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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日无聊,江更衣在自己殿内跳起舞来。虽然这段时间懈怠了,但还算不上有所退步。这时候,成更衣正好进来看见了,江更衣跳完一支,才注意到成更衣也在。
“成姐姐,进来怎么不说一声。”江更衣说。
“江妹妹,你的舞真好看,我都看呆了。”成更衣说。
“谢谢姐姐。”
“这么漂亮的舞,为什么不跳给陛下看呢?”
“我也想,只是没什么机会。”
“再过几天,陛下要设宴款待几位王爷。到时候,你正好可以献舞。”
“那样重要的场合,我怕我跳不好……”
“听说衡阳王也会过来,我记得你也是衡阳郡的人。衡阳王也是一位翩翩公子,不知道多少衡阳女子倾心,只是,我听说衡阳王只对王妃情深意切。”
“衡阳王为什么突然回长安?”一听衡阳王三个字,江更衣只觉得百感交集。江更衣出身贫贱,小时候就被衡阳王的母亲买为婢女,当做亲生女儿一般教养,后来又以衡阳郡里某长史女儿的身份作为家人子进宫。
“今年少雨,召集几位亲王回都城,大概是为了求雨祈福。”
“从前没这样的规矩。”
“陛下说有这个规矩,也许以后就有了。”
“姐姐,我想给陛下献舞。我现在练练,姐姐帮我看看好不好?”表面上是跳给贺兰明夜看,实际上是想跳给衡阳王看。这次还能见面,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啊。”成更衣坐在软垫上看着江更衣徐徐起舞,光彩照人。
到了宴会当天,赵皇后安排了成更衣献舞。衡阳王坐在下首,贺兰明夜对他说:“许久不见衡阳王,如今连世子都一岁了。”
“谢陛下关心。臣听闻萧婕妤和王才人现在都有身孕,臣提前祝陛下喜得两位皇子。”衡阳王说着,拿起酒杯呈敬皇帝,然后一饮而尽。
“承衡阳王吉言。”贺兰明夜饮尽一杯。
“陛下,妾身安排了江更衣献舞助兴。”赵皇后说。
“哦?我竟不知道江更衣是善舞之人。快请。”贺兰明夜说。
“是。”赵皇后向身边的人示意,很快,江更衣穿着舞姬艳服缓缓走上殿中。
“妾身给陛下、皇后请安。”江更衣说。
“开始吧。”贺兰明夜说。
“诺。”江更衣说完微微施礼,示意旁边的乐人们奏乐。音乐响起,江更衣随着节奏起舞,仿佛柔若无骨,又如同神女再世。贺兰明夜对旁边的皇后说:“江氏姿色平庸,跳起舞倒是倾国倾城。”
“妾身也很喜欢。”赵皇后说。
贺兰明夜微微移动酒杯,示意在旁边服侍的小顺子添酒。贺兰明夜一边和皇后交谈,一边看着江更衣跳舞,偶尔瞟了几眼在座的妃嫔和亲王。
小顺子被江更衣的舞惊艳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舞,一时失神,竟然忘了给贺兰明夜添酒。贺兰明夜用指甲轻敲玉杯,小顺子才从失神中反应过来。结果一不小心,酒水撒在了案几之上。
贺兰明夜没有露出不愉快的神色,小顺子赶紧倒了一杯,贺兰明夜拿过,一饮而尽。这时候,贺兰明夜注意到江更衣的目光似乎有特别之处,她表面上看着自己,实际上却时不时看着自己下首的衡阳王。贺兰明夜突然想起来,江更衣也是衡阳郡的人。
江更衣舞毕,说:“妾身献丑了。”
“江更衣之舞,宛若凌波仙子,实在是令人移不开眼睛。”贺兰明夜说。
“谢陛下。”江更衣说。
“陛下是否要赏赐江更衣?”赵皇后问。
“赏赐别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意思,那就加封江更衣为江良人吧。”贺兰明夜说。
“谢陛下恩典。”江良人表面喜不自胜,内心却有些忧虑。皇帝的妾室连升两级并无不可,只是自己出身不高,尚未侍寝,更无子嗣,突然得到这份恩荣,未免太出人意料了。
现在的未央宫,多是才人和更衣,除了两位婕妤,就剩姚良人一个良人。王才人怀孕尚未被加封,边才人还算得宠却也未被加封,自己今日不过一舞,陛下的喜好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江良人又想了想同住的几位姐妹,尤其是王才人,但愿日后不要生出嫌隙。
“江良人先到偏殿更衣,然后入席吧。”赵皇后说。
“诺。”江良人换好衣服整理仪容,回到了举办宴会的明德殿前殿。
“江良人坐到我这边。”贺兰明夜说完,旁边的宫女添了一个软垫在案几之侧。
“诺。”江良人坐了过去。
“我听说衡阳郡人杰地灵,多出风灵玉秀之女,今日见江良人一舞,果然名不虚传。衡阳王,你说是不是啊?”贺兰明夜说。
“陛下所言甚是。臣的王妃也是衡阳郡人,她不仅知书识礼,而且待人温和。当初幸得家慈做主合婚,现在臣与王妃伉俪情深。”
