
这一点子有点像历史中的袁绍,东汉末年三国时期,袁绍明明才是最大的“军阀头目”,然而正因着袁绍总是当断不断,思虑太深,所以错过了很多大好时机。
杨广又说:“赵国公心思如此细腻深沉,这次的死士刺杀太过冒失了,不是么?”
死士虽然用了毒气,但是这么多大军,想要全都毒倒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被抓的概率保守估计也是一半对一半,这么冒失的举动,有些不像赵国公。
杨兼说:“你的意思是……死士说谎?”
杨广却摇头说:“这倒不见得。”
两面都被杨广说了,杨兼却没有露出糊涂的表情,而是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一个第三种可能性……
大队人马第二日便即启程,浩浩荡荡的继续往长安而去,一路上困难不少,除了宇文招之外,还有其他人也不希望杨兼入京,停停走走的,最终却还是到了京兆长安。
大部队抵达长安之后,在大门口便停住了脚步,有人拦在门口,不让杨兼入城,守城在楼上大喊着:“请镇军将军卸去兵马!兵马不得入城!”
杨兼带着大兵,这么多兵马自然不能入长安城,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这一趟回来,周主和齐主同时驾崩,长安必然已经乱套,如果不带兵马进去,总是不能叫人安心。
宇文会说:“如何是好?咱们的兵马怎么办?”
杨兼低声说:“无妨,全都驻扎在郊外。”
宇文会点点头,立刻去安排驻兵的事情,将兵马驻扎,挑选了精锐跟随,果然守城没有多加难为,马上开门放行,让众人入内。
杨兼等人入了长安城,立刻便有飞马跟上来,一个禁卫军从马上翻身下来,跪地拱手说:“朝中廷议,请大冢宰与镇军将军火速进宫,参与廷议!”
杨兼这前脚刚刚进了长安城,后脚便来人请他们去廷议,很显然,有人在长安城排布了眼线,专门监视着城门。
杨兼没有拒绝推辞,众人一并子驱马入宫,到了公车署,把马匹全都卸下来,随即往听讼的正武殿而去。
走到半路,便看到前面森然的禁卫军,少说也有五十人,横在路上一字排开,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
杨兼挑了挑眉,说:“真是够热闹的。”
禁卫军头领拱手说:“见过大冢宰,镇军将军,各位国公、将军。”
杨兼笑得十足亲和,说:“臣奉命前来廷议,这是……?”
禁卫军头领说:“请镇军将军不要误会,因着前些日子宫中混入了刺客,欲图行刺太后,因此才布下重兵防卫。”
杨兼点点头,禁卫军让开一条道路,请他通行,只不过杨兼和宇文护刚刚走过去,“啪!”一声,禁卫军立刻将长戟一合,两条长戟交叉,拦住了去路,将其他人全都阻隔在后面。
杨兼和宇文护回头去看,禁卫军又是一字排开,将其他人尽数拦在了后面。
宇文会是个暴脾性,说:“你们这是甚么意思?好大的狗胆!连我也敢拦?!”
禁卫军一板一眼地说:“请骠骑大将军见谅,此次正武殿廷议,乃是奉太后诏令,并非羣臣朝议,而是小规模的廷议,太后有令,只请大冢宰与镇军将军入内廷议,其余人等,一概请在此等候,不得入内。”
“你说甚么狗屁话!?”宇文会瞪着眼睛,这是甚么意思?大兵在长安门口被卸掉了,这会子进入正武殿,还要把大家都分开?
而且朝廷有规矩,进入正武殿朝见的羣臣,必须解剑脱履,也就是说,不可夹带任何武器入内,杨兼和宇文护这一进去,不知道会发生甚么样的事情。
相对比宇文会,杨兼和宇文护倒是沉得住气,宇文护幽幽的说:“老三。”
宇文会这才闭上了嘴巴,但还是用眼睛瞪着那些禁卫军。
杨广皱着眉,仰着小脸盘子去看杨兼,随即摆出一个天真无邪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说:“父父只是去廷议,千万别误了时辰,快去罢!”
杨兼也笑着说:“正是,兼与大冢宰只不过是去廷议,诸位不必担心,在此等候便是了。”
禁卫军朗声说:“大冢宰,镇军将军,请!”
杨兼和宇文护并没有犹豫,往前走去,很快便到了正武殿门口。
正武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