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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给陛下请安,愿陛下长乐未央。”萧玉襄到宣室殿见贺兰明夜。
“玉襄不必多礼,快起来。都是有身孕的人,为什么突然来宣室殿?”贺兰明夜问。
“妾身思念陛下,想来,肚子里的孩子也思念它的父亲。”
“坐这边。”贺兰明夜扶着萧玉襄坐在自己前面,两个人姿势亲昵,贺兰明夜把她圈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看来陛下很喜欢孩子呢。”
“我更喜欢太子。”
萧玉襄不明白贺兰明夜话中之意,若是立嫡以长,王才人的孩子会比自己的孩子先出生。更何况,她们腹中孩子是男是女都是未知之数。萧玉襄转移话题,问道:“陛下案上的奏章还是这么多?”
“帮我看看。”
“妾身只是永巷妃嫔,不敢涉政。”
“你打开它,然后念出来,做什么决定,那是我的事。”贺兰明夜随意拿了一个竹简,递给萧玉襄。
“诺。”萧玉襄打开奏牍,照着念出来,是莫诺罕都护府上奏的奏牍,北边的柯察可哈尔国缕缕进犯。
“南边的旱灾才好一点,北边又不消停。玉襄,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魏和柯察可哈尔做了一百多年的邻居,虽说时有龃龉,但多数时间还是相安无事。两国边境的庶民互通有无,甚至通婚的也不少,连方言都相似……”
“我朝向来以和为贵,讲究与民休息。加上年成不好,要是真的打起来,不说别的,单是粮草都供应不上。更何况,柯察人多出骁勇善战的野蛮之辈。。”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他们打。”
“玉襄所言甚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打是一方面,交涉也是需要的,陛下应该派使节出使柯察可哈尔,增进两国邦交。”
“很是。”贺兰明夜打开了案上的两个盒子,分别装着两样东西,他问:“知道是什么吗?”
“是玉玺和虎符。”
“那你觉得它们代表什么?”
“国之象征。”
“它们代表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喜欢吗?”
“妾身不敢。”
“没有人会不喜欢,”萧玉襄低眉顺目,贺兰明夜接着说,“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回昭阳殿好好休息。”
“诺。”
萧玉襄离开,小顺子不再站着,转而随意坐下,嘟囔了一句:“你还真是喜欢萧婕妤。”
“我只喜欢你,顺儿不知道吗?”贺兰明夜说。
“奴才不敢。”
“我自有我的打算,以后你会知道的。”
到了晚上,贺兰明夜让小顺子穿上普通宫女的衣服,然后一起去上林苑的思然亭。思然亭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掖庭局最近得了一批昙花,养在那边供永巷的人观赏。今天晚上正好该开了。
“你为什么要我穿这样的衣服?”小顺子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这样比较低调。”贺兰明夜觉得他的顺儿不管穿什么都好看。贺兰明夜让他穿上宫女的衣服,只是单纯觉得有趣。
贺兰明夜和小顺子到思然亭的时候,昙花微微开了一点,估计隔一会儿就会全开。昙花一现是难得的美景,可遇而不可求。到了第二天白天,昙花又会凋零。
“人们咏叹落花,以感慨人生无常。若是说起来,昙花只开那么一会儿就匆匆离去,岂不是比别的花更无常。”贺兰明夜说。
“正是因为花期短暂,所以才倍加珍贵。”小顺子说。
“昙花绽放,时机难得。不过比起这些外在之物,最难得的还是心爱之人。顺儿。”
“明夜,你看昙花开了。”
佳人在怀,良辰好景便不会虚设。贺兰明夜掐了一瓣昙花的花瓣,放在鼻下轻嗅。然后,贺兰明夜与小顺子隔着花瓣亲吻。他们接吻过无数次,但这一次,或许是旁边的昙花开得正好,这个吻显得过于柔软了。
另一边,边才人带着一个贴身侍女前往思然亭。侍女说:“这么晚了,才人来上林苑真的没问题吗?”
“思然亭的昙花今天晚上刚好开了,这样的景致,我不想错过。”边才人说。
侍女说:“边才人是永巷里最美的女子,就算是昙花,与你相比,也只会黯然失色。”
“就你嘴甜。陛下却更喜欢萧婕妤。”
“萧婕妤现在身怀有孕,正是才人的好机会。”萧玉襄有孕,不能时常侍寝陪伴君侧,边才人就成了最得宠的人。
“但愿陛下以后不会忘了我。”在永巷,最需要的是皇帝的宠爱。但是,君王之心不可测,永巷里最不可靠的也是皇帝的宠爱。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到了思然亭,却看见一男一女在那里接吻。
夜色之下,看不太清楚,但她们还是认出那个男人是贺兰明夜,至于那个宫女……
边才人心下不妙,只想赶紧离开,谁知道惊动了鸣叫的虫儿,贺
', ' ')('兰明夜发现那个方向有人,他说:“谁在那里?”
“妾身给陛下请安,陛下长乐未央。”边才人和她的侍女赶紧行大礼。
“大晚上的,边才人来上林苑干什么?”贺兰明夜说这话的时候,小顺子躲在他的身后。有夜色遮掩加上宫女装束,边才人大约没认出他是谁。
“回陛下,妾身听说昙花绽放,一时向往美景,所以前来观赏。不想,却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恕你无罪,回风华殿吧。”
“谢陛下,妾身告退。”边才人和侍女这才站起来,只能折返风华殿。
边才人带着侍女离开了,但这一下把小顺子吓得够呛,他说:“边才人有没有认出我?”
“大晚上的,她肯定没看清。”贺兰明夜说。
“我们回宣室殿吧。”
“昙花都还在开,为什么这么着急?好不容易只有你我二人,多陪陪我,好吗?”
“那好吧……”
在回风华殿的路上,边才人说:“陛下什么时候宠幸了一个宫女,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也不知。”侍女说。
“不知道过几天,宫里会不会多一个更衣,也不知道她会住哪个殿……”
边才人和侍女对那晚上看到的事情守口如瓶,言多必失,她们不想惹是生非。只是那件事情在边才人心里久久挥之不去,她总觉得那个宫女并不简单,只是,连脸都没看清楚,更是无从查起。
奇怪的就是,没有宫女受到册封,连彤史上都没有相关记录。边才人现在是最得宠的人,风光无限。而那件事,她也只能理解为皇帝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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