“听说衡阳王不纳侧妃、侍妾,果真是对王妃情深义重。”贺
', ' ')('兰明夜随意说着,看着江良人放在膝上的双手的手指微微攥紧,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妾身谢陛下夸赞。”衡阳王妃说。
“家和万事兴,夫妇和睦就是一大幸事。”赵皇后说。
“我与皇后,何尝不是情深义重。”贺兰明夜说。
曲终人散,宴会结束后,婢子们收拾屋子,未央宫又恢复以往的平静。江良人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走进了德庆殿。
“江良人。”平才人、王才人和成更衣按品行礼。
“三位姐姐何苦折煞我呢?快起来。”江良人说。
“礼不可废。”王才人说。
“陛下的心意,不是我们能揣测的。王妹妹还是回自己屋子里好生将养吧。”平才人说。
“江妹妹一舞动君心,一下子成了良人,这样的好命,我真是羡慕不过来,学也学不过来。”成更衣说。
贺兰明夜与小顺子回到宣室殿,贺兰明夜屏退众人,之后说:“江氏的舞有那么好看,连你都移不开眼睛?”
“陛下,奴才只是一时失神……”小顺子说。
“我很生气。”
“为什么?”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为了你那样看她,为了你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小顺子今天偶然失态,贺兰明夜却失控了,他心中的情感难以宣泄。贺兰明夜的精力从来不在小顺子一个人身上,从前有赵皇后和杨婕妤,现在又有那么多妃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皇后都对江良人的舞姿赞不绝口,他对此保持欣赏,为何还要过错?小顺子虽然自小长在宫里,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那样好看的舞,他确实第一次看,所以失了神。
贺兰明夜这一次,失去了以往的耐心与温柔。小顺子被进入的时候,只感到疼痛,毫无快感可言。小顺子拼命求饶,贺兰明夜依然我行我素。小顺子毫不夸张地想,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死在宣室殿的床上了。
小顺子被贺兰明夜玩了个彻底,中途,他已经因疼痛或者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意识逐渐模糊。他第二天才醒来,身上清爽干净,应该是贺兰明夜帮他清洗的。贺兰明夜不喜欢别人看到小顺子,事事亲力亲为。要说起来,贺兰明夜自己沐浴都是一堆侍女伺候着。
是夜,陈内监问:“陛下今天是否要去德庆殿看望江良人?”
“政务繁忙,就不去了。”贺兰明夜说这话的时候躺在床上,搂着睡过去的小顺子,然后吻了吻他的额头。
按照惯例,贺兰明夜加封了江良人,至少会在行加封礼仪的当夜看望。但贺兰明夜没有去德庆殿,宴会的那天没去,加封礼的那天去了昭阳殿看萧婕妤,然后折回宣室殿。
江良人想起那日,衡阳王与王妃在宴会上般配的模样,又是嫉妒又是懊恼。她想,衡阳王是真的爱他的王妃。江良人从小长在衡阳太妃的膝下,与当时还是世子的衡阳王有过数面之缘。
那个少女一见倾心,那位少年却爱上了母亲塞给他的妻子。江良人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妃培养她,是为了让她成为永巷里的内应从而保证衡阳王的安全免受皇室纷争。而现在,她得到加封却从未有恩宠。
她想,她辜负了义母的期待。江良人心思郁结,身体急转直下,一日复一日,病情愈发严重起来,甚至连赵皇后都来亲自探望:“太医可以治身病,却治不了心病,江妹妹还是要宽心。”
“妾身谢皇后关心。”江良人说。
之后,赵皇后对贺兰明夜说:“江氏的病怕是难好了,我之前已经免除她的请安之礼。陛下得空,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有我的打算,皇后不必挂心。等我得空,自然会去看她。你告诉王才人她们,王才人有孕在身,殿里其他人就别去江良人那边,以免染了病气过给王才人。”贺兰明夜说。
“还是陛下思虑周全。”赵皇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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