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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挑的玩伴是秦朗意外公那边的亲戚,那孩子是他的表堂弟,他外公是人家的表叔公。廖言同他讲起这事时,秦朗意皱了皱眉,低声说了一句。
“怎么偏偏挑中了这一个。”还有,谁让那表堂弟来应聘陪孩子这事的。秦朗意撑着额头,难得有些头疼,那堂弟是被溺爱着长大的,娇生惯养该有的毛病一个不落。他抬眼看向廖言,等着一个解释。
廖言干笑了两声:“那边的听到了消息,便硬让着孩子来了,没想到小少爷就正好挑定了。”
“我外公知道这事吗?”
廖言不语,秦朗意看了他一眼,这意思就是知道了。
那目前是没办法退货了。
这玩伴就这么定了下来,秦朗意事实在是多,顾不上对秦衍的悉心照料,他总觉得有个廖言看着,出不了多大的事。
结果,现实就给他了个巴掌。
他那堂表弟和秦衍闹了矛盾,打了一架,前者父母说他家孩子自幼心脏不好,现在已经把人送到了医院,估计现在正哭天抹泪地和他外公告状呢。
秦朗意面前站着的是秦衍,小孩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嘴角有点破裂的伤口,除此之外秦朗意还真看不出他哪受伤了。
“知道自己哪错了吗?”秦朗意手边放着的是条藤鞭,是拿来吓唬人用的。
“我没错。”秦衍抬头,目光不躲不闪地对上秦朗意,他双手紧握在身旁成拳。
他冷笑了一声,之前倒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倔性子。
“那就站在门口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秦朗意淡淡地说道。
秦衍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秦朗意在书房处理积压的工作,当指针走向11点时,他才捏了捏鼻头,堪堪停了笔站起身。
他推开门,发现秦衍还站在墙边不动,他垂着头,那张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前方发呆,直到被推门的响动惊醒回神,他抬头看向秦朗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那颗脑袋又重新低了回去。
“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吗?”秦朗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没错,是他——”秦衍猛然扬起了脖子,急切地想要解释这一切的根源。
他的话被秦朗意打断,他摆了摆手:“我不想听这些。秦衍,人是你自己选的,你觉得把人弄进医院里面这事光彩吗?你原来的本事呢,哑了还是聋了,只会跟我争你没错。”
秦朗意近乎用一种残忍的语气道:“要是就这点本事,就别认我当哥哥了,嗯?”
秦衍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紧了衣料,那张小脸上出现一瞬的茫然,紧接着就被着愤怒和痛苦取代,他伸手恶狠狠地推了秦朗意一把便跑走了,嚷道:“我本来也不想认你当哥哥!”
秦朗意被他推了个趔趄,他堪堪稳住身子,见廖叔站在楼梯口,他要笑不笑地挑了个眉:“您还说他听话呢。”
廖叔走上前来,眼睛里揣着浓重的忧虑:“你刚刚也说得过了些。”
“我是想他听话来着,但也不能冲着谁都摇尾巴吧。”秦朗意不冷不热道,见秦衍在拐角没了影,才又问廖言,“东西都找到了?”
“找到了。”廖言递给他一张sd卡,他露出了个嫌恶又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事小少爷也没什么大错,那位骂得也太难听了些。”
“我还就怕他客气了。”秦朗意嗤笑了一声,他同廖言弯了弯唇角,眼里却没半点笑意。
“少爷,那里面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廖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朗意的脸色。
“我不和小孩计较。”秦朗意在指尖摩挲着这张芯卡,“廖叔,让我这表堂弟的爸妈去医院陪陪他啊。”
这肯定不是正常‘陪陪’了。
廖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劝着,只点头利落地应了。
秦朗意让廖言去找发生争执前的那段监控,可赶巧了,正好就在院子里的南墙那边的监控下,秦朗意盯着屏幕上那清晰恰巧能将两人都录进去的影像眯了眯眼,他觉得秦衍像是预谋已久,又觉得对方刚才的表现不像。
他拖着进度条,直到听见里头高了秦衍半个头的小孩把话题牵到他的身上。
“你以为你叫他一声哥哥,他就是你哥哥了?真不要脸。”
“他都把他爸妈克死了,怎么没把你这个杂种一起克死啊?”说着,那小孩推搡了秦衍一把,力气是大,差点没把秦衍掼到地上。
这段放完,秦朗意又随手点开另一段。
“我爸爸说了,你哥他和他那个妈一样是短命鬼,可能都活不过30。”这话说完,才算惹恼了秦衍,他狠狠给人家眼窝来了一拳头。
愤怒的不只是秦衍,还有廖言,他显然没看后一段,被这样的话狠狠气着了,胸膛不定起伏,吹胡子瞪眼地骂人:“这是、这是在咒你啊——”
秦朗意生下来的时候有些不足,在保温箱养了一个来月,医生才让抱回家养,小时候身体也弱,隔三差
', ' ')('五的头疼脑热,细心地照养才算健健康康地长大了,这样一来,便最忌讳人家说早夭或短命这样的词汇。
秦朗意倒是没有生气,他指了指屏幕上暂停了的影像:“就这几句话吧,您拿去给我外公瞧瞧。”
“是得让他老人家知道!”廖言说道。
秦朗意想了想又道:“把后面秦衍动手的那段给截掉。”
廖言‘欸’了声,说了句好。
秦朗意忙活了一整个晚上,刚睡下还没过多久,便被廖言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从被窝里端坐起来,揉着眼睛:“廖叔,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他、他不见了!”
秦朗意揉眼睛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眼时钟,才不过清晨6点:“他自己跑的?”
廖言大早上不见人,早早让人查过监控了,秦衍聪明得紧,家里上下他早早摸遍了,躲着监控的死角离家出走,多亏昨日里半夜里起夜的一位帮佣撞见了秦衍,但后者也只对她说是睡不着起来走走,因此便没放在心上。
秦朗意揉了揉眉心:“廖叔,你带人在附近先找找看再说。”
“已经吩咐下去了。”
“他这么点大的人,身上也没带钱,走不远的,您别着急。”秦朗意出乎意料地有些不愉快,他神色淡淡的,想着那个半夜翻墙离家出走的萝卜头小孩。
他想,为了防止秦衍这样无意义又任性的行为,也许是该在秦衍的身上安一个定位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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