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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不喜欢孩子,与其说是孩子,准确来讲应该是他不想自己与秦朗意之间多出个隔阂,秦衍知道他和兄长的关系不似正常兄弟,在扭曲畸形里横添了一抹靡丽。
要是秦朗意愿意,他分明可以做个更乖更听话的弟弟。
秦衍脸贴着秦朗意的小腹,隔着衣料,依恋地贴近绵软平坦的腹部,他看过秦朗意的体检报告,也不是故意偷看,秦朗意做人不仔细随手放在了书桌上,他便随意翻了两眼,便发现了一件隐晦芬芳的秘密。
之后他便去找了资料了解,翻到关于妊娠相关的内容后便皱起了眉,那些资料直观明了地向他阐述了所关于生育的一切,他把这一切往秦朗意身上想了想,下意识地觉得这不行,他哥干不了这活。
秦朗意是打金窝里养出的少爷,最落魄的时候也活得矜贵骄傲,一身皮肉都嫩得不行,有时秦衍都怀疑他哥是个豌豆公主转世。
就这样的少爷,哪挨得起生育的苦痛,即使能,秦衍也不想秦朗意受这份罪。
更何况他做人也‘稍微’有些偏执,他和秦朗意是半路凑成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父母皆双亡,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便有了最紧密亲近的关系,没人能否认这一点。
但是秦衍却鲜明的感受到了对那个尚未存在的孩子的嫉妒,比起他和兄长之间,孩子占据了难以割据的一地,它狡猾地赖在秦朗意的腹腔里生长,将那平坦的肚皮撑得如气球一样胀大,亲密无间的依赖着母亲提供的养料生存,它的身体里交融着来母亲的骨血和基因。
秦衍简直嫉妒坏了。
更遑论9个月以后它会撕裂母亲的腔道而出,不够幸运的,也许都走不下手术台。
秦衍想想这事便觉得抓狂不已,后来便想法子把自己给结扎了,图的一劳永逸。
他搂着秦朗意的腰,将脸深埋在兄长的肚皮里,他盯着那绵软的小腹,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重恶意,他似乎带着一股怨恨的被认同感询问道:“只有我和哥哥不好吗?”
这话听着古怪,但秦朗意根本不管这些,他直直将话题抛进自己想知道的地方,他如骨瓷般细白的手指在秦衍柔软的黑发里穿梭,他又语调轻柔地再问了一次。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做的手术?”
秦衍:“……”
他做人偏执,秦朗意不遑多让,控制欲强烈到连之前还惦记着的避孕这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知道这好弟弟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把自己给结扎了的。
“就前几年过年没回家的那次。”秦衍老实交代了,秦朗意梳理他头发的手一顿,他记得那次秦衍说要和朋友来个假期旅游,他一面同意,一面又让人去查了秦衍旅游去的地方。
也在旅游途中安插了人手,秦衍身上定位的玩意一个没落,哪来的时间给秦衍去做的手术,秦朗意细细思索半天后,怀疑这混账说谎。
秦衍要交代便交代了个彻底,他紧接着道:“当地做的手术,当时不是玩的滑雪么,我后来找了个和身高差不多的同学来替我,我是头一班的飞机,他是晚上来的。”
滑雪服一套,两人身型都差不多,除了亲近的人能有所觉察外,外人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秦衍又补了一句:“哥,你就没发现那些人给拍的照片就没一张我正脸吗?”
