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然而,济尔哈朗的计划并非毫无隐患,尽管他有足够的信心,但敌人也未必全然愚昧。
明军的骑兵虽然不如满洲骑兵精锐,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若他们能识破自己的计谋,采用阵型严密的防御,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为了防止突发状况,他还安排了多次的侦察和情报搜集工作,以确保明军的动向始终在掌握之中。
同时,济尔哈朗也意识到,虽然包衣兵在作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他们的战斗力本就有限。
明军即使陷入困境,也有可能凭借他们的火器和骑兵进行顽强反击。因此,他准备好了应急方案,随时准备调整战术,确保骑兵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明军的动向也没有逃过济尔哈朗的眼睛,李霄林的军队正悄然集结,准备在夜色掩护下发动进攻。
据侦察骑兵传回的消息,明军的北路水师主力已经开始向娘娘宫靠拢,准备在黎明之前发起突袭。
济尔哈朗冷静地分析了当前形势,心里清楚,如果明军的水师能够快速登陆并占据有利位置,那么一旦明军主力合围,娘娘宫将会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李霄林的佯攻方案在短时间内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济尔哈朗并不担心。他深知明军的水师虽然强大,但如果不能有效地配合陆军,单凭水军的攻击是无法完全摧毁清军防线的。
济尔哈朗对城内的包衣兵进行了布置,让他们保持高度警戒,尤其是那些在娘娘宫周围的暗哨与八旗甲兵,必须随时传递消息,确保敌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尽管如此,济尔哈朗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一场战斗并非单纯的力量对比。胜负不仅仅取决于兵力的多少,更重要的是如何有效地利用战术,借助地形、天气等因素发挥出最大优势。
而这,正是他最擅长的。随着李霄林下令试炮的轰鸣声响彻四野,城墙上的清军顿时陷入了慌乱。
炮声震耳欲聋,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一时间,城上的包衣兵、绿营兵和几名压阵的八旗甲兵纷纷慌忙藏身,躲进了城墙的女墙内侧,根本不敢探头出来。
炮火的威慑力远超他们的想象,连最为坚固的城墙,也仿佛在这一声声震响中显得脆弱不堪。然而,随着炮火的声音渐渐消散,城外北路军的两轮火炮齐射结束,原本紧张的局势开始有所缓解。
站在城墙之上的包衣兵、绿营兵和压阵的八旗甲兵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些炮声,并不像是用于攻城的红衣大炮,反而更像是……别的东西。
此时,天色尚未完全亮起,仍旧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灰色之中。
几名从城墙垛口小心探出头来的包衣兵,终于发现了真相:刚才的炮火并非红衣大炮,而是发射石弹的灭虏炮。
灭虏炮这种兵器一次发射数十颗像鸡蛋一样大小的石弹,虽然威力不小,但显然不足以用来攻城
“这不过是五墫灭虏炮,想攻城,未免太可笑了。”一名包衣兵低声嘀咕,感到一阵轻蔑。
灭虏炮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重型红衣大炮相提并论,想要攻破厚重的城墙,仅凭这些不成气候的兵器,显然是痴人说梦。
这其实正是朱慈烺的疏忽所在。
为了集中火力与多尔衮的主力决战,朱慈烺将大部分的火炮调往了正面战场,给北路军留下的,仅仅是五门灭虏炮和十五门虎蹲炮。这样的火力配置,无论是对攻城,还是对付敌军骑兵,都显得力不从心。
结果,清军在城墙上看到的,便是这些令他们嗤之以鼻的灭虏炮和不具威胁的火力。然而,随着明军在城外的这些炮火无力攻破城墙,清军的士气却得到了迅速的恢复。
尤其是当他们得知,明军并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甚至连真正的攻城大炮都没有带来时,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城墙上,包衣兵和绿营兵们的神色逐渐变得嚣张起来,除了那五墫灭虏炮所对的城墙部分,其他地方的清军几乎不再有任何躲避的动作。
“城外有多少尼堪?”负责守城的满洲牛录额真卡达冷眼扫视着城下,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明军,心中不禁感到些许轻蔑。
尽管明军人数众多,舟船满布,尤其是江面上数量庞大的船只,使得城外的局势看似严峻,但卡达对这些敌人并不在意。
“大人,奴才刚刚派人去查看了,城下的明军少说也有七、八千人,江面上的船只也密集,估计有数千人之众。”一名甲兵汇报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紧张。
“哼,这些尼堪真是狡猾,居然不去攻梁房口关,反而绕道来攻娘娘宫。”卡达冷笑一声,心中暗自鄙夷明军的策略。
他看得出,明军这支部队显然并非冲着娘娘宫的真正防守力量而来,而是希望通过逼近、扰乱,削弱清军的士气。
卡达的目光扫过城下的明军,目光凌厉如刀,随即冷声道:“不过又有什么用呢?等到洛尔贝勒率领大军前来,这些杂碎不管有多少兵马,也不过是被杀个片甲不留罢了。”
说罢,他一挥手,指向身旁的一名弯腰恭立的包衣兵,命令道:“传令,让绿营全部上城墙防守,召集所有甲兵,包衣兵在城门集结,等洛尔大人的援兵一到,就给我杀出去,灭了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尼堪!”
这番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与傲慢,卡达显然并不将明军放在眼里。他深信,无论明军如何攻势凌厉,洛尔贝勒的援军一旦到达,便能轻松扫荡这些所谓的敌人,将他们一网打尽。眼前的明军不过是一些草包,根本不值一提。
而事实上,卡达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他深知城墙的防御力量之强大,也明白,明军即便有数倍于自己兵力的优势,在缺乏有效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攻破清军的防线。
不过,尽管卡达此时对局势极为自信,他也没有放松警惕。虽然明军的炮火并不足以威胁到他们,但接下来的进攻依然充满了变数,而这种变数,往往只有在实际交锋时,才能显现出真正的危险。
包衣兵接令,低下了腰弓,恭恭敬敬地回话:“是,主子,奴才这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