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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秦淮河岸就如金陵城里叫人欲罢不能的销金窟,而天香阁,更是其中的翘楚。
四五名乐工坐于堂上,一阵琵琶声渐渐密疾,如大珠小珠坠落玉盘,接着靡靡的鼓乐声也加了进来,融成一曲激昂热烈的乐章。
此时只见一个身着红裙的高挑女子,踩着鼓乐的音点,半舞半走地来到舞台中央,她头戴珍珠串起的环形链饰,轻纱掩面,玄色的腰封将纤腰勒得犹如柳枝,双手的伸展却如花瓣层层打开。
座间的众人皆看得津津有味,弦鼓声越发急促起来,婀娜曼妙的身姿如灵蛇一般,随着节奏尽情得折身旋转着,扭腰拧股间散发出种种热辣和娇媚的风情,真把那些臭男人给看痴了。
忽而她在舞蹈里加入了回旋,红裙也随之绽放,像一朵盛开的红莲,裙摆下修长如玉的美腿亦若隐若现,看得众人口干舌燥目瞪口呆,忽而鼓声一收,那女子一个折腰之后,定定然站住,双手合十于胸前,姿仪美哉,众人轰然叫好。
“如此优美的舞姿,必然是姝兰姑娘无疑……”
“不不!这并非姝兰姑娘,分明是云裳姑娘……”
“要我说明明是窈娘……”
众人争执不下,红姨也有心吊他们胃口,只等那女子离开,稍后有人来请那最先说对的郎君到云裳姑娘香闺一叙,众人才恍然,原来那真是云裳。
云裳在天香阁姿色不算是拔尖的,点她的客人也不多,红姨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她颇有舞蹈天分,而舞动的女人,也更能勾男人的眼。
姝兰让红姨放了消息,十五这日天香阁有佳人登台献艺,最先猜到佳人身份的即可春宵一度,这种娱客之道比露骨喊价有趣多了,而且如此艳舞,哪个男人看了不春心萌动,天香阁的生意可不更上一层楼。
除此之外,便是过了这日,求见云裳的客人也是接络绎不绝,而云裳每日只见一人,男人们为了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简直争破了头,不到十日,云裳的身价竟然涨了十倍不止。
“我的好女儿,你可真是聪慧得紧,咱们天香阁的名头可是越来越响了,这都多亏了你呀!”
“其实都是红姨有眼光,请了名师把咱们姐妹个个教的多才多艺。”
姝兰这话红姨听得很是受用,不过还是没忘记此行目的,“乖女儿啊,咱们楼里就属你的才艺最好,什么时候登台一次,大伙都盼着呢!”
说来说去,无非是盼着她接客,姝兰哪里不明白,却没有反驳。
“三日后,我便登台。”
三日后的夜晚,华灯初上,天香阁已是人声鼎沸,无论是外厅亦或雅间的宾客都在议论纷纷,“不知姝兰姑娘今日表演什么才艺?”
“姝兰姑娘深谙音律,大多乐器都有涉猎,琴艺、笛艺皆是出神入化,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今日想必也是抚琴。”
众人听了觉得甚是,毕竟三日前云裳姑娘才跳过一支舞,舞得是那样的动人,有云裳姑娘这珠玉在前,姝兰姑娘不至于给她做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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