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江骤被顾忧抱着从暗河里踏波而出。
他咳嗽了两声,吐了几口水出来。抬起了湿漉漉的脸,江骤问:“这是哪……?”
顾忧用灵力烘干了江骤的衣物和发丝,带着江骤站了起来。
“不知。”顾忧答。
江骤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知道干嘛还来凑热闹!叫你你都不走!”江骤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一个空旷而巨大的宫殿,它灰白死板的墙面和地板让人觉得有点瘆得慌,就像是陵墓一样。
“我们不会……到人家坟墓里了吧?”江骤摸了摸自己肩膀,感觉鸡皮疙瘩一阵阵地起来,“这个世界有鬼吗?”顾忧没有回答,那应该是没有了的意思了。
江骤放心了许多,和顾忧往前走,穿过一条窄小的过道之后,顾忧突然拉住了他。
有人?江骤偷偷地探出头去看,额……
受伤了的祝鸣珂和萧苍雪在做爱。
他们身边布下了结界,所以江骤听不到一点声音,只能看到衣衫半解开的两人交叠在一起,萧苍雪跨坐在他身上,正在一起一伏地吞吃祝鸣珂的性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祝鸣珂亲吻着萧苍雪的唇,然后又轮流地吸着萧苍雪的乳尖,他的表情似乎很是沉迷于此。二人身上流转着功法,大约是在借双修进行疗伤。
江骤红着脸转身把自己埋在了顾忧的怀里,这……为什么又做上了啊啊!?!?
不爱也可以做爱吗?
不对,他和顾忧之间也没什么爱吧,不也天天做爱。而且祝鸣珂好像把萧苍雪伺候得很舒服,江骤刚刚看到萧苍雪蹙着眉头,张着嘴,应该是在小声地叫,唤祝鸣珂的名字。
江骤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平静了下来。
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
但是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还是萧苍雪要在这个时候杀祝鸣珂,就像他杀了胥九一样。萧苍雪不是现在全身都带着毒吗?
他抬头看着顾忧,见顾忧一副置身事外、冷漠异常的表情。
为什么顾忧总是这样,就好像什么事情好像都与他无关?江骤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顾忧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失语症,但是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情感疏离的病吧。可顾忧连把他亲生父亲送进牢里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情绪。
这是正常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飒飒问过江骤,为什么自己这个父亲总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江骤也没法糊弄孩子,只说是他的性格。但是真有人的性格能这样吗?
有段时间因为太无聊了,江骤数过顾忧在一天内说话的字数。江骤发现在一天内,顾忧说话的字数总共加起来一般只有二十字以内,如果那天事情比较多,或者是什么大场面,顾忧能说到三十字左右。
江骤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飒飒,飒飒抬起头问他:“那父亲是怎么做生意的呢?”
那时候江朔所在的幼儿园有模拟市集的小游戏,虽然货币是筹码假装的。江朔玩过好几次,他发现讨价还价其实需要说很多话。
好问题。江骤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把自己得出的“也许他们做生意是有哑巴关爱政策”这种一听就十分不靠谱的结论告飒飒。
“啊——”
江骤听到了祝鸣珂的一声痛呼。来了!萧苍雪的故技重施?!江骤刚想探出头去看,顾忧则直接带着他走了出去。
结界因为主人无力维持而破裂,所有的声音都传了出来。
只见祝鸣珂的一只手用力地握着萧苍雪雪白的手腕,而萧苍雪的双手深深地插进了祝鸣珂的胸腔之中,祝鸣珂的胸骨和肋骨应该都断了。
江骤看到祝鸣珂的鲜血不停地涌出,他握住了顾忧想要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说:“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让我看。”既然刻意地带他来了,那就什么都让江骤看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等一下?听到自己的声音的江骤一愣,自己没变成鸭子?
他抬起头问顾忧:“怎么回事?我怎么是个人?不对……我怎么没变成鸭子?”
顾忧掐着手指算了一下,道:“飒飒结婴了。”
江骤喜出望外,道:“太好了!果然我儿子就是最棒的!”
地上两人这时候才抬起来头来看着他们。萧苍雪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穿着白衣的江骤,然后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继续用手把祝鸣珂的心脏掏出来。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苍雪……苍雪就是因为你们所以要杀我吗?”祝鸣珂疼得面如金纸,抖如筛糠,又看着萧苍雪,“苍雪……苍雪……你不是原谅了我吗……我也是为了你才去灭了怀琼派……”
萧苍雪轻轻地笑了笑,道:“所以,我要取走你的心也可以吧?刚刚,不是你自己说你的心一直属于我吗?”
