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史那张嘴得理不饶人,他的夫人也深得他的真传。若说云暮能止小儿夜啼,那陈御史夫妇的嘴便能让全京城人避之不及。
陈御史自认为其刚正不阿,于朝堂痛斥皇上和同僚,尤其对靠着旁人举荐的官员很是不齿。每每遇到,不管身在何处,都要讽上几句。
至于他的夫人,甭管是去别人府上参宴,还是与世家妇一道出行,能把周遭的人都骂个遍。便是不小心碰到她的一下,她也能扯着人的衣服骂上一个时辰。
那等泼妇做派,京城的大多数人都深受其害。
陈御史自打进了云府,便开始频频张望,云暮问道:“本将军竟不知陈大人对云府这般好奇,还是说陈大人在找什么人?”
栽赃诬陷一事太过顺利,陈御史也没察觉出有何不对,还当他们行事太过隐秘,瞒过了云暮。
他斜睨云暮,心道:且让你再轻狂一次,等会儿便是那神医辛百草亲临皇宫都救你不得。
“本官能在你的府邸找什么?不过是瞧着这儿比起从前的云府差得太多,感慨一二罢了。”
提及云府,他便气得不行,就在他们想动手时,云暮忽而搬了府。
从前那处宅子是皇上所赐,搬走时她还不忘让皇上派人查验,还签了字据,称往后再从此府邸搜出不合规之物与他无关。
将云府翻来覆去都搜查了一遍,为不让其起疑心,皇上只好签了。
幸而云暮这个蠢货又给他们递了机会,让他们能趁机把人安插进云府。
云暮懒懒地靠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对着那些正要搜府的人说道:“仔细你们的手,若是把云府的东西损坏了,该赔多少赔多少,本将军可不会看在我等皆是金吾卫的份上宽宥你们。”
“是。”
书房东西多且杂,唯有她亲自盯着才放心。昨日她已经将小厮从庄子上悉数调回府中,如今的云府三步一小厮,把人盯得死死的。
陈御史站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云大人还有闲心管这些死物,不如担心自个儿的脑袋吧。裴大人如今可是带着衙役前往粮仓了。”
对于陷害她的人,云暮可没这么好心,她不发话,无人敢给陈御史搬椅子。
她头往陈御史的方向侧了几分:“陈御史,那些事本将军从未做过,你身为御史,有失偏颇,与那些奸人一道害我,你当真是刚正不阿。”
陈御史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皆是假象。这次被云暮直接道出,他不免有些恼怒。
“你不过一个阉人,哄得皇上对你言听必从,破例封你为官,你不思报恩,暗中与旁人联手通胡……”
陈御史越说越激动,越说便越觉得他说的是事实,于是又开始痛斥云暮。
这些话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但让云暮最无法忍受的还是他横飞的唾沫,怪恶心人的,等会儿得让人烧一锅水好好地去去晦气。
她忍无可忍:“陈大人,你瞧他们搜出的是什么?”
陈御史看着封好的信件,喜道:“定是你通胡的罪证。”他见过那几封信,与侍卫手中拿的一模一样。
他上前夺过信封,“这一次,你还怎么狡辩?”
云暮没有动作,但攥着扶手的手爆起了青筋,慢慢坐直了身体。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