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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最后,周欢还是不明白阮棠为什么对自己好。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继续仰仗阮棠对自己的好意,再这么有恃无恐下去,一定会生出无穷无尽的麻烦。
毕竟清河寨不是阮棠一个人的清河寨,只搞定阮棠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周欢要的是整个清河寨的人心。为此,他必须用实力证明自己的诚意,让清河寨的弟兄们对自己刮目相看,彻底打消俞浩然心中的疑虑。
若非如此,只怕自己的招揽计划还没开始实施,便要胎死腹中了。
要是清河寨里除了阮棠之外,还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孟小桃。
说起来今日在群英堂上,周欢被俞浩然当面质疑之时,孟小桃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的。孟小桃看起来似乎也算是阮棠的心腹亲信一个,但是与疑神疑鬼的俞浩然不同,孟小桃心无城府,而且秉性纯良。作为在这个清河寨中第一个跟周欢打交道,还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怎么着也得跟他搞好关系。
这么想着,周欢来到孟小桃屋前,见屋里烛光仍亮着,便知道他还没睡。周欢大喜,大喇喇地伸手一推,谁知那门竟是虚掩的,一推就开。周欢猝不及防地一个踉跄,闯入了孟小桃屋里。
“吓!?是谁!?”孟小桃正背对着门口地躺在炕上,似乎正在看着什么,听到背后传来开门声,吓得他连忙把手中的东西塞进身下被褥里,慌张地看着来者。
“周……周欢!?”
孟小桃见来者是周欢,顿时傻眼了。
“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没关门。清河寨也真是太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啊,了不起!啊哈哈!”
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一样,周欢连珠炮般地开口道。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孟小桃连忙翻身下炕,将周欢迎进屋里,“你不是和大当家住一起吗?”
“大当家今日不在屋里睡,找二当家去了。”周欢局促地环顾四周,小声开口道,“我今天,能睡这儿吗?”
孟小桃一愣,没有答话。
周欢以为孟小桃不乐意,忙道:“我不上炕,睡地上就行。”
孟小桃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呢!你是客人,哪有主人让客人睡地上的道理。”
“不,我不是客人,你也不是主人。”周欢伸手搭在孟小桃那略显消瘦的肩膀上,爽朗一笑,“我们是兄弟啊,对吧。”
孟小桃怔怔地道:“兄弟……”
周欢点点头:“没错,今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我叫你小桃哥,你叫我周老弟!”
孟小桃连忙摇头:“不不不,你看起来明显比我大,我还叫你周老弟什么的,这也太奇怪了。”
“所谓的兄弟,讲的当然不是年龄,而是辈分啊。小桃哥进清河寨比我早,身手又这么好,还是大当家最得力的左右手,不管怎么看,我称你一声哥也不过分吧?”
孟小桃听了周欢这一番恭维,心里说不美滋滋那是不可能的,他难为情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可我还是觉得叫你周老弟怪怪的,说起来,你有字或者小名什么的吗?”
“我的字是长乐。小名阿乐。”
“知足长乐……阿乐……”孟小桃眼睛一亮,“那我今后叫你阿乐可好?”
周欢笑道:“小桃哥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随意。话说回来,刚才小桃哥在看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说着,周欢也不客气,直接爬到孟小桃的炕上去,想去掀开孟小桃的被褥,孟小桃一声惊叫,连忙飞扑上去,将被褥死死按在身下。
“没、没看什么!我方才已经快要睡了,一定是你看错了吧!嗯,就是这样!”
孟小桃抱着双腿,一屁股坐在那被褥上,死活不肯挪开。周欢嘴角一扬,盯着孟小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我看错了啊。”
孟小桃大为心虚,目光四下游移,不敢抬头看周欢。
“那你脸红什么?”周欢不依不饶地凑过去看着他。
孟小桃这才意识到自己羞得满脸通红,他嘟哝道:“是烛光的问题吧。”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一样,他转过头去,呼地一声吹灭了床头的烛火。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看不到孟小桃那面红耳赤的模样,周欢心里涌起了一丝遗憾。不过自己毕竟是蹭别人的炕睡,他也不打算太得寸进尺,于是故作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乖乖地在一旁躺下。
见周欢终于不再纠结自己的事,孟小桃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也跟着合衣躺下。
“小桃哥。”
“嗯?”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只有月色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榻前的地上,铺上一层温柔的银霜。
想起这一天发生的种种,周欢不禁百感交集,思绪万千。齐王的事也好,萧晗的事也好,还有阮棠和清河寨,当然还有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沈惊月。所有的事如同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他心头,东一下西一下地扯着他
', ' ')('的心弦。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捋起才好。
“阿乐,你怎么了?”孟小桃有些担心地转过头来,在黑暗中看着周欢的侧脸,“是不是还在想大当家的事?”