江骤抓紧了自己的衣袖,看着萧苍雪笑吟吟地从祝鸣珂的胸腔里取出了那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鲜血从他的手腕和手臂上不断地滑落。浓烈的血腥味一阵一阵地蔓延开,嗅觉和视觉的双重刺激让江骤忍不住别过头去,靠着顾忧的手臂上干呕。
还是太刺激了……江骤一边吐一边想,还好灵石下肚就化了,现在就再吐点没消化的食物出来,恐怕这味道混起来更冲更要命了。
被挖出了心脏的祝鸣珂没有气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萧苍雪。他已经是大乘期,虽然还只是摸到中期门槛的状态,但并不会因为失去了心脏就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看着萧苍雪把自己的心脏用灵器储物盒装了起来,喘息着问:“你要做什么……今天的事……是你和姓风的两人谋划的对吗……你想要杀了我……这个秘境……到底是……”他意识到什么,睁大了眼睛,“是胥九的秘境!你们都想杀了我……”
萧苍雪收好了祝鸣珂的心脏,现在他的手上全是祝鸣珂的鲜血,和他身上的衣衫几乎浑然一色。他没有回答祝鸣珂的问题,却抬头看着还在干呕的江骤。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长相清秀俊雅,也许算不上仪表不凡、令人见之忘俗之人,但却气质温润、观之可亲。
萧苍雪想着,不是人修,因为他身上没有半点修士的灵力。可更不可能是妖修,妖修茹毛饮血,无论化形与否,他们都可以直接吃人的内脏,绝不会因为看见这种仅仅只是掏出了心脏的景象就呕吐不止。
但是,他那一头白发以及与凝寒尊主格外亲密的动作明显地告知了萧苍雪,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萧苍雪想起了之前凤芥拾变成小狗的时候,身上那一阵蕴含了法则的力量……这个人应该就是那只小鸭子。
“苍雪!”祝鸣珂恨恨地低吼起来,他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难道你连让我死,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萧苍雪站了起来,捏了个诀让自己全身都变得洁净了,他恢复了一贯的冷眼,道:“对。”他就是要让祝鸣珂带着疑惑去死,凭什么要让这人知道真相呢?
祝鸣珂吐出一口血,捂住了自己的胸腔:“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你忘了吗……你不是没有试过,可是你停下来了……你爱我……”
萧苍雪却说:“我杀不了你并不是因为我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祝鸣珂吃惊地说:“不……这不可能……”
萧苍雪低声自语道:“你们似乎都很自信,认为我应该爱你们……不过,为什么呢?”
江骤的恶心感这时候终于下去了,他有气无力地跟顾忧说:“这比怀飒飒的时候还恶心……”
萧苍雪听到他的话,看了江骤一眼。他看见顾忧抚着江骤的背,似乎在释放一些温暖的灵力。他又回头看着祝鸣珂,想着一些事情。
顾忧看江骤脸色好了,才松开了江骤走上前来。
祝鸣珂道:“你、你……让一个散修来杀我?即便他是渡劫期,我也——啊……!!”
谁知顾忧真的就捣烂了他的紫府,捏碎了他的元婴。可这怎么可能!
祝鸣珂不是没有对阵过渡劫期的老祖,甚至风茈藐那种处于类似人修渡劫期的魔光期的魔修,他也能多次侥幸不死。当然,有些奇怪的是,他也杀不了风茈藐,或者萧苍雪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祝鸣珂瞳孔放大,眼睛迅速失去了光彩。他头无力垂向一边,整个人衣衫大开、胸膛空洞,神魂消散、倒在地上彻底地死了。
江骤被他死亡的场面又吓了一跳,退后了半步,然后踩到了一个人的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
江骤大叫着跳起来,迅速地挂在了顾忧的身上,顾忧立刻伸出手托住了他。谁知道,被他踩了脚的那人这时候居然也大叫了起来——
“啊!!!”
救命,什么鬼!
“啊哈哈哈哈!!!你这只小鸭子真有意思!”
江骤心脏狂跳,这才发现原来是符文,他看着自己,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顾忧让江骤好好地站着,给他理了一下吓得有点散乱的发丝。江骤无语地看着符文,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那只鸭子?”
符文理所当然地说:“我是符文,无论看什么东西都是观其本质。所以,你是什么,在我眼里,永远不会变。”
高级!江骤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符文走上前来,看着地上祝鸣珂的身体,问萧苍雪:“死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苍雪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符文兴奋道:“好歹也是半身凤骨……他不是就想要镜子才来打北宗的么?”他摸了摸下巴,说:“胥九的尸首得送给青华门当谢礼,这个总可以炼化了拿来补镜子吧?”
江骤觉得自己的认知每时每刻都在刷新,你们好像是在讨论什么普通的材料一样……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用灵器收纳祝鸣珂躯体的萧苍雪。狠人,真的是狠人,对自己对别人都下得了手。
“走吧。”萧苍雪收起了手。
江骤不由地问:“可以出去了吗?”想回去见飒飒了!
萧苍雪道:“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江骤叹了口气,说:“好吧。”他垂下了头,有些焉哒哒的。
符文对他兴趣很浓,一直在他身边晃悠,他问道:“小鸭子,你有名字吗?”
江骤说:“当然有。我叫江骤,江河的江,骤雨的骤。”