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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林酒眠梦里猛地一惊,几乎是瞬间清醒了。
岗亭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寒夜的风雨从门口漏进来,扑簌簌打在他的身上,林酒眠全身都是高烧时出的一身黏腻汗液,薄薄的衣衫紧贴在他的皮肤上,非常难受。
他的头疼得仿佛要炸开,像是有人用刀尖在他的太阳穴上搅动。林酒眠勉强睁开双眼,深夜里连一丝星光都没有,他支起身体,摸索着想看看岗亭的门为什么开了,好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安全过夜——
有人!
是人类,或是野兽,就在他的正前方直直地盯着他!
林酒眠发出一声沙哑的恐惧尖叫声,手脚并用向身后躲去,后背直接撞在了岗亭不太结实的内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极度的惊骇让他的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心跳飙升,本能地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狼狈的球体。
有人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往外拖,来人的手心带着雨水的寒气,全身散发着浓重的、毫不掩饰的alpha信息素压迫感。林酒眠想也不想,一口咬在那只手臂上!
只是他还没咬上,就被硬生生地卡住下颌,无法动弹了。
恐慌的泪水混着无法合住下颌骨而流下的涎水往下淌。林酒眠瞳孔紧缩,紧张到无法动弹,满心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不想死。
如果有机会,他是真的不想白白死在这里。
“哦?”来人声音低沉喑哑,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没死?”
他冷笑着把软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omega的脸掰向他的方向,带着烟草味的吐息打在omega的脸颊上,两人几乎是面颊相贴,林酒眠瞬间生出一种自己要被这人的牙齿撕咬着皮肉,活活吞吃下去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极度狠厉危险,就像只咬住他脖子的暴怒头狼,正忖度着从哪个位置下手。但身体的本能在靠近这个alpha的时候,却一反常态地软了下来,居然有几分安心的错觉。
一道闪电劈啪一声从夜空中划过,极短暂地照亮了整片夜空,也映亮了眼前人的脸。
“真长本事,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墨衷咬牙切齿,手扼在omega细瘦的脖颈上:“玩得这么开心,这才多久,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墨衷。
林酒眠在确认了这个事实后,身体条件反射般松了气,就像沙漠跋涉时看见绿洲的旅人,即使无法确认前方是不是海市蜃楼,但心理上被瞬间安抚了。
“墨……墨衷,”林酒眠鼻子酸涩,忍不住想要抽泣,话音断断续续:“我……呜,救救我……”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走出这里,再躲过关家的追杀,只有求助墨衷这一条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既然小黑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梅子街度过的那几年,小黑一直可靠和安全的代名词,这次也……
“不。”墨衷低头微微笑起来,“你好像是真的没搞清楚情况。”
“来,同我说说。”墨衷冰冷的鼻尖贴着林酒眠的脸颊不停嗅闻,动作亲密得像是情人,又像猎手玩弄囊中的猎物:“我凭什么要救你?”
林酒眠一阵冷一阵热,墨衷的手仍然掐着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墨衷,也说过了桥归桥路归路的话,现在求他救自己一命,确实不合理。
但如果是作为交换,给予报酬,即使是墨衷也会仔细考虑的。林酒眠混沌的大脑搜索了一遍墨衷的喜好,也没有想出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个alpha像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要说有,好像也只是抱着他发泄欲望。
“你救了我,我,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维持那种肉体关系。”林酒眠在寒风里结结巴巴,舔了舔嘴唇:“我很好肏……你不是很喜欢吗,只要救了我,我就能给你随便肏……”
黑暗中的alpha似乎沉默了会,而后低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我救你,就为了能和你睡?”墨衷说:“你同我这么说,同周池、同关家的人,也是这么换好处的?”
“没有,没有……”林酒眠急忙辩白:“我只有你,只和你这么说……”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投其所好谈条件,墨衷突然发起了火。
“婊子。”墨衷语调古怪:“惯会骗人的东西,你这一身皮肉,还要卖多少家捞好处才肯罢休?”
终于说出来了。怒气盘桓在他的天灵盖上,手里的omega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慌张无措地流着眼泪,也不知道哭给谁看。
“凭着哄人的本事,滚到了关家的床上想捞好处。早和你说了,那是个给了多少都要从你身上加倍讨回去的笑面虎,你不听,还叫我滚。”墨衷嘴角带笑,眼神里却一丝笑意都无,“现在爬那两兄弟的床不成,沦落到这种境地去了大半条命,你又突然想起我的好来,想求我救你一命?”
“骚货,
', ' ')('婊子,一条人尽可夫的母狗。”墨衷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雨水尽数打在他的脸上,滴滴答答落进湿透了的外衣,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你以为你值什么?黑市上一只没有身份的贞洁的omega只要十万块,一排排拴在笼子里任人挑选,如果把你扔进那里,被肏烂了的omega怕是连奴隶贩卖场都进不去,只能被送进下等妓院当只最便宜的壁尻。”
“这样的你还拿什么来卖给我?”墨衷冷笑,舌尖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像燃烧着的火炭:“我又是犯了什么浑,要救一只肚子里被塞满了其他男人精尿的肉便器?”
以前从来没说出口过的污言秽语全都扔在了这只omega的头上,他知道这话伤人,却只觉得无比爽快,似乎头皮都要融化在羞辱林酒眠的快感中。
他曾经迷了眼,有多爱这个没有心的婊子,现在就有多想把他踩进泥里,让他好好品尝自己自作自受的苦果。
在林酒眠干脆利落地抛下他和有钱人往外跑了的日子里,他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他作为杀手本就警觉,那段时间什么细微响动都会让他瞬间惊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有没有林酒眠的踪迹。
他总觉得林酒眠会回来找他,却每次睁眼都看不见人。他打听到林酒眠是攀上关奢延这个高枝远走高飞了,想尽办法辗转与林酒眠见面,想当面“问个清楚”。
他给林酒眠可能是身不由己的找了无数的理由,甚至想着只要见到了,无论林酒眠同不同意,都直接上手抢人。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要关上门来和林酒眠慢慢谈,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好让他别再生出这种二心。
一切幻象都被他看着林酒眠撒娇般地抱着关奢延,脸上带着情欲的潮红击碎了。
林酒眠的皮肤平时是冷白色,挨肏动情时,眼角泛红,脸颊和鼻尖都带着情欲的粉色,快高潮的时候会抱着他的脖子,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给予的快感,满眼都是他一个人,他们两颗心脏紧紧贴在一处,像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现在林酒眠随随便便就给了旁人。
他嫉妒到发疯,心底苦涩的酸水一波波往上涌,最后硬生生咽下去,抓着林酒眠的手腕给他最后回头的机会,可林酒眠连再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追踪到了林羽的位置,把林羽当做饵,监听了林羽发出的通讯信号,定位到了林酒眠的所在地。
他不是来救人的,他是来向这个自作自受的omega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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