“是啊……”周欢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小桃哥一定很了解大当家吧?”
孟小桃摇摇头:“要说很了解倒也谈不上,毕竟我是在一年前逃难的路上被大当家捡到,救了一命。在咱们清河寨,最了解大当家的,莫过于二当家俞叔了。”
提到俞浩然,周欢心中一动,忍不住打听起来:“说起来,二当家和大当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感情这么好?”
“大当家家里曾经是一个很有名的世家大族,大当家的爹阮大人还在朝里当官。那个时候俞叔是阮大人家里的一名门客,受过阮大人不少照顾,可以说是看着大当家长大的。后来阮家出了事,俞叔为了报答阮大人的恩情,便一路护着大当家躲避朝廷的追杀。因此俞叔与大当家虽非血亲,却情同父子。自从没了爹之后,大当家便对俞叔的话言听计从,把他当自己的亲爹一样孝敬。”
听了孟小桃的这一席话,周欢不禁恍然大悟。难怪方才他在俞浩然门外听两人的对话,就有一种谜一样的亲近感,阮棠还求着俞浩然给他讲睡前故事。原来他们竟有这样一层关系。
“二当家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周欢若有所思地道,“没想到竟是咱们的长辈。”
“听说俞叔今年都快五十了。”孟小桃笑道,“看不出来吧?二当家以前就是修道的,平日里也很注重养生,特别会保养身体,所以看上去如同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般。”
“你要这么说我就理解了。难怪阮棠这么敬重他,这么看来,二当家算是咱们寨中无可替代的第一功臣啊。”
“毕竟是艰难困苦之中相扶相持的生死之交啊。”孟小桃道。
“不仅仅是这样。本来不论按年龄、辈分还是按阅历来看,俞叔都完全可以自己做清河寨的一把手,可是他却把一把手的位置让给了大当家,自己屈居第二。这点相当难得。”
“是吗?”孟小桃皱皱眉,“我是不太懂,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当然稀奇。这世间最难得的并不是共患难,而是同富贵。有的人在患难之中可以与你相互扶持,生死与共,但是一旦把荣华富贵摆在他面前,他就会为了那点浮名薄利背叛曾经生死患难的兄弟。历史上这样的人和事简直比比皆是。”说到此处,周欢转过身来,盯着孟小桃的眼睛笑道,“不过小桃哥心无城府,义薄云天,我觉得你理解不了这种人也是当然的。”
孟小桃一听这话,黑暗之中脸不由得又是微微一红。
周欢夸人讲究技巧,不会尬吹硬捧,真心实意又不着痕迹,总能令人如沐春风。很显然,孟小桃就非常吃这一套,这种情况下孟小桃就算想谦虚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谦虚,只好在心里甜甜地受着周欢的夸。
“阿乐难道不是吗?”孟小桃目不转睛地望着周欢,小声道。
“我没那么高尚,功名利禄摆在面前,我说不定也是要动心的。”周欢一本正经地道。
“胡说!我才不信!”孟小桃急了,一把抓住周欢的手,“我看你绝不是那样的人。”
周欢嘿嘿一笑,回握住孟小桃的手:“我周欢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俗不可耐之辈,不过我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我就跟着小桃哥混,请小桃哥用你的那一身正气,扫清我身上的贪婪俗欲吧。”
“我没你想的这么好。”孟小桃慢慢地垂下眼帘,默然片刻,“其实俗欲……我也有……自从那天我和你……之后……我……”
说到后来,孟小桃的话音越来越低,渐渐细若蚊鸣。他也不知道周欢听到还是没听到,心潮起伏地默默等了片刻,始终没等来周欢的回应,过不了一会儿,身旁便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再一看,周欢竟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周欢做了个梦,梦见洛阳宫城被围,萧晗被叛军紧紧缚住手脚,拉上城头,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颈边。而周欢自己则头顶红缨盔,身披金光甲,腰别宝剑,背负雕弓单骑冲入千军万马之中,他冲到城门之下,弯弓搭箭,一箭命中叛军首领脑门。叛军将领的手下恼羞成怒,将萧晗往前一推,萧晗竟从城楼上急坠而下。