秦朗意便踢了一脚秦衍的膝盖,这事他不好说,因为秦衍留学那几年拍回来的照片满打满算都能塞满十几来个相册了,他早就不记得那会儿拍的弟弟有没有露正脸这事了。
但要是那会儿的事,秦衍想把自己结扎这个决定下得可够早的。
“二十来岁就把自己给结扎了,图什么呢?”秦朗意踹的地方往上移,脚掌贴着秦衍宽阔的肩膀微微使劲,将深埋在自己小腹里的脑袋往外移了点。
“图我现在不用出去买避孕药和带套。”秦衍答的干净利落,他又嘟囔一句,“我烦孩子烦得紧。”
秦朗意觉得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自己。
消食也消够了,困意便涌了上来,他朝秦衍招招手示意人抱他回去休息。
“可真不客气。”秦衍失笑,附身弯腰将秦朗意抱在怀里,秦朗意揽住人家的后背,困得打了个哈欠。
心想倘若事事都计较,他今天怎么着也得气死在这。
第二天秦朗意是被阵闹铃声吵醒的,他没睡醒时脾气不好,将头埋在被子里,嗓音带着恼怒的意味喊了句:“秦衍!”
秦衍伸手将闹钟关掉,他翻身揽过秦朗意,尚且带着困意的磨蹭在秦朗意光滑的颈窝里撒娇道:“再睡一会儿…”
“那你定的什么闹钟?”
秦朗意醒了,他抬手手肘往后杵了杵秦衍的胸膛,秦衍迷迷糊糊道:“不是早上要开会吗?”
秦朗意:“……”
秦衍是被秦朗意强行弄醒的,他从床上坐起抓了抓头发,又看了眼时间,整个人往后一倒,将秦朗意往怀里一搂嘟囔着:“哥真辛苦啊。”
从他手里算计走了大半的权利和家业,
', ' ')('如今才来抱怨辛苦,秦朗意觉得自己没弄死秦衍,是真心善。
秦衍洗漱完从衣橱里随意地拿了件西装,他肩宽腰窄腿还长,天生的衣架子,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看着被窝里拢成一团的秦朗意,坐在床沿,将准备好的东西在秦朗意的枕边。
是部手机。
“定位器我会一直带着的。”秦衍柔声道,像是劝慰,又像哄人。
秦朗意转过头看他,他将那部手机握在手里,刚只抬眼看了下,他便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他问道:“不怕我逃了?”
“哥从不做无用功。”秦衍嘴角带笑道,他吻了吻秦朗意的脸颊,像情人间的爱语厮磨,他接着道,“我怪不忍心的,真把哥哥锁在这儿。”
不该做的事一件没落下,现在来做好人的也是他。
秦衍拢着秦朗意的腰部,低头吻着秦朗意嫣红的唇珠,撬开紧闭的齿关,搅弄着湿软的舌头,他不躲不偏地被秦衍占尽了便宜。秦朗意显然被这个突然的吻吓懵了,多可笑不是,他和秦衍连床都上过,却还没亲过。
“我会早点回来的。”秦衍心满意足地抚过秦朗意饱满的下唇,秦朗意打开他的手,嘱咐人一句。
“赶紧滚。”
兄弟就是这般不好,秦衍对他了解太过,将他整个人都拿捏住了,如今秦衍能联合董事会将他逼到这个地步,他逃一次,秦衍还可以再绑他一次,而秦朗意的确不喜欢做无用功。
秦衍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倒让他觉得进退两难。
就这样安生地过了两三天,秦朗意每天在那定位软件看一眼他那弟弟,也觉得舒坦了些。
只今晚,见人迟迟不归,他在那软件上看了又看,发现地点却还在公司,倒是十分努力。
但这倒是他想错了,因为半个小时后,他便迎来一个酒疯子。
秦衍满身的酒气,送他回来的是公司里的一位高层,见站在门边等着的人秦朗意,来人显然有些尴尬和惊讶地和他打了招呼,秦朗意从人手上接回倒霉弟弟,温和地开口和人寒暄道。
“麻烦您跑这趟了。”秦朗意一边撑着秦衍,挡住他“哥哥哥”的撒娇声,一边与人道谢告别。
直到看秦朗意扶着秦衍的进了门,那位高层才百思不得其解地挠了挠快干枯的头发,他径自嘟囔了一句:“不是说闹翻了吗?”
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这不兄友弟恭的一派和谐的好画面吗?
这豪门里的恩爱情仇真叫人看不透啊。
秦朗意转脸就没了笑意,他盯着那醉鬼,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结冰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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