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乱”世作者:痴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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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牡丹花开得正盛,大朵大朵的红色,渲染得如火海岩浆般。
她脸上,印着牡丹的火红色,怪诞的激动扭曲了原本秀丽的脸庞。
其实,她不过三十几岁罢了,却在这吃人的后宅里,早早地磨去了所有的良善与怜悯,面目全非。
他日,归了家,也不知道老父老母还能认出她否?
赵氏叹息,做白萧然的女人,即使是名分上最尊贵的嫡妻,也只是可怜人罢了。
那男人就不是个有真正的柔情,能将爱人拘于手心,珍之重之的好男人。
她出身富贵,在家时也是千娇百宠的娇客,也曾幻想过嫁得如意郎君的场景,纵不能举案齐眉,也能相敬如宾吧!
但谁能知道呢?
赵氏面无表情。
她嫁入白府二十年,上头早就没了管家的婆婆,却从未染指过内宅的管家权。呵!白萧然这个男人,心肝都是黑透了的,言行里都透着对她的不信任,即使他们结发二十年。
他还是只相信自己。
不惜不要脸面,拿走了原本属于女主人的权利。
哈!么荒唐可笑!她堂堂历城白府的当家主母,也只比那妾室在名头上好上点罢了。
现在,她也不求的,只求她的征儿好好的,顺顺利利地接掌家里的事业,再将她的幼女嫁个好人家,此生再无憾事。
她愿意后半生吃斋念佛,以洗刷身上的罪孽。
那小崽子走了也好,她不用再脏了手,夜夜不得安心。
赵氏养生,夜里是不进食的。桩心事已了结,她早早地就寝安歇了。然而,她没有发现她脖颈后面,靠着玉枕的地方,血红色的经络慢慢浮现,如活物般,蠕动了下,带着森然的恶意......
出了历城,依旧是青蓬大马车,行人坐在车上,向着泉州方向而去。路上有那鬼祟的人偷偷摸摸地跟着,皆被凌空而下的竹叶青与女儿红攻击,在抱头鼠窜的时候,纷纷失去了马车的踪影。
车上,李甲正在高谈阔论,神色里满满是痛心疾首,似乎被人割了几大块肉般。
“少爷你就这样走了?白家偌大的家业,库房里金山银山,随便敲下个角来,就够我们花用个几辈子,绰绰有余了。快,回家里服个软,认个错,有什么难的?父子间还有隔夜仇?”
“你不能这样说,做人的节操呢?气节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千金散去还复来,天生我才必有用,我支持恩公,恩公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好人,人人都是平等的......”
杨雪儿气红了脸,只差蹦起来了,激动地前言不搭后语,反驳道。
“话不能这样说,杨姑娘,现在的世道......”
“世道不好不是你认输的理由,吧嗒吧嗒......”
心情不好的时候,身边有几个缺心眼的二货,心情就会好上很。
在吵吵闹闹的声音里,白沐抿紧了的唇也不禁松动了几分,重新露出温软的笑容来。他从来不是个心思重的,姨娘已逝,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没有了意义,挽回不了她的性命。
他留下些薄惩,也算是尽了人子的孝道了。
为什么要娶这么的女人呢?娶了他们,为什么又不好好爱护她们呢?
他的姨娘其实没有点过错。出嫁为妾,是为父命。升为贵妾,是为夫命。丢失爱子,是为天命。桩桩件件,她从未真正主宰过自己的命运,又何来的过错?
自然,这也不是师傅的错,只是造化弄人罢了!师傅那时已知自己寿元将近,却久久寻不得资质上乘的徒弟,带着他时,实在是高兴得忘乎所以,走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