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人已经接到三区了,以为你不要他了,一直在哭。要装笼吗?”
孔逸看完这条短信,捏了捏鼻梁,回复道:
“不用了,你让他在我办公室里休息。我明天回来。”
蒋斯年不怎么赞成这个做法,但老板都发话了,只能把许然带到孔逸的办公室里。反正人也傻了,总不能再偷文件了吧。
叮咚一声,短信又到了:“记得留灯。”
蒋斯年看了眼缩在墙角的许然,朝他招了招手。“孔逸的小狗,过来。”
许然有些迟疑地抬起头。
“你在这儿等你主人,除了进食排泄,其他的东西都不能打开不能碰,知道吗?”蒋斯年拍拍手,和程渡一块儿走了。
许然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又抬手摸了摸项圈。再抬头时,眼里的清澈纯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复杂情绪:疑惑,怅然,悔恨,难过。
记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只要唤醒了一部分,剩下的几乎是刀过竹解。啊,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孔逸身边了吗?许然忍不住嘲讽地笑笑,自己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两面三刀;制造美好假象,编织谎言博得孔逸的真心和信任;然后让孔逸坠入泥潭。
并没有什么“不得不”,没有什么隐情。只是在当时的他眼里,情啊爱啊这些的,比不过掌握在自己手里金钱和权力。爱情并不是许然的必需品,于他来说,爱情只是空闲时的消遣物,也是一种向上走跨越阶层的有利工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世间只有人心恶,万事还须天养人。
孔逸不一样,他太蠢了,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他没见识过人心险恶,他的家世让他身边都是“友善”的好人,少有的恶意也能被轻易化解。
“哈…竟然是主人…”许然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自己又落到孔逸手里,这就是孔逸的报复吗?只是踩上几下随便打一打,自己掉几滴眼泪,他就心软了,后悔了。难有的恶劣时刻,也总是被他自己制止住。一千一万种惩罚,孔逸偏偏要选出里面最柔和的一种。
可谁又不是那个摇摆的,拧巴的,看不清自己内心的人。股份拿到手,他成为城南投资经理,站在青山的对立面。西装革履,春风得意地坐在青山会议室的桌上,孔逸的对面。然后他看见了孔逸凌乱疲倦的神情,红红的眼眶,像只待宰的懵懂羔羊目睹以前友善的叔叔伯伯提出一个个严苛的条件。
直到有人说孔家的账簿问题,说要重新出资分配,经过一番运作,孔逸不仅要一夜潦倒,还要背上莫名的巨额债务。许然猛然抬起头,对上孔逸布满血丝的眼睛。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城南项目吗?
到这里,如果说许然还仅仅只是感到恶寒的话,那么在他看见孔逸毫无自主意识的跪在周越文胯下含着周越文的阴茎时,他才知道的行为造成了什么后果。
一屋子的人,衣冠楚楚,端坐在位置上。被下了药的孔逸目光涣散,神情呆傻。周越文微微一笑“:各位放心,他醒来之后什么也不会知道。”
孔逸跪在面前舔着自己鞋子的时候,许然觉得自己该被凌迟处死。
他庆幸孔逸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庆幸。
许然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得了孔逸,他救不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孔逸真相,自己便也深陷泥沼。没有送出去的罪证,没有说出口的忏悔,在许然被抓到那天,随风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