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从那天后,巧克力回来了,虽然我不会反抗钟阙的安排,我也再难以将他与妈妈放在相同的位子上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句句说爱我,却要拒绝我的请求,将任何我们之间的矛盾都归咎于我的低劣,仿佛他在爱着一个十分不值得他爱的人。
夜晚,茶几上摆着冰凉的、削好的香瓜,钟阙拥着我躺在柔软的毛毯上看电影,那是一部我看不太懂的外国片,于是我开始走神,飘飞的思绪在过往不可追的美好回忆里流连忘返。
而此时,左手腕的疼痛将我的注意力狠狠拉回现实,我低头一看,是钟阙在把玩我的手。他的虎口搭在手腕处逐渐收紧,皮肉骨骼被压迫着的疼痛侵袭,我抬头望向钟阙,他的注意力仍旧在那部电影上,仿佛揉捏我的手腕只是一件下意识的事情。疼痛感随着力道的加重愈发明显,我忍不住痛吟出声,钟阙却充耳不闻,只是把玩的位置从手腕处,变为了掌心。
手掌比手腕更加受不住疼,我仍旧发出了小小的痛呼,却不敢从钟阙的手中抽回,我怕惹他生气。而且,他每天悉心照顾我,陪伴我,而这点疼痛并不是忍耐不了的,我是不是不应该对此耿耿于怀呢。
于是,胆怯的、懦弱的我,安静地忍受着钟阙在我的手臂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只在忍受不了时发出微弱的抽气声,每当此时,钟阙就会揉一揉我被他捏疼的地方,痛意得到缓解。我开始变得期待钟阙的安抚,只有当他抚摸我疼痛的地方时,施加在我身上的疼痛才会短暂停止。
我好像在生病,明明是他在让我疼痛,我却渴求他施加疼痛间隙时的抚慰,并因此更加离不开与他的亲密接触。
我偏过头,靠在了钟阙的颈肩处,口中发出些闷闷的喘气声。他像是万分满意般,勾起了唇角,轻声询问:“小熙,疼吗?”我点点头,渴求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够赦免我。然而,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眼中是当时的我无法看懂的——即将吞噬我的扭曲欲念。
小臂上的细碎痛意仍旧在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钟阙的低语:“可是哥哥这么爱你哎,你愿意为哥哥而忍耐一下吗?”我犹豫着点头,只能在内心祈祷快点结束。
第二天清晨,我躺在钟阙刚换上干净床单的床上,呆呆地看着手臂上的皮肤,一晚上的时间已经使那些地方的红痕散开来,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但我却清楚地意识到,以后的我,再难完好如初了,身体是,心理更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钟阙的行为变本加厉,他逐渐不满足于那些轻微的红痕,他开始会在我的四肢上留下泛着淤青的掐痕,又在我疼哭时把我搂在怀里安慰,我逐渐被这种类似对于宠物的驯养教化,虽然我不喜欢疼痛,却好像沉迷在了他施与疼痛间隙的爱抚中。每一次被他弄疼时,我的下意识都不是远离他,而是更加将头埋入他的胸膛,期待着疼痛结束后他对我的安抚,我真的生病了……
更糟糕的是,钟阙逐渐洞悉了我的心理,他已经完全不打算伪装自己了。我身上的淤青在逐渐变多,从肩膀延伸到了大腿,有一次他掐我掐的好狠,我疼得狠了,下意识往远离他的床尾爬,还没爬出半米就被拉着脚踝扯了回来,我将头埋在床褥里试图像鸵鸟一样逃避现实,疼痛却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