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气定神闲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陈御史,“怎么?陈御史亲眼见到这几封信是如何进了本将军的书房?”
陈御史心里直发慌,他虚张声势道:“云将军,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云暮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是啊,子虚乌有的事,可不能随意乱扣帽子。”
有小厮盯着,便是有人想做手脚亦不能,半打的云府,三十余人足足搜了小半日,竟半点空子都找不到。
陈御史频频看向坐在满口的云暮,手不住地在袖口摩挲,他赔笑道:“云将军,下官茶水喝多了,可否带下官去解个手?”
进宫时皇上不曾赐茶,来云府后云暮更是不曾给茶水,陈御史这是哪门子茶水喝多了?
云暮的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来人,带陈大人去茅厕。”
陈御史的笑僵在了脸上,“这……”
他的本意是想支走云暮,好叫书房里的人动手,谁知对方竟不上当。话虽出口,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改了口:“下官眼下又不急了。”
云暮“哦”了一声,夸赞道:“御史大人真乃君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陈御史老脸一红,只能祈祷布政坊那头别出乱子。
“宫里来人了。”
外头吵嚷了片刻,很快又重回安静。徐文两人将头探出窗外,见有一队人马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怎么办?”
上头的东西决计不能被他们发现,眼下进出不得,火盆亦未设。且看那些人的架势,不像是能善罢甘休。
“奉旨,搜查布政坊。”
冯章匆匆放下茶盏,笑着迎了上去:“都是一家人,能否和我们透个底是为了何事而来?”
为首的侍卫长往后撤了步,“可不敢和大人称一家人。”
他掌着宫中上千名金吾卫,云暮又常在宫中值守,他与云暮的关系还算不错。
但方才他得到消息,云暮通胡,私贩军粮与胡,证据正藏在布政坊。
已经调了一波人去搜查云府,结果还尚未可知,又有御史来勤政殿面圣,奏明布政坊内藏有证据。
且不论云暮是否真的通胡,御史又是如何得知证据就在布政坊,又是如何得知在冯章处?他们每日都有公事操劳,难道还能抽出时间日日去盯着云暮?除非这是陷害。
连他都能看得明白的道理,皇上如何不知?存着诸多疑点,但皇上对此深信不疑,将他派了过来,
从前不论发生何事,皇上大多是听从云暮之言,如今却只想将人摁进牢中。而他此刻与云暮撇清关系是最明智的选择。
冯章依旧挂着笑,又出声问了一句。人是从布政坊出去的,虽算不上是云暮举荐,但也有半师之恩,总归比较容易。
“甭管当不当得起,下官只有一句话,下官这房里并无你们所说的谋逆之物。可别等会儿搜完就平白无故多了封信,抑或是旁的东西。”
对面之人不喜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冯章侧身让出一条道,摊了摊手,不以为意道:“人心难测,大人如何得知对方是否被奸人所惑?”
对方冷冷盯着他:“我看你才是真的被奸人所惑。”
说罢,他挥手让几人随他一同进去,进去之前曾道:“若是有人听了谁的命令将什么东西混进来,就休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