周欢心急如焚,大叫一声皇上,忽然背上像是生了一对翅膀一样,从马背上一跃腾空,接住了萧晗。
“周欢,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萧晗依偎在周欢怀里,轻轻地伸手入怀,抚摸着周欢结实的胸膛,用指尖轻轻揉捏着周欢的乳头。
“皇上就这么心急?”周欢被他摸得浑身发热,一把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低声道,“群臣和将士们都看着呢。”
“那就让他们看。”梦里的萧晗意外地大胆,一个翻身将周欢扑倒在地,他跨坐在周欢身上,一边脱衣,一边喘息道,“朕现在就想要你!”
说罢,便俯下身去,不顾一切地
', ' ')('吻住周欢的唇。周欢被萧晗吻得脑子晕晕乎乎,情欲也被轻易地挑起,他抓住萧晗那不知何时裸露在外的臀瓣,大大掰开,将胯下那根早已勃起的肉刃狠狠顶了进去。
“啊啊……!”
萧晗一边放肆呻吟,一边在周欢身上淫荡地摆臀扭胯,当着众将士与群臣的面,身为一国之君九五至尊的面子也不要了,真是要多浪有多浪,看得周欢再也难以把持,毫无节制地抓着萧晗的屁股一顿狠肏猛干,在众目睽睽之下足足奸了他一炷香时间,才心满意足地泻在萧晗身体里。
周欢过去也曾经做过春梦。以前的春梦,每次都会在最紧要关键的地方醒来,可是这一次的快感却极为真实,而且莫名地长。
高潮过后,萧晗仍依依不舍地抚摸、亲吻着他的身体。可是不知道为何,萧晗的面容却渐渐模糊了起来,似是萧晗又非萧晗。
“皇上……?”周欢揉了揉眼睛,“是你吗?皇上?”
周欢想要伸手去抚摸萧晗的脸,可萧晗却化作一缕青烟,悄然离去。
周欢一个激灵,忽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侧头一看,只见孟小桃正靠在自己身旁,手搭在自己的胸口。而周欢上半身的衣物竟在不知不觉中被褪到了肩膀,露出一大片赤裸的胸肌。
“小桃哥?你在干什么?”周欢怔怔开口道。
孟小桃一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忙把手缩了回去,退到角落里。
“对、对不起,我睡相有点差。”他低着头,不敢看周欢的眼睛,嗫嚅道。
这已经不是睡相差的问题了吧?这衣服怎么解释?
不过周欢并不打算追究下去,这种时候难得糊涂,他“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地懒懒翻了个身,背对着孟小桃,作出继续睡觉的样子。
那之后孟小桃再也没有靠近周欢,那一晚,两人隔得老远,一个睡这头,一个睡那头,周欢一肚子疑念,却终是敌不过困意来袭,不过多时便又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周欢醒来时,孟小桃已经不在屋里。
周欢从炕上爬起,呆了半晌,昨夜的事历历在目地浮现在脑海中。
孟小桃太可疑了,昨晚周欢进门时他就鬼鬼祟祟的,夜里更是不知道在干嘛。周欢往身旁的炕上看去,不出所料,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然而周欢却被大大地勾起了好奇心,他到处翻找,枕头下,被褥中,能找到的地方他都翻了个遍,最后果然在炕上一块微微突起的方砖里发现了端倪。周欢小心地拿起那块方砖,见方砖下方躺着一本书册,他拿起来随手一翻,原来竟是一本活色生香的南风艳情话本。
周欢飞快地翻阅着手中的话本,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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