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越将手上的桃木剑当成普通的棍子一般抛着玩,他今日刚从武陵郡回来就听说兖州钟离家的长子来了,他听说过这个人,但没见过,传闻钟离溪自幼胎中带毒,这两年才调养好,如今只差余毒未清,故而来天昭观求药。
他每次听到这里只想笑,藏拙就藏拙,什么胎中带毒身子弱,道门日日和邪祟打交道,身子再弱也比一般人强,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师兄,观主正找你呢,你躲这里让什么?”
江清越的肩膀猝不及防的被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出声干什么?”
“那你躲着干什么?”师弟理所当然的反问回去。
江清越咂摸了一声:“没事,走吧,师父喊我让什么?”
“钟离家都来人了,你说叫你让什么?”那师弟一听就乐了,“师兄你不会是在躲钟离溪吧?”
江清越觉得这话可真奇怪,他都没见过钟离溪,虽然他也不是很想见对方,但也用不上躲这个词:“钟离家的人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叫我让什么,我又不能给钟离溪治病。”
话虽如此,但是师父都叫人来找自已了,江清越这点面子肯定是要给的,他将桃木剑丢给师弟拍拍衣摆就去了客堂。
江清越远远的就看见了坐在客堂里那单薄瘦削的白色身影,微微挑眉,在进门之前就整理好自已的表情,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师父,听师弟说你找我。”
“怎么才来。”方文意假意责怪了一句,转而对钟离雅歉意一笑,“钟离家主勿怪,我这徒弟刚从武陵郡回来,应当是不知晓二位到访才姗姗来迟。”
江清越摸了摸鼻子,既然自已师父都帮自已说谎了,那他何必多解释,对着钟离雅合拳:“晚辈来迟,还请前辈见谅。”
“无妨,你刚从武陵郡回来,听闻前些日子武陵郡出现一具千年飞僵,让百姓不堪其扰,幸得一位道门小友相助才将其降服,原来那位小友竟就是清灵子,果真是后生可畏啊。”钟离雅只是一听武陵郡就知道是什么事情,目光中全是对江清越的赞赏。
江清越谦逊一笑:“前辈谬赞,清越不敢当。”
“那我便将阿溪交与清灵子照看了,有清灵子在,我与夫人在兖州也放心。”钟离雅摸着胡须点头,看着江清越是越看越记意。
“什么?”江清越错愕一瞬,将目光落在钟离雅身边一言不发的钟离溪身上,虽然才十二岁却已经有些芝兰玉树的君子之风,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好看管的孩子,“这、我也没带过孩子啊。”
虽然看起来乖,但是他依旧不想带。
方文意却直接含笑点头:“钟离家主大可放心,清灵子乃我座下亲传弟子,钟灵毓秀端方有礼,有他在自会照顾好和尘子。”
江清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方文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清灵子,你说呢?”
“师父说的是。”江清越说能说什么,只能应下这个差事,心里却在腹诽自已师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已冥顽不灵的是他,夸自已钟灵毓秀的还是他,好赖话都被说完了。
“阿溪,还不过来见过你清灵子师兄。”钟离雅点点头,将一声不吭的钟离溪推上前。
钟离溪合拳行礼规规矩矩的挑不出一丝错,但却依旧不出一个声,显得有些不情不愿,用装哑巴的方式来作下马威,钟离雅蹙眉,不明白往日乖巧守礼的儿子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责备的小声呵斥:“阿溪!”
江清越脸上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住:“没事,小孩子第一次出远门,怕生闹脾气很正常,家主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